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寵 第140章    暴風雨

作者 ︰ 風信子的寓言

陌琛逼宮後,自己麾下的禁軍便接管了宮中各部,皇帝和太後一時間被人監視看管,毫無自由。

許多不規矩的王公貴族,也借此被陌琛管制,有的甚至還被抄沒了家產,被驅逐出京。

皇帝和太後這兩個本是最該掌權的人,一時間竟成了擺設。

陌琛做事狠辣無情,一時間鐵拳頭和雷厲風行的速度震懾的整個朝堂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陌王府這邊一時間也成了密不透風的牆,光是每日換防,整頓都需要好幾波人。

而婉兒和一眾家眷這些日子也都被各自禁著,就連軒轅霜也是每日除了照顧良妃,也不能隨意走動。

一時間京城里氣氛詭異,在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鬧事。

陌僑早前是有奪位之心,不過他現在知道陌琛已經早自己一步,做好了部署。

自己即便現在想爭,只怕也會成為陌琛的借口,弄不好自己會成為千古罪人,而他成為功臣。

所以陌僑暫且按兵不動,但是他卻意外知道了婉兒的處境,所以也在秘密監視陌王府紀婉兒的動靜。

對于良妃還活著的事情,他一點也沒好奇過,因為這麼多年以他對陌琛的了解,良妃若是真的死了,他怎麼能忍到今日才來逼宮造反?

即便當年父皇叫他以良妃的名義發誓,只怕他也不會怕的。

現在良妃露出了真面目,想來很多事。也該了解了。

陌王府

這是陌琛逼宮後的三日後,一切都在潛移默化的靜默,仿佛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靜默。

對于婉兒來說。這樣的靜默,有些可怕。

正直早晨,婉兒正在屋中煩悶,只听見朱門被人輕輕叩響,婉兒想著許是哪個丫頭是不是怕打擾自己,自輕應了句,「進來吧。」

可是婉兒話至此處朱門並未被開啟。而是又響了兩聲,婉兒蹙眉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這才起身親自去開門。

婉兒打開房門。只瞧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看樣子是做粗活的,她沒和自己說別的,而是交給自己一封信。

婉兒蹙眉不懂。問道。「誰叫你來的?」

那丫頭聞聲不敢抬頭,輕聲道,「主子只說,王妃看了便知。」

婉兒還想多問上一句,可那丫頭卻急匆匆從偏門走出了婉苑。

手中拿著書信,婉兒只覺得心里有些慌亂,是誰在這麼特殊的時候給自己送信呢?

拆開信封,婉兒發現書信上並未署名。只寫了八個字︰雲台一見,要事相告!

雲台?

婉兒不知此人約自己去雲台做什麼?

偏偏不巧自己還知道雲台在哪里。

會是誰呢?

有什麼要事呢?

人心就是這樣經不起推敲和琢磨。越是引誘,你越是想知道是什麼人,是什麼事。

就這樣婉兒最後經不起心里的推敲,喬裝成了丫鬟的模樣和春兒一起從陌王府的偏角門混了出來。

要知道這里平日里都是進些沒有身份的人,就是他們家管家僕人都不從這個門進出。

今日不為別的,只為信上之事,也只能在這特殊時候走一回特殊的偏門了。

婉兒順利混出王府,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胡同,沿著胡同一直往里走,那便是雲台。

雲台,不過是一個長像天井一樣的地方,此處寬敞,卻又狹小。

婉兒和春兒其實都是帶著小心的,畢竟現在時局尷尬,若是遇見壞人她們也是沒辦法。

只見雲台中央站著一個穿著連帽斗篷的婦人,婉兒打眼一看便知是誰。

可是據說宮門都以戒嚴,她怎麼會在這里?

陌王府不是密不通風的嗎?

怎麼王府里也會有她的人?

婉兒蹙眉有些不敢相信的喚道,「太後?」

皇太後一身連帽青衫,在听到婉兒喚自己時,才月兌下斗篷與婉兒對站著,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滿了希望。

婉兒瞧著真是太後,她卻不高興了,因為此時此刻約自己見面,明明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婉兒想到此處有些不悅道,「是你叫人把我引到這里的?」

太後見婉兒眉頭微蹙,似乎並不想見自己,她也知道現在見面不對,可是她做不到坐以待斃,所以只能道,「婉兒,我只是有些話想當面和你說。」

太後話至此處提步欲要靠近婉兒,婉兒則有意防備的後靠了兩步,說道,「太後不覺得這樣誘騙我出來,是件下下策嗎?」。

「若是被陌琛知道,只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還有我想我與太後你無話可說。」

婉兒話至此處提步要走,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今日這事是個圈套,太後見要躲開自己,她忙的快步攔住婉兒的去路。

「婉兒,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在背後操縱嗎?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陌琛一條道兒走到黑嗎?」。

婉兒瞧著太後真是怕自己失去權力,以至于可以不顧風險的出宮來想叫自己在去相勸陌琛?

婉兒只覺得她們為了權力都是瘋了,甚至可以不顧別人死活,婉兒說,「我不想知道陌琛的結局會怎樣,我也不想參與你們上一輩人的恩怨,所以,請你們不要把什麼事都和我扯上關系。」

太後聞聲眼神里似乎多了些期許,拉著婉兒的手臂道,「上一輩的恩怨?這麼說,你已經知道良妃和我們的過去?」

「你一定是有了自己的主見,對不對?」

婉兒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多了,躲開太後的手臂。說,「我知道又如何?當年的事,你也能說出一個版本來。反正我未曾見過,誰的話都能信或是不信。」

婉兒蹙著眉頭,身上一百種和這個落寞太後站在一起的不舒服,不為別的,只因為難受,心里難以接受。

而太後則不依不饒,她一直都堅信陌琛會听信婉兒的話。甚至婉兒一定會幫自己的。

所以她堅持道,「不,你根本不知道良妃有著怎樣的心機。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婉兒,你難道就不明白嗎?」。

不明白?

婉兒想到此處只覺得苦笑,她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她卻不想參與所以一直都默不作聲。

而太後則繼續對婉兒心里進攻道。「陌琛遲早會被她害死的。」

「她故意設計重傷自己。目的就是逼迫陌琛逼宮稱帝,她的目的就是利用陌琛的心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陌琛被自己親娘利用與你分開嗎?」。

婉兒瞧著太後句句話都很到位,看來她應該是在陌王府有眼線的,今天早上的那個丫頭是,那王府中應該還有別的什麼人才對?

會是誰呢?

婉兒想到此處甚是了眼太後,可是太後現在滿眸都是擔心自己的權利會被下移,根本看不出別的。

而她也接著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陌琛現在一定認為你是我的人。」

「婉兒。我和皇帝固然有錯,可那也是良妃背信棄義,利用我們母子在先。」

「先帝若不是看穿了她的為人,又怎會將她驅逐出宮?」

「叛軍一事確與我無關,那是良妃的主意,我可以向你保證。」

婉兒聞聲心里苦澀,不管是良妃還是皇太後他們都是可憐的人,都是被皇宮權謀浸泡成長而成的。

想到此處,婉兒道,「太後現在與我說這些又有意義?難道你是想叫我勸陌琛放下心中的心結嗎?」。

「若是能成,這麼多年了,他早就想通了。」

婉兒話至此處太後依舊不死心,勸婉兒道,「不,陌琛想不通,那是因為他不想听,可若是你的話,他指定會听得。」

太後話至此處甚至有些祈求,婉兒見狀苦笑,「哼,說到底,太後是怕陌琛奪宮成後,太後和皇上會成為階下囚,變成人下人,所以太後怕了對嗎?」。

「權利地位,與你們還真是貴重的很。」

婉兒話至此處甩開太後的手臂,提步就走,這一次她沒有給太後絲毫的機會來拉扯自己。

而皇太後看著自己手中的風箏線要斷掉,她蹙眉氣惱道,「婉兒,若是我告訴你,陌琛若執意逼宮,我定叫他死無全尸,難道你也不怕嗎?」。

怕,婉兒是怕,可是怕就有用,就能阻止嗎?

婉兒回身看著太後,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怯懦,說道,「陌琛在大陌朝橫行多年,想殺他的人比比皆是,可是他們卻沒人敢動這個手,想來太後也沒有把握,否則何必又來找我?」

婉兒話至此處,太後才發現自己真的算錯了紀婉兒的心性。

太後想到此處,這決定以軟不已硬,自道,「婉兒,難道你甘願陌琛做一個弒兄奪位的小人嗎?」。

「我以為你是一個正直之人,會指正良妃。」

婉兒一听良妃二字,心里就惱火,要知道現在自己的嫌疑還未洗清,自說道,「我什麼都不想,這是一開始就說過的,可是你們偏偏要把我牽扯進來的。」

婉兒有些氣惱,太後則有些心急,「婉兒。」

婉兒見太後又喚自己,只怕還有話說,可是她不信听,自呵斥道,「好了,不要說了,我誰都不會幫的。」

太後聞聲也是無計可施,只好道,「可是你是他的王妃,即便你不幫,也免不得設身之內,難道你還躲的了嗎?」。

「難道你就不顧念你父親嗎?」。

太後這最後一句話是真的捶打在了婉兒的心口上,不是疼痛就能解釋的。

而是恨,怨,甚至是憎惡的,婉兒狠狠的瞪著太後,似警告,又似宣告自己的心意,說道,「我告訴你,我誰都不會幫,但是你們誰若是動了我的家人,我定叫她以命償還。」

婉兒話至此處留了一眼誰都惹不起的眼神給了皇太後,皇太後見自己最後一步走的是錯棋,她悔恨的想要追上去解釋。

可是解釋什麼呢?

最後只能痛恨陌琛,痛恨良妃,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雲台處,皇太後獨自一人落寞,曾經尊貴如她,現在撂倒,孤立無援如她。

而婉兒離開雲台後便心里念念的不忘太後的話,父親!

是啊,自己被束縛了多日自由,怎麼都沒有想起父親來呢?

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麼牽連?

婉兒想到此處腳底像是生了風,再不敢停歇的往紀府趕去。

而陌王府那邊也出了事,因為良妃被刺了一箭,好不容易轉醒,卻又中了毒。

「娘娘像是被人下了藥。」

當太醫手持銀針下了診斷後,陌琛簡直是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對良妃下毒?

陌琛蹙眉,甚至有些心急的看著懷中,臉色蒼白,呼吸都無力的母親,問太醫道,「下藥,是什麼藥?」

太後則不敢怠慢,因為生怕自己慢說了一個字就會被王爺給一腳踢死。

忙的回道,「好像是鳩紅。」

陌琛聞聲蹙眉,鳩紅?

太醫許是怕王爺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忙的解釋,「這藥雖不是見血封喉,但也是天下毒藥,吃下去的人會月復痛七日,直至穿腸肚爛而亡,這下毒之人果然陰狠,她是有多恨良主子?」

太醫話至此處,良妃則緊抓著陌琛的衣袖,口齒已經不清,卻極力證明道,「是,是紀,紀、」

良妃已經說不出口一句整話,但是陌琛卻早已听了個明白,他只覺得恨意打頭,已然忘了所有,自暴怒的吩咐道,「去婉苑,把紀婉兒給我找來。」

陌琛吩咐一下,所有人都忙著去找紀婉兒了,而太醫這邊也趕緊忙著給良妃配置解藥。

太醫說好在良妃中毒不深,只要服了解藥,就會沒事,只是鳩紅的藥太烈了,只怕會牽扯的傷口會好的慢些。

陌琛此時此刻哪里還听得進這些,他滿腦子都是想的紀婉兒的事情。

可是想起紀婉兒,在看看床榻上的母親,母親現在的臉色異常難看,這樣難看的臉色好似還是幾年前,自己第一次在浮雲山下看到她時的樣子,當時她雙腿殘疾,渾身血肉模糊,根本動彈不得,當時的他就暗暗發誓,再也不許任何人傷害母親,可是現在?

這個傷害自己母親的人,竟然會是紀婉兒?

是自己最在乎,甚至是最愛的女人?

怎麼辦?

陌琛滿心里都是紀婉兒,自然也沒真的听進太醫的話,而太醫也是聰明人,只和陌琛說了一遍,不管他听不听的進去,自己就趕緊去制解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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