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的眉再一次深深皺起來，這個白氏，是自己從未看清還是她本就真的是什麼都不在意，自己對楚湘琳下了多重的手自己知道，可她白氏為何從來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二小姐女紅刺繡，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白氏真的只是簡單的想問她這些問題嗎。
「明日卯時？沐歌記住了，多謝蘇嬤嬤提醒，沐歌便不送了。」楚沐歌低垂眼簾，輕聲笑道。
她倒要看看，那白氏到底想做什麼。
「老奴告辭。」蘇嬤嬤揮了揮手，走了出去。身後跟著一大幫丫鬟。
沐歌想起什麼，回身，看著跟在身後瑟瑟發抖的小丫鬟，皺了皺眉「蘇嬤嬤可否把這丫鬟送給我。」
蘇嬤嬤瞪了那丫鬟一眼，手指微顫，「二小姐既開口了，奴婢還有理由拒絕，只是老那里……」
「嬤嬤說一聲便是，祖母不是說替我選丫鬟，那沐歌便是提前定下了這個丫鬟有有何不可。」
「二小姐說的是，奴婢又多嘴了。」蘇嬤嬤捂住自己的嘴，干笑了一聲，「好好伺候二小姐，」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小丫鬟的身子抖了一抖，待到四周安靜了，才緩緩抬起頭。
二小姐怎麼不問話呀？心里疑惑著，抬頭卻見沐歌正含笑看著她，一動不動。
「二小姐。」小丫鬟左右一瞄，看了床上的靈月一眼，再轉過身來看她，身子仍有些微抖，眼楮卻骨碌碌的轉起來，甚是靈動可人。像極了初見人事的少女。
真是天真單純，沐歌嘴角掛笑，看著她，又似沒看，眼楮灰蒙蒙的，極像是隔了一層紗，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幾歲了？」
「回二小姐，奴婢十二歲了。」小丫鬟眼楮左右轉動，視線放至房里的桌幾上，看見上面的膳食。眼楮里放出一道亮光，嘴巴忍不住一張一合，咽起口水來。
十二歲了，沐歌看了看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笑「想吃嗎？」。
「想吃」小丫鬟忍不住月兌口而出，話剛說完，似想到什麼，捂住自己的嘴，道「奴婢不想吃。」
「想吃就吃吧」站在一旁的白衣開了口，自從蘇嬤嬤進了這個房子，她就放了膳食在一旁待著，幾次下來，她也知道自家小姐往往不耐煩趕人時總要尋個理由。見蘇嬤嬤落了下風，她便不打算開口戳穿蘇嬤嬤的謊話，自家小姐怕是早就知道蘇嬤嬤是故意的，小姐的睡相，哪里是會到處踢人的。
「奴婢不想吃。」小丫鬟還是一副害羞的模樣。
躺在床上的靈月笑了一笑，「小姐問你，便是許了你了，想吃只管那便是。」
小丫鬟期許的看了沐歌一眼，見她點頭，迫不及待的走向桌幾。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只是……沐歌盯著她，似笑非笑。
「小姐不是還沒吃嗎？」。白衣看著小丫鬟，不禁一笑，轉頭又看向沐歌。
「剛醒來，不是很餓。等會再吃。你和靈月先吃吧。」
「小姐，哪有……」
「小姐，哪有……」靈月頓住，看著沐歌微微揚起的手，皺了皺眉。把話吞下去，換了一句道「白衣，小姐既不想先吃，那我們便先吃吧。」
「靈月……」府里哪有這樣的規矩，她之前要那丫鬟先吃不過是看那丫鬟單純可愛，小姐又是那個意思，話才吐出的，說完才醒悟到自己已經犯了規矩，哪里能再犯一次。
「白衣妹妹，這幾日我們都是和小姐一起吃的，小姐不太喜歡吃中間那道葷菜，你端了去吃，我身子還下不了床，麻煩去把桌上的膳食端來給我。」靈月出口打斷她的話，對著她笑了一笑。
我們哪里有和小姐同桌吃過飯菜，白衣疑惑的看著她，見她目光堅定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在腦海里搜尋這幾天僅剩的記憶。
沒有啊。可是小姐沒有開口，白衣瞄了瞄沐歌，見她微微一笑，轉了頭看她，輕輕點了點頭。
不管了，許是自己忘記了，也許是小姐真的不想吃，再賞給她們的。
慢慢的走向桌幾，這才小丫鬟早已拿上雞腿啃上了。雞腿上的油沾得滿手都是。白衣眉頭皺起，這丫鬟，怎麼像是幾天沒吃過飯的。看了看桌幾上四道中僅剩的兩道菜，和兩個只剩殘渣的空盤，她眉頭鎖起。
這丫鬟像是幾天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投胎？
小丫鬟見她盯著她，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不好意思的看著她，笑了一笑「白衣……」
記性不錯，靈月不過只講了一次，她便已記住名字，還記住是誰了。沐歌左唇上揚。
「無事」知她在想什麼，白衣搖了搖頭。「小姐的房里不缺這些，你餓了，吃便是了。我只是有些不太習慣罷了。」
「謝謝白衣。」小丫鬟回之一笑，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煞是可愛。
沐歌見她吃完了，嘴角尤帶著一點醬汁。忽然站起來，走向桌子，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幫她擦了擦嘴「也不小心點，嘴角都帶醬汁了。」
她的動作輕柔，小丫鬟搓了搓自己的手。低頭看了看，又笑起來。
這丫頭真是天真。靈月也笑了笑。不過，小姐剛剛的手勢是什麼意思。她可看見她說出那句話時小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沐歌放下了手。
手中的帕子放在桌面上。
「小姐好溫柔啊」小丫鬟抬頭直盯盯的看著她。「和奴婢想的不一樣。」
「哦，你想的我是什麼樣的？」
沐歌笑了。
「嗯……」小丫鬟猶豫一下，道「她們都說二小姐脾性不好，愛處罰下人。平日里又凶巴巴的，是這府里最不好伺候的主子了。」
小丫鬟便說便抬起頭看她。見沐歌沒有動怒，放下心來，又悄悄打了個飽嗝。
沐歌察覺她的小動作，揚唇而笑。「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喚」？「這名字不錯，你可願跟著我？」
小丫鬟揚起臉，想了想，點了點頭。
白衣看了看她，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