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媒運 第兩百六十八章 可知東君心意否

作者 ︰ 蓮燈散彼岸

唐遠志抿了抿嘴,遲疑的道,「還是請兩位小姐隨唐某去書房吧,這里也沒有文房四寶,唐某實在是……無從下筆啊!」

眼見著唐遠志就要推月兌,林梅卻是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從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個巴掌長半個拇指粗細的小盒子,接著在劉雨霏不解和唐遠志訝異的目光就將它打開了。

「……林姑娘……」唐遠志咽了咽口水,望著林梅的眼楮里滿是懼怕,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

「還是舒望瑾機智,知道你肯定會拖延時間自己寫一封和離書的,所以他就叫我隨身攜帶這支毛筆,若是你同意了,不管何時何地都能讓你立馬簽字畫印!」

那個盒子里靜靜的躺了一支巴掌長的毛筆,前面沾滿了濃黑的墨汁,就算是現在還沒有一點干涸的痕跡。

「這支毛筆的貢獻者是舒望瑾,你就不用太急著謝我了!」林梅對著唐遠志呲起了白花花的牙,眼楮里滿是惡意,只等著唐遠志拿起筆往和離書上簽名了。

劉雨霏悄悄的別過了頭去,實在不忍再看唐遠志的頹唐之態。

唐遠志只覺得身心俱疲,本來他還以為舒望瑾娶了林梅之後一定會後悔的,但是看現在的這幅情景,只怕這兩人都樂在其中才是!都樂衷于以整人為樂!

「唐遠志,墨呢我也幫你磨好了,筆我也幫你帶來了,紙更是有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動筆了呢?」林梅將手里的錦盒捧到了唐遠志的面前,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往後又退了幾步。便火上加油的道,「唐遠志,做人要言而有信,不然的話……就休怪我來硬的了!」

舒望瑾現在回來了,對付一個唐遠志還不是小菜一碟,哼,她可是有後台的人了。還怕唐遠志不成?!

唐遠志的臉色又漸漸轉為了鐵青,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舒望瑾的字跡林梅的口吻的和離書,雙手握得死緊。最後還是向林梅伸過了手,拿起了她手里捧著的紫竹筆。

林梅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大,笑眯眯的看著唐遠志手下的動作。

唐遠志手下微頓,望著自己手上的和離書實在是下不了筆去。若是他在這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再安上指印的話,那麼他就和林詩真的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從此以後,就算是各自婚嫁也再也不能互相干涉了……

林詩那邊,人已經混沌成那個樣子了,簽不簽這封和離書根本就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可是,林梅這邊卻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

唐遠志眼眶微紅。鼻頭微酸,心下一狠。便在那封和離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到最後,就連紙上的筆跡都是顫抖的。

林梅見狀嘴角的笑意也勾出了一個最大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過唐遠志的右手大拇指,在自己早已準備好了的紅泥上狠狠摁了一下。

「林小姐,男女授受不清,你這是做什麼?」唐遠志右手大拇指吃痛,一下子就將手收了回來,嘴里嘶了一下,將右手抬起來看了一下,只見整個右手大拇指都紅了,火艷艷的,活像是淤血了一般。

「林小姐……」這下可是把唐遠志嚇得不輕,立馬就要捂著自己的右手哀嚎。

林梅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繃著一張小臉又將唐遠志的手給拉了回去,狠狠的在那白紙黑字的和離書上印下了他的指印,自此,就只還差林詩的大名和手印了,不過……林詩與林梅同樣小時候就不學好,字寫的是如出一轍……狗爬似的。

因此,就算是林梅仿造林詩的字跡寫下名字也不會有人發現,再加上林詩現在這個樣子,只認識林梅和劉雨霏,哄騙她在這上面印下手印那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唐遠志還沒回過神來,就見林梅將那張和離書當寶貝一樣的收了起來,然後才對他燦然一笑,「走吧,唐遠志,我去倒杯茶水給你喝……」

劉雨霏心里一嘆,這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唐遠志卻是三魂七魄起碼失了兩魂五魄,呆愣愣的點了點頭,也不知听清了林梅的這話沒,反正是帶著她和劉雨霏往後院拐去了,一路上到處都是落葉和敗花,也不知是有多少日沒人打理了,竟然落敗到了如此的地步。

沒過多久,唐遠志就帶著林梅二人到了後廚,只見這里架了爐火,灶上還在燒著熱水,再加上唐遠志衣袖處的一點炭痕,顯然他先前就是從這里過去的。

劉雨霏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唐遠志以前好歹也是唐家的少爺,含著金勺子出生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形容都不為過,只是沒想到才過了多久竟然淪落到了還要自己燒水的地步……至于劉雨霏她自己半個月前才幫林梅燒過水煮過粥的事情,她選擇性的不去記起這件事情。

「這水還是剛剛燒好的呢!唐遠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才燒的水?」林梅揶揄道,四處張望,想要找一個上好的白瓷茶杯來配唐遠志的身份。

唐遠志看了林梅一眼,也知道她的心思,便淡淡開口道,「林小姐,不用白費功夫了,家里稍微好一點的瓷具也早就被那些下人收刮走了,這幾****一直在用粗陶的水壺和水杯給爹娘送熱水過去……」

林梅本來臉上還是笑著的,但是听了唐遠志這句話卻覺得莫名的心酸,但是她咬了咬牙,硬是笑著道,「原來如此啊,那我就只要入鄉隨俗了,只是到時候怕是要委屈了唐公子你。」

唐遠志搖了搖頭,淡漠的看著一旁燒得正旺的柴火。

林梅見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話語,便聳了聳肩。給劉雨霏一個眼神,接著便自己從一旁的灶台上拿了一個粗陶的杯子,看這粗糙的做工。以前應該是給府里的下人用的才是,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那些下人將府里的好東西給拿走了,留下這些粗制濫造的東西給唐家的人用……

唐遠志的目光一直盯著那簇跳躍的火光,根本沒注意林梅在茶水里面又倒了一些灰黑色的粉末。

林梅手里握著杯子搖晃了幾下,見那黑色漸漸的散開了這才松開手將杯子放到了灶台上,態度也不如先前的那般熱絡了。淡淡的道,「喝吧,喝完這杯水林詩和你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唐遠志的身子顫了幾下。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緩緩伸出了手拿起了那杯茶水。

林梅眼巴巴的看著,只恨不得自己幫唐遠志將這杯水灌到他肚子里面去才好,免得在這里看著慢吞吞的反而要急死了自己!

劉雨霏的小心髒也跳得很迅速。衣袖下的素手微微收緊。

「別……」

就在劉雨霏這句阻止的話要說出口的時候。唐遠志已經閉著眼將這杯茶水一飲而盡了,喝下去的瞬間卻是瞪大了眼楮,仿佛是極為痛苦,掐著自己的喉嚨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梅,你給他喝的是什麼?該不會是毒藥吧?」見到這幅情景,劉雨霏的心里更是驚慌。

林梅也有些被嚇到了,張太醫那廝該不會是騙自己的吧?自己問他要的的確是讓男子不•舉的藥物,可是怎麼唐遠志喝下去的反應倒像是在喝致命的毒藥一般?!

唐遠志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張慘白的臉此時漲的非常紅潤,掩著嘴咳嗽了幾下。這才有氣無力的道,「林小姐,這茶水實在是太燙了……」

「……」

林梅與劉雨霏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放下了心來,嚇死她們了,還以為唐遠志喝的是什麼見血封喉的毒藥……

「林小姐,現在唐某和離書也簽了,您倒的茶也喝了,不知您準備何時帶唐某去見她?」到最後,就算是快被燙死,唐遠志心心念念的還是林詩。

林梅剛剛才放松下來的臉色一下子就又變得凶巴巴了起來,虎著臉粗聲粗氣的道,「那也要等林詩她的身體好一點了才行!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只認得我和雨霏,一旦離了我們,她就會害怕的大哭,你就不能等林詩的情況再穩定了一點再說這事麼?」

唐遠志的神色一黯,勉強的笑了一下,對著林梅拱了拱手,低聲道,「的確是唐某魯莽了,還望兩位小姐見諒……」

林梅見唐遠志信了自己的話,這才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下,擺了擺手道,「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若是林詩的情況好了的話,我就讓你見她一眼。」

唐遠志點了點頭,眼楮里還帶著一抹希冀。

林梅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到時候她和劉雨霏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林詩去了洛城,看唐遠志去哪里找人去,到時候再帶著林詩去京城,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怎麼說也得過了半年,到時候就算唐遠志不想娶新婦,唐家老爺和唐家老婦人心里急著抱孫子,指不定就又會幫他娶一門新媳婦呢,到時候難道唐遠志還有時間來糾纏林詩?

更何況,唐遠志現在已經喝了斷子絕孫的絕命藥,到時候生不出孩子來只怕他更沒有時間到處去找林詩,如此林詩總算也能安穩下來了……

唐遠志哪知林梅心底所想,幾乎是都幫他安排好了後路,可是卻沒有一條是他會樂意見到的……

沒過多久,林梅和劉雨霏便和唐遠志告辭回了縣令府。

只是,她們沒想到的是,在縣令府里,也早就有了一出好戲在等著她們回去看。

林梅和劉雨霏回縣令府的時候,直接進了後門才下的馬車,因此一進來便見舒舟候在那里,兩手捂著嘴巴,實在是忍俊不禁的要笑出聲來了。

「蘇州,你這是又在笑什麼?」林梅首先跳下了馬車,這才轉身扶著劉雨霏下了車。

舒舟本來是想放聲大笑的,但是見林梅回來了,便樂滋滋的迎了上來。嘴巴上好似抹了蜜一般,「林姑娘,您和劉小姐回來的正是時候。快去前廳看好戲吧!我家少爺算準了這個時候你們應該要回來了,便讓小的在這里迎接你們……」

林梅卻是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圍著舒舟轉了一圈又一圈,懷疑的問道,「你和你們家少爺不是要在那風月場所里過夜的嗎?怎麼回來的比我還快,今天這日子還沒過去呢……」

「哎呀,林姑娘。我們家少爺對您的真情絕對是可鑒日月,您還是和劉小姐快些進去吧,不然的話可要錯過了一場好戲嘍!」

舒舟說著。便把林梅和劉雨霏推到了通往前廳的那條小道上去。

劉雨霏和林梅雖然不解,但是見舒舟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便直接去了前廳,可是在屋外一見著屋里的場景便被震驚到了。二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有些遲疑是不是該進去。

只見不大的前廳里,正中坐了戚修婺和戚修朝,蕭子衿則坐在了戚修朝的側邊,在另一邊則坐了隋王,在他的下手這才是劉縣令,劉縣令的對面就是舒望瑾,這個時候正閑閑的坐著,目光遠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當中還有以為最讓林梅感到驚訝的人,那便是安遠侯爺。她的便宜老爹,此時也在前廳之中,只是他的位置有些微妙,站在周鄢姒的旁邊,連個作為都沒有落得。

而周鄢姒卻和另一位陌生的女子直直的跪在前廳的正中間,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

因為只看到了背影的關系,林梅也不太確定跪在周鄢姒旁邊的是誰,但是周鄢姒的背影她還是能認得出來的,可是另一位的背影的確就有些陌生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但是光看這背影便知道身段應該不差,多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可謂是剛剛好的地步。

林梅頓時心生怯意,暗道這樣嚴肅的場面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好,真不知先前舒舟是怎麼笑出來的,要是換做是她,只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劉雨霏看了林梅一眼,見她也是心生退意,二人便相互點了點頭,齊步準備往外溜。

就在林梅和劉雨霏二人正準備開溜之際,舒望瑾卻是早就看見了她們二人,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笑,聲音倒是不大不小,但是卻恰巧能讓在場的人都听到。

「林姑娘,劉小姐,既然來了,那為何不進來呢?」

林梅只覺得自己身子一僵,當時就愣在那里,可是之後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的形象未免太過猥•瑣,于是便挺直了腰伸直了脖子,嗓子里干咳了幾聲,清了清喉嚨這才說道,「我和雨霏正準備進來呢……不過,你們這又是在做什麼?」

劉雨霏見林梅這麼說了,便只好頂著劉縣令快要燒出火來的眼楮對著他努力一笑,果不其然看到了劉縣令更加暴怒的神色。

「既然想進來,那便進來吧,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的人……」戚修婺對著林梅輕輕一笑,這要是別的女子的話,只怕早就要兩頰飛紅雲了,但是林梅和劉雨霏兩個人的態度卻是讓他的心都要碎了。

劉雨霏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進來之後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劉縣令背後垂首做木人狀,而林梅卻是直接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跑到了舒望瑾的旁邊去了。

隋王見林梅這麼不給自家大哥的面子,不由抿著嘴角虛弱的笑了笑,眼底的興意愈來愈濃了。

安遠侯爺自林梅一進來便目不轉楮的盯著林梅,就連跪在他旁邊的周鄢姒都被他給遺忘了,一心一意只有林梅,可是卻沒料到林梅直接跑到了舒望瑾身後去這也就算了,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實在是讓他寒透了心。

「舒望瑾,這到底怎麼了?」林梅掛在舒望瑾坐的椅子後面,貼著他的耳朵小聲問道。

舒望瑾見安遠侯爺用那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仇恨眼神看著,卻是感到好笑,便壓低了聲音道,「林姑娘,你與在下如此親近,不怕安遠侯爺一時生氣就將在下給解決了麼?」

林梅沉吟了一會兒,悄悄偏頭看了安遠侯爺一眼,這才趕忙垂下頭小聲道,「雖然古話說的是‘姜還是老的辣’。但是我還是相信你坑人的能力,到時候怎麼對付他就交給你了,不然的話你可是娶不到我了。所以,少年,為了迎娶我而努力奮斗吧!」

「……」

舒望瑾的嘴角微微抽搐,默默看了一眼林梅,這才正經的道,「在你和劉小姐去唐府的時候,周鄢姒便惹了豫夫人。後來我們回來沒多久,與豫公子一同回來的白姬姑娘不知怎的竟和周鄢姒交好了起來,後來更是在豫公子的茶里下了藥。這才惹得豫公子的兄長震怒……」

林梅邊听邊點頭,可是後來又覺得不對,于是扯了扯舒望瑾的衣袖,小聲問道。「不對呀。那就算這位勞什子的白姬姑娘在豫公子的茶里面下了藥,那也不能讓她們跪著啊,應該送官才是……」

說完這話的林梅,到現在還沒想起坐在堂中的劉雨霏的老爹便是縣令爺……

舒望瑾正欲要和林梅解釋豫公子他們的身份,畢竟一直這樣騙下去也不好,可是就在這時戚修婺卻對著周鄢姒和白姬姑娘發難了,肅聲道,「周氏、白氏。你們二人可知罪?」

周鄢姒跪在地上扭來扭去,一副委委屈屈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哭得梨花帶雨的辯解道,「太子殿下,鄢姒是真的不知她在豫王殿下的茶水里面下了藥啊!求太子殿下明察……爹爹,你可要給鄢姒做主啊……」

安遠侯爺這才收回一直放在林梅身上的目光,端出了一份架勢,「太子殿下,此事小女應當是不知情的,下官也算是看著小女長大的,她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林梅眨了眨眼楮,內心被這些稱謂給唬得張大了的嘴巴,連合都合不上。

白姬姑娘的頭發微微凌亂,整個人早就沒了先前蕭子衿見時的傲氣,但是整個人的身板卻是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不偏不倚,就連聲音也堅定有力,「白姬問心無愧,不畏小人之言。」

這句話是在暗指周鄢姒說謊了,因此眾人都又看向了周鄢姒。

周鄢姒見眾人被白姬姑娘的一句話就又惹得看向了自己,哭聲又加大了幾分,抽噎著道,「白姬姑娘,你說這話可要講良心呀!我自認沒有哪里對不住你,你怎可如此誣賴于我?爹爹,你可一定要給鄢姒做主啊!」

安遠侯爺正是頭疼在想辦法呢,現在又被周鄢姒一口一個「做主」給鬧得心煩,若不是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在,他只差沒拂袖離去了。

「這……便是太子了?還有,你說的豫公子和隋公子可是豫王還有隋王?」林梅咽了咽口水,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不穩了起來,只因這一切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本來還以為那些皇親國戚和自己很遙遠,能沾上舒望瑾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但是沒想到,現在不僅見到了所謂的王爺,就連未來的皇帝陛下也見到了!

舒望瑾點了點頭,輕聲道,「除了隋王的脾氣怪異了一點,另外的兩位都不會要你的小命的,只是……老虎的**模不得,萬事都有個底線,就比如周鄢姒和白姬在豫王的茶里下藥這種事,便是萬萬做不得的,就算是豫王不責怪她們,太子也不會饒過她們。」

林梅瞥了一眼先前滿臉調笑好似個公子一般的戚修婺,現在端著威嚴的架勢,的確是有了君臨天下的威儀,凜然而不可侵犯。

「你們二人各執一言,都說自己沒有在茶里下過藥,可是,後廚那時也只有你們兩人去過,不是你們,又是何人呢?」戚修婺嘴角微微抿起了一絲笑容,但是看在周鄢姒眼里,卻好似是地獄惡鬼的笑容一般讓她遍體生寒。

白姬的身子微微一顫,但是她的眸子里依舊清亮,不帶一絲膽怯,「此事的確不是賤婢所為,還望太子殿下明察。」

周鄢姒見白姬還是不認罪,忙向戚修婺俯下了身子,言辭錚錚的道,「還望太子殿下明察!」

戚修婺看了坐在一旁巍然不動的戚修朝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在戚修朝的耳邊輕聲道,「五弟,你怎麼看呢?再這樣下去,大哥我可也不好辦呀……你看你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跪在地上多惹人憐惜呀,呵……」

戚修朝雖然面上依舊是微微抿著笑意的。但是垂在袖子里的手卻是滿滿收緊,緩緩道,「此事。不如就此罷了吧?」

「就此罷了?」戚修婺微微提高了音量,眸子里那抹晦暗的情緒越來越深,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蕭子衿,眼底的惡意愈來愈重,「五弟,你怎麼也不去問問五弟妹的意思?若要說起來,這事還是應該由五弟妹來管的才是……」

戚修朝抬頭看了一眼戚修婺。面上的笑容和語氣得體,只是內心卻遠沒有表面上的那般淡定了。

「相信子衿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皇兄。不如就讓這兩位姑娘起來吧,她們二人也跪了這麼久了,還是讓她們起來吧……」戚修朝說著,給了坐在旁邊的蕭子衿一個眼神。示意她讓白姬和周鄢姒二人起身。

蕭子衿雖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但是內心卻是波濤洶涌,尤其是听了戚修朝這麼偏袒白姬的話之後更是心情不虞,只是她自己也說不出是為了什麼。

白姬定定的跪在那里,雙眼直視著戚修朝,眼神里沒有委屈也沒有柔弱,有的,只是一片坦蕩。

蕭子衿嘴角微微動了一下,淡淡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此揭過。以後誰都不許再提,周小姐,白姬姑娘,你們二位就先起來吧,跪了這麼久,想必也是乏了……」

周鄢姒听了蕭子衿的話臉上不由得一喜,連忙就站了起來,嘴里連聲道,「多謝豫王妃……」

白姬听了周鄢姒喊的這聲「豫王妃」,本來還很堅挺的身子一顫,眼楮里有一閃而逝的淚光,抿了抿嘴,輕聲道,「謝王妃殿下恩典。」

蕭子衿坐在高位睥睨著白姬和周鄢姒二人,一雙清冷的眸子里不帶一絲感情,也不看戚修朝一眼。

戚修婺見了蕭子衿此幅模樣,低低笑了一聲。

林梅看著這出鬧劇一時沒反應過來,便被舒望瑾拉著出了這前廳,她見劉雨霏還在屋里,忙急聲道,「你拉著我做什麼?雨霏還在里面呢!而且,廳里還有那麼多人,你就這樣拉著我走了,這是不告而別,太不禮貌了……」

她才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劉雨霏等人從前廳里陸陸續續走了出來,顯然是都已經散了,而劉雨霏更是一路跟在劉縣令的身後,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實在讓林梅傷透了心。

「豫王妃已經決定不去管這事了,自然是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舒望瑾拉著林梅到了一旁僻靜的地方,縣令府雖然沒有多大,但是下人也少,因此倒是有許多僻靜了無人煙的轉角偏僻處。

「奇怪……你不是今日第一次才來這里麼?怎麼到好像比我還熟悉……」

林梅撇了撇嘴,皺著眉說道。

舒望瑾輕笑了一下卻沒有回答,像他這種處事油滑經驗老道的生意人,不管到了那個地方,首先必要做好的便是這當地的地方官的思想,這樣才好辦事,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舒家在京城的勢力再大,但是也要向這里的地方官送上一些東西聊表心意,因此,舒家在各處行走只要是事情不要鬧的太大,當地的地方官都不會怎麼去管。

「既然你不願回答我這個問題,那另一個問題你怎樣也得回答我!」林梅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找舒望瑾算賬,忙端著一張凶巴巴的臉橫眉豎眼的道,「你說,你今天和他們去了哪里?!」

舒望瑾的面上倒是沒有窘迫,只是坦然的道,「今天在下做東,請三位皇子與劉大人去了晉州城有名的聞香閣,還叫了豫王殿下的紅顏知己白姬姑娘作陪。」

「你……你這人倒是實誠!」林梅本以為舒望瑾怎麼都會遮掩一點的,可是哪料他竟然這麼坦然的就說了出來。

「對林姑娘,在下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舒望瑾微微眯了眼,笑著道,「只是,沒想到林姑娘盡然會沖上去青•樓要人……這份魄力和勇氣,實在是讓在下佩服。」

「……」林梅自然听出了舒望瑾的言外之意,磨著牙惡狠狠的道,「你竟然派人監視我?!」

舒望瑾搖了搖頭,輕聲道,「這倒沒有,只是舒舟那時替我去了樣東西,這才听到了林姑娘的豪言壯語,當時三位皇子也在場,還道在下以後是要娶一個母老虎呢……」

「……」

林梅雙手握拳,雙眸燃起了明艷艷的烈火,只差沒將舒望瑾給燒死在了里面。

見林梅真的生氣了,舒望瑾這才嚴肅了臉色,直直的看著林梅,輕聲道,「林姑娘,在在下故鄉那里,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信奉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男的若是有了妻子之後再娶一門妻子,那便是觸犯了律法……」

「等等!」林梅忙打斷舒望瑾的話,一臉懷疑的道,「你們那里?你家不是京城的嗎?據我所知,三妻四妾適度實行的最徹底的不就是京城嗎?」。

「……」

舒望瑾默默地抬頭看了林梅一眼,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點倒是他疏忽了,他現在是京城人士,生意聞名天下的舒當家,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舒望瑾,你該不會又是在打馬虎眼吧?」林梅看著舒望瑾的眼神越來越懷疑,聲音也越來越犀利,「我可告訴你,這件事你要是沒說清楚的話,那我可就和你沒完!」

現在她還沒嫁給他他就敢公然去青樓那樣的地方,那要是以後她嫁給了他的話那還得了?豈不是每天都要看著他出去風流,然後將一門又一門的妾室抬進家里氣死她了?不行……絕對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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