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三百九十一  下輩子娶歐陽

作者 ︰ 雲山霧繞

「太子妃帶陳氏進宮了,讓我管理太子府,這里也沒什麼好管理的,我又不想看見那個紅染,就來找姐姐了。」楊氏從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桌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昨夜宮里發生的事,你知道多少?」碧溪只知道楊廣打贏了,皇上沒有奪回權力,卻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歐陽淡然的模樣,此次進宮營救皇上,似乎是做足了準備的。

「啊?姐姐打听那些做什麼,咱們婦道人家,只需要伺候好夫君便可,不好打听朝廷中事。」楊氏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剛開始碧溪還拿楊氏當盟友看,現在看來,她完全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這個小孩子不關心國家大事,她所關心的只有衣裳水粉,還有各種美食,她坐在那里,不停的說她有哪些衣裳,適合出席什麼樣的場合,哪些水粉比較名貴,哪里買的蜜餞果子最好吃&lt,听的碧溪差點睡著。

楊良娣離開後,碧溪便讓人去傳國舅府的楊氏,宮中情況不明,獨孤跋等人必定在宮中維持局面穩定,旁人輕易打探不到宮中消息,只有楊氏喜好四處安插眼線,能打听八方消息。

等了兩刻鐘,馬車接來楊氏,她帶著面紗,叫人看不清面容。

侍女將她迎進屋內,待侍女都離開,她才挽起面紗,露出真容。

「皇後殯天,按理太子要守孝三年。看來你暫時不會被冊封了,你別著急,該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楊氏輕聲安慰著,擔心她因此與楊廣鬧矛盾。

「夫人想多了,若兒找夫人來,一為打探宮中局勢,二是要告訴夫人,若兒命不久矣,父親的計劃要落空了,其三。若兒已經疏通好杭州城的商路。父親可隨時帶領族人前往杭州城,從此過上遠離朝斗的生活。」大隋最繁華的地方是長安洛陽,兩都是國家權力中心,其次是新城杭州城。建造杭州城。獨孤跋出錢出力。沒理由不去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楊氏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微張的嘴唇動了幾下,伸手捏住碧溪的雙臂。一雙眼楮不停的打量著她。

「歐陽不是把你救活了嗎,你怎麼這麼說?」

「夫人,你想看著我變成獨孤家爭斗的籌碼嗎?我不想看著獨孤家走向滅亡。杭州城很繁華,少爭斗,適宜養老,適合父親居住。若是可以,最好把姓氏也改了,從此過上平淡富庶的日子也是一種幸事。」她沒什麼心願,力所能及的事她都做了,人生沒有遺憾,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獨孤家,保護住獨孤家是獨孤跋的心願,她想幫獨孤跋完成這個心願。

「什麼?你父親不會同意的。」類似的勸說,碧溪提過多次,獨孤跋哪一次同意了?這一次也不會例外,眼下他們扶助晉王登基,只要大事得成,獨孤家的人就等著封王拜相,好日子就要降臨,獨孤跋怎麼舍得這個時候抽身而出?

「連年征戰,國力虧損嚴重,眼下的繁榮不過是曇花一現,夫人不知因為戰爭,民怨四起,皇上都抽不出兵力鎮壓起義的民眾,何況是晉王。」

楊氏掩住嘴巴,驚的兩眼睜的渾圓。「你說什麼,國家沒有兵力鎮壓民間起義?」

「討伐匈奴,死去幾百萬將士,遠征高麗,又死去數百萬,鎮壓民間起義雙方死傷無數,周朝人丁不旺,隋朝開國十幾年,能夠上陣殺敵的不過是生于周朝的舊人,哪有那麼多的兵力?」碧溪故意將事情說的十分嚴重,好讓楊氏能將局勢的嚴峻告知獨孤跋,不要求他全信,只要他信一兩成便足矣。

「這——我會告訴你父親的。」楊氏嘆了口氣皺眉說道。

倆人又聊起宮中局勢,原來歐陽請來助陣的不是旁人,乃是惠山夫人撒耶摩多,她在少數民族中頗有威望,不少人將她視為守護神,將她的號令視為上天的旨意。惠山夫人早在魏朝時就歸順了中原皇帝,雖不曾來中原朝拜,但是經常遣使臣送來皮草藥物,皇帝也時常贈送珠寶等財物給她。歐陽不知怎麼說動了她,令她一把年紀還要來主持戰局,最後戰敗投降,與楊廣簽下盟約,有生之年決不再踏入中原,因為她在民間極具號召力,楊廣倒也不好為難她,倆人簽下盟約後,楊廣送了兩大箱珠寶給她,對外宣稱惠山夫人親自送來大量珍稀皮草和藥物,為了答謝惠山夫人,皇上賞賜她黃金千兩,珠寶兩箱。

「不得不說,晉王的辦事能力的確遠超廢太子。」這場變動來的如此之快,結束的也是如此之快,中間若不是楊廣調度得力,事情恐怕不會結束的如此簡單。

碧溪笑笑,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廢太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自然是被寵壞了,晉王在苦難中長大,能力超過廢太子也是正常的。」,萬事都有兩面,廢太子雖然沒能力,可是性情溫和,是個容易相處的人,而楊廣經受的磨難太多,脾氣變的相當古怪。

楊氏捏了蜜餞放進嘴里,酸的她眯起了眼楮。

「歐陽這次回京,你父親打算抹殺他,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這是她偷偷听來的,歐陽害死獨孤家那麼多人,殺了他理所應當,可是看到碧溪,她又忍不住說了出來,畢竟那個人曾是碧溪的夫君,是孩子的父親。

碧溪低下頭,心想︰只怕並非簡單的為親人報仇,獨孤跋是擔心歐陽壞了他們的好事,所以想除去一心想救皇上的歐陽。

「或許,我與他一道死去,才是最好的結局。」下輩子,下輩子她要做男人,然後娶了歐陽,但願下輩子歐陽還有這樣的容貌。

「別亂說了,你可不能死——」

倆人聊到天黑,丫鬟進來稟告,說是太子回府了,正在會客廳與歐陽說話。

歐陽會拿她的性命要挾楊廣放出皇上嗎?楊廣會答應嗎?也許只有傻子才會同意,皇上如果奪回權力,第一個要懲治的就是楊廣。

「我也該回去了,你的話我會帶到。」楊氏放下面紗,扶著侍女的手坐上馬車離去。

本以為楊廣會在結束聊天後來找她商議對策,畢竟事關她的生死,可是楊廣直接去了紅染的院子,晚膳也擺在她的院子,甚至還讓人把沒處理完的公文也搬去了她的院子。

她的心突然有些空落落的,原本準備了一番說辭,如今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因為該听她說話的人,根本沒來。

「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吧太子爺請過來?」丫鬟小荷輕聲問道。

碧溪皺皺眉,楊廣愛去哪是他的自由,她又不是他娘,還能管他去哪個妾室的房間不成?

「不用,你出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碧溪坐在桌邊,隨手翻閱著戲本子。戲里總是恩愛情長,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原本也以為她和歐陽可以白頭到老,奈何世事多變,他突然間揭下神秘面紗,變成皇上的衛士,獨孤家在他眼里成了危害國家安定的毒瘤。從一開始她就該明白,一個調香師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建立如此多的香行,並把香行變成專門搜集情報信息的地方,可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這一夜,楊廣自然是歇在了紅染的院子里,次日,碧溪在花園里散步,遠遠的便听見爭吵聲,能在這里爭吵的,除了楊廣的幾個妾室,還能有誰,紅染的聲音她是記得的,與紅染吵架那個人的聲音卻是沒听過,不過想也知道,此人肯定是陳良媛了,因為楊良娣的聲音她也記得。

碧溪佯裝什麼也沒听見,繼續在花園里散步,只听得紅染不服氣的喘著粗氣說的︰「你倒是身份高貴,一個亡國奴罷了,還敢教訓我?」

陳氏冷哼一聲道︰「本公主叫你知道,什麼叫亡國奴,來人,給我撕爛她的嘴!」

一言不和就要動手,陳氏倒是有點脾氣,碧溪皺眉讓丫鬟去找楊良娣,她如今身份不明,不好摻和此事,蕭妃不在府里,只有楊良娣能制止住她們。

那邊,陳氏身邊的婆子已經朝紅染撲了過去,紅染後退幾步,突然從腰間扯出一個布袋扔到天上,抓起胸前的小哨子吹了起來,癟癟的布袋里突然飛出許多小蟲,小蟲飛向凶神惡煞的婆子,只一小會,幾個婆子便開始在身上亂抓,仿佛骨頭里生了蟲似了,拼命的抓撓皮膚,一開始皮膚上只是被撓出幾道血痕,再後來,幾個人的臉都被抓破了,可她們還是拼命的抓撓,一面喊疼,一面不停的抓撓。

「你——你這個妖女,竟然下毒!」陳氏有些慌了,再也沒有趾高氣昂的氣勢,她滿臉驚懼的看著紅染,生怕紅染對她下手。

「太子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暫且留你一條狗命,以後不要惹我。」紅染訓斥一聲,又吹響哨子,細小的飛蟲飛入布袋中,紅染將布袋扎緊,隨意的掛在腰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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