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記得帶兩套。」沐歌想了想，又道。
「？」小姐不會又想出府吧。
「這里有些碎銀子，你拿出去。」沐歌走到梳妝台前。把放在荷包里的銀子遞給她。
小姐連這個也備上了，這不是又要出府的節奏嗎。
「還有這個。你拿去當了。」沐歌把首飾盒里的東西挑了幾樣沒用的，揀了出來。
小姐已經窮到要賣首飾了，白衣瞪眼。「小姐的月例去哪了？」
月例，沐歌這才想起這件事，沒有打算去找，嫡女的月例是沒有二十兩銀子，她每每分配在手里的卻只有五兩，之前的都被楚湘琳順手牽羊拿走了，只剩這些月的，都在白衣手里了。只是這麼多年，每月少了的十五兩，她黃姨娘真以為能心安理得收進腰包里頭嗎？
「小姐，奴婢這有些碎銀子，給白衣拿去吧。」靈月見她在沉思，把自己掛在脖子上的荷包取下來，打開這些都是她存了好幾年的，奴婢不比主子，每個月的月錢不過一兩，即便她是一等丫鬟，也不過是三兩，除去自己要買些物塊，還要時不時補貼家用，一來二去，也存不了多少。
「不必了。」沐歌心下一暖。知她這些錢物都是用著防身的。
「小姐，奴婢也有」白衣從腰上掏出個錢袋，毫不猶豫的把她拿給沐歌。
「傻丫頭」沐歌看著她們兩個，笑了，「都放著吧，我又不是沒有，這些首飾不過是舊了，顏色不好看，又不常戴，不想存著
罷了，你們倒真以為我是沒有錢了。」
「小姐」兩人看她不似說假，這才收了起來。
「小姐買是為什麼？」靈月不解的道，小姐一個閨閣小姐，不需要，莫不是買了送給少爺的？有道理，小姐和少爺這麼好的感情，送少爺什麼都不合適，還是衣裳最好。
「出府」沐歌沒打算瞞她。
「出……出府」她沒听錯吧。
沐歌見她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
小姐要出府做什麼，在沒有報備下，小姐隨意出府，可是損害閨譽的。莫不是小姐想報備出府，不對，小姐要是正大光明的，便不必買了。那麼小姐要怎麼出府？
「我要出府做一些事」沐歌解釋道。
「做事？小姐若要出府的話，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
「說的對。」沐歌贊許的看著她「你們兩個其中一個假裝我」
「假裝小姐？」兩人同時張大嘴。
「上次白衣做得很好，不必擔心。我這幾天還不急著出府，不過是先把買回來放著。」
「……」
「白衣，昨夜放在床底下的衣服呢。」
「奴婢，奴婢以為那是少爺給小姐的，就藏在包袱里送去了偏殿。」
送去了沐宇那里？「洗了沒有。」
「沒有，奴婢哪敢洗，這府里的人要看見了，奴婢說也說不清。」白衣擺著手道。
沐歌知她說的是實話，心下卻不知該怎麼想。那件衣服是帶血的，若是給沐宇看見了，他不知會不會擔心。
「不過奴婢走時又對福若說要先洗了，別給少爺看到。」福若應該會照做的吧。
福若？他真的回來了，她把衣服給了福若，這件事真大條了，以福若那性子，不用想都是會把衣服拿給沐宇瞧的人，白衣也太信他的臉上功夫了。算了，拿都拿了，不必理會了。
……
偏殿里靜悄悄的，福若小心翼翼的把腳伸進殿里。
「福若」沐宇沒有抬頭，低聲的把那句話念出來，又繼續看著書。
「少爺真勤奮啊」福若干笑了一聲，把腳往後縮。
「再罰一個時辰。」嘴里涼涼的說出這句話，楚沐宇听見他的叫聲。
「不要啊，少爺，奴才已經罰站了兩個時辰了，腳都酸了，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錯在哪？」
「錯在不該丟下小姐，一個人回來了，少爺，我下次不會了」福若抱著頭，委委屈屈的蹲在門外，恨不得在牆角處畫幾個圈，明明是二小姐丟下他直接走掉的好嗎，要不是後來一個人幫他解了穴，他都只能繼續棄「尸」荒外，少爺都不會見到他了。听到那個少男的名字，小姐跑的比兔子還快，叫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追，更何況當時自己被點了穴，只能蹲著，連站起來都不能，想要龜兔賽跑，也要有力量吧。
「你錯在哪嗎」沐宇冷哼出聲，「再加一個時辰。」
嗚嗚嗚∼福若欲哭無淚，不是錯在這，是錯在哪，少爺也不肯說清楚。
「罷了，記著」見他的表情，知道他還是沒想通，他道「你錯是錯在你不該讓她去了那種地方。」
那種地方？福若睜著無辜的眼楮看他，少爺，你的那種地方是哪啊。
「總之下一次你不能丟了她」沐宇直直道。
「是，少爺。」只要別再遇到那個少年，二小姐下次再要他跟著，他便再也不會弄丟她。當然，前提是二小姐不丟下他，就像少爺經常忘記他一樣。
「去歇息吧」
「是」福若如獲大赦。腳剛提起，又折了回來「少爺」
「嗯？」還罰不夠？
「今日里沐淵閣送來個包袱，說是少爺的，奴才沒有打開。」福若一臉我很乖的模樣。
「哦，拿來看看」楚沐宇漫不經心的說。
「是」福若屁顛屁顛的跑去放包袱的地方，把包袱遞給他。
「拆開」楚沐宇瞟他一眼，道。
「哦，是的」福若拆開袋子。咦？這不是昨天二小姐身上穿的那件衣裳嗎？
「怎麼了」听他沒有出聲，楚沐宇抬起頭。
福若飛快的把衣服包好，把包袱打了個結「少爺，拿錯了。」
拿錯了，沐宇低下頭「拿對的給我。」
「是」他到哪找對得啊，二小姐也真是，把這染血的衣裳送來做什麼。
他輕手輕腳地打算退出去，便听得一聲低沉的聲音「福若，把那個包袱拿來。」
福若伸出去的腳頓住，收了回來，淚流滿面，少爺誒，我是不是又要被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