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冠寵 第252章  鄒氏沒落

作者 ︰ 淡紅指尖

鄒霸天氣的破口大罵︰「你這瘋子,姓宮的在你右邊,你指著我做什麼?」

朱華卻依舊指著他喃喃道︰「就是你,就是你,我記得你的樣子,你說你姓宮,我雖沒進過京,可還是知道朝中唯一一個姓宮的大人,就叫宮承焰。」

鄒霸天血紅著眼楮瞪著宮承焰,咬著牙痛恨的道︰「是你,是你指使他們污蔑我,你想讓我當替罪羊,門兒都沒有。」

他轉頭對慶隆帝道︰「皇上,罪臣承認,吳縣的事我知道,我知情不報是罪有應得,但罪臣並沒有參與過這件事,一切都是宮承焰做的。

幾個月前,寧國找到了吳縣那一處礦源,想要開采偷運回寧國,但是出關的關卡必須要有北秦的人才行,他們采了礦也運不出去,迫于無奈便找到宮承焰,兩方協商五五分,由宮家負責幫忙將礦運出關外,運去寧國。

後來礦洞坍塌死傷無數,那羅氏帶著兒子和同鄉告到京中,這一路也是他宮承焰派人去追殺。

只是那三人命大,終究沒死,皇上知道這件事後,宮承焰自知不能再瞞下去,便想要殺人滅口,他自己帶了一伙人,聯合海寧公主的那二十名高手,將吳縣上千人全部殺了,又從別處找人來演戲,制造出吳縣一片祥和的假象。

皇上,罪臣知道這件事,但沒有稟報,罪臣無話可說,但憑皇上處置。

但宮承焰和海寧公主才是這件事的主謀,朱華還有這假娘。也都是宮承焰的人。

他們現在聯合起來,一口咬定罪臣才是這件事的主謀,皇上。罪臣自知有罪死不足惜,但真正的幕後黑手還逍遙法外,罪臣不願替他背黑鍋,請皇上明察秋毫,馬上治宮承焰死罪。」

宮承焰哈哈冷笑︰「鄒霸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自知自己的罪行已經暴露。便大膽承認了這件事,但你口口聲聲說是我主謀。

但大殿之中的這些人,口供都一致指向你。你還想讓我給你替罪?痴心妄想,我宮承焰沒做過的事,就是死,我也絕對不會承認。」

海寧公主也跟著喊冤︰「你血口噴人。寧國與北秦修好。你一再想要挑撥兩國邦交關系,你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讓兩國交戰,你坐享漁翁之利?」

鄒霸天氣的要吐血,私自開礦這頂帽子才剛扣下來,現在竟然還想給他再扣一頂叛國之罪。

「海寧公主話可不能亂說,我鄒家對北秦對皇上忠心耿耿,我最是希望兩國交好永無戰爭,可公主做的事。卻是為了破壞兩國的關系,你在邊境那處破舊的驛館中藏了自己無數高手。當我不知道?——

皇上,罪臣懇請皇上即刻派人去驛館查封,那里早已不是接待他國使臣的驛館,而是成了寧國的賊窩。」

海寧公主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當初驛館人被殺之後,她就派人去毀了那里的一切證據,如今,只是一處荒涼無人的驛館罷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自然不怕你。」海寧公主冷哼道。

鄒霸天一口心血感覺要隨時噴薄而出,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好,我知道,你們早就串通好了,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弄死我?沒門兒——」

他又將求助的眼神看向凌善道,哽咽道︰「仲伯,我知道你心地最善良,我是你岳父,你要替我說話啊仲伯。」

凌善道面帶怒色,語帶質問的道︰「你當真讓這女子將礦藏于我八音國?你是想害死我一家是不是?」

鄒霸天急忙解釋︰「仲伯,我發誓,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若是凌府有難,我鄒家第一個會站出來替你說話,我怎可能陷害你呢。

是他宮承焰,他一直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暗中不知道給凌府使了多少絆子,但你們吉人天相,竟從未著過道。

他如今想讓我來背罪,你想想,若是鄒家犯了事,凌府與鄒家是姻親關系,第一個是逃不掉的。

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將我們一網打盡,仲伯,你要替我說話,吳縣這件事,真不是我啊。」

這大抵就是病急亂投醫罷,此時他竟忘了,企圖誣陷凌府一事,還是他與宮承焰一同合謀的,只是如今行跡敗露,卻還來用親情來求情,當真可笑。

「裕德與我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你竟還說出這樣的話,叫我如何信你。」凌善道痛惜道。

他若是不知情,怕還要被鄒霸天弄的糊涂,可從凌依那里,他知道無論是鄒霸天還是宮承焰,這兩家人都是穿一條褲子的,誰都不是好東西。

父親何必管他們,你只管撇清關系,站在旁邊,看那兩只狗互咬,豈不是快哉。

凌依的話又在他腦中回想,凌善道哀嘆一聲,果真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鄒霸天見他沉默不語,知道讓凌善道替他說好話是不可能了,可他四下環顧,竟找不到人幫自己說話,如今所有人都說他才是主謀,他真是身上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皇上,罪臣真的冤枉啊皇上——」他只能做出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企圖慶隆帝心疑,能將自己那番話听進去。

大殿之中一片沉寂,慶隆帝面無表情的看著底下一群人狗咬狗的模樣,心中憤怒到了極點。

小太監不敢大聲上前通報,只是在右側小聲的喊「福公公」。

福泉看了眼慶隆帝,悄聲走下高台來到小太監身邊,呵斥道︰「何事非得這時候來?沒看到皇上正怒著嗎,這時候還敢來打擾?不想活了?」

小太監委屈極了,「奴才也不想。只是全大人在外面,說是有要事要稟報,奴才也告訴他皇上正忙著。可他卻說若是耽誤了時辰,那里面這案子,可就斷不了了。」

福泉沉思起來,全志是負責吳縣的事,這時候他敢過來,莫非是還有什麼證據或者發現?

「行了行了,你先退下。」福泉揮了揮手讓小太監先離開。自己則又走回高台上。

「皇上——兵部尚書全志在外面求見,說是發現了與這件案子有關的線索。」

慶隆帝側頭看著他︰「還有線索?呵——這可真是有趣,之前一個月都未查明白。如今朕親自提審,倒是什麼證據都出來了。

讓他進來吧,也讓朕听听,他發現了什麼重要線索。」

福泉忙傳令讓全志進殿。

全志剛走進殿。就被殿內的情形駭的怔了怔。這些人可都是與吳縣有關的,莫非皇上已經在親自審問了?

想歸想,他還是上前跪下道︰「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隆帝慢悠悠的道︰「愛卿平身,這時候過來,是有何事要稟?」

全志看出慶隆帝的情緒不悅,心中隱隱緊張,小心翼翼的道︰「皇上。經過臣這幾日的重新徹查,臣終于找到了吳縣這起私開礦洞的主謀。請皇上允許臣呈上證據。」

「好,好好,證據,呈上來。」慶隆帝面帶寒氣,一字一句的道。

全志心中越發的擔憂,但他也不笨,看到殿上的幾人,也大約能猜到幾分,見鄒霸天雙眼通紅,也能猜到後者眼下的局面,嘴角不禁冷哼一聲,命人抬上幾個大木箱子。

將木箱子打開,全志拿出里面的東西,大聲道︰「皇上,這里面裝的全是錫礦,微臣只帶了這幾箱子來,剩余這樣箱子的,至少還有二十箱。」

慶隆帝目光微斂,沉聲問道︰「這些又是從何處搜出來的?」

全志看了眼鄒霸天,清晰而大聲的道︰「是從鄒家的密室中搜出來的。」

鄒霸天瞳孔猛地一縮,面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全志道︰「你說你從何處搜出來的?你別血口噴人。我府內從未有過這樣的東西。」

全志冷冷道︰「事實勝于雄辯,你再如何不承認,這東西是從你府中搜出來的,你再狡辯也沒用。」

鄒霸天驚愕的張大了嘴,跪在地上面容呆滯,良久,他才想起要喊冤,驚慌的站起來往高台上跑。

「皇上,我沒有,這件事是宮承焰和海寧公主主謀的,臣真的不知情啊皇上,臣是冤枉的,皇上,您要相信我,我沒有——」

眼看鄒霸天就要沖到慶隆帝面前,福泉駭的大聲道︰「禁衛軍還愣著干什麼,此人要謀害皇上,還不快快將其拿下。」

圍在殿四周的侍衛早已做好了準備,就等一聲令下,立即沖上去將鄒霸天團團圍住。

鄒霸天此時已經紅了眼,心智全無,只急著想要到慶隆帝面前喊冤,也不管前面是不是刀槍箭眼,就一個勁兒的往前沖。

「噗嗤——」厚實的聲音在殿內想起,鄒霸天疼的哇哇大叫,口吐鮮血卻還伸長了手想要往前走半步。

「皇上——臣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長長的鳴冤聲在殿內響起,許久,聲音才漸漸小了,最後消失在大殿之內。

福泉心有余悸的拍著胸脯,急著檢查慶隆帝上下是否完好,擔憂道︰「皇上您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里?」

慶隆帝還未緩過神來,僵硬了片刻,才倏地重新坐回龍椅。

殿下的眾人,也驚愕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鄒霸天。

海寧公主離的最近,鄒霸天一雙血目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了她似的。

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流淌,她模了一把,卻是一手的血。

「啊——」海寧公主嚇得驚叫一聲,兩腿一蹬就暈了過去。

慶隆帝被那一聲尖叫嚇得心又抖了抖,怒道︰「把這女人拖下去。」

侍衛們面面相覷,對方可是公主,是女兒身,難道要他們這些男子將人往外拖,而且拖去哪里?

福泉見大伙兒愣著,呵斥道︰「還不趕緊的押送去天牢,等待皇上稍後處置。」

「是。」眾人這才上前,將昏迷的海寧公主帶了下去。

宮承焰眼里噙著得逞的笑,臉上卻惶然道︰「皇上,臣有罪,竟沒發現鄒霸天的狼子野心,讓皇上受到驚擾,請皇上降罪。」

慶隆帝早已筋疲力盡,擺了擺手示意福泉。

福泉忙扶著他起身,一面對全志道︰「全大人,皇上已經累了,這剩余的人當中,如何處置你該知道,趕緊帶著這些人退下。」

全志道了句「臣遵旨」,等慶隆帝離開大殿後,才讓人上前,將朱華和假娘先押入大牢,又親自上前安撫宮承焰道︰「宮大人,你受驚了,這件事兜兜轉轉,沒想到你和凌大人都是受害者,皇上英明,如今真相已經查明,你們也可以回去了。」

宮承焰笑呵呵的拱手︰「多謝全大人相助,幫我洗刷冤屈,這個恩情,宮某記住了,日後若有機會,一定報答。」

「客氣,客氣。」全志客套的拱手,讓人送宮承焰離開。

臨走的時候,宮承焰看著宮曦儒,笑道︰「長彥你還不走?為了為父這事你也勞累了,與我一同回去吧,也好好休息休息。」

宮曦儒沖凌善道頷了頷首,才跟著宮承焰離開。

凌善道對這個結果也是早已預料,心中並無什麼失落,與全志告了別,便回了凌府。

回府之後,他將大殿上的事全部告訴凌依。

「宮承焰不是那麼容易死的,他當日想讓那個張天浩將罪責推在父親身上,後來張天浩反悔,他便當機立斷將所有罪推在鄒霸天的身上,鄒霸天雖然不是這件事的主謀,但也參與其中,他也不冤。」凌依緩聲道。

凌善道嘆了口氣,語氣听上去有些黯然,「裕德何時變成這樣的人,我心中難過得很,只是他能瞬息間就讓那幾人全部指向鄒霸天,將所有的證據全藏刀鄒府,這手腕兒也不簡單。

我只是擔心凌府的將來,被一只王盯上還不夠,如今也成了他的眼中釘,日後怕是要萬般小心了。」

凌依笑了笑︰「說的好似從前他就不當我們是眼中釘似的,父親可能不知道,宮承焰可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將您當成是兄弟,他這笑面藏刀的本事,父親慢慢兒體會。」

凌善道沒好氣的笑道︰「說的好似要為父享受似的,你若是真心想幫為父,就替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我听著那聲音,頭都疼。」

外面確實是鄒氏的哀嚎聲,凌依調侃道︰「父親受不了便先回果檐居去,這里交給我便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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