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種田記 第207章

作者 ︰ 小等娃

許武渾身打了個冷顫,丟下韁繩迅速往余家小院跑去,秦媒婆追在後面,「誒!別跑呀,人家還等著你回話呢!」

許武越跑越快,好似練成凌波微步之類的絕世武功,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秦媒婆追出一段路,終是體力不支,叉腰喘著粗氣,抱怨道︰「不是想娶媳婦嗎?躲著我干啥?」

陸小乙見秦媒婆成功把許武KO掉,笑著催促起來,「天色不早了,張叔,你載著青姨趕緊上路吧!」

張鐵牛高興的點頭,歡快道︰「好,出發!」

玉蘭扶著蘇青上車,又跟張鐵牛交代一番,眾人目送馬車離去,祁山不知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嘴里哼起新學的石工號子,見陸忠和余糧從新房那邊抬一筐邊角木料過來,心情愉悅的上去幫忙。

玉蘭還有活要忙,招呼陸小乙隨她去後院=.==。

張鐵牛送完人趕回來時已是黃昏,說蘇青要在老家住一天,約好後天午時去接。

陸小乙想問張鐵牛有沒有趁機跟蘇青說說話,但一直找不到單獨問話的機會,而且,中秋的團圓飯已經陸續上桌了,陸忠抱了一壇酒出來,看樣子要跟祁山等人喝一場。

陸壽增發話了,說明天是上梁的大日子,不能喝酒誤事,于是,幾個男人只喝了半壇,微醺醺各自歇下。

八月十六這天一早,木匠師傅早早的來到陸家。陸忠已經給他準備了豐厚的上梁酬金,木匠師傅說著恭賀的話語,樂呵呵把銀錢收下,然後熱情高漲的指導陸忠在「梁樹」上系紅布條。

隨後準備上梁需要的各種祭品,當木匠師傅高聲問「全豬」的時候,陸小乙嚇了一跳。

她驚訝的看了看小小的供案,再想想圈舍里那兩頭肥豬,還沒長肥呢,就要把它祭了?

這時,楊屠及時的出現在陸家院外。高喊道︰「全豬來了!」

陸小乙回頭一看。見楊屠端了個簸箕,上門放著一只大大的豬頭,豬頭朝上看起來有幾分猙獰,陸小乙瞅一眼便不敢再看。楊志文跟在楊屠後面。拎著一只豬尾巴。

豬頭和豬尾便是所謂的「全豬」了。

陸忠又用木制的紅漆祭盤陸陸續續擺上五色貢品。貢桌兩邊貼上紅底黑字的對聯,上聯寫︰上梁欣逢黃道日,下聯寫︰立柱巧遇紫微星。

嘿嘿。陸小乙如今也不是文盲了,跟著小庚學會了好些本朝文字,加上小庚的字端端正正很好辨認,讀起對聯來毫不費勁。

工匠們在吉時前趕來,做好了上梁的準備,村里人也來了不少,圍在新房四周看上梁儀式。

在上梁前,木匠師傅要誦唱「上梁文」以祈求根基牢固,誦祝房舍平安長久。

木匠師傅在誦唱的時候,陸小乙豎著耳朵細听,還好眾人皆安靜,且木匠的聲音中氣十足,很容易听到他誦出唱詞︰日出東方架金梁,新建華堂喜氣洋。黃道吉日樹玉柱,紫薇星臨凡照金梁。龍盤柱、鳳登梁,主人家安順又吉祥。

誦唱完「上梁文」,吉時一到,木匠師傅便指導四位壯勞力把「梁樹」架到房上。

陸小乙眼尖,一直盯著木匠師傅的嘴看,只見他在整個上梁的過程中都不停的念叨著什麼,直到整個上梁儀式結束,他才高喊一聲︰「放炮。」

祁風和余糧二人已經守在一旁,一听到木匠師傅的號令趕緊把鞭炮點著,一陣 里啪啦響,上梁儀式總算落幕。

村民們紛紛拱手向陸家人道賀,小少年們則圍著一堆紅紅的鞭炮紙屑尋找未炸開的炮仗。村民們道賀完,便匆匆拿起農具去地里忙秋收去了,今年開春晚,節氣也順應延遲,八月節的時候正趕上秋收。

比起建房,陸忠更焦心地里成熟的莊稼,等上梁儀式結束後,便讓幾個工匠師傅暫停幾天,畢竟搶收糧食才是大事。工匠們也要回家忙秋收,對陸忠的決定拍手贊成。

第二天一早,張鐵牛按照約定去接蘇青,陸家人留陸婆子和小丁在家照看小鳳和小瑞,其它人全部出動,加上祁山許武兩個助力,還有大黑驢大黃牛,陸忠計劃五天內把糧食搶收回來。

這個季節主要是收苞米、紅薯及一些豆類,陸小乙熟練的用頭巾把臉和脖頸包起來,省的被苞米葉片劃傷,至于手背,只能任其遭殃了。

秋陽高照,秋老虎襲人,陸小乙背著柳條筐穿梭在高高的苞米壟子里,黃橙橙的大苞米棒子從苞衣里探出頭來,掛著一簇褐色干癟的苞米胡子,隨著苞米一個一個被掰下,苞米桿晃動從頂端飄下干枯的天花屑,落得滿身都是。有些天花屑鑽到衣領里黏到脖頸上,癢癢的像有小蟲子棲在上面。

陸小乙顧不得那麼多了,因為她掰苞米的速度是最慢的。

陸小乙不禁加快了手里的動作,隨著背筐里苞米越來越多,她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索性把筐子放地上,掰下苞米往里扔。陸小乙才掰完一半,余糧已經掰完一整壟了,從茂密的苞米桿子里穿梭而來,二話不說背起陸小乙的柳條筐,當起了移動小貨車。

陸小乙掰完整行苞米,回到地埂上時,發現祁山和許武已經坐在地埂上歇息了,祁山笑道︰「多少年沒這樣掰苞米了,今兒個算是過足了癮。」

許武贊道︰「下溪村的田地好啊,又平整又肥沃,哪像我老家那窮山僻壤,完全是在山脊上刨窩子,這兒種幾顆,那兒種幾顆,為了種點苞米要翻大半座山!」

「難怪你小子剛進鏢局時,一頓飯吃我六七個大白饅頭,嚇得我都不想收你!」祁山哈哈笑,許武撓頭傻笑,「多虧當家的收留,不然我早餓死了。」

陸小乙累的直不起腰,苦哈哈的走過去,「祁叔,我都快累死了,你們還有閑心坐這兒聊天。」

祁山指著三行苞米壟子,「瞧瞧,你掰一壟的功夫,祁叔我都掰三壟了,你說我能不能坐下聊會天?」

「能!」陸小乙苦哈哈的背一個空筐子繼續掰苞米。

余糧不說話,也挎個空筐子默默跟上,一進苞米地,又竄到陸小乙身邊來幫忙。

玉蘭和王冬梅合力掰了些苞米,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趕緊回家張羅中飯。

陸忠等人又掰了一壟苞米才收拾回家,回去的路上,陸小乙享受了一把特殊照顧,眾人都背著滿滿一筐苞米,唯獨她甩著狗尾巴草輕松的跟著。

中飯後,陸家人繼續掰苞米。

陸小乙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只覺苞米壟子里又悶又熱,上午瞧著黃燦燦招人愛的苞米棒子,此時已全然無感,望著悠長的苞米壟子,承受肩頭沉重的柳條筐子,感覺自己的體力和耐力還遠遠沒有達到一個農人的標準水平。

陸小乙有些泄氣,完全沒有意識到她一個十三歲姑娘家,能有多少體力和耐力,而且她找的參照對象都祁山這類壯勞力和慣常干農活的陸家男人,即使跟玉蘭和王冬梅這樣的成年婦人比,她也差出好遠。

陸小乙越想越泄氣,手里的動作也慢了起來,整個下午才掰了兩壟苞米,其中一半還是余糧幫的忙,臉頰也被苞米葉劃出幾道紅痕,沾到汗水有些隱疼。下午收工的時候,她再也沒有中午甩狗尾巴草的歡實勁兒了,而是歪坐在驢背上,被大黑驢晃晃悠悠馱回家。

陸家人一直在忙秋收,沒有注意張鐵牛未歸,到晚飯時,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沒回來。

玉蘭擔心,「一早就出門的人,即便是蘇家留中飯,這個點也早該趕回來了啊!」

陸忠道︰「莫不是路上出了啥事?怪我,忙著掰苞米把鐵牛的事忘了。」

祁山擺手,「放心吧,這個點沒回來,想必是蘇家人留晚飯了。」

玉蘭知道蘇青嫂子是什麼樣的人,留中飯估計都要蘇青掏錢置辦,更別說留晚飯了,玉蘭擔心出事,催促陸忠去接一趟,又吩咐小乙準備風燈。

祁山道︰「不用接,即便是趕夜路也無妨,當年為了護鏢,他獨自駕車趕三天夜路也沒出任何差池!」

有祁山作保,陸忠和玉蘭才稍稍放下心來,玉蘭心里有隱隱的擔憂,睡不著覺,跟陸忠念叨一夜,害的兩人都沒休息好。

陸小乙昨天累壞了,倒炕頭就睡死過去,第二日醒來,手疼腳疼腰疼**疼,感覺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走起路來顫微微如同垂死的老者。

陸婆子剛好從隔壁屋出來,鄙棄的看了陸小乙一眼,「做樣子給我看呢!不就是想留家里嗎?」。

陸小乙驚訝的看著陸婆子,她真沒這意思呢,她是真得勞累酸疼呢,無緣無故被扣個大帽子,真是…真是機會來了,小乙趕緊承認下來,「嘻嘻,祖母你眼楮真毒,一下就看出來了。」

陸婆子又橫她一眼,「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告訴你把,你把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想拉屎還是撒尿!」

如此粗鄙的語言還怎麼讓人愉快的交談下去?陸小乙選擇無語,如一尊佛,只笑不說話。

陸婆子也不說話,眼刀嗖嗖的甩過來。

早飯後,小乙正要跟著大部隊下地勞作,陸婆子喊著她︰「你跟去干啥?」

「掰苞米呀!」

「少在我面前裝樣子!去!進屋照看兩小的去!小丁一人照顧不來。」陸婆子這是要下地的節奏,陸小乙趕緊讓賢,笑嘻嘻的進屋當保姆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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