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一百三十三 一起看戲

作者 ︰ 雲山霧繞

蕭見微已經歇下,婢女敲門說是歐在外求見,她只好穿戴整齊出來見客。

「王妃,我請你看戲來了。」碧溪笑道。

蕭見微轉頭看向身邊一名女子,女子也不用她開口,直接朝著碧溪的院落走了。

「大晚上的,看什麼戲,還是進來歇歇吧。」蕭見微說完便拉著碧溪進屋坐下,婢女很快給他們倒茶,上好的碧螺春,王府里看著樸素,實則是「敗絮在外,金玉其中」。

碧溪喝茶,她不會品茶。坐了一會,丫鬟走進來,小聲說道︰藍玉正在歐的院子里鬧騰,王爺在勸阻。

蕭見微眸里凶光畢現,對著那婢女耳語幾句。碧溪知道,藍玉活不過明日了。

「讓見笑了,我這便送。」,蕭妃實在不懂王爺的想法,不明白他為何一而再的招惹碧溪,難道他想讓自己的名聲被毀嗎,若是此事傳揚出去,**又要拿此事做文章來攻擊他,說他品行不端,他這又是何必呢?

倆人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快到綠牡丹苑時听到里面傳來爭吵聲,王爺果然還在里面,若是他願意,一個命令就能解決藍玉,可是他選擇的最蠢的辦法,與藍玉在別人的院子里爭吵。

走到院門口,碧溪輕聲笑了出來。

「王妃,你看王爺和藍跑我院里戲耍來了。」碧溪的聲音不大,但是保證在場的人都能听清。藍玉也听到了,紅著眼楮朝碧溪撲,碧溪輕輕一躍,跳上牆頭,低頭看著院里的眾人。

「藍這是得了瘋病嗎,王爺為何不請大夫為她醫治?哪天跑出去傷了人可怎麼辦?」碧溪站在牆頭,低頭看著一身藍衣的女子,此刻她正想跳上來抓碧溪的腳。

「拖下去!」蕭見微怒道。身邊的倆名婢女立刻沖上前將藍玉制服帶走了。

楊廣咧嘴笑著鼓掌︰「歐好身手!」,他還沒見過有人能將輕功施展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他甚至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就她已經飛上了院牆。

這樣好的身手,只做個普通的婦人實在太可惜了,若是能為他所用,還能擔心搜集不到情報,殺不了害自己的人嗎?這樣的人,應該留在他身邊,為他效力才對。

「身手好怎敵王爺腦筋好?」她討厭這些怪招,而楊廣顯然很喜歡用這些怪招,也不知道是誰教他這些下三濫的招數,怎麼說晉王也是王爺,從小學習禮義廉恥,皇上和皇後也一直約束著他,他從哪里學來這些怪招?

「謬贊了。」楊廣不大喜歡仰頭看別人,碧溪站在高處,不仰頭看不到她,仰頭看人又不是他的風格,想了想,決定今日的事情就此結束,反正他的目的差不多已經達到,于是跟碧溪笑道︰「秋夜霧重,還請好生歇息,小王便不打擾了。」

碧溪冷眼看著他們離開,然後跳下圍牆,進屋休息。

第二日果然听到藍玉病逝的消息,碧溪抬頭望天,感慨這人事多變。

「牆角這樣多螞蟻,我拿開水燙死它們。」小荷看到牆角黑  的一條線,被嚇了一跳,一邊說話一邊走向小廚房。

「放它們一條生路吧,活著已經不易,何必為難它們。」碧溪也是注意到蟻群,它們不知在做什麼,沿著固定的路線來回跑。

小蓮察覺到碧溪心里不痛快,便說府里有花園,里面養著幾頭梅花鹿,溫順而通人性,讓碧溪去看看。

讓小荷看著院子,碧溪帶著小蓮向花園方向走去。通往花園的路鋪滿石子,十分硌腳,兩邊種滿松樹,還有常青樹,秋日里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干和金黃的落葉,可是通往花園的路卻是綠意盎然。

「為何不開心?」這幾日碧溪的氣色不大好,小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是碧溪大多數時間都在休息,她不好開口過問,這會只有她們二人,又是出來閑逛,問話就當是閑聊,她願意說,她便听著,不願意說也不勉強。

「這幾日病死的人有些多,听著心里難受。」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以前在宮里,經常能听到有人死了,或是被打死,或是病死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宮里的婢女最是卑微,貴妃心情不好時能將殿里的一干人等全部處死。那時候她不會同情別人,因為死亡隨時會追上她的腳步,她沒心思管別人死活。可是現在她變的多愁善感,居然會為別人的死感到難過。

「想開些,人各有命,她們的死是她們的命,定是她們前世做的壞事多了,今世遭了報應。」

前世?今生?沒想到小蓮還相信這歲月輪回之說。

倆人走到花園,石子路走完,便到了九曲回廊,下面是荷花池,碧溪與小蓮走在石板上。荷花池里早沒了荷花,只剩下光禿禿的桿子豎立在池中,池里的錦鯉見人來了,還以為她們會投喂食物,爭先恐後的趕來。

身後有孩童的笑聲,碧溪轉身,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女圭女圭朝著她這邊飛奔,後面有丫鬟邊追邊喊︰姑娘、三姑娘你慢點。

碧溪伸手摟住這小女娃,因為她動作極快,小女娃一時沒反應,睜著大眼楮茫然的看著碧溪。

「娘——」小女娃突然喊了一聲,緊緊摟著碧溪的脖子不松手,那一聲「娘」,直喊的碧溪心都化了,她也是有孩子的,那倆個小家伙剛出生便離開了她,這會看到這個孩子,自然想到她的倆個孩子,他們剛出生時不太好看,不過碧溪相信他們長大後應該也同這小丫頭一樣,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

丫鬟沖碧溪行禮,解釋道,這是府里的三姑娘,因為生母早逝,暫時由她照看。

想到自己的孩子將來也會長成這副模樣,碧溪倒是喜歡起懷里的小丫頭,她正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看著碧溪,小小的嘴巴翹的挺高。

「娘親——」小丫頭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她能感覺到碧溪喜歡她,會對她好,不像丫鬟只會管著她,不讓她到處跑。她喜歡碧溪,看到別人都有娘親,她也想要娘親,在她看來,娘親就是那個會對她好的人,所以她喊碧溪娘親,是想讓碧溪對她好,並非認為自己我碧溪所生。

「好吧,既然你這樣喊,我便給你個信物。」碧溪從腰間取出一枚戒指,放到小丫頭的荷包里,叮囑小丫頭,好好保管,不然不要她了,小丫頭笑著點頭。

「娘親好——」小丫頭高聲喊著,並且重重的親了碧溪一口。惹的眾人大笑。

碧溪伸手輕輕戳她額頭,笑道︰「給你東西才知道我好。」

碧溪問丫鬟,三姑娘叫什麼名字,丫鬟回答說,三姑娘還沒取名字,因為是女孩,生母地位不高,府里的人都忘了這位小姐,只有王妃派了她照顧三姑娘,只是王妃也沒給這位庶女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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