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二百九十八  回京侍疾

作者 ︰ 雲山霧繞

她一定愛上自己了吧。歐陽默默的想著,拿起馬蹄糕咬了一口。這都是她用心做的,糕點雖小,卻是裝滿了她對他的愛。

可是為什麼馬蹄糕里面有蠶絲?蠶絲一端在他口中,一端在馬蹄糕里,歐陽伸手將馬蹄糕里的蠶蛹剝出來,如大廚所料,他的臉瞬間黑了。

「怎麼了?你不是喜歡吃這個嗎,我特意加進去的。」碧溪疑惑了,歐陽听到糕點是她做的明明很高興的,怎麼吃到蠶蛹臉就黑了呢?

歐陽吐出嘴里的馬蹄糕,又輕輕咬了一小塊,笑道︰「馬蹄糕味道不錯,不過蠶蛹不是這麼吃的。」

日子本該這樣和諧快樂,有了歐陽的陪伴,碧溪漸漸忘卻了京城的明爭暗斗。

七月,各樣花開的如火如荼,京城傳來一道聖旨,定國侯病重,新野郡主即刻回京侍疾。碧溪一听只覺頭大如斗,她一直想表~現孝順的一面,卻沒想到定國侯年紀大了,膝下無子,如今生病了也只有讓她這個孝順的孩子去侍疾,誰讓定國侯總夸她孝順呢。

叮囑幾個少爺好好學習,碧溪和歐陽坐上回京的馬車。

城門口,諾瀾坐在馬車里靜靜等候,宮里的馬車一出現,諾瀾便讓人攔下了。馬車突然停下,歐陽掀開布簾探望,碧溪只听得宣紙的公公諂媚的笑道︰「奴才給良娣請安,什麼風把良娣吹這兒來了?」

良娣——看來諾瀾的確恢復了位份。

「公公免禮,本宮來迎接郡主姐姐。您先回宮復命吧,本宮陪郡主去定國侯府。」諾瀾笑的恣意,碧溪的眉頭越發皺的深了。

「公公先回去復命,天子腳下,想來沒人敢對本宮不利。」碧溪原不喜歡說這倆個字,總覺得太過強勢,尤其是在歐陽面前,說這倆個字就等于給歐陽難堪,別人在背後喊歐陽「無品郡馬」她是知道的,縱然他胸懷寬廣。也不可能全然不在意。何況他不是個胸快多麼寬廣的人。可是諾瀾明知道她是馬車上,還自稱本宮,她不是不懂禮儀,她這是在故意挑釁。

「是——那老奴就先回宮復命了——」太監彎腰行禮退下。然後坐上宮里的馬車先行離開。他不擔心郡主的安全。她身後帶著護衛。一般人傷不了她。

太陽照在諾瀾白皙的臉上,越發顯得她肌膚白女敕。前一刻還笑意盈盈,下一刻卻突然皺眉怒斥道︰「這麼大太陽也沒人撐傘。都是死人嗎?」。,丫鬟們被嚇了一跳,連忙找出紙傘撐開為她遮陽,諾瀾卻伸手推開丫鬟,紙傘也摔在地上。「沒眼力的奴才,現在才知道事情沒辦好,我留著你有什麼用,難道事事都要我提點你才會做?」,那丫鬟早被嚇的丟了魂,跪在地上不斷求饒,碧溪听了只覺得刺耳,模不清諾瀾此舉究竟是何意。

「郡主姐姐不攔著嗎?听說您為了封地上的一個丫鬟處罰了叔伯家的兄弟,您不攔著,這丫鬟就要被發賣了。」諾瀾嗤笑著說道。

「本宮願意管封地的事,卻不願意管太子府的事,妹妹你就是把所有丫鬟都發賣了,也不干本宮的事。」碧溪淡淡的說道。她以為諾瀾經過上次的教訓,性子應該穩重些才是,可是諾瀾還是諾瀾,性子已經那樣張揚跋扈,沒有絲毫收斂。

「我在這里侯了半天,姐姐難道不該出來相見?」諾瀾不滿的說道。在她眼里,碧溪就是一個冒牌貨,所以她從來都看不起碧溪,更不承認她是什麼郡主。

碧溪淡淡說道︰「妹妹好沒規矩,身為良娣,不在府里伺候太子和太子妃,在這里等本宮做甚?」,她必須提醒諾瀾,她即使是良娣,那也是妾,她的任務是伺候太子和太子妃,努力為皇家開枝散葉,而不是在大街上晃蕩。

諾瀾恨的咬牙切齒,她還好意思提太子妃?她為什麼要查出太子妃中毒一事?如果不是她插手,太子妃體內的毒素日漸積累,遲早會歸天,到時候她就有希望成為太子妃。可是她竟然橫加干預,讓太子妃逃過一劫。

「自然是來迎接姐姐的,既然姐姐回來了,那便一同前往定國侯府吧。」諾瀾見她沒有下馬車的意思,便也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命車夫直接去定國侯府。

待他們離開,碧溪讓車夫先去國舅府,這麼長時間沒回來,理應先拜見父母。

國舅府里一切未變,碧溪特意買了些好茶葉給管家,雖然管家不缺這點東西,但是她總要表一表心意,早有丫鬟跑去傳信,碧溪到了大廳,獨孤跋和尹氏早已候在那里,見了她便要行禮,碧溪趕忙扶住他們,嘴里說道︰「女兒的榮貴都是父母親給的,父母親再要這般,豈不是羞殺女兒了。」,說話間觀察了倆人的面色,獨孤跋一臉的滿意,尹氏則是木著一張臉,似乎心情不快。

雖然她不是尹氏的女兒,但是尹氏一直挺喜歡她,現在突然冷臉相待,必然是諾瀾跟她亂說了什麼,才導致尹氏對她有所不滿。

與獨孤跋和尹氏行了禮,碧溪讓吳嬸拿出禮物,雖然回來的倉促,但是禮物卻是早就備下了,只是沒想到這麼早就回了京城,她本來準備過中秋再送給他們。

「前些日子得了些墨狐皮子,給父親母親做成了大氅。」碧溪拿起一件大氅展開給獨孤跋看,獨孤跋翻了翻,笑道︰「果然是好皮子。」,接過來比量了一下,點點頭遞給一旁伺候的丫鬟。尹氏卻是看也不看,冷哼道︰「在封地一定搜刮了不少油水,不然哪來這麼多錢財送禮,听說朝廷有位侍郎沒錢走親戚,都跟親戚斷交了,你哪里來這麼多錢?」

獨孤跋沒想到她突然翻臉說出這麼一番話,拉了拉她的衣袖,解釋道︰「你母親之前因為諾瀾的事憂心不已,你們別跟她計較。」

碧溪將大氅交給一旁伺候的丫鬟,微笑道︰「妹妹的事,女兒也听說了,奈何身不在此,使不上力。我也沒錢財送禮,這些東西都是歐陽孝敬父親母親的。」,冤枉她搜刮封地的油水,這可真是冤枉她了,她才去封地多久?哪有本事這麼快就搜刮到這麼多油水?況且身邊有十個客卿,時刻都在盯著她,她哪有機會搜刮油水?

尹氏突然冷笑道︰「使不上力沒關系,沒使反力。」,獨孤跋拽了拽她的衣袖,尹氏卻抽回自己的衣袖,繼續說道︰「太子妃與你關系頗好,又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接下來是不是要去拜見太子妃?」

獨孤跋看向尹氏身邊的婆子,嘆了一聲道︰「夫人身子不適,你們扶夫人回屋吧。」,婆子應了一聲,倆人過來拉著尹氏的胳膊,尹氏不甘心,瞪了碧溪一眼,用力甩開倆個婆子的手,罵道︰「我真是錯看了你,你個不要臉的——」,倆個婆子嚇了一跳,趕忙過來拉著她的胳膊,強行將她拉走。

碧溪有些站不穩,尹氏對她這般不喜,遲早會成為她前進的絆腳石,可是尹氏只是一個愛女心切的婦人,真正想要毀了她的是諾瀾。

「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碧溪疑惑不解的問道。

獨孤跋搖搖頭,嘆道︰「也不知道諾瀾跟她說了什麼,病愈後脾氣有些古怪,對我也沒個好臉色。」,尹氏總是怪他,怪他收留碧溪,怪他為碧溪請封,獨孤跋知道諾瀾不喜歡碧溪,這些話一定是諾瀾說的多了,影響了尹氏的判斷,本來他也沒當回事,因為這些都是他們的私房話,沒有別人知曉,可是就在剛才,尹氏突然發怒,說出的那些話就連他也沒有想到。

「皇上讓你照顧定國侯,你先去吧。」獨孤跋雖然還有些話要囑咐她,但是留她久了不是好事,畢竟她回京的目的是照顧定國侯。

碧溪低頭應是,想了想又隨口說道︰「剛剛在城門口遇到良娣,她該去了定國侯府,我也該早些去,免得落後了。」,皇上讓她照顧定國候,諾瀾偏偏跑去了,諾瀾要是害死了定國侯,碧溪擔心皇上怪治她個照顧不周的罪。

獨孤跋皺了皺眉,揉了揉太陽穴道︰「諾瀾這孩子越發的胡鬧了。你先去吧,別讓她做出什麼糊涂事。」,相比于不知悔改的諾瀾,獨孤跋顯然更喜歡救他性命的碧溪。

「父親您也別太操勞,我們先去探望定國侯的情況,稍後回稟父親。」碧溪與歐陽行禮告辭,獨孤跋目送他們出了大廳,才轉身朝後堂走去。

來到定國侯府,沒見到諾瀾的馬車,碧溪猜測她已經離開,心里疑惑,她這個時候應該留在這里繼續嘲諷才對,為什麼又離開了?

倆人進入侯府,因為定國候生病,府里的人都在忙著照顧他,看著倒也熱鬧幾分。

穿過庭院,廊間竹簾已經放下,將陽光撇在外面,留下一片陰涼。進入廳堂,丫鬟們俱福身行禮,內室的丫鬟見了也都退到牆邊行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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