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來跟她談規矩，未免也太可笑了。
「二小姐刺繡女紅，琴棋書畫可是樣樣精通？」沒有再接話茬，白氏端起茶杯，嘖了一口，捧著茶杯，開口問。
「不是」她又想問什麼？
「姨娘以為，二小姐身為嫡女，應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侯府里有大小姐的樣子，才會與裴小姐交上好友的。」
不知不覺，竟已變成兩人的主場，沐歌再次掃過周圍的丫鬟，那個人，不見了？
「姨娘多想了，沐歌雖是不通琴棋書畫，但裴小姐為人仗義，是豪爽之人，豈會理會這些細節，沐歌多次得到容鳶相助，與之相談甚歡，自然結成好友。」
「哦」白氏回應一聲，再不開口。
她的目的何在，要楚湘琳去拉攏裴容鳶，不，依她的身份，雖是為妾，但是傲骨還在，豈會讓楚湘琳低聲下氣，那會是什麼，沐歌百思不得其解。
最奇怪的是，听了這個回答之後，她不再為難她，而是靜靜地喝著自己的茶，茶沒了就叫丫鬟添上，不再刷自己的存在感。
「白姨娘倒是好雅興，」見她默默的飲茶，黃氏倒有些氣憤，憑什麼好人她來當，惡人倒是他們做。
「黃姨娘還是老性子」白氏淺淺一笑，臉上想平靜的海面，不起一絲漣漪。
白氏，很奇怪。
看著自端坐飲茶的人，沐歌的心中猛然掀起一陣大浪。
自古笑意盈盈之人是最因防範之人，因為她們往往正面對你笑著，揪準機會便會向你的後背捅上幾刀，末了還會笑語嫣然的問你疼不疼。
之前白姨娘在福壽堂明明是一副淺顯的模樣，現今她開始變得讓人琢磨不透。是偽裝，還是之前以為她是一個好欺負的，現今看見她的變化，也不由改變起來？
她不認為她會放過她，她設計傷了楚湘琳，她不可能和她和解，那麼這般作姿又是為什麼？
沐歌只覺得頭大，一夜未眠，本就極其耗精神，她現在又耗費腦力，不斷細想，自然覺得頭疼欲裂。
臉上仍是滴水不露。
「好了，既然你們來了，昨夜里我听沐歌說今日要跟我磕嘮嗑嘮，你們既然在，不如也一起听。」楚氏狀似不耐煩了，轉著話題道。
磕嘮，是說她昨日許諾的解釋？祖母好心機，連話也意味不明，叫人難以捉模。
「沐歌以為，蘇嬤嬤應是和祖母說過了，」重復的話她不想再說一遍。
楚沐歌連老的面子都不給，老大抵會很生氣吧。黃氏心中發笑。
出乎意料，楚氏听到她的話，反而莞爾一笑，似是心情極好「沐歌不想說，便不說。」
跌破眼鏡，她听到了什麼，沐歌的眼楮瞪得老大，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她的祖母，這個昨天晚上還讓人咄咄逼人的人，今天竟轉變那麼大，莫非不是她一夜未眠，而是她們？沐歌懷疑自己幻听了。
「你一大早來定是沒吃過早點，等會兒廚房來了膳食，你便在祖母這兒吃吧。」
這個世界顛覆了她的想象，要是沐歌是現代人，一定會大吃一驚，然後說一聲哦買嘎，莫非是她眯眼的時差不對，導致所有原本心存惡意的人一夜之間基因突變，成了善良的好人。
只可惜她不是，故而面對楚氏那張慈眉善目，只在楚瑁和楚雁面前出現的臉，她只是裝作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點了點頭。
她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