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處找找。」
「白衣，白衣，在嗎？」。听著漸近的腳步聲，沐歌急急低聲問。
白衣把捂住頭的被子掀開，她好像听到了小姐的聲音，「小姐，是你嗎？」。她快步下床，走到窗前。
黑暗里有人刻意屏住了呼吸，盯著白衣，看到她走到窗前，猶豫片刻，放下高舉的手刃。
「是我，開窗」沐歌應道。
白衣把窗打開，沐歌努力把腳往上蹭，蹭不上。
楚沐宇搖搖頭，一把把她提起，讓她的身體在空中反轉，安全著陸。
「我先走了」他盯著房里看了兩秒，沒有感到任何異樣，便直接離開，他不能讓他們他在這里。
「嗯」沐歌見他離開，飛快的把窗關上。
「小姐，你怎麼不走正門。」沐歌關上了門，屋里頓時一片黑色，看不見點亮燈光，白衣便沒有見到她身上穿著的衣服。
「你去幫我把那件琉璃裙拿來，別點燈。」現在要先換上自己的衣服。
「小姐，給」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不給點燈，但白衣還是依言在黑暗中模索，幸好平日里是她打理小姐的衣裳，所以也大概能猜出放在什麼地方。她把衣服遞給沐歌。
沐歌接過衣裳，正要還換上，忽然停下了月兌衣的動作，放輕了呼吸聲。空氣中飄來濃重的血腥味，沐歌憑著印象模索著床毯，兩股血腥味交織在一起，匯成了一股或濃或淡的異味。
黑暗中有人躲在房間的最腳落，看著那微微抿唇的女子，捂住了自己不斷流血的傷口。
不是靈月的血味，沐歌停住了放在靈月身上的手，那是？刺客的。
沐歌慢慢站起來，下一刻，一把劍陡然橫在她的脖頸之上。
腳步聲驟停，「二小姐」王石已經來到門外，敲了敲門「今夜可有見到什麼人。」
「沒有，」沐歌平靜呼吸聲，不慌不忙的道，心跳如雷，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的響。
王石看著緊鎖的門，猶豫半響，道「二小姐，卑職可否進去搜尋一番」那人拿走的東西非同小可，老要求他們一定要拿回來，刺客受了傷，應該是走不遠的，大抵就躲在前院的某一處。
脖頸上傳來冰涼的觸覺，沐歌屏住了呼吸，听見那人急促的呼吸聲。
沒有月光，也沒人說話，感覺到脖頸傳來的絲絲痛感，沐歌心下一驚，輕聲道「我可以幫你。」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沐歌嘗試著看清他的臉，卻只能借著已經適應黑暗的雙眼看清他的動作和模糊不清的輪廓。
「小姐，你怎麼不出聲」白衣早已轉過了身，此刻正背對著她，卻沒有听到換衣的聲響，又看到外面亮的發紅的火把，疑惑的輕聲道。
暗夜中沐歌沒有看到那人眯起的眼，但卻感到了一絲殺意，她忙說「我需要她來幫我。」
感覺到那人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在猶豫，沐歌輕輕捏了自己一把，看著門外的火把，暗道，不能讓他們進來，感覺到劍尖輕輕搖晃了一下，她忍著恐慌道「我出府了」
「小姐，你說什麼？」
沐歌不敢動，怕只要一動脖子上的劍又會進入幾分，又怕白衣會忽然轉身，看見那個人，她只能言簡意駭的道「白衣，我出府的事若是被祖母知道了，沒有母親護著我，那些人定不會放過這個令我受責罰的好機會，不能讓他們進來。」
什麼，小姐出府了，難怪一天都見不到小姐的身影，「小姐放心，白衣不會說出去的，白衣替小姐趕走他們。」
沐歌暗示她「你就說我歇下了。若她們進來就會有損我的名節。」這樣一說，即便他們不走，大概也能拖上一拖。
「王石，這是小姐的閨閣，若你們進來搜索便是有損小姐閨譽，再說小姐現在已經歇下了，夜已深，有什麼事請再說吧。」白衣在沐歌的示意下道。
這……王石皺了皺眉。看見里面黑燈瞎火的，也沒點光亮，心下信了三分，又開始細細想著那些話，他知道說這話的是二小姐身邊的丫鬟，她說的話確實有理，若是損了小姐的閨譽，他們這群人也得不到好，蘇嬤嬤又說過，要讓著二小姐一些，據說二小姐一向是性情最不好的，她若是發起脾氣來，他們也不敢阻著攔著，可是不搜的話……罷了，還是先派人去請示老再說。
他招來離他最近的那個侍衛，道「去把情況跟老說一下。」
「是」那人退去，王石想了想，決定先行搜索其他院子。
也不顧可能會吵醒里邊的人，大聲對著里邊道「卑職打攪二小姐了，這就先行離開。」
那人微微抿唇，刻意壓低聲音「送我離開或者死，選哪個。」
如若兩個都不選呢，他應是受了重傷，連手中的劍都快拿不穩了，只要她再等一會，或許選擇權就到了她手上，沐歌握緊了手。
那人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冷哼一聲，另一只手微揚，沐歌只听到一聲悶哼聲，前方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白衣？」沒有人回答，沐歌冷冷的看著那個模糊的身影「你把她怎麼了。」
「放心」那人虛弱的聲音傳來「她不過只是暈了，這是你不听話的一點教訓，二選一，不然」他冷聲道「你們兩人都給我陪葬。」他的劍虛晃了晃。
「放開我，我救」他不會殺她，沐歌篤定的想。
那人盯了她片刻，沒有看出異樣，放下了手中的劍「老實一點，不然我就先殺了你。」
沐歌沒有說話，只是在黑暗中一點一點的移動。
「給你」那人從懷里掏出一顆被包住的珠子，把它拿出來。
夜明珠？沐歌拿著手中發著白光的珠子，向櫃子走去。
那人看著她拉開櫃子，警惕的模了模劍。
「給你」沐歌把銀柳給她的藥丟給他。
黑衣人看了她一眼，把藥瓶放在鼻尖聞了聞，上好的金瘡藥，他把劍放下，從藥瓶中倒出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