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二百八十  各自嫁娶

作者 ︰ 雲山霧繞

微風吹過,蘭花香味隨著微風飄進屋內,只听劉娘子緩緩說道︰「攢了很久的錢,只想出去買根銀簪,那時候少爺昏迷,御醫整日看守,我們這些丫鬟只能在外面伺候,我看沒什麼事,便出去買簪子,店鋪里有倆個婆子在閑聊,說某夫人以前是婢女,買了香膏後,靠著香膏獲得男主人的傾心,她們說的繪聲繪色,我也就多听了一會,她們見我乖巧,便給了我一點香膏,說是放在男人睡覺的地方就能讓對方喜歡上自己。」,後來獨孤嵐的確是喜歡上了她,只是摟著她的時候,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二少爺對我很好,對我有求必應,我也是真心喜歡二少爺的。」劉娘子心知即使她再喜歡獨孤嵐,若是沒有那塊香膏,獨孤嵐也不會看她一眼,對她的好,也不過是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喊她「姐姐」,喊她「若兒」,她怎麼可能不懂。

「如ˋ今香膏已經被醫女拿走,也許二少爺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劉娘子喃喃自語,突然有些後怕起來,如果獨孤嵐發現事情真相,會不會殺了她這個騙子?

不過她怕什麼呢,好歹她有了孩子,尹氏不會讓孩子出意外的。

碧溪靜靜的看著她,腦中思緒飛速轉動,她說香膏被醫女拿走,二少爺會清醒,難道之前獨孤嵐一直不清醒?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我也是擔心二弟的身體,才對你粗魯了些。你莫見怪,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碧溪輕聲說道,心里想著︰此事還得獨孤嵐醒過來方能知道真相。

劉娘子見碧溪竟然跟她道歉,又說往後都是一家人這樣的話,只當她心中已經接納了自己,心中自然歡喜,有她幫自己說話,就算二少爺不喜歡她,也不會虧待她吧。

「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需要什麼營養品就告訴我。我讓人出去買來。」即使再不喜歡她,碧溪也還是要大度的與她說客氣話,不是她虛偽,而是她身為郡主。代表皇室顏面。必須要做到謙和大度。

「謝謝郡主。還望郡主在二少爺面前多為我說幾句好話。」劉娘子轉動眼波輕聲說道,伺候二少爺好幾年,對于二少爺的脾氣她也是知道一二的。他為了躲避聯姻故意裝病,對于下人也是動輒辱罵,她雖然伺候二少爺好幾年,二少爺卻一次也沒有夸過她。當初為了榮華選擇迷惑二少爺,如今細細想來,卻是有些害怕了。

碧溪點點頭,讓她放心。劉娘子這才邁著步子離開。

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前,想著新野郡的狀況,想著朝中的局勢,想著太子府的近況,想了一會才猛然想到,這次她回來,竟然沒看到諾瀾,無論她是想害她,還是想親近她,都應該現身才對,可是她為什麼不出現呢,是不是她做的壞事被人抖了出來?如果是那樣,為什麼一點風聲也沒听到?

到了午膳時間,丫鬟進來稟告,說是獨孤嵐來了,在外面等候召見。

碧溪心中微痛,本不想見他,可是又有些不忍,便讓丫鬟請他去正廳,她稍後便到。

以前雲英未嫁,穿上好的錦衣,飾物也都不是凡品,如今成婚了,當了郡主,反而不敢大肆奢華,她不知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紅色端錦,闊領寬袖,袖口領邊都滾著金邊,金線繡成的牡丹花輪廓,大朵大朵的映在紅色端錦上,這樣的衣裳,只有成婚的婦人才會穿,不知他見了會不會覺得刺眼。

碧溪嘆了口氣步入正廳,獨孤嵐坐在椅子上,這樣暖和的天,身上竟然披著披風。

見到碧溪,獨孤嵐站了起來,癟癟嘴似乎要哭出來。他不知道她竟然嫁人了,她說她會等他。

「姐姐——」終究沒忍住,他還是哭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大家告訴他,與他朝夕相對的另有其人,為什麼她要嫁給歐陽,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夢,等到夢醒,一切都不曾發生。可是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梳著婦人發式,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裳。

「姐姐,你信我嗎?」。他顫聲問道。

碧溪嘆了口氣,將目光放到遠處。信不信又能改變什麼,沒有討論的必要了。

「你們都退下,我與郡主有話要說。」丫鬟們互相看了看,沒有碧溪的吩咐,她們不敢離開半步。碧溪揮揮手,讓她們都退下。

「醫女說我中了香毒,這事姐姐怎麼看?」香毒,歐陽是調香高手,說不定就是歐陽趁他昏迷時對他下毒。

「二弟,此事劉氏已經告訴了我,是她起了貪心害了你,與旁人並無關系。」雖然答應劉氏要幫她,但是她可沒答應隱瞞事實,此事牽扯到歐陽,她只能將髒水往外潑。

「你這樣說?」見碧溪對他絲毫沒有維護之意,反而擔心此事牽扯到歐陽,心中更加難受,低著頭喃喃說道︰「如今你與他成了夫妻,自然是向著他的。」

那他又算什麼,只是她的弟弟?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們何時成婚,何時離開京城,何時又回到京城,他竟然一無所知,如果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嫁給歐陽,她說過會等他,她說過會等他的。

「阿嵐,你清醒一點,昏迷中被下毒不是你一個人會遇到,我被諾瀾下毒差點瘋掉,是歐陽救了我,他不知道你也中了毒,不然也會救你的。」此事如果非要有人背黑鍋的話,那個人可以是劉氏,如果劉氏不夠分量,還可以是諾瀾,總之不能讓歐陽與獨孤家的人產生嫌隙。

听了碧溪的話,獨孤嵐愣在原地。她也中毒了?諾瀾為什麼要害她?

難道他的毒也是諾瀾下的?不可能,諾瀾是他妹妹,怎麼會對他下毒,可是諾瀾又為什麼要害碧溪呢,她已經是太子良娣,為什麼要害一個昏迷中的女子呢,即使倆人不是姐妹,也沒必要下毒手的。

「你不相信?歐陽雖然救了我,讓我沒瘋掉,可是我的眼楮卻失明了好幾日。你可以問問府里的人。是否有此事。」

獨孤嵐默默的坐下,諾瀾雖然有些任性,但是一直很善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竟然要害碧溪。為什麼這樣殘忍?

難怪她會嫁給歐陽。歐陽救過獨孤跋後。又救了她,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樣的恩情、這樣愛重。如何能讓她不感動?不光她感動,被救的獨孤跋也被感動的,只有他,被動的接受這無法接受的事實。

「也許姐姐不會在意。」獨孤嵐淡淡的說著,抬起頭看向外面,逼著眼淚流回去,只是終究沒有做到,眼淚慢慢滾落,因為他仰著頭,淚便順著脖子流進衣裳里。「我一直以為和我在一起的是姐姐,每日都想倆個人靜靜的相處,沒有外人打擾。」

碧溪緊咬下唇,身體微微顫抖。因為把劉氏當成她,所以不願意出門,不願意見任何人嗎?

「胡說,我與劉氏有何相似之處?」無論長相聲音,倆人都無一絲相似之處,他怎麼可能將劉氏當作是她?而且她與獨孤嵐相處,何時這樣日夜待在一起過,最多白日里閑聊一會,何時這樣輕狂。

「是啊,你們是不同的人,可我竟然沒察覺出來。」說完他自己先笑了。

「此事就別再追究了,劉氏到底懷了你的孩子,是獨孤家的血脈,理應好好培養才是。」碧溪輕聲說著,心里卻明白,獨孤嵐絕不會放過這個欺騙他的女人。她知道,獨孤嵐有時候就像個孩子,喜歡的人,就算再壞他也喜歡,厭惡的人,就算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改觀。

他不夠圓滑,就算他是商人,也沒有商人的那份世故。

獨孤嵐沒有答應,碧溪也沒說話,倆人都沉默下來,心中各有各的酸澀,碧溪還能隱忍,不至于流露表面,獨孤嵐絲毫沒有遮掩內心的想法,木然的坐在那里,時而彎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過了許久,獨孤嵐站起來告辭,碧溪也不挽留,看著他蕭索的背影漸漸遠離,直至消失不見。靜靜的坐了一會,心里的不適漸漸被壓了下去。突然听到丫鬟驚呼︰「郡馬回來了——」

他本該去墨香院,那里才是男子住的地方,可是他卻徑直的走到了正廳,站在門口凝視著她,許久許久,才走進來問道︰「怎麼穿大紅色衣裳,你不喜歡穿這樣艷麗的衣裳。」

她不喜歡穿,偏偏又穿了,這樣要故意穿給誰看嗎?

碧溪微微一笑,他這幾日應該是在外面玩的十分開心了,男人都喜歡狩獵,喜歡征服野獸,征服美人,征服天下,他一定很享受這份快意吧。

「郡馬回來啦,正好明日我想去看望定國侯,一起吧。」

歐陽笑著靠近她,定國侯被獨孤跋他們打傷,理應去看望,不過她這語氣可是有點奇怪,為什麼听起來像是要懲罰他?難道他有什麼做的不當的地方?

「你快回去吧,一會跟阿嵐好好聊聊。」獨孤嵐懷疑他,他有必要去解釋一下。

「呵,阿嵐?」歐陽緊咬牙齒,袖中的拳頭漸漸握起,他們已經成婚,以前她失去記憶,跟獨孤嵐有什麼他可以不計較,如今他們是夫妻,她還沒親切的叫他「阿陽」,倒叫獨孤嵐叫的親熱。

「阿嵐是誰?是女人嗎?夫人要送女人給我嗎?」。歐陽故意裝傻問道。

本來有一肚子的氣,被歐陽這樣一鬧,頓時笑了出來,佯怒道︰「獨孤嵐,你小舅子,他中了香毒,如今醒了過來,正生氣呢,你別惹他。」

歐陽佯裝不悅的斜眼看她道︰「原來是他啊,他醒來自有小媳婦疼他,關我什麼事?」

碧溪皺眉看著他,歐陽以前說話語氣不這樣,一般都比較正經,怎麼這會說話流里流氣的?

「怪腔怪調。」碧溪走到他面前疑惑的看著他。突然伸手抓了他一把,抓在耳根處,頓時抓出幾道紅痕來。

「郡主要干嘛?」歐陽雙手捂臉,驚恐的叫道。

「看看你有沒有戴面具啊,感覺你不像歐陽呢。」可是他沒戴面具,看上去就是歐陽本人。

歐陽嘆了口氣,他見獨孤家的男子說話都是這個腔調,故意學來逗她玩的,沒想到她竟然懷疑他的身份,真不知的該不該高興。

「跟你開玩笑呢。這次狩獵。我什麼也沒射到,回來的時候你兄弟們挺熱情,分了不少好東西給我。晚上等著吃野味吧。」歐陽伸手捏她的臉,不待碧溪反應過來。便快速跑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碧溪嘟著嘴巴笑道︰「什麼都沒射到,還好意思說。」

天色漸晚,吳嬸在擦黑前回來。一邊伺候碧溪梳洗,一邊說著孫子多麼可愛,碧溪知道她是舍不得離開兒女,在京中好歹能時常見見,去了封地便很難再見到他們。

次日一早,碧溪便讓人備好馬車,等到歐陽到來,便一起坐上馬車前往定國侯府。

侯府門前的石獅高大威武,管家得知郡主到來,連忙將他們請進府里,鵝暖石鋪道,兩邊栽植奇花異草,空地上栽著葡萄樹,還挖了魚塘,侯府雖然建造的氣派,但是魚塘這樣充滿鄉土氣息的東西,到底有些破壞美感。

管家領著他們來到正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定國侯終于來了,見到碧溪和歐陽倒是很高興,問他們有沒有用早膳,想吃什麼盡管說。碧溪看著歐陽笑笑,回道︰「郡馬想跟叔父聊天呢。」

「這小伙子,真是懂事,來我這坐下,咱們爺倆好好聊聊。」定國侯最喜歡聊天的時候吃著菜喝著酒,讓人擺了小幾,拉著歐陽坐下,很快有人端來酒菜放在小幾上,碧溪看了一眼小碟中的菜,豬耳朵,豬口條,豬鼻子,花生米,拌豆腐,鴨舌頭,還有雞腸子之類的東西。

「郡馬陪叔父好好聊聊,我在園子里逛逛。」碧溪忍著笑離開,歐陽對吃食很講究,口味非常清淡,與歐陽成婚這幾日,他們幾乎沒在一起用過膳,原因無它,只因為歐陽喜歡吃素食,而且鹽放的很少。

碧溪站在門外,听到定國侯說道︰「郡馬別客氣,多吃點。」,歐陽無奈的說道︰「侯爺,您別給我夾菜——」

漫步在侯府,所遇僕人甚少,碧溪讓跟在身邊的丫鬟留下伺候郡馬和侯爺,如今身邊只有吳嬸陪著她。吳嬸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倒也忍著沒有問出來。

侯府空地不少,碧溪轉到屋後的空地,發現種著很一大片青菜。

「這位侯爺真有意思,這麼好的風景,都被這白菜破壞了。」吳嬸捂著嘴巴笑道。

「大約是心有閑田,居繁華之所亦如鄉野。」定國侯的心境,是比他們這些人要高遠些,長安城的地價多高,他竟然在這樣的地段種菜,可見他未必喜歡這里的繁華,繁華是座牢籠,人因為貪欲而被困在牢籠中。

她又何嘗不是,一開始她投靠國舅只是為了活命,如今不也被貪欲左右。如今遠離了繁華的牢籠反而不習慣。

倆人靜靜的站了一會,也不知是在看蔥綠的菜還是在想心思。

陶晶走過來時,她們全然沒發現,直到她叫了一聲︰參見郡主。碧溪才回過神來。

回頭看向來人,碧溪輕聲說道︰免禮。方才她想到獨孤嵐所說的種種,想起倆人當初相處的情景,不自覺的走了神,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只是陶晶為何會來這里,難道她還想纏著歐陽?

「姐姐為何在此?」碧溪收緊心神,微笑著問道。

「我是一枚棋子,別人讓我去哪,我便要去哪。」陶晶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想不通為何她經歷諸多磨難,還能活的如此風光,她不懂,她不懂,是因為她性格討喜嗎,還是因為她有些小聰明,難道是因為她運氣好過別人?

「棋子?」碧溪皺眉,上次她說大家都是棋子,原來暗里含著這樣的意思,她不過是平常婦人,怎麼會淪落成別人的棋子?那個下棋的人又想利用她來對付誰?

陶晶嘆了口氣,彎起嘴角笑道︰「權勢真是好東西,當初楊將軍只看了我一眼,現在便有人將我送到楊將軍府上,成為他一名姬妾,空有容貌而缺乏自保的能力,實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碧溪想起她來求她,皺眉問道︰「上次你說有人要害你,指的就是此事嗎?我當時正為別的事煩神,沒有細問,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步田地,那你的孩子呢,楊將軍可有好好照顧?」

陶晶搖搖頭,孩子被抓她的人帶走,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碧溪見她面有悲淒之色,心里十分不好受,因為陶晶貌美,她擔心歐陽會被她迷惑,所以才拒絕陶晶的求助,沒想到轉眼間陶晶竟然被人捉了送給楊將軍當侍妾,連孩子也沒人照顧。

「你受苦了。」自古紅顏多薄命,命薄的原因大抵如此吧。可憐她如此美貌,卻被人當貨物一般被送來送去,如她所說,雖然美貌,卻沒有自保的能力,實在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陶晶的眼神透過碧溪,看向她身後的那一片菜地。「我一直不願意低頭,我告訴自己,我只是不想爭,如果真的想與別人一爭高下,我只會是贏的那一個。」

碧溪點頭,贊道︰「你能這樣想是好事,人應該有志氣。」

「我這是在自欺欺人。」她沒有那樣的本事,如果她真有那份智慧,在宮里就不會郁郁不得志,還要靠別人提攜才能當上美人,如果她真的聰慧,就不會匆忙間嫁給楊越,如果她真的聰慧,就不會放著郡主不巴結,反而看不上她的出身。

只是現在還不遲,現在與碧溪修復關系還不晚,只要她跟郡主關系好,將軍府里的那些姬妾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只要你努力,將軍會寵愛你,不要悲觀的認為自己是棋子,如果你征服了將軍的心,又何愁不能成為下棋的人呢?」在碧溪看來,給將軍當小妾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只要陶晶有心,完全可以憑借美貌獲得將軍寵愛,從而獲得一個比較高的身份地位,只是她有些悲觀,還喜歡自憐自哀,只有一顆堅強的心,才能撐起不幸的命運,她被人暗算到失去記憶,不也憑借自己的努力完成了身份的轉換了嗎?

「府里姬妾眾多,人人都想征服將軍的心。」她又有何本事能夠從眾多姬妾中月兌穎而出呢。「我被帶入將軍府的第二日,那些女人便送來了不少好東西,送來的燕窩粥里有毒,送來的衣裳里也有毒,而我只能忍著,因為將軍不會為我主持公道。」

就算在皇宮,她也沒遭到過如此多的暗算,她以為宮廷凶險,沒想到將軍府也如此凶險,將軍不過是寵了她一晚,那些女人就要想方設法的害她。

碧溪點點頭,心道︰原來她的處境如此艱難,難怪她今日會主動與她套近乎,想來是有求于她,想讓她施以援手,保住她的小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要多多提防。」碧溪輕聲說道。人存于世,誰都會遇到這些事,總是要自己先努力,然後再借著別人的幫助登向高處,她自己不努力,別人再怎麼幫,也是沒有用的。

陶晶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碧溪輕笑問道︰「不求我幫你嗎?」。,她來找她,主動跟她搭話,不都是因為想求她幫忙嗎,怎麼光說無關緊要的話。「不好意思開口?求人幫忙不是難以啟齒的事,就像你求將軍留下來陪你一樣,示弱只是一種手段。」

示弱——她還不太會示弱,她一直都是驕傲的,不太會向人低頭。

「郡主會幫我嗎?」。陶晶看著她的雙眼問道。

碧溪卻避開她的注視,看向遠方。「會,但是你不能依靠我的幫忙,這世間,值得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陶晶沒想到她會回答的這樣干脆,她已經失去記憶,不記得倆人從前的交情,她如今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為什麼她還會幫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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