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噬約 200  決心

作者 ︰ 貓耳七七

仁德皇帝陰沉了臉。

五國朝賀貴在和,而非變,如今大越國正是休養生息的關鍵時刻,國與國之間的和氣最是重要。

他沉聲道︰「六皇子見我大越女子昏迷出手相救乃是仁心善舉,我大越雖有男女大防之古說,可也是個開明的國度,六皇子這般出手搭救,蘇七,還不快道謝?」

七娘立馬撿著台階下,畢恭畢敬地行禮道︰「多謝六皇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北宜六皇子卻是笑了笑,舉起酒盞,接著一口而盡。

蘇七了然于心,也笑著一飲而盡!

這位北宜國的六皇子雖說長得太夠妖艷些,可這性情卻是個直爽的,這個朋友值得一交!

之後蘇七根本都沒有去看高高在上的太後,也定知那位老婆娘的面色有多難看。

散席後便是月下游園—無—錯—小說,祺靈挽著蘇七的手走到了涼亭。

「蘇七,方才可嚇死我了,皇祖母為何突然那般地針對于你,前些時候明明很是喜歡你的呀?不過皇祖母向來是謹遵男女大防的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想來皇祖母也是關心你的。」

不是針對于我?

還關心我蘇七?

笑話!

祺靈這丫頭怎麼心思這般直線條?

蘇七嘆了口氣,道︰「祺靈,你可知方才我差點就要被你那位皇祖母逼著嫁去北宜了。」

「怎……怎麼會?」祺靈跳了起來。

蘇七白了一眼,接著道︰「怎麼不會?你方才沒听到你那位皇祖母開口閉口都是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摟抱嘛。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照她老人家這麼說,我蘇七豈不是和那位北宜皇子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抱都抱了,你說我怎麼不會嫁去北宜?」

「可……可你尚未及笄?」祺靈不解地問道。

「及笄?慕容欽尚且能夠和穆九把婚事定下來,我蘇七又如何不能,只要等到我及笄,即刻嫁去北宜也一樣很好,總之不能將我蘇牧梨留在大越,以免日後生禍?」

祺靈听到這。方才有些想明白。她遲疑地問道︰「難道是……因為皇舅父?」

蘇七苦笑了笑,「想必……不光是。」

若說以前,太後想要將她蘇七遠遠打發走是為了仁德老皇帝,現今卻只怕不僅僅只是為了皇帝一人。

今日玄武逸城那廝的張狂之舉她記憶猶新。那麼恰巧地就被慕容欽給看到了。緊接著便是賜婚。她倒不知道太後此舉是為了慕容欽還是玄武逸城了。

反正,她蘇牧梨今日是被帶入一個陷阱,接著又被跳入另一個陷阱了。

不得安生!

好在。這一日終于要過去了。

蘇七嘆了口氣,道︰「今日也累了,咱們回房吧。」

祺靈被蘇七這麼一點撥,頓時恍然大悟,回想起來就更是後怕不已了,她趕緊點頭道︰「好,咱們這便回去,明日一早我就帶你出行宮。」

蘇七心頭一暖,道︰「祺靈,該來的總會來,咱們躲是沒用的。」

祺靈就紅了眼,她哽咽道︰「蘇七……我,我不知道皇祖母還有這樣的心思,若是我早知道這些,定不會帶著皇祖母去你們將軍府的,今日你也就不用來參加這勞什子的七夕賞花會了,好生生地呆在你的將軍府里,就不用這般提心吊膽,蘇七,我……」

蘇七一把拉過祺靈,嘆息道︰「說你傻你還真傻上了,太後是什麼人,我蘇牧梨不去招惹她她就能放過我嗎?這件事不是你祺靈郡主的錯也不是我蘇牧梨的錯,歸根結底還是這件事本身的錯,太後眼里只怕我蘇七便是那等狐媚惑主的,所以才視我為洪水猛獸,想著盡早打發了為好。」

祺靈一听,就更是急了,「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狐媚惑主,這樣的罪名扣下來,蘇七哪里還有活路?

「本王倒是有辦法!」

突然,一空靈男子聲音傳來,帶著些許戲謔的味道。

祺靈立馬張開手擋在了蘇七面前,快速掃視四周。

皎潔月光下,一襲白衣飄飄的北宜六皇子很是顯眼,正風度翩翩地走來。

祺靈更是緊張起來,卻是一個勁地安慰蘇七道︰「別怕,別怕,侍衛們都在周邊的。」

聞言,蘇七又是心暖又是哭笑不得。

「在下扶風,單名一個羽,北宜六皇子,敢問姑娘芳名。」

話落,不僅祺靈愣住了,蘇七也愣了神。

什麼情況?

劇情怎麼是這般發展?

摟也摟了,抱也抱了,現如今再來個正人君子般的垂問姑娘芳名,說你作還真是不假!

蘇七惡心了一把,別過頭道︰「扶風公子既然說有辦法,不妨說來听听。」

扶風羽笑了出聲,妖艷的一張臉在白月光下越發的魅,祺靈看得直了眼,若不是蘇七狠狠掐了那丫頭一把,只怕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不過不能怪祺靈,這樣的美男子的確是少有!

扶風羽道︰「很簡單,姑娘應了太後嫁去我北宜便是,兩國聯姻,你便是我北宜國人,大越太後自然不能再動你分毫!」

祺靈跳了起來,「你說什麼呢?蘇七怎麼可能嫁去你們北宜?」

蘇七手一揮,制止住了,卻是笑著問道︰「那……籌碼呢?」

扶風羽越發笑得妖艷,「有意思,本王此乃救你,蘇七姑娘卻開口問本王籌碼,是否合宜?」

「姑娘若是不嫁自當本王方才的話沒說,只是來日蘇七姑娘可別反悔!」

說完,那廝竟然就那般揮一揮衣袖。飄飄然走了。

不僅僅祺靈尚未回神,就是蘇七也沒听明白怎麼回事。

後悔?嫁去北宜?

什麼鬼?

這扶風羽是有病吧!

祺靈卻是再不遲疑,一把拉起蘇七便往她們住的屋子走去,「黑燈瞎火的,咱們還是趕緊回房好了,省得再遇上那些個不干淨的。」

蘇七笑著直點頭,乖巧地跟了上去。

今日鬧出的事已經夠多了,她得好好回去想想,捋捋思緒,若不然日後被人買了還不知道情況的幫人家數銀子可就不好了!

只是蘇七與祺靈方才前腳進屋。塵素婆婆就慌慌張張跟了進來。

房門尚未被關緊。塵素婆婆已經焦急說了出來,「娘子,娘子,不好了。四娘子被發現與玄王殿下在一個屋里……被三娘子和王二娘子發現了……」

「啊!怎麼會這樣?」祺靈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蘇七趕緊問道︰「那……現如今情況怎樣?可驚動了其他人?」

三姐自然是個穩重的。只是在此等大事面前蘇七一時也不知道她會如何做。至于王家二娘,不用想也知道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

此事一旦傳出去,四姐這清譽也就毀了。日後不要說婚嫁了,就是在帝都城里立足只怕都不能。

塵素婆婆道︰「……娘子遲了,王二娘子當即就跑到了太後那邊,老奴追了一路,奈何侍衛巡視太嚴……而今太後娘娘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蘇七三兩下穿好繡花鞋,厲聲道︰「咱麼走!」

然而等到蘇七與祺靈一道趕去西直行宮正殿時,里頭卻只有太後一人獨坐燈下。

第二日一早,晨光初現,眼袋沉沉的五娘在趕往青離院的路上巧遇行色匆匆的三娘。

「喲,這大清早的,五妹急著去哪?」三娘挑眉。

五娘趕緊藏起手里的傷藥,低眉見禮問安,「三姐早安,妹妹听聞母親昨夜身子不適,想早早地過去探望。」

三娘哂笑,還不是青離院的那個狐狸精,專門勾父親的魂,听說昨夜父親又是從軒宇堂黑著臉出去後直奔的青離院,真是可恨!

「母親還不是被那些個狐狸精給氣的,五妹你可得學好點,婉姨娘就是再好,可千萬學不得她的妖媚!」三娘狠狠瞪了眼低眉順眼的五娘,帶著丫頭婆子氣沖沖地離去。

五娘眼里淚珠子打轉,她極力忍著,把手里頭的傷藥托付給身後的女乃娘李氏,便趕忙跟了上去。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啊?」李氏低嘆一聲,回頭趕去青離院。

一路上遇到的丫頭婆子都是畢恭畢敬地給三娘請安,而對獨自一人跟在後頭的五娘卻都是視而不見。

嫡庶尊卑,古往今來向來如此,五娘對于這起子下人的冷眼早就是習以為常。

待看到下人們請安遠去,她才加緊腳步,越過三娘身後跟著的五六個丫頭婆子,小聲著道,「妹妹有事相告。」

三娘立馬揮退隨從。

原來,三娘老早前便威逼利誘著五娘給她透露點消息。她雖是嫡出,卻不怎麼得父親喜歡,自然許多新鮮熱乎的消息便是打听不來,而五娘卻剛好相反,許是大老爺留宿青離院的時日多了些,對著庶出的小女就更顯親近了。

唯有五娘清楚,這點子外人眼里羨慕的親近,只不過是父親那般折磨婉姨娘後心里的一點內疚罷了,她內心里對此是很不屑很惡心的!

「听說,祖母早已經過了霽江了,快馬加鞭不出四日就回府。」五娘附在三娘耳邊輕聲說來。

「當真?」三娘蹙眉。

「千真萬確,這是昨兒個在青離院听父親說的。」五娘細細解釋道。

昨兒個父親可沒說,不過她手段多,照樣可以從玉滿堂得到消息。

「這可麻煩了!」三娘急得跺腳。

「妹妹也正是著急,祖母回來事情就難辦了!」五娘跟著抱怨。

誰都知道老夫人可是為著那丫頭才如此火急火燎地趕回來的,大哥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好,要是祖母真在這節骨眼里回來。那……大哥可就完了,長房也是難辭其咎,還有,那容貌傾城的野丫頭必定會被接回府,到時候將軍府真正的千金歸來,就再不會有她這麼個小小嫡女什麼事了!

可現如今恰巧是她談婚論嫁的關鍵時刻!

怎麼可以!

「三姐,若是祖母可以晚些回來……」五娘說道這立馬掩口停下,趕緊著俯身賠禮,「三姐,妹妹錯了。妹妹說錯了!」

把主意打到長輩身上。那可是大不敬之罪!五娘嬌羞的小臉立馬蒼白難看。

三娘听此水靈的大眼珠子一轉便是計上心頭。

「妹妹不過是體恤祖母,又是有何過錯?」她攙扶起五娘,「祖母年歲已高,倒是真不該如此舟車勞頓。更何況為那些個有的沒的就更不值了。妹妹。你說呢?」

五娘听著直愣神,一雙嫵媚的桃花鳳眼傻傻的盯著三娘。

「好了,快走吧。想來母親該是等急了!」三娘掩嘴一笑,轉身帶著丫頭婆子率先離去。

看著她前擁後簇地遠去,仍停留在後頭的五娘,一改方才的呆傻笨拙,冷笑出聲,「好戲才剛開始,我的好三姐!」

長房軒宇堂內室又是好一陣鬧騰……

「母親,您說什麼?」平日里端莊大方的三娘听到陳氏哭訴,騰地一下便從紅木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止是我,連你父親手里頭的譽錦坊也不得不交由你二叔了。」陳氏捏著帕子不停抹淚。

從昨兒個魂不守舍地回了軒宇堂,她手里的絲帕就再沒干過!她是又氣又恨,可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長子下獄?

「譽錦坊也沒了?」

三娘失聲尖叫!

譽錦坊可是他們長房打理了十數年的,哪怕是整個大越國稍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岑州譽錦坊一直都是將軍府長房在悉心料理。

現在卻……卻給了二叔?

三娘身子晃了晃,身後的五娘趕忙上前扶住,「三姐,小心身子。」

此刻外屋傳來三聲清脆的扣門聲,接著陳氏的陪嫁便從富貴牡丹的屏風一側探出個頭,「夫人,二夫人差人來請了,說是……」

「出去!!」

不待那陪嫁戰戰兢兢地說完,氣急的三娘大聲唬道,隨手對著下人丟出個五彩茶盞。「 當」一聲,上好的瓷器碎成數瓣,滾燙的茶水濺得滿地,陪嫁「哎呦」一聲,便趕緊著逃了出去。

「三娘!」陳氏急急喊了一聲。她是知道這孩子的,平日就愛增強好勝,現如今遇到這樣屈辱的事,哎……

「母親,憑她是誰,也不能如此對您無禮!」

什麼叫差人來請?她們進屋前就遇上二房那些個下賤坯子了,現如今又來通傳,分明是在催著母親!她們是何身份?二房那賤人是何身份?竟敢如此侮辱母親!三娘氣惱至極,忍不住哭出了聲。

「哎……」

陳氏一陣頭疼!

五娘小心地扶住三娘落了座,便輕巧地出了門,轉眼就帶著陳氏的貼身丫鬟進來侍候。

陳氏對著五娘難得滿意的點了點頭。

別看這庶出女子,雖然平日里沉默不語謙卑恭敬,可真正遇到些事她卻能最先妥善處理,就像現在,三娘只知道生氣哭鬧,而她卻能幫自己周旋安排,當真是不簡單,放眼整個將軍府,就是算上二房最得老夫人喜歡的四娘怕也是比不了的,再想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大郎……

陳氏又是好一陣頭痛……

等到陳氏打理好,親自抱著早就備好的禮品盒子隨二房的人趕去了玉滿堂,三娘便帶著丫頭婆子匆匆出了軒宇堂,一路上還不停差人去找大郎蘇固,唯有五娘,輕輕呼出口濁氣,便心滿意足地去了青離院。

竹林里頭晨光窸窸窣窣的照進來,慕容欽著一襲素色乳白色長衫,沿著林間的青石小道緩步前行,身後匆匆趕來的縣太爺劉景,趕忙恭身跟上。

「事情辦得如何?」

劉景略想了想,「一切都憑公子吩咐,臣已經與蘇家長房密談了。」

前面那位听了卻沒有指示,劉景不由得蹙眉。公子向來是如此琢磨不透。

他又反復想想,還是小心著問道,「公子,是否真讓蘇大郎入獄?」

這可是有關于將軍府的事,而且還人命關天,可都是要上報帝都的,雖然威脅蘇大老爺時說得斬釘截鐵,但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擅自主張。

慕容欽難得的淺笑,鬧這一出,不過就是給蘇家那邊找點子事做罷了。省得他們一門心思地撲到牧梨身上。又怎會真正鬧大?事關將軍府,若是驚動了帝都那就更是麻煩,況且現如今還有一個鬧騰的四弟在這,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蘇家老夫人不日便回府了。把握好時間便可。」

劉景趕忙連連稱是。便腳步匆匆的隨邵公從密道離去。

不多時。蘇牧梨便隨丫頭楚晴進了林子,慕容欽一改方才的心事重重,步子輕盈地過去迎接。

「三哥。無需如此多禮的!」尾隨後面的玄武逸城接著說道「小弟和娘子算是舊客了!」

怎麼,四公子又來了?

半香回身看了看,後面跟著的藏青色金絲暗紋長袍玉面男子,不就是昨兒個被茶湯燙跑的公子哥?他……他啥時候跟上來的?還是如此悄無聲息的尾隨!

慕容欽雖面上的笑意漸濃,心里頭卻是疑惑更深,四弟此次南下怕是另有隱情。

三人落了座,邵公便挨個上了香茶。

今日的仍是花茶,只是換成了梨花配綠竹,梨花的淡雅微酸搭配女敕綠竹葉心的清新味甘,無論是視覺還是味覺都得到了充分的滿足,稍稍淺嘗一小口,便是唇齒留香。

蘇牧梨不舍的放下手中茶盞,滿足的輕嘆。相較起來,春滿樓的香茶也忒難喝了,**還甚是炫耀的說他們家的茶可以迎四方客,怎麼可能?

慕容欽見此心中便更是愉悅,親自提著茶壺為她滿上,「今早晨起時新摘的梨花與竹葉,選的都是鮮女敕完整的竹葉心,茶水取自去年窖藏的冬至子時竹葉雪水」,他笑了笑,提醒著說道:「娘子,仔細燙!」

蘇牧梨莞爾一笑,「難怪如此好喝!」

對側的四公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內嘀咕:有你這麼貪喝的女子嗎?天天抱著個茶盞就舍不得放了,可真是!

他邪魅一笑,「的確是好喝,小弟走南闖北還是頭一回喝到這麼別致的花茶,看來日後會和娘子多來三哥這小院了!」

半香無語,楚晴黑線,一路尾隨,不請自來,這四公子就算是慕容公子的親戚,也不帶這樣懶皮的,還說要和我家娘子一道?真是夠了!

慕容欽心中一驚,面上卻是滴水不漏,「四弟喜歡便好,能常來就更好了!」

蘇牧梨抬頭掃了眼盯著自己的四公子,便是繼續喝著溫好的花茶。

四公子心里頭又是一陣抓狂,這女子!

三人品茗閑談,不過多半是玄武逸城與慕容欽在敘舊閑聊,蘇牧梨偶爾插問幾句後,便是繼續著細細品茶。無論對側的四公子往她身上掃了數十遍,還是慕容欽提醒了許多次小心燙,她都是無動于衷。

要知道,從她的味覺回復後,就再沒喝到過如此喜歡的茶湯了,就是將軍府里頭的也是寡淡無味的,後來她索性就喝白開水。現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稱心如意的香茶,她又怎會輕易放過?

她可是昨日回去就滴水未沾的!

「不知春滿樓雲影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四公子仍是不甘心的問道,「此次南下,本公子可就為著美人來的,不想卻是鬧了這麼一出!」他甚是惋惜。

在場眾人詫異,自家表哥不關心,好好的又抄心起一個窯姐兒的病情,這位四公子荒唐至此也是醉了!

蘇牧梨倒是未見異議,「三日後便可毒清,公子莫急!」她又側身對著慕容欽道:「只是公子病來已久,怕是余毒難清。」

慕容欽對此了然于心,「病根難除,需勞娘子費心了!」

說到這,她方才想起來此的目的,便隨慕容欽進了早就備好的內室仔細診治。

因為找不出是何毒藥,不能對癥下藥解毒,便只能盡力排毒。

蘇牧梨仔細施了一遍銀針,又取了備好的藥材熬成濃濃的藥水浴,還教半香做了個藥包緊緊系在公子腰間,這一套做完,便是一個時辰後,她自己也是大汗淋灕,疲憊不堪。

慕容欽仍然在泡藥浴,蘇牧梨寫了張方子,囑咐丫頭楚晴何時熬制何時服用,方才謝絕了邵公的留飯,隨半香回了春滿樓。

不想四公子玄武逸城盡然也尾隨過來。

**甚是熱情地迎了他進了雲影的閨房,便趕緊招呼著後廚上飯,那臉上的笑容就是堆都堆不住了。

至此,帝都四公子便和蘇牧梨同在一個屋檐下!

慕容欽收到這個情報,剛剛被壓制住的內毒便又因氣動而全身游走,

「查,給我仔細查探玄武逸城!」

他狠狠摔下這麼一句,便又乏力的回身躺了下去。

而縣衙內院,將軍府的尤氏和陳氏也都是滿臉笑意地討好著縣老夫人,卻不想還沒說到正題上,就被趕回來的劉景給請了出去。

于是,鎩羽而歸的兩妯娌又是一陣口舌之爭……

尤氏他們得了好處,對大郎的事便是格外上心,她匆匆回了玉滿堂便著人立刻給娘家帶信。

仔細說起來也是她的不是,因著自己長房嫡出女的身份,她對這庶出姑母平日里是鮮少有交集的,她骨子里可是從沒把這位縣爺老夫人當自己親人看待過,就是節氣里頭送吃食也是草草了事,可沒有長房那頭那麼子得體周全,現如今需要有事相求時,方才悔恨,真真是「人到用時方恨少」啊!

不過,她這庶出姑母卻與娘家嫂嫂頗為親厚,原來嫂嫂的娘家便是這姑母的外祖家,親上加親,這關系就更是好著了!

這不,她在家書里就再三著急著請嫂嫂過來!

二老爺知道原委,更是直接派人帶著家書去接人,尤氏娘家就在臨縣,想來不出兩日她那嫂嫂便可到府。

長房也得到消息,愁眉不展的陳氏方才稍稍舒了口氣,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將軍府別院,听了三娘哭訴的大郎黑著臉繼續灌了口烈酒,雙目虎視,殺氣騰騰。

「二房……欺人太甚!」

匍匐在地的心月復不由得抖了抖,硬著頭皮說道:「大公子,為今之計怕還是得拖住老夫人。」

祖母,將軍府老夫人,御賜國公一品夫人,面慈心善,嚴謹持家,這次是慣例的前去五台山慈恩寺小住,卻不想听說了三房野丫頭的事,便是火急火燎地往回趕,听三妹說今兒個已經到了岑州邊境,不出四日便可回府!

若是被祖母知道自己追殺女子火燒客棧,還惹上人命官司,那……便是他這嫡出長孫也怕是難逃一劫,還有他們長房日後的發展就更是難了!

大郎盯著窗外夜景,將軍府別院偏遠幽靜,此時臨近子時的院落里格外的空曠靜謐,仿佛院里細微的花開花落都可听到。

「即刻出發!」大郎沉吟良久方才出聲。

匍匐腳邊的心月復拱手稱是,便立馬起身行動。

「切記,老夫人身子為上!」大郎趕忙補充。

祖母,自小便對他們疼愛有加,又是悉心照顧教導,又怎麼能因著這些個小事傷及她老人家貴體?

大郎丟開空了的酒瓶,一摔衣袖便只身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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