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楞楞的看著她。
她的眼淚猛的掉了下來「，哥哥說，要我一直跟著你的，我知道不希望我，可是……可是」她的淚滴落在地「我想我能跟著。」
她也不知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就想賴著她，除了哥哥，她還沒有對其他人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抬起含著淚的眼看著她「我不會給添麻煩的，我也沒有在這里搗亂過，，我會和小乖一樣乖，別趕我走」
看著她臉上的擔憂。
沐歌撲哧一笑。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我不會趕你走的」
她溫聲說，「我知道你會很乖。」
她模了模她的頭，嘴邊蕩開一個笑臉「只要你不願走，誰也不能趕你走」
她說的堅定。
顧琉依一愣，嘴巴仍保持著微張的姿勢。
沐歌的手漸漸慢了下來，看著她，沉默。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意她，她以為，她只是在乎她的弟弟而已，對于他們，她並不在乎。
可是听到那個早已命中注定的消息，她卻覺得心口抽痛，看見顧琉依的眼淚，她會忍不住想要下保證。
也許是他幫助她太多了，她不願欠著他吧。
她默默想著。
顧琉依是他的，是對于自己來說，唯一可以用來報答他的東西了。
所以她才會覺得難過。
她幫不了他什麼。
「不願回去嗎？」。沐歌輕笑，揉了揉她的頭。
「那就算了吧」
顧琉依看著她站起來。仰頭看她「，為什麼你也要哭？」
沐歌眼楮微微閉著「沒什麼，听到了一個好友不好的消息。」
顧琉依慢慢伸出手握住她的「不要傷心，琉依在這里，哥哥說，傷心的時候想些開心的事就好了，不開心，琉依將笑話給你听」
「好」沐歌扯動嘴角，道。
「，你听著哦。從前有一只大象。他遇到了一只螞蟻，螞蟻……」
沐歌偏頭，看著她，微笑。
「。好笑嗎？」。顧琉依用手托住頭問她。
沐歌看著她天真無邪的臉。
微微一笑。
也許。這就是他想要她保留的。那種天真無邪，若是能留下來，真是極好的。
沐歌伸出手。又縮回來。
她們不能保留的，在她身上猶存，算不算也是一種美好結局？
「好笑」她輕輕一笑，看著靈月「把琉依帶到房里歇息吧」
靈月點了點頭，就要過來牽顧琉依。
她的手剛一觸踫到她，顧琉依卻猛的掙月兌了她。
「怎麼了」沐歌俯問。
「」顧琉依仰著臉看她，眼里似有淚光在閃動。
她捂著胸口，輕輕問「哥哥出事了嗎？」。
沐歌一愣。
……
「又在這里賞風看月？」慕容逸拍了拍沐宇的肩膀，越上了牆。
楚沐宇也跟著越了上去。
「看月這詞還好，賞風嘛，」他笑了笑「你能捕捉到嗎？」。
慕容逸看著他，笑而不語。
看向天空「今天怎麼不去看楚沐歌？」
「看過了」
她從端親王府回來後，他每天都會去和她見一次面。
竟已經養成了習慣。
他仰頭看天，聲音有些縹緲「查到了嗎？」。
「連自己的都要查」慕容逸對著天空哈出一口氣。
看著氣凝結成一團又很快散掉。
「她什麼地方讓你懷疑了？」
慕容逸沉默，看著黑沉沉的天色，片刻答「一整個人」
慕容逸扭頭看他
「我不是在懷疑她，我只不過想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她經歷了什麼。」
以至于變得每每滿懷心事，時時以凶悍保護自己。
以前的她，從未有過這麼大的戒心。
「要讓你失望了」慕容逸笑笑「查不到，」他望向遠方「你要說是近幾年的事，你自己多半看在眼里，而過久的嗎，早就不見痕跡，你想听她的女乃娘嘮叨幾句也要能找到她。」
也就是說，她並沒有什麼是他不曾知道的。
至少近幾年。
他在府內隱秘護著她，她最有可能改變的這幾年。
什麼都沒有。
見他看著天，不知在想什麼，慕容逸問「真的失望了？」
楚沐宇搖頭。
看他。
「听說顧恆奕腿受傷了？」
「不是受傷了」慕容逸搖頭「是殘了。」
見他毫無反應，他繼續道「他的腿，據說是中了毒壓制毒性不成，所以廢了的。」
「北庭顥什麼反應？」楚沐宇轉頭。
「有什麼，面上在哭，心里大概在笑。」
也對，楚沐宇冷笑一聲，不語。
「最近幾月，不要接刺殺他的任務。」
慕容逸點頭，知道他想的原因，但還是開口調笑「怕你家知道了傷心？」
楚沐宇一怔。
猛的盯著他。
「怎麼了」慕容逸掌二模不清頭腦，撓了撓頭問。
「無事，」楚沐宇轉回頭。
看著那座燈火明亮的小閣子，眼神晦暗難測。
「你不會……」慕容逸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怎麼可能？
楚沐宇可是從不近的。
「閆洛樓的人，有一些被我們抓住了。你打算如何處理。」
「殺了吧」楚沐宇語氣冷漠「既然是他，那便殺了吧。」
「好」慕容逸點頭，也不去追究他的語氣如何。
兩人同時看著天上的星星，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慕容逸又開了口「這一次，改選了吧，大黃子還是二皇子，總不能一直跳下去。」
沐宇轉頭，擰眉看他，清澈的眼眸漸漸如染了墨一般。
「你希望我選哪一個？」
慕容逸扭頭不去看他。
「是你的選擇，你自己做。」
「如果」楚沐宇緊盯著他，「我選三皇子，毛遂自薦呢？」
慕容逸一愣。
「我可以不選的，」楚沐宇輕笑，別過頭「但是……我選二皇子吧」他看著地面「也許，他更有希望贏。」
慕容逸愣愣盯著他，微張的嘴，緩緩閉上。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謝謝」
慕容逸輕笑，不語。
兩人吹著風，慕容逸看著前方，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
「嗯」沐宇表情淡淡的，嘴角卻微微有些上揚。
「最後一次，再來，我不會再了。」
慕容逸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先走了。」
沐宇輕輕「嗯」了一聲。
慕容逸看向他「你的爹爹。」
「嗯」
慕容逸起身，躍過牆面，落到地上，伸出手慢慢合攏。
不一會。
他開口。
聲音輕的如風一般「風是賞不了的，有些人，也是捉不住的。」
楚沐宇身子一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