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寵 第145章   賜死

作者 ︰ 風信子的寓言

對于婉兒的突然失蹤,陌琛是慌亂的,是心痛的,因為他從沒有想過,失去和來不及抓住的感覺竟然讓人如此難受。

眼下他什麼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喝得大醉,喝的誰也不認識才好。

陌荇是跟在陌琛身邊最久的,他知道他四哥心里難受,可是他也難受,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又不能說出口。

眼下他四哥又把自己關在房間喝悶酒,他真的是忍不了了,自一把推開緊閉著的房門,進了屋子就喚他四哥,「四哥、」

可是陌琛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正倒在榻上難受,陌荇見狀有些氣惱的來在陌琛身邊,一把抓過陌琛手中的酒壺,蹙眉道,「四哥,你別喝了。」

陌琛根本不理會陌荇,也不管陌荇剛剛拿走了自己的酒壺,而是從身旁又拿出了一壺酒,仰頭就要喝,陌荇見狀一把奪了酒壺過ˋ來,第一次吼著陌琛,「你別喝了。」

陌琛似乎被陌荇的吼聲打擾,他微紅的臉頰上露出不悅之色,蹙眉呵斥,「滾出去,不要打擾我。」

陌荇聞聲站著不動,陌琛卻已經不耐煩,砰地一聲砸了手中的酒壺,暴怒道,「滾。」

陌荇不知是不是生氣,還是心疼他四哥,半響站著不動,只是氣息卻不穩了,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最後陌荇還是沒有說出個什麼話來,提步悶悶不樂的離開了陌王府。

三日後。皇宮中傳來消息,皇帝病重不治駕崩,先帝皇子們都太過年幼。所以遺詔宣布陌琛順繼皇位。

陌琛他真的做了皇帝,良太妃也順理成章的坐上了皇太後的寶座。

而陌潺與皇太後其實並未向外頭宣布的那樣說是駕崩了,而是三日前便離開了皇宮。

陌潺帶著母親和皇後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京城,臨走時,陌琛親自在宮中相送,兄弟兩個誰都沒說話。而是彼此心里默默祝禱彼此都過的好罷了。

而對于婉兒來說,陌琛登上皇位這個消息一點也不震驚,因為以他謀劃多年的來看。這一日是遲早都要到來的。

只是良妃只怕要更高效了,她處心積慮了那麼久今日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太後夢。

南宮謹和婉兒在陌琛登基的這一日,也特意叫廚房多做了幾道菜,全當是祝賀陌琛了。

婉兒今日喝的有些多。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陌琛。他問自己是不是還願意做他的皇後。

她聞聲痴笑,不知不覺的竟然笑出了眼淚來。

又過了幾日,南宮謹入宮覲見,從前南宮謹也算是陌琛的人,如今?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誰的人了?

「恭喜表哥登上皇位。」

陌琛其實並沒有因為做了皇帝有多高興,因為他的心現在根本不在這些事情上。

從前沒有得到的時候,想要,可是現在真的做到了這龍椅上。可是卻沒有感到絲毫愉悅。

他甚至開始瘋狂想念一個人!

陌琛似乎沒有听到南宮謹的祝賀之聲,而是問道。「你有沒有婉兒的下落?」

陌琛之前和自己說過,婉兒不見了,他還讓自己幫忙找來著,呵呵,想想自己可能出賣婉兒嗎?

南宮謹收了笑,故做了個惋惜樣兒,說到,「沒有,不過表哥你現在可是皇帝,若想找個人還不簡單?」

陌琛蹙眉不語,臉色很難看,南宮謹見狀也不想在刺激陌琛,而是問換了個人刺激,「對了,我三哥可有下落?」

陌琛依舊不語,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在想什麼?

南宮謹瞧著他表哥這麼不容易,他嘆息同情到,「其實皇兄你好像也挺難的哈,王妃和哥哥一快失蹤,當弟弟的實在心疼你,可是我又沒有法子安慰你。」

陌琛聞聲阿白了眼南宮謹,知道這個家伙嘴里沒有好話,自然也知道他對婉兒的心思,這才提醒道,「若有婉兒的下落,要第一個通知朕,不要耍什麼花樣。」

南宮謹聞聲很是乖的答應,「好,知道了。」

南宮謹話至此處,又都多看了眼陌琛,復問,「我可以回去了嗎?」。

陌琛點了點頭,南宮錦這才要走,只是想到了什麼又停止了腳步,說道,「對了,我本來來京城就是為了祝你一臂之力,眼下表哥你已經功成,我也該回南郡去了。」

陌琛顯然對南宮謹的這話很意外,狐疑道,「你要走?」

南宮謹也很認真,沒有絲毫假話,但是卻打趣道,「嗯,南郡那邊不能一直空著,若是我一直呆在京城,不知道已經我是被皇兄你軟禁了呢?」

南宮謹話至此處是笑著的,但是陌琛卻笑不出來,他這個時候要走?

以他的性子,該很擔心婉兒才對,可是?

他竟然一點都不著急?

難道是他?

陌琛想到此處這才應道,「回南郡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回去吧。」

南宮謹也意識到自己倉促了,這才笑笑離開。

待南宮謹走後,陌琛便一個人想了許多,只是越想越覺得南宮謹可疑。

又過了兩日,陌楚和婉兒依舊沒有任何消息,陌琛現在已經是皇帝了,若是當初那個人挾持了哥哥,只是為了威脅自己,那麼現在也該有所表示,可是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到底想干什麼?

陌琛有些頭疼,哥哥身子不好,不知道現在是生還是死?

還有婉兒,她又能去哪呢?

陌琛坐在青鸞殿里,沒由來的陣陣落寞,孤寂。

看折子也看不心里去,陌琛最後便去了寧壽宮。也不知道母親許久不來宮中,可還習慣?

踏進寧壽宮,良太後便含笑看著陌琛。如今他們母子終于得到了所有該得到的,她很滿足了。

「皇帝,關于立後一事,哀家已經決定立霜兒為皇後,她畢竟伺候你那麼多年,又是王府里唯一一個有後的,哀家覺得皇後之位非她莫屬。」

陌琛瞧著母親已經有意幫自己擇後。他的皇後,只能是婉兒。

即便霜兒也很優秀,自己也不討厭。可是不能,除了婉兒不能有旁人。

只是婉兒和母親之間的誤會還未清除,陌琛太了解母親,她若是認定了婉兒是凶手。只怕就很難給婉兒機會了。

但是他還是下隨著自己的心。只能說道,「母後,朕剛剛登基,立後一事先不著急。」

「再說了,大哥還沒有找到,我,我真的很擔心他。」

良太後聞聲蹙眉,臉上寫滿不高興。她還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在想什麼?

只見良太後直接暴怒的說,「哀家知道你哪里是擔心你大哥。明明是擔心紀婉兒,她到底有什麼好,竟叫你如此痴迷?」

陌琛聞聲蹙眉,他不允許旁人這麼說婉兒,即便是母親也不能。

陌琛替婉兒說話,「母後,婉兒從未做過越矩的事情,先前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

良太後瞧著陌琛滿心都是紀婉兒,她心里這麼生氣,自瞪著陌琛說,「誤會?她要殺了我,你竟說這是一場誤會?」

陌琛下到之前因為誤會婉兒,叫她吃了那麼多苦,他就後悔的要死,子說道,「那件事不是她做的,我相信她。」

良太後聞聲氣惱,指著陌琛恨鐵不成鋼,「你?」

陌琛蹙眉不語,只坐著,良太後見狀心里恨恨的下到了紀婉兒。

可是面上卻一副妥協,「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因為她爭吵什麼,總之皇後之位必須是霜兒的,還有,你大哥的事情你要抓緊時間,他畢竟比紀婉兒重要的多。」

陌琛點了點頭,婉兒和哥哥同樣重要!

紀府書房

紀父手中端著從宮中帶回來的毒酒,年邁的他,有些無助甚至是絕望的。

他知道自己的閨女嫁給陌琛不是好去處,可是他怎麼也沒有下到會鬧到今天這一步。

春兒也死了,婉兒也失蹤了,他自己也被按上了先太後眼線的罪名。

良妃狠辣無情,說不定婉兒已經遭遇了不測也說不準。

紀父想到此處痛苦的閉上了眼楮,今日紀父奉了良太後的懿旨入宮覲見,他知道見了面不會有好下場,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良太後竟然會賜自己毒酒?

寧壽宮內的談話依稀還在耳邊如此清晰,可是他卻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明日的太陽了!

今日早晨,寧壽宮

皇太後瞧著紀父來了,頭本能的高傲,甚至根本不下把他老人家放在眼里,所以直說不諱,「哀家知道你和紀婉兒的心思是什麼,不過現在先太後已經離宮,你們父女兩個的後台也徹底沒了。」

「早前紀婉兒刺殺毒害哀家一事,哀家沒有牽連你,是想著紀婉兒還有些良知,能顧念你些,早日回頭。」

「不想她竟然串通先太後綁走了楚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難道就是你這個侍講學士教的嗎?」。

紀父跪在地上,他不傻,听得出良太後不喜歡婉兒,至于為什麼不喜歡,他自己也不知道。

紀父跪在地上也不不敢說別的,只能說,「臣惶恐,這些非臣所教,但是臣也信這些事並非婉兒所做。」

良太後聞聲哼笑,甚至是鄙夷的問,「是嗎?」。

紀父微微蹙眉,直覺告訴自己,良太後不是善類!

就在紀父這樣想時,只听良太後如此直接,坦白,露骨的叫人覺得恐怖道,「可是哀家認定了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

紀父聞聲惶恐,望著太後問,「臣,不懂太後的意思。」

良太後見紀父不懂,這才從袖中拿出了一份紙張,遞給紀父說,「哀家的意思是,紀婉兒她再不可能是皇帝的女人了,哀家這里有一份休書,你拿回去從此以後你們紀家與哀家和皇帝再無瓜葛。」

紀父托著那休書,只覺得自己被打了臉,臉上火辣辣的,心上也疼的要命。

紀父有些微顫,沒搭話,他心里知道這一定不是陌琛的意思。

而良太後瞧著紀父這般,她怒威的問,「怎麼?哀家不要你們的命已經是天下的仁慈,難不成你還想得寸進尺嗎?」。

紀父聞聲叩頭,說道,「臣不敢,可是臣和婉兒從沒做過的事情,絕不會招認,這休書敢問又是何人所寫?」

太後不知道紀父會問休書是何人所寫?

所以她下意識的愣了下,紀父見狀便知,可是依舊不死心的問,「是太後,還是皇上?」

太後的眼神睨著紀父,那意思像是問,有什麼區別嗎?

紀父瞧著太後這般,他將休書舉過頭頂,還給了太後,說道,「若是太後,這個休書臣不能接,若是皇上,還請皇上親自交給婉兒才算他們夫妻緣盡。」

良太後聞聲發怒,她不喜歡紀婉兒,絕不能叫她做皇後,更不允許她破壞自己和皇帝的母子感情。

自質問紀父道,「你敢忤逆哀家?」

紀父依舊跪著,很是中肯道,「臣不敢,臣只知道,不該認的罪不能認。」

不能認?

良太後呲之以鼻的笑著,說,「哀家能否認為你和紀婉兒你們只願意遵從先太後的旨意?」

紀父聞聲微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良太後見紀父不語,只當他是默認,為了叫紀婉兒徹底斷了對陌琛的心思,她不能不替陌琛做決定。

自對地上的紀父說道,「既然你們紀家這麼衷心先帝先太後,那就不要怪哀家容不下你們了。」

話至此處,只見良太後從一旁的食盒里拿出了一個酒壺,復對紀父說,「這是一壺百葉酒,哀家賜給你們紀家,不必謝恩,拿回去吧!」

紀父鎖眉看著,听著,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陌琛就夠霸道了,听聞之前把婉兒折磨的夠嗆。

他之所以沒有來求情,那是因為他堅信,清者自清,可是沒有想到,今日會有人來賜毒酒?

紀父只覺得悲涼,自己的女兒嫁過來的時候就夠風光恥辱,如今?

如今自己也夠風光了,還叫太後親自賜酒。

紀父接過太後遞來的毒酒,起身,離去,沒有絲毫停留。

紀府

紀父回憶起今日在宮中的一切,他是甘願喝下這杯毒酒的,因為但願自己喝下這毒酒,能叫陌琛早日醒悟,可以還婉兒清白!

寂靜的夜,外頭只有蟲子聲在此起彼伏,好不熱鬧,紀父好像是想起了婉兒小時候的調皮樣,也想起了婉兒的母親,自己的愛妻。

罷了,既然她也下自己,那自己便去陪她!

想到此處,紀父仰頭喝下了那一壺酒,從此再也不會看到了明日的太陽!(未完待續。)

PS︰風信子跟大家說對不起哈,因為電腦出現問題,以至于現在才更新到,真的很抱歉!麼麼噠,還有就是文文馬上就要完結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厚愛!!愛你們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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