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左右的丫鬟，知道不是說話的地方。沐歌便只問了句。「你為何在這。」
「二小姐」那丫鬟面帶微笑「夜深，奴婢想著二小姐無人打燈，便拿了燈籠來，請二小姐讓奴婢送二小姐。」
沐歌看了看地上被燈籠照耀下發出的橘黃色的光「多謝。」
那丫鬟知道她允許了，連忙打著燈籠走在她前面。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到了暗處，四下沒有了人，那丫鬟才開了口。
「奴婢多謝二小姐。」
沐歌見她看向她的臉，知道她說的謝是替她擋了楚氏的一把掌。
「這本就是我答應過的，你又何必謝我。」
那丫鬟沉默了，二小姐之前是托人告訴她，她會護著她，不讓她受傷害，可她以為那不過是二小姐為了安她的心，應下的假話。
<自古以來，哪里有主子為奴婢擋巴掌的。
沐歌嘆了口氣，知她之前懷疑她說的話。不願把話當了真。
「今日過後，暖玉閣你是不能待了。」
「奴婢知道。」這一點，主子之前跟她說過了。
「有什麼想法，打算今夜出了府嗎？」。
「奴婢」那丫鬟躊躇「奴婢願跟在二小姐身邊。」
「跟在我身邊」沐歌笑「我閣子里丫鬟已足了份額，萬沒有再要一個的道理。」
「奴婢知道，只是奴婢懇求小姐讓奴婢留在身邊。奴婢會盡心盡力伺候二小姐。」
「我的房里伺候的人已經夠多了，不必再多一個。」
「可是……」
「你可知道。剛剛祖母問了我什麼？」
「奴婢」自然不知。
沐歌看著她手上的燈籠「祖母懷疑，這個鬧鬼的事件是我布的局。」
「那二小姐如何應對。」那丫鬟一聲驚呼。問。
「如何應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祖母已打消了疑慮。而你，若是出現在我的沐淵閣，便是無罪，也有人會把它變成一個事實。」
丫鬟見她如利劍般的眼神，低下頭。可是，她只是單純的想伺候二小姐。
「我想，你以為我定是一個好主子，但實際上，我並不向你想的那般。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誰得罪了我，我就還，而且是加倍。」
丫鬟掩不住滿眼的驚訝。「二小姐為何與奴婢說這些。就不怕……」
「此處四下無人，誰會听見，又有誰會相信你，你說出來的胡話，最終不過是受到一個懲處的下場罷了。與我來說，不會有分毫損失。」
「……」四下無人，躲在屋頂上的寧業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他，那個跟著她的嬤嬤早就沖上來了。
「而我告訴你，只是想說我的閣子里不收閑人。」
「這真不通人情啊」寧業哀嘆「那主子做這麼多，最後會不會也被這推掉了。」
「奴婢。只要小姐吩咐，奴婢就去做。」
沐歌思索片刻「我知你在暖玉閣里有人緣，你幫我做件事。算是……」
丫鬟听了她的話，附耳「奴婢知道了。」
這是小姐對她的考驗嗎？
「做完。你今夜便悄悄離府，過一段日子我便讓你回來。」
「好。」
……
內堂里。老疲憊地按了按額頭「流化，你說，這件事真的跟沐歌那丫頭無關嗎？」。
「這，奴婢說不準。」流化按著她肩膀的手松了松，又按「按理說，二小姐應是不會那般做的，她說的也對，可是若說二小姐沒有，奴婢也不敢妄言。奴婢只知道，二小姐和其他兩位終究是不同，比之兩位小姐，要聰明很多。」
「你說的也對。」老緩緩吐出一口氣。「這件事也總要有個處理的法子。壓著不是個好法子。」
「那奴婢去叫蘇嬤嬤。」
「不用了，讓她先歇會吧。」老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滿，卻沒有說出。
老這是要冷落蘇嬤嬤了，看來二小姐的手段確實非同一般。剛在叫眾位丫鬟嬤嬤退下時，蘇嬤嬤一並被遣下了，老還一臉心疼的對她說要她好好歇著，她還以為……原是老已有所不滿了嗎。
「她這幾日，怕是比我還要老糊涂了，我說的話當成耳邊風。」
「嬤嬤她也是心疼老，只不過是話語間不太得當罷了。」
「吵吵吵，這幾次在堂子里，她哪次不是和沐歌吵翻了天，還佔不著好。我早說了沐歌心思不同于平日，連我也暫不能處罰她，她就不能讓我耳根子清淨些。」
「蘇嬤嬤不過是急躁了些。這麼多年，老還不了解她的性子嗎，蘇嬤嬤是和老一起長大的，在老身邊這麼多年，她的忠誠度，老不用懷疑。」
「我知道，所以才讓她先歇著，你也是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蘇素要是有你一半耐心，我也不必對她如此。」
流化笑了一笑「多謝老。」
「二丫頭那件事，你說該怎麼處置。」老半窩著道。
「奴婢愚笨，想著三小姐那兒也是嚇的不輕，那個丫鬟也死了，楚府里這個月接連死了這麼幾個，也不能在傳出些什麼來。」
「你的意思是，就這麼算了？」
「奴婢只是覺得，罰的已經夠了，至于賞的……」不知為什麼，心里有些疑竇，尚解不開，總覺得，二小姐想要的並不是處罰，而是其他什麼東西。
「明早你去二丫頭那送些東西，也算是補償她。」老沉思著道。
「是。」流化壓下心里的異樣，道。
「對了」老的手松開又握上「你派幾個丫鬟去看看暖雲閣有沒有什麼動靜。」
「是。」
……
「我回了，你下去吧」沐歌看著近在咫尺的閣子，道。
「是」丫鬟提著燈籠，一步一回頭。
直到人不見了，沐歌才轉身。放輕腳步往里走。
閣子里的燈忽然亮了，門「吱呀」一聲開了，有兩個人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小姐」
沐歌看著她們兩腳不穿鞋，頭發散亂，笑了。「怎麼這麼急。」
「小姐可回來了，奴婢們都擔心死了，小姐要再不回來，奴婢們就要違背小姐的命令沖了。」
沐歌見她神色仍存欣喜慌亂，笑了「我這不是回了。快去歇著，你和靈月也不知穿多點，夜里多冷。」
「小姐，奴婢不冷。」靈月一本正經的道。
「行了，別站著，進去吧。」沐歌又笑，把她們往里輕輕一推。
三人進了房內。
靈月打了個哈欠。
「你們在這等了我這麼久。」沐歌看著她們睜不開的眼，心疼的道。
「是的，小姐，沒有多久，奴婢們不過是睡不著。」白衣努力睜著眼說。
「為什麼不開燈。」
「靈月說浪費小姐的銀子，奴婢想了想，小姐都這麼……」
「噗嗤」屋頂的寧業發出笑聲，這兩個丫鬟也是極品。
沐歌:「……」省也是替楚府省了。(未完待續……)
PS︰親們，抱歉了，葉璃第一次上架，居然不知道要點多一次發布，誤了幾天，才猛然覺得不對，醒悟了。多謝親們這幾天的不離不棄，葉璃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