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三百五十四  消遣晉王

作者 ︰ 雲山霧繞

「歐陽病了,不方便見客。」碧溪低頭輕聲說道。

晉王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相信她的說辭。

「是嗎?本王去看看他。」晉王抬腳往里走去,碧溪忙攔住道︰「此病恐會傳染,王爺請以身體為重——」,晉王眉頭皺的更深,繞過她伸出的手臂,笑道︰「本王不怕。」

早有家丁跑去通知陳雨,陳雨只得躺在床榻上裝病,丫鬟放下床幔,在屋里燃起艾草,民間有言,艾草可以祛除晦氣,所以生病的人喜歡燃艾草,或者用艾草洗浴。

晉王大步走入臥房,見床榻上果然躺著一人,喊了一聲︰「歐陽,本王來看你了。」,然後直接掀開布幔——

床榻上的確躺著一名男子,面容英俊好看,與歐陽有幾分相似,可他眼神清澈如孩童,不像歐陽眼里充滿智慧的光芒。

「你們都下去—無—錯—小說。」晉王冷冷的吩咐。婢女看了一眼碧溪,碧溪點了點頭,頭皮有些微微發麻,她知道,此事沒能瞞過晉王。

「歐夫人,你好大的膽子。」晉王斥責道。他實在沒想到,自己千方百計的拆散他們都沒能成功,她竟然藏了個男子在臥房里,難道在她心里,自己還不如這個男人?

「王爺說什麼,民婦不明白。」只要她死不承認,他又能如何證明床上躺著的不是歐陽?

「你敢說他是病重的歐陽?」沒想到只是一次見到的拜訪,卻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虧他一直以為他們恩愛非常,原來也不過如此!

碧溪拿手帕摁了摁眼角,低頭抽泣道︰「正是因為病重,才使得王爺辨別不清夫君的臉,王爺說他不是我夫君,民婦哪有膽子藏匿別的男人——王爺這樣說,就是要逼死我了——」碧溪淒淒慘慘的哭泣,床上的陳雨急的滿頭是汗。

碧溪擅于辯駁,他不是她對手,只是床榻上的男人。明顯比歐陽年輕。怎麼可能是歐陽?

「你居然敢養小白臉!」晉王氣的想要拿刀砍人。臉上的表情,好似他才是被戴了綠帽的男人。

碧溪氣悶,繼續抽泣道︰「王爺若是再這樣冤枉奴家,奴家只好一死以證清白——」說罷。碧溪從拿起一把剪刀來。對著胸口就要扎下。

「喂。你——」晉王沒料到她如此剛烈,他不過說了幾句,她就要以死證清白。不管床榻上的人是誰,若是她這樣死了,官府肯定要調查死因,而這里只有三人,到時候他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用力奪下剪刀,晉王被她的這番舉動氣的不輕,可是剛剛奪剪刀時,握著她的手,那種感覺非常明顯。

碧溪繼續哭泣,晉王皺眉,歇了一會,恨恨的瞪了一眼陳雨,說道︰「既然歐陽生病,那本王改日再訪。」,說罷,轉身離開,碧溪見他離去,暗暗松了口氣。

陳雨坐起來拍著胸脯嘆道︰「太凶險了,你拿剪刀做什麼,萬一劃傷了臉呢?」,碧溪雖然穿著鎖子甲,可是剪子是利器,就算沒傷著自己,也容易傷著別人。

「我心里有數。」碧溪隨口答道。說完走出門,準備去送送晉王,不料晉王察覺到不對勁,又走了回來,沒听到他們說話,卻跟碧溪撞到了一起。

「王爺?」碧溪頭頂正好撞到晉王下巴,那感覺像是有人拿石頭襲擊了自己頭部,疼的她差點掉下眼淚。陳雨趕緊躺好,並且背對著外面。

身體踫撞,晉王先是身子一僵,然後本能問道︰「你身上穿了什麼?」,他有一件鎖子甲,但是鎖眼較大,並且有些厚重,所以他不常穿戴。可是碧溪身上竟然也穿著鎖子甲,而且十分柔軟,根據判斷,這件鎖子甲鎖眼小,結實耐用,輕巧易穿戴——

碧溪雙臂環胸,故意氣惱的說道︰「晉王好不羞恥,竟然問出這種問題。」,然後坐到床榻邊,跟陳雨哭訴道︰「夫君,你快醒醒,王爺欺負我——」

晉王忍了又忍,他問的明明是鎖子甲,她竟然顛倒黑白,這樣污蔑他,他要是想欺負她,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

「你怎麼會有鎖子甲,拿來讓本王看看。」,一個婦人,要鎖子甲有什麼用,這樣的好東西,應該留給經常上戰場的人,比如他。

碧溪繼續哭泣,鎖子甲是她的保命符,她怎麼可能交給晉王,就算她用不上鎖子甲,也不會給晉王,她巴不得他早些死。

「不要逼我動手,拿來。」難怪她敢拿剪刀對著自己的胸口,原來她穿著鎖子甲,沒想到今日的拜訪,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獲。可是碧溪顯然不想給他。「我出錢買。」

碧溪哭道︰「奴家的衣裳雖好,卻也是舊衣,王爺想要,直接去布莊做幾件新衣,何必為難奴家——」,她要將裝傻繼續到底,只要她不交出鎖子甲,想來晉王不可能真的動手搶。

「鎖子甲,開個價。」

碧溪看著床榻上的陳雨說道︰「鎖子甲我們歐府沒有,王爺或許可以去別處尋。」

晉王氣的青筋暴起,穿著這樣一件鎖子甲,他又何必擔心別人的利劍,可是碧溪不願意給,他又不能強取豪奪。

「不如我們坐下來,談一筆交易。」晉王平復心情,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什麼交易?」碧溪明知故問。鎖子甲是保命的東西,多少錢能買命?沒命了要錢何用?

「你可以提我力所能及的任何條件,我只要鎖子甲。」這件輕便的鎖子甲,他要定了。

碧溪輕笑,他力所能及的,她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辦到,她做不到的,他也未必能做到。

「王爺想必是誤會了,歐府沒有鎖子甲。」真是怪事,他們不過是撞了一下,他便知道她穿了鎖子甲,是他感覺到了,還是在詐她?陶晶那一刀沒刺入她的胸口,陶晶後來被紅染帶走,而紅染,曾帶她去國舅府,而害她失憶的人,很可能是晉王,這樣推算下去,陶晶很可能落入晉王手中,那麼自己當時身穿鎖子甲的事情,晉王很可能已經知曉。

「你就沒什麼心願?」,如果她需要錢財,自己可以滿足,就算她想重新當郡主,他也可以答應。

「讓元妃復活。」,她很想念元妃,當然,元妃不可能復活,她這樣說,只是想打擊晉王。

晉王皺眉,輕哼一聲道︰「無聊婦人。」,跟碧溪根本無法溝通,此事與歐陽商量,應該能成,可是歐陽如今在哪里?

「或許可以將陶晶送給我。」碧溪看著晉王笑道。

晉王眉毛一挑,見事情有轉機,臉上綻放出笑容,可是笑容還沒完全展開,便听碧溪說道︰「我只是想知道,陶晶是不是在你那里。」,如今看來,事實卻是如她所料。

晉王握緊雙拳,這個女人竟敢這樣消遣他,簡直找死!

「既然這樣,那本王先告辭了。」晉王起身離開,碧溪靜靜的跟在後面。送出大門,晉王坐上馬車離開。

幾日後,歐陽突然歸來,小別勝新婚,一柄紅燭掩嬌羞無限。耳鬢廝磨時,歐陽道出藏匿在香行的原因,原來京城的許多小商鋪,都已經被人控制,皇上自以為控制了京城經濟命脈,卻不知經濟命脈其實掌握在別人手上,而歐陽潛藏許久,就是想模清楚,暗中布局的人究竟是誰。

倆人依偎,碧溪糾結道︰「若是如此,只怕天下要大亂了。」,若是經濟命脈掌握在別人手上,那嘉王能不能登上皇位都難說,如果嘉王沒登上那個位置,新王不會讓他苟活,那她女兒——

次日,晉王再次來到歐府,像是篤定歐陽在府里一般,還特意帶了些酒菜過來,看樣子是想找歐陽對飲。

有歐陽招待客人,碧溪自是不用露面,悄悄來到後堂,碧溪站在門邊听倆人談話。

時近中午,丫鬟擺好酒菜便退至門外,屋內傳來杯盞踫撞的聲音。

「江南絲織物甚好,吾欲贈之與君,君意下如何?」晉王看著歐陽,試探性的問道。

歐陽知道晉王用金銀籠絡他人,有心拒絕,卻不想絕了交情,便笑道︰「北方狐皮乃御寒佳品,吾當先贈與王爺。」,有來有往,便互不相欠,不至于落人口實。

晉王飲下一杯酒,看著碟中菜肴道︰「歐陽大師客氣了,本王正好有一批江南織物運來京城,明日拿來府上,請君挑選。」

再次傳來酒杯踫撞的聲音,碧溪正听的入神,卻听晉王朗聲說道︰「歐夫人既然想听,便坐過來飲一杯吧。」

碧溪一陣發窘,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在偷听。拉開木門,掀開厚重的布簾,瞥見歐陽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妾身打擾了——」碧溪微笑著說道。心想︰原本也不準備打擾他們用膳,可是被晉王點名了,不打擾也是不行了。

晉王見她滿臉笑容,心情也不自覺的跟著好了起來,想到前幾日她裝模作樣的的哭泣,打趣道︰「怎麼不自稱奴家了?」,想到那日她守著別的男人,晉王不禁皺眉看向歐陽。歐陽在京城女子愛慕的對象,可是他的妻子卻背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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