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是我噠 無力

作者 ︰ 酸筍雞皮湯

皇上咬牙切齒,剛轉身欲走,便听得身後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皇上只得邁步進去。

太後見到皇上,很自然地笑道,「哀家這才剛把人叫過來,皇上後腳就跟過來了,看來哀家叫過來的還真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太後本拉著江凌的手,見皇上來了,便順手將江凌的手塞到皇上手中,倒真是一副見到兒子長大十分欣慰的慈母模樣。

皇上覺出手中突然多了一個滑滑的、微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才驚覺被塞進自己手中的,是江凌的手,慌忙甩開,一張臉瞬間變得通紅。

太後見狀便笑了,「在母後面前,有什麼可害羞的。」

太後方才狀似無意的動作,其實也是為了再試探一番,皇上心中到底對江凌是什麼意思。見到皇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臉,太後心中有數了,看來皇上對這個小宮女是真動心了。

動心了好,太後想到,皇上越是將她放在心上,她越是有用。

皇上心中又是尷尬,又是氣憤,但都不能在太後面前顯露出來,只好依著太後心中所想,做出一副被長輩撞破的害羞樣子。

太後又是巴掌又是甜棗的,早已將江凌敲打完,如今皇上來了,更無法再說什麼,便揮手道,「皇上快將心尖兒上的人帶走吧,巴巴的追來,生怕哀家難為了她似的。哀家就想看看,皇上看中的人是怎樣的,如今也看見了,果然是個好的。」

太後笑道,「要不干脆哀家做主,給個名分?」

皇上和江凌幾乎同時張嘴。

「不勞煩母後。」皇上忙道。

江凌嘴巴張開又合上,她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

太後也沒有再提,她方才的話不過都是玩笑。

但皇上卻不敢當玩笑話听,「離給名分還早著呢,今日朕來母後這里,也不過是听聞母後叫江凌過來,朕怕她沖撞母後,擔心母後因她生氣。」皇上語氣極誠懇地解釋。

太後笑道,「你這孩子,從小便心實,不過是玩笑話。」

皇上與江凌這才行禮告退,一前一後走出清寧宮。

方一出清寧宮的大門,皇上便快步走開,將江凌遠遠甩在身後。

他強壓心中怒火,才能忍住不立時質問江凌,因心中含著怒氣,腳步便越來越快。

江凌隱約覺出皇上的怒意,心中猜測,約莫是方才太後以為皇上喜歡自己,惹得皇上不快了?

江凌也不急,左右她認得路,便在後面慢慢地走。片刻後便見不到皇上的背影了。

江凌又將腳步放慢些許,她本還打算向皇上匯報一下太後對她說的話,如今看來,還是等皇上心情好的時候再匯報吧。

別再撞到槍口上。

江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力氣像是漸漸被抽走,她覺得渾身上下軟綿綿的,不過慢慢的走路,竟氣喘吁吁。

又走了一小段路,江凌發覺自己已經抬不起腿了,只能拖著腳步慢慢往前挪動。

怎麼會這樣?

江凌心中開始慌亂。

難道方才在清寧宮,太後又給她下了什麼藥?但她在清寧宮中不曾吃喝,難道用的是燻香之類?

江凌前後望去,正值清寧宮與乾清宮正中間的路上,離兩處宮殿都不近,也見不到宮人。

江凌不過停下腳沉思片刻,便驚訝地發覺自己連挪動都不行了,雙腿直抖,軟的如同面條一般。

竟是連站都站不住了。

江凌跌坐在地上,渾身。她出聲喊人,聲音也沒什麼力氣,用盡力氣喊出的話似乎出了喉嚨,風一吹便散了。

江凌月兌下鞋子,一下下地敲著地面,發出極有節奏地聲響,比扯著嗓子喊人省力很多。

這條路少有人行,江凌心中盼著能有人听到聲音過來,她可不想在外面凍上一夜。入夜很冷,她又不能動,坐在地上定會被凍壞。

江凌一下下地敲著,手已經酸了,但她不敢停,生怕停下後再也沒力氣動彈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凌詫異得很,她身上不疼不癢,也不覺得頭暈惡心,只是,就像高燒或者月兌水時的一樣。可她明明什麼病都沒有啊!

江凌耳朵一動。

她听到了腳步聲!

與小灰共享听力後,她的耳朵極靈敏。有人正從旁邊的路上走過!

江凌強撐起精神,更用力地用鞋底敲地,啪,啪啪,節奏越來越急促。

因為她听到那個人已經快走了。

若真讓他走,不知天黑前還會不會再有人經過。

江凌心中焦急,想出聲喊人,卻發覺即使用上十分力氣,喊出來的聲音也如同耳語一般。心急之下,她忙將另一只鞋子也月兌下來,雙手並用,一齊敲打著地面。

那人腳步一頓,江凌激動得很,忙敲得更加用力。

靜默不過片刻,江凌卻覺得難捱得很,不過很快她的心便噗通噗通地跳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那人拐了一個彎,朝著她走來。

江凌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路口,心中默數著腳步聲。

一步,兩步,三步……

樹木縫隙處,閃過一絲青色。

緊接著,邁出一只黑色布靴。

那人果真尋來了。

江凌心中狂喜,怕那人看不見她,依舊用鞋子敲地。

一身青色長袍,身形明顯是男人。江凌心中詫異,青色長袍顯然並非太監的裝束,難道是宮中的侍衛?

抬頭向上望去,江凌一愣,來人很是面熟。

懷王。

江凌只見過他一次,但懷王是江凌穿越過來後,見到的第一張面孔,因而牢牢記在了心里。

何況懷王長相不俗,本就令人難忘。

江凌對上懷王的眼楮,見懷王一愣,顯然懷王也看到她了。

江凌松了口氣,沒想到一放松便更覺,坐都坐不住了,直接向後倒去。

懷王快步向前,正好扶住江凌,「你……這是怎麼了?」聲音溫潤如玉,眉頭微蹙,打量著江凌。

江凌苦笑,「我也不知,突然間便渾身。」江凌用盡力氣,聲音依然極輕。懷王俯來,才听清江凌說的是什麼,「可否麻煩懷王叫人來,將奴婢抬回屋中?奴婢渾身,站不起來。」

懷王湊近,才發覺眼前的小宮女他竟見過。

正是他第一次進宮,將朝他跑來的大狗當做狼,想要打死它時,攔住他的那個小宮女。

那個小宮女對著人高馬大、凶相畢露的一條狗,依然鎮定自若,不過片刻,竟真的安撫住那條大狗。

懷王頗為驚異,因此記住那個小宮女。

懷王低頭,看到小宮女手中攥著的兩只鞋,眼神又移到小宮女的腳上,一雙腳只著羅襪,果然是將鞋子月兌掉了。

懷王恍然,「方才我听到啪啪聲,竟是你用鞋子敲出來的?」

江凌點頭。

懷王神情一松,眼中閃過說不清的情緒。

沒力氣喊話,她便月兌掉鞋子敲出聲響來。

先不論危急之下,並非人人都能想到這個主意,恐怕大多數女子,即使想到可以這般,也會顧及姿容,不願將兩只鞋月兌掉,坐在地上,用兩只手拿著鞋子敲地吧。

懷王想到,倘若今日她不這般做,自己不會循聲而來,她或許直到入夜也不會被人發覺,如今的天氣,坐在地上凍上一晚,或許就沒命了。

這個小宮女倒真是再一次令他刮目相看。

「那你先在這里坐著,我去叫人。」懷王轉身欲走,余光一瞥,眼神又落在江凌一雙只著羅襪的腳上。

白色的羅襪布料很薄,緊緊貼在腳上,可以看到腳趾圓潤的形狀。

「還不快把鞋穿上。」懷王心中一顫,不知為何,不願讓一會兒他叫來的太監,看見她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江凌苦笑道,「沒力氣穿鞋了。」

懷王听不清江凌的話,卻從口型看了出來,腳步一滯,「那便算了。」

懷王疾步離開。

他方才有一瞬,竟想替她將鞋子穿上。

懷王搖頭,忽略心中奇怪的念頭,快步朝著乾清宮走去。

皇上正在乾清宮中坐立難安。

他不過就走得快了一點,江凌走得再慢,一刻鐘後也該走回來了。如今都快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人影?

江凌果真不將他放在眼里。他不過快步走了一小段路,之後不見她,便放慢腳步,她竟沒有追上來?

皇上氣惱得很。

「懷王到。」小太監在宮門口高喊道。

皇上詫異地起身,為了避嫌,懷王一向不來乾清宮,今日是怎麼了?

皇上快步迎出去,「王叔。」

懷王笑著行禮,「皇上。」

皇上正欲問懷王有何事,懷王便先一步道,「乾清宮里養狗的宮女,跌倒在路上了,皇上派兩個人將她抬回來?」

皇上一愣,江凌竟跌倒了?

「抬回來?她傷得可嚴重?不能走了嗎?」。皇上忙問道。

懷王也是一愣,驚異于皇上的語氣竟如此急切,「臣不知傷得重不重,但確是不能走了。」

懷王話音剛落,皇上便帶著兩個太監跨過門檻,一路疾行而去。

皇上心焦不已,他不過是走得略快了些,她就算在後面追趕,也不至于跌倒。

真是蠢。

竟還跌得無法走動了?

皇上一陣氣悶,一路小跑起來,不知道她骨頭折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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