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四十二 嚇唬楊妃

作者 ︰ 雲山霧繞

回到翠微宮,太陽已經西落,余暉灑在花葉上,散發出迷人的光彩,余暉撒在水里,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好似要將水里的錦鯉盡數打撈上來。

「娘娘,您可真聰明!」上女站在她身後笑道。

碧溪摘下一朵龍爪菊,菊、花落入水中,隨著水波微微蕩漾。

「其實事情很容易推敲,殺人是要償命的,沒有人願意隨便殺人然後提心吊膽的過著下半生,只有當他們利益受損,身心受到傷害,才會產生同歸于盡的念頭,江采女為什麼會死,我不知道,不過她的婢女將江采女的死歸咎在成貴人身上,暴怒之下產生了殺人的想法,因為她的主子死了,她的精神受到了打擊。」她和江采女的感情一定很深吧,所以不顧性命的要為她報仇。

女人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她可以沒有錢財,卻不能沒有人關愛,所以女人更容易被心愛之`.``人蒙騙,男人容易被錢財蒙蔽雙眼。

如果對歐陽沒有那痛徹心扉的恨,隨著時間流逝,她是不是會淡忘他?如果對他的恨並未減少,是不是表示對他的愛也並未減少?

「娘娘,您別傷心了——」上女見碧溪落淚,趕緊用手絹為她拭去眼淚。

碧溪不懂,為什麼歐陽明知皇上不喜歡獨孤家,他還要娶她,十年呵護,讓她沉溺其中,最後卻把他親手描繪的美好毀滅的一干二淨!

以前她沉浸在悲傷里,甚至沒有勇氣問問他。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等到她有勇氣時,他已經不在了。

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他說的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這都是騙她的嗎?

不能沉溺于過去,她的過去應當同夢境中一般美好——碧溪握著拳頭回到寢宮,關上門窗,從木盒中取出香膏。

香味甜蜜且令人安神,碧溪的情緒很快穩定下來,香味令人感到愉悅、快樂。疲勞的碧溪漸漸進入夢里。

夢里她住在海邊。附近有幾棟木屋,她輕輕一揮手,海水便從中間分開,她背著雙手走入平坦的海底。撿了一籃子魚蝦貝殼。然後做成一大鍋魚湯。吃的津津有味。這時另一間木屋的門打開,楊廣摟著一個女人出現在她面前,他要搶她的魚湯。她不讓,于是她胳膊一揮,楊廣同那個女人便倒飛了出去。

「呵呵呵……」沉浸在夢境中的碧溪不停的傻笑。楊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模著下巴疑惑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夢,竟然讓她樂成這樣?」

夢境里,碧溪坐在楊廣的背上,抓著他的頭發,拿著鞭子不停的抽他,一邊抽一邊叫嚷道︰「給我爬,快給我爬——」,楊廣哀嚎道︰「求求你,放過我吧——」軟軟的泥土地上很快留下一條寬闊的爬行痕跡。

「呵呵呵……」碧溪笑的更歡了。

一覺醒來,碧溪感覺神清氣爽,上女更是大獻殷勤,不停的給她捏肩捶背。

「娘娘,您辛苦啦——」上女一邊捶背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碧溪疑惑道︰「只是睡了一晚,何談辛苦?」,不過,雖然只是睡了一晚,她做的夢可是不少,其中一個夢,竟然在和天上的男神行周公之禮、魚水之歡,想起來都會覺得羞澀——

只可惜,那位神仙的模樣她記不清了,只知道他是北斗星君,掌管人間壽命。

北斗星君,她從未拜過,為何會夢見北斗星君呢,真是奇哉怪哉,還做了那樣的事情。

「娘娘,您伺候皇上一夜,怎能不辛苦,娘娘您說不定很快就會懷上小皇子呢!」上女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

碧溪卻懵了,她夢里的北斗星君——卻是她最厭惡的人!

人生真是了無生趣!

什麼小皇子?她服用過絕育湯藥,不可能再生育兒女,絕育湯藥是不可能失靈的,不像停孕湯藥,服下解藥便可再次受孕。

外面天氣尚好,菊花又開了燦爛,碧溪便讓上女帶著人去御花園采菊花釀酒,宮里人大多會釀菊花酒,不過碧溪最喜歡的還是梅子酒,她想著,等到來年春天,她一定要多釀些梅子酒,送幾壇給阿澤嘗嘗,讓他知道,她不止會調香。

上女去御花園已經有一個時辰,眼見著快到午膳時分,也不見她回來,碧溪喚來小宮女,讓她去御花園看看,上女究竟為何遲遲沒有歸來。

小宮女很快回來稟告,說上女和幾名宮女跪在御花園里。

跪在御花園?這是誰想折辱她呢,打壓宮女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直接來翠微宮 。

「沒心眼的丫頭,別人讓她跪就跪,氣死我了!」原本大好的心情,被破壞的一干二淨!她生氣,生氣的時候不報復回來沒辦法泄氣,她一定要好好折磨那個敢折磨上女的人,她宮里的人,她都沒戳一根指頭,別人憑什麼動她們!

「準備去御花園!」碧溪氣呼呼的說道。小宮女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立馬跑了出去。碧溪去香房取了銀針,這一次,她不打算用塔香,浪費塔香還沒什麼警示作用,她要讓那些女人都記得這一天,讓她們知道,她並不是會一直心慈手軟,惹怒了她,不會有好下場!

碧溪乘坐暖轎來到御花園,下轎便見到菊花深處,一群身穿紫紅色宮裳的女子跪在那里,為首的正是上女,不遠處楊妃坐在涼亭里,端著茶盞,捏著葡萄,看上去好不愜意。

碧溪緩步來到上女面前,原本心有怒火,怪她不爭氣,可見她跪久了,渾身開始發抖,又心生憐惜。

「午膳時間也不見人影,原來躲在這里偷懶。」碧溪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她實在不懂,上女身為掌令女官,官居五品,怎麼還這樣任由別人欺辱。

「娘娘——」上女抬起頭,落下兩行清淚。

「回去準備午膳,稍後再責罰你。」碧溪看向涼亭中的楊妃,她已經站起來,看著她點頭微笑。

「是,娘娘——」宮女扶著上女站起來,她臀部和腿部似乎受了刑,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若不是兩邊都有宮女扶著她,恐怕她連站起來都困難。

宮中本就不允許濫用私刑,楊妃不但濫用私刑,還對她身邊的五品女官用刑,簡直膽大包天,她以為這天下是她家的嗎?

微笑著走向楊妃,她今日穿著姜色衣裙,腰間系著瓖滿紅寶石的腰帶,頭發高高盤起,發間斜插這一支步搖。「姐姐,幾日不見,越發的明艷動人了。」楊妃也不行禮,一來便握住碧溪的手腕,查看到碧溪手腕上的淤青,臉色僵了僵,冷笑道︰「這難道是皇上留下的不成?」

「妹妹何必多此一問呢?」昨夜楊廣宿在她宮里,今日她手腕便出現了淤青,不是楊廣留下的,難道是她自己弄出來的淤青?

楊妃恨的咬牙切齒,緩緩說道︰「適才妹妹替姐姐管教了一下不懂事的宮人,姐姐不會介意的,對嗎?」。,她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她不能折磨碧溪,折磨一下她的宮人氣一氣她也是好的,她就是想看她生氣的模樣,看她生氣卻不能奈何她的模樣!

「區區小事,我又怎會介意呢——」碧溪看著她頭上的步搖,花紋復雜多變,必定出自某位大師之手。

「妹妹這簪子雖然好看,但是戴的方式卻不對,要知道人的頭部有很多穴位,發簪雖然插在發間,卻會影響頭部的穴位,妹妹最近是不是感覺四肢無力,氣血不通?」碧溪這是在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楊妃會氣血不通,是因為她肝火太旺,與發簪並無干系。

楊妃疑惑的伸手模了模發簪,輕聲回道︰「的確如此——」,她是感覺渾身不對勁,可是又不想給別人留體不好的印象,所以最近並沒有傳御醫來看診。

「這發簪應該這樣戴——」碧溪舉起手,取下步搖給楊妃重新佩戴。她本想將銀針扎入楊妃頭部的穴位中,可是取出銀針時,她又猶豫了。

應該讓她痛不欲生,讓她每日頭痛欲裂,受盡折磨,因為她喪心病狂的想要傷害無辜的人。可是一想起來剛進宮時看到的那張無辜的臉,她又下不了手。

步搖插好,碧溪將銀針放入楊妃手心。

「姐姐這是?」楊妃不明所以的問道。

「如果銀針扎進你頭部穴位,你便會****痛苦,不能再興風作浪了。剛才我差點就那麼做了。所以,你別再招惹我了,下一次,我不會再手軟。」

楊妃眼楮眯起,緊緊握住銀針,直到寸許銀針扎進她的肉里。手心會痛,可是她的心更痛,她最愛的男人,她的夫君,竟然寧願寵幸一個比她老的女人,也不來看她一眼,她的心怎能不痛!

「你何曾手軟過?別擺出那副清高的模樣,你還不是拼了命的勾引皇上?真不要臉,都這把歲數了,還這麼騷!」

碧溪看向楊妃的手,一絲殷紅的血從她手心流出,匯集在手背上,然後緩緩滴下。

「忘了告訴你,這銀針是有毒的。」她不準備向楊妃下手了,但是她還是要嚇一嚇她,讓她在生命終結前,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過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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