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寵 第149章  這是你應得的

作者 ︰ 風信子的寓言

子規以死,陌僑又中了毒,婉兒真的要瘋了。

她胡亂翻找著那些尸體,她好像堅信他們身上有解藥。

可是一連她找了好幾個人,卻一無所獲,她的雙手能觸踫到的只有那還未徹底冷卻的一具具尸體。

陌僑看著婉兒一邊哭泣一邊瘋魔,心都要碎了,努力叫自己站起身來,踉踉蹌蹌來在婉兒身邊,緊抱著她,不知是不是因為毒液蔓延的速度很快,他有些胸悶的難受,微喘著說,「婉兒,別找了,他們身上不會帶著解藥的。」

陌僑的力氣沒有多少,但是卻拼盡了全力抱著她,他真的做不到看著她無助的樣子。

而婉兒怎麼會死心,堅信道,「不,一定有解藥,必須有。」

婉兒話至此處要掙開陌僑,再去翻找另一具尸體,可是陌僑卻不讓她動彈,可是身上力氣用盡,所以還是叫婉∼兒逃走了。

陌僑摔倒在地上,痛苦,心痛夾雜著難以說清的情緒,急喚道,「婉兒,婉兒、」

婉兒很快將那具尸體翻了個遍,還是什麼都沒找到,她悲望的一拳捶打在那個人身上,可是他以身亡,感覺不到疼痛。

婉兒發泄了一下這才發覺陌僑倒在地上不動聲色,她驚慌不已,快速來在陌僑身邊,將他攙扶起來擁坐在自己身前,急聲關懷,「陌僑,你怎麼樣?」

陌僑只覺得暈暈裝轉,神緒有些不清。但是依舊寬慰婉兒,說,「中毒不深。我不會死的,你難道不信我?」

婉兒聞聲含淚點著頭,緊抱著陌僑,人生第一次絕望到不知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這個局面。

就在此時,陌荇和陌琛趕來,其實剛剛陌琛順著順著一路血跡而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見到自己不想見的一面。

當他駕著馬在不遠處看著倒在一旁的馬車時,他差點暈厥。難道自己來晚了?

陌荇駕著馬跟在陌琛身邊,他有些驚恐的看著滿地的尸體,馬車側翻著,那一匹看著很健碩的馬兒也慘死在一旁。

來晚了!

至少陌荇是這樣想的。他們來晚了。紀婉兒和陌僑他們都死了?

越過側翻著的馬車,陌琛的眼定定看著前方,因為前面的有他最想見的人。

只見她蹙眉看著自己,眼神里是自己從沒見過的狠戾,陌生如她,紀婉兒他的王妃!

陌琛慌亂下馬,步子有些虛浮的來在婉兒身邊,陌荇也隨後跟來。只見婉兒懷中依著一個面色蒼白,已經昏厥的男子。是陌僑。

在不遠處那中了一身白羽箭的人已經氣絕身亡,是子規!

並不寬敞的小路上躺滿了尸體,微風中散著重重的血腥氣,陌琛帶過兵,打過仗,在慘烈的戰場都見過,他從沒有半分懼怕。

可是今日他卻感到面對死亡時自己以外恐慌,心跳的不受控制,甚至舌頭打結想說話也說不口。

婉兒恨恨的看著陌琛,一句話都不說,陌荇則蹙眉立在陌琛身後,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陌琛緩緩蹲子,細細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掛念多日又讓自己心疼的女子,抬手想去幫她拭淚,卻被紀婉兒無情的打開。

「別踫我。」

她的語氣厭惡至極,自己像是瘟疫一樣叫她防備,憎惡,陌琛知道無論他此刻說什麼都是多余的。

想想當初娶她到後來的愛上,一步步如何迷失了的自己都不知道。

他愛這個女人,可是卻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把她推到了懸崖邊上,叫她孤助無望。

陌琛不知道怎麼說,所以只能愧疚,自責的道了句,「對不起。」

婉兒看著陌琛身上還穿著龍袍,明明的閃的她眼楮疼,想想父親,想想子規,還有懷中暈厥的陌僑,婉兒恨意大于憤怒,已然不咆哮,卻寒意冷然道,「皇位你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我都要走了,徹底離開,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陌琛精致的臉頰緊繃著,眼神里充滿復雜,其實他是解釋不清的,但還是說道,「這一切並不是我做的。」

婉兒聞聲苦笑,她的笑中帶著一絲絕望,說道,「她做的和你做的有什麼分別?」

「你只知道她是母親,可是卻不知道她利用你對她的感情,濫殺無辜,就是你太相信她,所以注定你會失去一切。」

陌琛聞聲心里揪疼,「婉兒、」

可是他想說什麼終究被婉兒擋了下來,因為婉兒說,「什麼都不要說了」

婉兒攔住這話時眼神是犀利的,驚得陌琛真的說不出什麼話來,因為在他的映象里,婉兒從來沒有過這樣犀利的眼神。

婉兒呵斥住了陌琛,這才將陌僑交到了陌琛手中,婉兒動作輕柔小心,甚至是不舍得。

陌琛的懷里突然多了一個暈厥的人,他微微蹙眉,卻未推開,只听婉兒說,「陌僑是無辜的,若是你還有良知,一定要救活他。若是你不能救活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那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說的狠辣無比,尤其是那一抹帶著殺戮的眼神瞪著陌琛。

陌琛還來不及回應什麼,婉兒已經起身說,「你的馬借給我。」

婉兒話至此處起身牽著陌琛馬,親自把馬車旁的那匹死馬換成了陌琛的馬,栓到了馬車,婉兒還不忘悲切的看了眼那匹帶著自己逃亡的已經氣絕的紅鬃烈馬。

只覺得這輩子作孽太多,心里沉重而難受,婉兒拴好了馬車,又來在子規身邊。

將他從地上扶起,輕輕撫去他臉頰上泥土,眼楮里不知不覺又嵌滿了眼淚。

陌琛就這麼看著,心里悲痛難抑,她剛剛說做鬼都不會放過自己!

她一定恨死了自己!

怎麼辦?

陌琛的心仿佛被人剜了一塊,血流不止疼痛難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婉兒有些吃力的將子規抱起來,送到了馬車上,自己臨上馬車之前淡漠的對陌琛說,「陌琛,我爹臨死的時候,你娘替你給了他一封休書,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也不是夫妻了。」

恩斷義絕四個字,仿佛將陌琛萬箭穿心似得,驚射的他身子一僵,不敢相信的看著婉兒。

而婉兒也說了最後一句話,起身上了馬車,就在她拉著韁繩要走時,一直沉默的陌荇忽然拉著韁繩,依舊那樣一副高傲的姿態,依舊是這樣護著陌琛的樣子。

「紀婉兒,所有的事都是我瞞著四哥做的,他是無辜的,你不能這麼對他。」

婉兒聞聲含笑,第一次正視了眼陌荇,真心實意,卻又諷刺的說道,「他此生有你這個兄弟,也算值了!」

婉兒話至此處陌荇一愣,他看著婉兒扯了扯韁繩要走,他一把拉住韁繩,呵斥,「你不能走。」

「你要殺要剮沖我來都隨你,但是你不能這麼對他。」

不能這麼對他?

婉兒細細看了眼陌琛,陌琛也正看著他,不知他是被誰傷了,眼神里沒有絲毫朝氣,像是被人傷的體無完膚,擁著陌僑促蹲著一動不動只是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被人傷害過的痛苦,哼,可是關自己什麼事?

婉兒怒掃了眼陌荇,暴戾道,「放手。」

陌荇蹙眉瞪著婉兒,一動手中拉著韁繩的力道,緊了又緊,紀婉兒見狀徹底惱了。

袖中藏著的是剛剛听到馬蹄聲時,從地上撿起的半只白羽箭。

陌荇此時此刻攔著自己的樣子如此可恨,想起父親的死,子規的死,雖不是他親手造成的,可是他卻是幫凶。

所有的怨恨都在這一刻凝聚,婉兒怒不可歇,使出了渾身力氣抬手將那只白羽箭刺向陌荇,口中暴怒道,「我讓你放開。」

婉兒紅了眼以為自己刺傷的是陌荇,不想陌琛會突然沖過來,一把將陌荇推到一旁,任由婉兒將那只帶有劇毒的白羽箭刺向自己,那只白羽箭深深的插入了陌琛的胸口。

是整只箭加上半分箭柄,陌荇的一聲四哥,徹底將婉兒驚住了,可是只是一瞬間,她便清醒過來。

他護的人是自己的仇人,他也是自己的仇人不是嗎?

陌琛蹙著眉,捂著傷處,眼神如此歉意又受傷,可是婉兒卻不後悔,甚至更加惱怒,一把推開陌琛,憤怒不休,「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心軟嗎?這是你應得的。」

婉兒話至此處時,整個人都是生恨的,顫抖的,她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所以駕著馬車飛快的離去。

陌荇扶住滿頭發汗,卻一言不發的陌琛,揪心的喚道,「四哥你沒事吧?」

陌琛的眼一直盯著飛奔離去的紀婉兒,他此時此刻多想追出去,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自己沒有參與半分那些叫她痛苦的事情。

可是卻說不出口,也沒有臉拉著她不放,她說的對,母親做的和自己做的有何分別?

陌琛的痛苦無人能只,那只箭上有毒,他受傷的很重,整只箭都插在身體里,所以他很快便有了中毒的反應。

不知是不是心碎了,還是毒物反應,哇的一口鮮血吐出,驚的陌荇差點忘記該怎麼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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