天生媒運 第兩百七十九章 船行千里過千山

作者 ︰ 蓮燈散彼岸

張瀟曦本就不喜與生人答話,因此見周鄢亭笑著問自己,不由吶吶的張了張嘴,想了許久,才想起上次游玩的時候自己是在太液湖旁撿了一只受傷的小鳥雀兒。

那個時候張瀟曦身上沒有什麼可以幫助那只受傷鳥兒的東子,倒是周鄢亭看到了,說自己身上有藥粉,隨後又幫那只手上鳥兒把傷口也包扎好了,這才將那只鳥兒歸還到張瀟曦手里,也不等她有所反應,便和友人一起走了。

張瀟曦明顯是回想起了這件事情,臉也慢慢羞紅了,望著周鄢亭的目光里有些不好意思,自責道,「周公子……上次的事情,瀟曦還沒有向你道謝呢,實在是瀟曦不懂規矩,還請周公子勿怪。」

她的性子素來柔弱,再加上這件事的確是她的不對,因此才羞紅了一張臉,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哪料她這副模樣在其他幾人眼中,卻有了不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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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婦人則一臉笑意吟吟的看著張瀟曦和周鄢亭的對話,雖然對張夫人很是不屑,但是卻蠻喜歡張瀟曦的性子,差點沒將她疼進心坎里。

而張夫人也是一臉喜悅,心里卻又暗自埋怨自家女兒,原來她早就和周鄢亭有了幾面之緣,卻從未和自己說過,整日在家里一副木訥的樣子,幸好的是周家少爺對她有印象,而且看這樣子,只怕二人的好事能成哩!

到時候,自己可就是安遠侯府堂堂正正的親家了……雖說這周鄢亭不是嫡出。但是偌大一個安遠侯府這麼多的子嗣,也沒有一個是嫡出的,反而這八公子周鄢亭最有出息。雖然前面有過一門親事,而且那家的姑娘在嫁人之前就已經病亡了,但是她相信自家女兒的身體,絕對不會這麼快就有事的……

要不是因為周鄢亭前面有過一門親事,那家的姑娘早就病亡了,而且京城的人也說是周鄢亭將她克死的,不然的話只怕張家也攀不上安遠侯府這樣的好親事。周老婦人也就看不上張瀟曦了!

周鄢亭的確和張瀟曦有過幾面之緣,但是那只是完全出于客氣罷了,就像是上一次幫張瀟曦救治那只小鳥兒。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但是他現在已經十七歲了,換做別的世家子弟,早就有了一門和和滿滿的婚事。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了。

但是周鄢亭卻格外倒霉些。在十五歲的時候,周老夫人和周家各位夫人經過千挑萬選,才終于幫他選定了一門好親事,他雖然對那家病怏怏的小姐無甚好感,但是也不忍拂了自家祖母的各位嬸娘的好意,便同意了這門親事。畢竟他又沒有哪個愛慕的世家小姐,而且在這個年紀是該定親了,因此就想與那家的小姐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哪料這門親事那只過了兩年。就在他們準備成親的前一年,那家的小姐身體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便和自家父母說,不能拖累了安遠侯家的公子,便在她去世之前讓自家父母到安遠侯府退了這門婚事。

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周老婦人也是忍不住唏噓萬千,但是為了自家孫兒著想,還是應允了退婚一事,但是也讓安遠侯在朝堂上多多提攜了那位小姐的父親和兄長,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但是,就這一事之後,也不知怎的,京城里卻突然起了流言蜚語,說是安遠侯家的八公子克妻,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差點沒將安遠侯和老夫人氣昏過去,到後來,願意和安遠侯家八公子結親的達官貴族越來越少,無奈之下,周老婦人才將目光放到了一些清貴世家身上。

這清貴世家說得好听也是個世家,說的不好听那便是窮,或者是要權沒權,要勢沒勢,整個一落魄戶。

而張家張瀟曦,便是周老婦人那次在游園會上看中的。

那個時候,張瀟曦和一群大家閨秀在一起玩耍,本來是最不起眼的,但是那個時候園子里有一個婢女不小心將從西域而引進過來的葡萄酒灑在了張瀟曦的裙子上,這下是又怕又急,只因這壺葡萄酒是要給清澕郡主送過去的,但是現在卻灑了,而且還弄髒了一位小姐的衣裳,這下只怕是要被自家主子打死了去……

那婢女正是惶恐的跪著不斷向張瀟曦跪著認錯,與張瀟曦玩的好的幾個世家小姐確實很不忿的為張瀟曦打抱不平,直道要那婢女帶她們去見她主子,讓她主子好好發落她。

張瀟曦卻是一臉文靜,先是讓那婢女起來,而後又拿起了自己桌上沒有開動的葡萄酒遞給了那婢女,安慰道,「你只是無心之失而已,又不是什麼大的罪過,還是趕快起來吧。」說完這話,她又看向了自己這一桌玩的好的姐妹,一臉真誠的道,「各位姐妹們,這壺葡萄酒,可否讓給瀟曦呢?張府里還有幾壇葡萄酒,雖不如這里的好,但是口味也不差,下次瀟曦自當請各位姐妹喝個痛快……」

其他的幾位姑娘見張瀟曦這個當事人都不在乎了,也不可能再糾結于這件事,而後來張瀟曦怕那婢女挨訓,便跟著她一同到清澕郡主面前去認罪。

那個時候周老夫人便是和清澕郡主同桌,這一幕歷歷看在眼里,待張瀟曦走後,便笑著問道,「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小姐?」

桌上的人也都是人精,知道只怕是安遠侯府的老夫人看上張瀟曦,而且安遠侯府的公子眾多,不管是許配給哪一位公子都是張瀟曦高攀,只是連她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周老夫人竟然想將張瀟曦許配給安遠侯府最有出息的公子周鄢亭。

而這那一次之後,周老夫人便惦記上了張瀟曦,這才有了這一次的議親事件。

周鄢亭自然知道自家祖母故意讓自己進來見到這位張家的小姐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看著自己年紀大了,想再幫自己找一門好親事而已;而且這個張瀟曦自己看著倒也不是很討厭,倒也沒什麼可以抗拒的……

周老夫人畢竟是看著周鄢亭長大的。見他微微笑著看了自己一眼,也知道他是對張瀟曦比較滿意,便點了點頭,笑眯眯的道,「鄢亭,我和張夫人說些家常,你帶著張小姐出去走走吧……」

「周老夫人?」張夫人雖然為人精明算計。但是生下一個張瀟曦卻迷糊的很,因此听了周老夫人這話還有些不解,不是男女之間不能獨處的嗎?怎麼周老夫人偏還要周家少爺帶著自己出去走走呢?

另一邊張夫人卻是喜不自勝。知道這是相看成功了,見張瀟曦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忙咳嗽了一聲,語重心長的道。「瀟曦啊。我和周老夫人說些體己的私密話,你和周公子先去外面玩會吧……」當然,玩得越久越好,到時候張瀟曦和周鄢亭也就可以多些了解,這對張夫人來說的確是件好事。

張瀟曦見自家娘親都這樣說了,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她們的話去了,臨出門之前。還不忘和周老夫人行禮告辭。

出門之後,周鄢亭便帶著張瀟曦去了自家院子。侯府子嗣眾多,因此院子除了安遠侯和老夫人等,其他的主子平分下來也不是很大,但是這周鄢亭備受周老夫人寵愛,安遠侯也是將他看得極重,因此分給他的院子倒是比其他兄弟大了不少。

張瀟曦第一次跟著男子到處亂逛,心里有些恐慌,見周鄢亭帶著她進了一處看似是男子院落的地方,腳步不由有些遲疑。

「周公子,不知你要帶瀟曦去哪兒?」張瀟曦咬了咬唇,磨蹭了許久,終究還是開口問了,心里卻滿是忐忑。

周鄢亭回身看了張瀟曦一眼,知道她在怕什麼,不由得覺得好笑,難道她不知道她已經快成為他的妻子了麼?而且,他周鄢亭好歹也是京城里有名的世家公子,怎麼說都做不出來那等小人之事的……

「驚擾張小姐了,倒是我忘了解釋……這侯府里人數眾多,就算是後花園也是吵鬧得很,還不若自己的院子清淨,因此我才想帶著張小姐到自己院子里喝茶玩耍,倒是讓張小姐受驚了。」周鄢亭為人儒雅有禮,文質彬彬,倒是比起張瀟曦見過的其他世家子弟要強了不少,就連張瀟曦的親兄弟也因為張夫人從小的溺愛而驕奢燥惰,經常氣得她這個親妹妹含淚欲泣。

張瀟曦听了周鄢亭的解釋,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自己是小人之心,小聲地道,「是我誤會周公子了……」她不由得想起了蕭子桓,那個她記掛了十年之久的人,最後卻成為了她的表姐夫……

周鄢亭笑了一笑,見張瀟曦這副膽小軟弱的樣子心里不怎的卻是微微一動。

待張瀟曦跟著周鄢亭進了院子之後,才發現里面別有洞天,和她見過的所有院子都不一樣,其他的園子,就算是清澕郡主府上,那也只能說是精巧而已,但是也逃不開假山亭台樓閣,但是周鄢亭的院子卻根本沒有這些東西。

雖有一小片池塘,但是非常清澈,其間布了十幾顆巨大的石塊,可以讓人從池塘中間穿行而過;而另一邊的青草地上,布滿了規格統一的黑白棋子,顆顆都有三尺大小,看起來別具一格頗有新意。

張瀟曦一進去便看到了池塘之間的石塊,心里也是覺得很有趣,輕聲道,「這若是夏天,周圍開滿了荷花,一定很漂亮……」

「張小姐要上去走走麼?」听了張瀟曦的呢喃自語,周鄢亭臉上表情微微一動,笑著出聲邀請道。

張瀟曦卻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周鄢亭,許久才開口說道,「我可以上去嗎?」。

「自然是可以的,這石子鋪在池塘中央,本就是讓人走的。」說著,周鄢亭便率先踏了上去,站在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張瀟曦,笑著道,「張小姐請小心,可千萬不要摔了。」

張瀟曦點了點頭,也有些孩童心性。這樣的事情若是在張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發生的,只因張夫人根本就不會允許他們兄妹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周鄢亭見張瀟曦走了上來。便又往後退了一塊石子。

張瀟曦只覺得這樣好玩的很,哪還會去注意有些石子因為長久的風吹日曬雨淋表面已經光滑無比了,因此她一個大意,踩中了一塊光滑的石子,差點沒摔下去。

還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周鄢亭看出來了不對,伸手拉住了張瀟曦。不然的話只怕張瀟曦就要摔到池塘里面去了。

「張小姐……」周鄢亭連忙拉住張瀟曦,見她穩定了下來,這才問道。「張小姐,你沒事吧?」

張瀟曦剛剛差點嚇得魂飛魄散,也不是怕落水,只是怕落了水之後周鄢亭一旦救了她那就真的是讓她顏面無存了。而且清譽不再。到時候若是傳了出去,不說張府會不會蒙羞,就是她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

周鄢亭見張瀟曦一副愣愣的樣子,知道她可能是被嚇著了,畢竟這些大家小姐們都是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只怕今天的這件事會讓張瀟曦有不小的陰影。

這樣想著,周鄢亭便有些自責。

張瀟曦好不容易回過了神來,見周鄢亭面色有些愧意。反而安慰他道,「周公子。我無礙,只是這石子太滑了,這才差點摔道池塘里去……再說了,是我該謝周公子才是。」

周鄢亭從小遇到的女子,大多是囂張跋扈的,就算是有幾個溫柔嫻靜的,那也只是裝出來的,因此難得見到像張瀟曦一樣溫柔善良又會體貼人的,這下子只覺得滿腔柔情都要涌了出來,真是越看張瀟曦越順眼,先前還只是因為將就所以想娶張瀟曦,但是現在卻更多的是因為自己對張瀟曦的情誼了。

「我們還是先下去吧……」周鄢亭猴頭一哽,許久之後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張瀟曦也抬頭對周鄢亭宛然一笑,跟著他一起下去了。

再來說林山縣這邊,那日林梅偷偷溜走之前還和劉雨霏打過招呼,問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溜走,可是劉雨霏顧忌著劉縣令還有林詩的身體,便說自己還是留下來,好照顧父親和林詩。

林梅雖然很是遺憾,但是還是隨劉雨霏去了,畢竟這長途奔波跋涉的,林詩到時候要是吃不消了的話可就真的沒有人送她回來了,還不若一開始就隨著劉雨霏留在林山縣里;而王惠鴛則回那間寺廟里拿了她自己剩下的所有私房錢之後跟著林梅一起走了。

而上官貴妃那邊,也發現了自家兒子竟然帶著自己未過門的兒媳婦私奔了,這下是氣得不輕,但是皇上那邊還得瞞著,因此只得暗暗派人到了林山縣,給戚修朝下了最後通牒,說無論如何都要蕭子衿回宮去,戚修朝坳不過上官貴妃,便只能送蕭子衿上馬車,隨行一起回京的,還有戚修朝的那位紅顏知己白姬姑娘。

這下子就輪到蕭子衿被氣得不輕了,這還沒過門呢,戚修朝竟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讓她帶側室回宮,那以後還得了?

但是蕭子衿還是和戚修朝保證路上一定會好好照顧白姬姑娘,但是……回了宮之後上官貴妃要如何折騰他的這位紅顏知己她可就管不著了;怎麼說上官貴妃還要臉面,是絕對容忍不下白姬的存在的,她還不如在兩邊討巧賣乖,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于是,蕭子衿和白姬走了,還帶著貴妃的那只小雪狸,剩下一眾皇子和蕭子桓留在了林山縣縣城,七皇子本來也想多留幾日的,但是他這次是瞞著皇上出宮的,因此再在外面逗留下去的話,只怕皇上會大發雷霆,不得已之下,也跟著蕭子衿一行人的車隊回了京城。這下子,縣令府里就只剩下蕭子桓和戚修婺還有戚修朝三人了。

趙韜自從那日被劉雨霏狠狠拒絕了之後,又誤以為是他們嫌貧愛富請來蕭子衿從中作梗的,這下子又氣又怒,回到家之後就受了風寒,這下子是真的再也沒有來找過劉雨霏了。

而唐遠志每日則失魂落魄的,但是這飯還是要吃的,生意還是要做的,而且林山縣的瘟疫已經過去了。他便用家里剩下來的銀子又重新做起了布匹生意。他本來底子就不錯,這下子更是將生意愈做愈大,甚至在別的地方也有了不少的分店。

林媒婆和安遠侯則帶著周鄢姒回了京城。卻不知道那邊周老夫人早就私自做主暗許了這門婚事,讓周鄢亭娶張瀟曦了。

林山縣縣城里面,雖說少了舒望瑾和舒舟兩個人,但是還是熱鬧得很,歸根究底就是因為那兩個人壓根就不需要什麼伺候,而且也好養活得很,但是剩下的人卻一個比一個嬌貴。劉縣令囊中羞澀,日漸捉襟見肘,整日唉聲嘆氣好不困擾。

劉雨霏卻是個小人精。知道自己父親在愁什麼,她也不欲從自己所剩無幾的嫁妝里面抽銀子了,思及還有一個冤大頭也在,便在某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潛入了那人的房里。

那廂蕭子桓正準備更衣歇息。卻听到深夜有人敲門。不由謹慎問道,「門外是何人?」

劉雨霏心里對蕭子桓還有氣,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就連音量也比往常高了不少,滿是怨氣的道,「是我……」

蕭子桓已經好多日沒有看到過劉雨霏了,他也听府里的下人說過她已經好多日沒用飯了,而且他白日里事務繁忙。每日有了空閑時間便會去找劉雨霏;但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他每次有看那空閑時間的時候劉雨霏都很忙。經常不在房里,要麼就是出門去了,久而久之,蕭子桓也就看出來了,劉雨霏這是在躲它呢。

他原先是想等娶了劉雨霏之後再和她說他們兩人初遇時候的事情的,可是沒想到卻不知道被誰說漏了風聲,事後蕭子桓一想,估計也就只有蕭子衿那廝了,本來他還想好好訓蕭子衿一頓的,但是哪料蕭子衿好似知道他來找自己是什麼事情一樣,立馬就端出了王妃的架子,說是不見他。

蕭子桓這回是被蕭子衿氣得夠嗆,沒辦法之下,又每日擠出空閑工夫去死皮賴臉的找劉雨霏,這下可好了,更是連劉雨霏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因此,這大晚上的,劉雨霏竟然肯來見他,這讓蕭子桓著實是驚喜交加。

「劉小姐……」蕭子桓拉開了門栓,見著劉雨霏披著一件厚實的披風,頭發半綰,還沾著些許的水珠,一副剛剛出浴的慵懶模樣,不由呼吸一滯,瞬間就心•猿•意•馬了起來。

劉雨霏的確是剛剛沐浴過,現在披著一件披風也抵不過秋夜里的寒風,臉色凍得煞白,差點沒要打冷戰。

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蕭子桓也沒有讓劉雨霏進去的意思,這下子劉雨霏更是怒不可言,直接就咬牙恨恨道,「蕭子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蕭子桓這才回過神來,見劉雨霏一臉慘白,知道她是凍著了,忙讓她進屋來,「劉小姐,請進……」

「這露深寒重的,劉小姐怎麼穿這麼少,也不怕凍著了麼……」見劉雨霏進了屋,蕭子桓便也關上了門,卻見劉雨霏自己倒了杯熱茶直接用來暖手,微微怔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劉雨霏自己倒了杯熱茶暖手,根本就不想理蕭子桓,但是奈何資金短缺,府里的日子每況愈下,這才無奈來找蕭子桓解救。

「我這是在使美人計,難道蕭公子看不出來麼?」劉雨霏的身子暖和了之後,這才有心情去回蕭子桓的話。她素來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而且更拉不下臉來直接去求蕭子桓。

「……」

蕭子桓默默地看著劉雨霏裹的比粽子還緊的一身,臉上滿是無奈,卻又覺得好笑,便問道,「劉小姐有何事要小生幫忙的?小生定當義不容辭……」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現在你得了我的好處,肯定是要幫我的……不然的話,這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若是傳了出去,你也解釋不清楚,反而于你仕途有礙。」劉雨霏條縷清晰的一條一條和蕭子桓分析,最後還意味深長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

蕭子桓愈加無奈,只覺得這世間的女子怎的都這般模樣?一個蕭子衿就讓他足夠頭疼了,偏還來了一個比蕭子衿殺傷力更大的劉雨霏。

也不是說劉雨霏就比蕭子衿厲害多少,重要的是。蕭子衿只是蕭子桓堂妹,很多事情蕭子桓自然是不怎麼在意的,但是劉雨霏卻不同。是蕭子桓心心念念了十年整的心上人,比起蕭子衿,自然是劉雨霏在他心里的分量更重。

「既然如此,不知在下何事能幫得上蕭小姐呢?」蕭子桓斟酌了片刻,換了種說法去問。

劉雨霏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畢竟自己雖然和蕭子桓是有婚約在身,但是就這樣去找他借錢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樣子……糾結了許久。手里的茶都冷了,于是劉雨霏又幫自己再添一杯熱茶。

蕭子桓看到了,忙伸手過去幫劉雨霏倒了一杯熱茶。

劉雨霏抿了一口。看了他一眼,輕聲道,「蕭子桓……」

「劉小姐有何吩咐?」見劉雨霏終于又說話了,蕭子桓立馬微笑著看向她。本就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誠摯。

劉雨霏看著蕭子桓這個模樣。心里莫名的有了絲煩躁,本來想說的話也開不了腔了,只得轉移了話題道,「你……是怎麼知道當年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瀟曦的?」

蕭子桓微微一怔,這件事情他本來老早就想和劉雨霏解釋的,但是奈何劉雨霏一直不肯見他,沒想到今日卻主動問起了這件事。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那個時候,我在家族里的地位甚微。這事過後,我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打听到了那日救我的是張家的小姐,可是……我曾遠遠見過張小姐一面,卻發現是另外一人,之後才知道,那個時候張家還有一位表小姐也在,我幾番打听,才知道……原來是劉小姐你。」

蕭子桓輕輕一笑,自己幫自己也倒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霧氣蒸騰之下,眉眼精致燦爛若光,倒是讓劉雨霏失神了好一會兒。

在蕭子桓屋里靜坐了片刻之後,劉雨霏便起身走了,出門時蕭子桓說要送她,也被她拒絕了。

再來說林梅那邊,雖然身體很是不適,但是為了讓舒望瑾一行人盡快趕到洛城,林梅便讓舒望瑾換串直接順流而下去往洛城。舒望瑾自然是不同意的,林梅本就身體不適,若是到了船上的話,到時候就真的沒到洛城的話都停不了船了。

二人幾番爭論之下,最後林梅以絕食相逼,終究是讓舒望瑾換了商船,本來只有七八天的路程一下子就又縮短了兩三天。

而林梅本來還是暈船的,習慣了之後卻發現這可比坐馬車有趣多了,沒多久便不暈了,反而天天守在船頭和那些漁夫用魚竿釣魚;她沒有什麼在船上釣魚的驚驗,因此一個上午都沒釣到幾條魚,倒是在舒望瑾面前夸下了大話,這下子不好收場了,便忙向那些漁夫請教垂釣的經驗,到了第二日,也能釣上幾條小魚了。

自此林梅便每日在船頭坐著,倒是讓舒舟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再為了這位姑女乃女乃而到處折騰了。

過了五日之後,商船便到了洛城的碼頭,舒望瑾一行人下了車之後便直奔丁家而去;這里的靠近海邊,常有海外他國的商人來此處做生意,因此繁華異常,就連許多奇怪的食物都是林梅從未見過的,下了車之後差點連路都走不動。

由于舒望瑾是中途才換船行的,因此卿言等人也不知道舒望瑾來了,更沒有吩咐人來碼頭迎接,這倒是合了舒望瑾的意,下了車之後便直接請了幾輛馬車運貨,浩浩蕩蕩的直奔丁家而去。

到了丁府之後,門房的小廝听說是舒當家來了,立馬開門放行,舒望瑾讓舒舟在此地等著卸貨,自己領著林梅跟著一名嬌俏的婢女去了舒晏瑾等人居住的院子。

還沒到院子,林梅便見到了卿言,一時之間差點沒反應過來,倒是卿言,手里端著水盆,見著舒望瑾後眼圈都紅了,霎時就跪了下去。

「少爺……您可來了……」卿言抹著眼淚,無視林梅,傷心欲絕的道,「你可得給晏瑾少爺做主啊!」

舒望瑾見卿言這副樣子,也知是出了大事,不然的話卿言可是少有這樣嚴肅的姿態,而且事關舒晏瑾,這就更不能讓他松懈了,否則的話,不說舒晏瑾的爹娘和舒家本族那邊,就是舒老爺,也得撥了他半層皮去。

「晏瑾?到底發生了何事?」舒望瑾心里也有不好的預感,看著卿言手里端著的水盆里面還有血跡,更是覺得此事不能善了了。

卿言咬著唇,淚水漣漣,剛要訴說的時候舒望瑾卻又道,「在這里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進屋再說……」這院子里人來人往,還有許多丁家的下人,因此舒望瑾才會要卿言先收斂好情緒,到時候進了屋再和他訴說。

林梅可從未見卿言哭過,一時之間也是心有戚戚焉,只道舒晏瑾這廝不是囂張跋扈得很嗎,怎還會讓舒望瑾幫他做主?

待進了屋後,卿言便直接跪在了舒望瑾面前,抽泣道,「此事與奴婢也有關系,若不是奴婢放任他們二人出去,只怕晏瑾少爺也就不會招受此等折磨了……少爺,晏瑾少爺讓我一定要瞞著你,但是……但是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舒望瑾心里已經做好了一切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卿言所說的事情還是讓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從那之後,晏瑾少爺每晚都睡不安穩,傷口,更是血流不止……那傷勢是在私•密之處,奴婢本想幫他換藥,可是眼楮少爺卻要自己動手,而且堅決不讓奴婢喊大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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