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三百八十六  與皇後斗嘴

作者 ︰ 雲山霧繞

「您口口聲聲說會保護獨孤家,您是怎麼做的?讓諾瀾和連月同時嫁入太子府,害的她們自相殘殺,您利用獨孤家來穩固您在後宮的地位,一面卻又幫皇上推行新政,難道您不知道,皇上推行新政針對的就是門閥世家嗎?您讓新政這支箭刺入獨孤家的心髒,還勸他們容忍,等到皇上將他們盤剝的一無所有,你還勸他們容忍,獨孤家的淒慘,也有您的功勞。」

「你閉嘴!閉嘴!」皇後舉起茶盞砸向碧溪,可惜碧溪站的遠,茶盞不過飛了幾步遠便落在毯子上。

「娘娘息怒,臣妾忍了這麼多年,娘娘怎麼連臣妾的幾句話都忍受不了呢?」諷刺完皇上和皇後,積壓多年的怨氣慢慢消散,她並不是一定要殺了他們報仇,她只是想告訴他們,她也有想法也會生氣,惹怒了她,他們也沒有好果子吃。

「毒婦,剛冊封就這樣頂撞本宮,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皇後差點被氣瘋,在宮女面前被自己剛冊封的側妃頂撞,這無異于被人扇了耳光。

「您可以殺了臣妾,不過臣妾如今是獨孤家的希望,皇後殺了臣妾,等于滅了叔父們的希望。」碧溪緩緩說道。如今她和晉王有了孩子,獨孤家自然想靠著這層關系維持家族繁榮,如果皇後殺了她,無異于把兄長都得罪光。

「你——」皇後氣的差點吐血。「小小年紀,心機如此深沉。本宮豈能容你在後宮放肆!」

「沒心計怎能救出父親和叔父,娘娘您說呢?」與皇後對峙,這感覺還真是大快人心,她好想把獨孤跋和靜紅也拉過來,看看她如何氣倒皇上和皇後。「堂兄們被施以宮刑,娘娘怎麼不用點心機把他們救出來?」,還怪她心機深沉,皇後不救自家佷兒分明是缺心眼。

「哼,你懂什麼,本宮自有打算!」皇後已然詞窮。不知該如何接碧溪的話。

「娘娘就是打算裝瘋賣傻、蒙混過關。等獨孤家的人死絕了,再掉幾滴淚博取大家的同情?」碧溪實在沒看出皇後為獨孤家做過什麼,就連獨孤跋等人被關押,她也是一無所知。她還傻傻的以為獨孤跋等人已經死了。

哦。這就是滿朝文武皆稱贊的皇後嗎?既看不出有何智慧。又看不出有多賢惠。

「你——你——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本宮,你不過是國舅的養女!」皇後拋出殺手 。

「養女都能不惜生命救出養父,親妹妹又在做什麼呢?」哎呦。斗嘴真是過癮,皇後已經被氣的臉色煞白,看樣子再斗下去她真的會被氣暈。

「你目無尊長,你該死——」

碧溪笑笑,她是該死,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心都快硬如鐵石,可是她就是不死,她也沒辦法。

「娘娘可以殺了臣妾,臣妾也正想去陪元妃姐姐吟詩作對。」說到死,真的是怕死的反而死的快,不怕死的反而死不了。

「你有什麼資格提元妃,本宮不準你提她!」皇後氣的將身後的軟枕抽出來砸向碧溪。

「元妃姐姐視我為摯友,我沒資格提,難道您害她歸西反而有資格提?如果她知道你們聘娶她是為了爭奪皇位,您猜她會不會嫁入楊家?」碧溪笑了幾聲,終于將壓在心里的話全部吐露出來。

「孽障——孽障——本宮要賜死你,來人,賜獨孤氏鴆酒一杯,伺候她上路!」

「哈哈……娘娘,賜臣妾毒酒,臣妾就一定會喝嗎?您樂意喝便喝個夠吧,臣妾可不擅飲酒。」碧溪掩唇笑道,皇後眼楮瞪的很大,似乎不敢相信她能說出這樣的話。

「謝恩也謝過了,臣妾該回國舅府了,今日殿中之事,誰敢泄漏一個字,我定叫她生不如死。」碧溪掃視宮女,宮女們無一不低頭躲避她的目光。害怕了?知道害怕就好。

「滾——滾——」皇後取下手腕上的金鐲子砸向碧溪。

碧溪伸手接了過來,福身笑道︰「多謝娘娘賞賜——」

皇後這次真的被氣暈了過去。

哼,幫著皇上毒害獨孤家的人,氣暈也是活該。

皇後暈倒,宮人們懼怕碧溪,無人敢挪動一步,大家眼觀鼻、鼻觀心,都低頭不語。

「娘娘暈倒了,還不快傳御醫?」碧溪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威懾力這般強大,連皇後跟前的宮女都被她震懾住。

回到國舅府,碧溪將事情與楊氏說了一遍,楊氏听了,驚的合不攏嘴。

「你也太大膽了,他們可是王爺的親生父母,你不可不孝,不然會被人捉住把柄。」楊氏皺著眉頭說道。百事孝為先,不孝的人是會被別人唾棄的。

碧溪表示無所謂,晉王這個親兒子都能關押皇上,她跟二老聊聊天怎麼了?

這一天,太子被貶為庶人,太子府的人都被趕了出來。無處可去的太子帶著兒女妻妾投奔雲氏的父親,歐陽離開長安,他依然想號令三軍攻進長安。

晉王拿到聖旨著實高興了一把,趕走了廢太子,他被冊封為太子,這一下就算皇上沒了,他也不擔心幾個弟弟會跟他爭奪皇位。

碧溪依舊住在國舅府里,大部分時間都在調香。她終于明白為何歐陽喜歡調香了,因為調香時人過于專注,會暫時忘卻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

因為她跟皇後吵了一架,所以晉王的冊封儀式結束後,皇後沒下旨冊封她為良娣,沒有旨意,她住進太子府便有些不倫不類,也正因為如此,她依舊住在國舅府里,楊氏替她感到憋屈,想讓瑞王替她在皇後面前說幾句好話。她搖頭拒絕,她可不是白罵皇後的,不是為了這樣一個結果,她干嘛跑去跟皇後斗嘴?難道她不知道皇後可以用孝道為難她嗎?

對,她就是要皇後搬出孝道,用孝道逼著晉王遠離她,這正是她所需要的。

她也喜歡像歐陽那樣,穿著白袍專心調香,問道這些熟悉的香味,好似歐陽就在她身邊,不曾遠離。

年後,二月二依然有斗香大賽,太子——也就是曾經的晉王,鮮少管束她,她便讓丫鬟給她報名,準備參加那一日的斗香大賽。

為防別人在香里做手腳,她特意配了解毒的藥水,如果不幸中毒,只要喝下藥水便能恢復清醒。

許久沒听到歐陽的消息,不知歐陽如今身在何處,她只知道,他前去搬救兵,卻以失敗收尾,不知他听聞她嫁給楊廣會作何感想。

丫鬟進來稟告,說太子過來了,碧溪褪下白袍起身相迎。

楊廣一臉的意氣風發,一進來便伸手拉住她,問道︰「最近身體如何?心情可好些?」

眾人都以為她被皇後責罰,沒有風光嫁入太子府會憂傷難過,楊廣也這樣認為,為了安撫她受傷的心,賞賜給她許多金銀珠寶,樂的獨孤跋合不攏嘴。

碧溪低頭嘆息道︰「讓殿下擔憂了,妾身子健康,心情也好。」,如果此刻坐在她身邊的是歐陽,沒有發生那些事,她的心情會更好。

楊廣見她皺眉,以為她在強顏歡笑,心中不忍,安慰道︰「我沒時間陪你,你可以多出去走走,喜歡什麼便買下來,銀子不夠讓人來府里取,別虧待了自己。」

他剛當上太子,自然要勤勉持政,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所以做事都有諸多顧慮,倒不如以前做王爺時自在了。

「听說你要參加斗香大賽?」楊廣飲下熱茶問道。他不喜歡碧溪調香,更不喜歡她參加斗香,但是他答應過碧溪,不限制她的自由。

「是啊——」碧溪站起來,從八角櫃里取出一個香囊。「這是送給殿下的。」,她將香囊放在他面前。

楊廣將香囊打開,里面是用油紙包裹的香膏,解開油紙包,一塊晶瑩的香膏呈現在他面前,香味清新,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妾研習調香快十年,沒參加過一次斗香大賽,妾想試試。」她也好奇別人調香是什麼模樣,是玩世不恭還是專心致志。

「去吧,總在府里調香會憋壞的,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參加女子詩社,你與元妃志趣相投,想來也喜歡吟詩作對。」

碧溪眼里的疑惑一閃而過,楊廣派侍衛保護她,可不就是防止她逃跑嗎,怎麼如今卻勸她多出去走走?不僅不阻止她參加斗香大賽,還鼓勵她去參加詩社?

「殿下有心了,是誰組建的詩社,改日妾可得登門拜訪。」門閥貴族尚未恢復元氣,大家都在想辦法振興家族,這個時候怎麼有人閑來無事組建詩社?

「自然是文人之首,元家,組建詩社的是元家四女。」

提到元家,碧溪不由的想起元妃,也是她的犧牲才換來元家的平安。元家她只記得元妃和元卿,別的人都沒多大印象。

「想必四小姐也是才華出眾之輩。」碧溪笑笑,元家多的是人才,哪個女孩不是才華橫溢的才女呢?

「世人推崇元家,若是能拉攏元家,你身份必然大漲,我登基也多一份保障。」楊廣微笑著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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