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二十九 刺殺

作者 ︰ 雲山霧繞

「娘娘,侍衛朝這邊來了。」

碧溪抬頭看向漫天繁星,月亮躲在月暈中,星星的光芒遮住了月光。

「我什麼都不想管,不打算管,可是,我好像掉入了泥潭中了。」外面傳來敲門聲,侍衛喊道︰「貴妃娘娘您還好嗎,宮里闖入了刺客,請開門讓臣等保護娘娘周全。」

「謝謝各位大人的關心,我是翠微宮的掌令女官,宮殿沒有外人闖入,請大人們去別處搜查。」上女慢悠悠的說道。

「女官大人,還是讓臣等進去保護貴妃娘娘吧。」侍衛在外面喊道。

「把塔香扔出去,我想听實話。」碧溪眯眼吩咐道。上女應了一聲,點燃托盤里的塔香,內監端著托盤走到門邊,打開狗洞的小門,將塔香一個個扔了出去。

侍衛們遲遲不肯離開,一刻鐘後,塔香開始發揮作用。

「你問吧。」碧溪起身離開,她已經不想問了,答案就擺在她眼前,如果他們不是懷有別的目的,怎麼可能一直停留在她的宮殿外面,她身邊有女侍衛,這是後*宮人人知曉的事。

「娘娘,不如趁此機會,除掉想要加害您的那個人。」太監低聲說道。他們在碧溪身邊伺候久了,也猜到皇後與碧溪不睦,一個上位者容忍不了比她能力更加突出的人,皇後一直想要除掉擅長調香的碧溪,他們都知道。

「無知婦孺而已,與她計較。我豈不是成了與她一樣的人?」說到底,皇後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如果蕭家被毀滅的話。

「可是娘娘,您不反擊,她遲早會取走您的性命——」太監有些無可奈何,他感覺自己快看不下去了。

碧溪緩緩向前走去,她想起歐陽,他經常會阻止她傷害別人,他告訴她,要做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子。不要變成心腸歹毒的人。不然會有報應。她是個愛計較的女人啊,要改變自己是很困難的,她不是心胸寬廣的男人,她是自私自利的小女人。

為什麼。自私自利的她有人疼。如今反而沒人理了呢?那時候他經常要幫她收拾爛攤子。如今她變乖了啊,他卻不在了。

「如果你在,那該有多好——」可是。為什麼現在才來後悔呢,他已經不在了,後悔有什麼用?

回到寢宮,碧溪躺下休息,細紗帳上掛著安神香,碧溪很快安靜下來,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外面已經安靜下來,好像從未發生過,昨夜的事,似乎只是一場夢。

用過早膳,上女開始訴說昨晚發生的事。碧溪走後,上女問了侍衛幾個問題,如同碧溪所料想,侍衛的確是有人故意派來的,不過不是皇後,而是蕭家埋伏在宮中的釘子。宮中有這樣一群人,直接受蕭家指揮。

那個人身份藏的很深,侍衛們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侍衛們來翠微宮的目的也不是殺害碧溪,只是想在翠微宮逗留,然後制造謠言,聲稱碧溪與侍衛有染,以此來毀掉皇上對碧溪的信任。

「所以,僅僅是想毀掉我的清白?」太可笑了,蕭家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楊廣會相信嗎,她連皇上都不喜歡,會喜歡一個侍衛,難道她是瘋子嗎?

「娘娘,女人的清白可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上女提醒道。

清白嗎,她是跟歐陽成婚十年後才跟楊廣在一起的呀,她早就不是什麼清白之身了。

蕭家嗎?那是第二個獨孤家,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就會被皇上連根鏟除,她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壞事,只需要靜靜的看著,看著蕭家如何消失,就像獨孤家在京城里消失一樣。

碧溪開始調香,她想記錄下歐陽的音容笑貌,偌大的香房里,只有她一人,部分香料被混在一起,碧溪取出備用的香料,繼續調香。

「八皇子,您不能進去——」上女急急說道,可是想進來的人又怎麼會听勸,宮人因為知道他是皇上看重的皇子,也不敢真的捉住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打開門走近了屋子。

碧溪無視他,繼續添加香料,八皇子見她不說話,故作深沉的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對不對?」

「不知道。」碧溪果斷回答。可笑,八皇子就是八皇子,還能有別的身份?就算有別的身份,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你真不知道,還是,你不想說出來?」

碧溪加了一些金沙,等回過神來,金沙已經混在了香料里。調香最忌別人打擾,一個步驟出錯,整個香膏就毀了。

「來人,送八皇子回宮。」碧溪冷聲吩咐道。

她調制兩次香膏後,楊廣帶著隨從回來了,皇後準備了家宴,為皇上接風洗塵,碧溪也在受邀之列。

家宴只有嬪妃和皇子公主,皇上與皇後坐首座,碧溪與眾人分列坐下首,碧溪獨自坐于左下首,楊妃與襄國公主坐在右下首。

皇後環顧四周,最後看向碧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貴妃妹妹今日也來了,真是稀奇。」

她明明早就來了,皇後偏偏擺出一副剛剛才看到的樣子,還稀奇,真是少見多怪。碧溪忍不住月復誹幾句,笑道︰「是啊,臣妾應該躲在宮殿里不出門才對,免得有人看到臣妾會不開心。」

皇後咬咬牙,回頭同楊廣說笑道︰「貴妃妹妹此話難道是對皇上說的,宮里最近傳言,侍衛在貴妃妹妹宮里逗留時間比較久,難道皇上您已經听說了?」

碧溪真是佩服皇後無中生有的本事,就算侍衛沒進翠微宮,她照樣能說出這些話。

「去跟尚衣局借一把布尺,我要量一量某些人的皮到底有多厚。」碧溪跟一旁的上女說道。

楊廣看看皇後又看看碧溪,最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碧溪不擔心楊廣會誤會,她身邊的女侍衛是楊廣的眼線,楊廣想要知道真相,只需要讓人問一問女侍衛,蕭家人以為這樣便可離間他們,卻不知道,他們了解對方的性格,普通的謠言根本騙不了他們。

「用尺子太文雅,直接用步丈量最好。」楊妃瞥了眼皇後,不屑的說道。

皇後氣的臉色發青,卻因為詞窮,無力反駁她們。

楊廣看向襄國公主,緊繃的臉露出真心的笑容。「小妹今日容光煥發,風采不輸當年啊。」

襄國公主起身行禮,微笑道︰「皇上過譽了。」,碧溪打量著襄國公主,大約是回到了皇宮的原因,前幾日略顯憔悴的臉龐,這會兒薄施粉黛,容顏竟比未出嫁時還要耐看。

「皇上,其實公主有事求您——」楊妃推了一把襄國公主,襄國公主這才猶猶豫豫的走到大殿中間跪下,她有些緊張,雙手不安的扯著帕子,低著頭不敢與楊廣對視。

「何事?」楊廣沖太監使了個眼色,太監立馬將襄國公主扶起,襄國公主猶豫不決,折騰半天才小聲說道︰「臣妹想與駙馬和離。」

「什麼!」皇後突然站了起來,見眾人神色莫名的看著她,頓覺尷尬,如今已經站了起來,想要若無其事的坐下似乎有些為難,她踱著步子走到襄國公主面前,想了想開口說道︰「可是駙馬怠慢了公主?」

襄國公主略感為難,駙馬的確怠慢她,可是她想和離的原因卻不在此。

「是——」襄國公主輕聲回答。

楊廣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隨意說道︰「皇妹想和離,那便和離吧。」

皇後不樂意了,苦著一張臉勸道︰「皇上,您這樣做,蕭家的人會怎麼想?」,話剛說完,楊廣便將手中的瓷杯扔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皇後腳邊,因為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所以酒杯並沒有摔碎。

「朕才是皇帝,用不著你們指手畫腳教朕做事——」

其中的「你們」不言而喻,指的正是蕭家人,皇後睜大眼楮,突然身子一歪,竟然斜著倒了下去。

「喲,受不了刺激暈倒了?所以說攻人要功心啊——」楊妃笑了幾聲,見陳嬪還端坐著,又笑道︰「哈巴狗,還不去看看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楊廣瞪了她一眼,楊妃才癟癟嘴沒再說話。宴會因為皇後的暈倒而提前結束,碧溪猜想,皇後只怕是睡不了好覺了。

碧溪回宮剛換好衣裳,楊廣便進來了,他心情不悅,碧溪也不想多說話惹他厭煩,倆人便干坐著,都不說話。

「那晚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楊廣幽幽的說道。

「啊?」知道什麼了,知道她關閉宮門,沒讓侍衛進來?還是侍衛說的實話他都知道了?

「蕭家人竟然派人刺殺冰陽,該死!」楊廣緊握著拳頭,一錘打在小幾上,小幾上面出現幾條裂紋。

碧溪翻了個白眼,原來楊廣氣惱蕭家的真正原因是他們刺殺了八皇子,他們知道皇上看重八皇子,擔心皇上將皇位傳給八皇子,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除掉八皇子。

不過看皇上對八皇子在意的程度,真的有可能直接將皇位傳給他,楊廣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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