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 第四百七十章 出手

作者 ︰ 寒衣燃燼

方笑語始終覺得風紫對她未免也太熱情了,現在都已經開始打包提供鏟除威脅業務了嗎?

何況,他跟蕭近合作,難道單純的只是為了給他的王叔報仇?

說實話,方笑語不怎麼信。

風紫這個人,從葉秋去風國得到的情報,這絕不是個‘正常人’三字可以描述的人。他在冷宮的時候,基本上人格已經開始有了一些扭曲,所以他總是虐殺一些動物昆蟲,還用葉子蓋住尸體,就像是某一種莊嚴而神聖的儀式。

而且,當初他嚇唬那妃子的方式也十分極端,就看他將什麼狗頭與人的肢節縫合到一起嚇人,將狗的眼珠子拿給那妃子的女兒當寶石玩兒,就足以見得,這就是個變態。

你說他對溫英姿有興趣,她相信。可是,對溫英姿的興趣就會讓他如此?

與蕭近的合作,或許是各自的仇恨——一拍即合,但是誰敢保證這其中就沒有他的謀算?

就像她想要捧蕭入上位一樣,難保他不是打著同樣的心思,想要將蕭近捧上皇位,成為他的傀儡,讓他間接的將大周的天下收入囊中。

可是他卻說,他可以幫他阻礙甚至除掉蕭近,這可信嗎?要麼真如他所言,他是真心幫她,為了讓她能夠心想事成。要麼他在騙她,企圖麻痹她,而有著後續的謀算。

「因為你是特別的。幫你,我心甘情願。」風紫的眼中滿含柔情。

方笑語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挑撥離間呢,看葉西辭吃醋的表情就那麼有趣?

方笑語剛想要嘲諷一句,就听一聲巨響,白雅山莊原本留下的幾間住人的宅子竟然炸開了一間。

聲音爆響,震的耳朵極為不舒服,原本圍攻楚憶的人全都下意識的一頓,這給了楚憶喘息的機會。

「本教主在這白雅山莊之地埋下了無數火藥,若你們想死,本教主倒是樂意奉陪到底!」楚憶暗自松了口氣。之前听聞這些武林人士要召開武林大會討伐他時,他就已經在想能夠活下來的對策,所以他提早來到鹿城,觀察了地形,發現這白雅山莊的舊址十分適合召開武林大會所用。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否真的會選在這里,但他也做了幾手準備,還是在這里埋下了一些炸藥,就是為了震懾這些群情激奮的武林人士。

所以他出場的張狂,也有一部分是為了吸引人的注意力,而後派手下去那些宅子處潛伏著,就是為了在他勢弱時引爆火藥,為他解除危機。

而事實上他確實是成功了,原本已經有些不支的他,此刻得到了喘息機會,但是,這些人更想殺他了,因為那引爆的火藥引起了連鎖爆炸,炸死了不少江湖人士。他的那些手下自是更加難以存活。

「好大的手筆。可他如何將這些火藥運來白雅山莊?又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火藥埋在宅子里?」方笑語也被發生的一切吸引。楚憶的話她自然也听的清晰。可是,疑點太大了。

火藥已經爆炸,所以真實性不容置疑,可能夠引爆幾間宅子的火藥又豈是小分量?

這個世界的火藥威力並不大,要引起這樣的爆炸範圍,只能以數量來堆砌。可是,鹿城不是其他,這里每日里有許多江湖人士往來,也有各門派的不少眼線安插在各處,特別是武林大會要在鹿城召開的消息放出去之後更是如此,那楚憶究竟是如何將數量龐大的火藥運送至白雅山莊埋好卻不被任何人發現的?

他難道還會隱身不成?

「要麼是這些人之中有著魔教的內奸,要麼……」風紫沉了沉眼色,道。

「要麼,白雅山莊一開始便有問題。」此時卻是葉西辭接過話頭,繼續道︰「如果這些火藥是白雅山莊撤離時自己的埋下的……」

「你是說,白傅之很可能與魔教勾結?」方笑語頓了頓。

「不過是種可能性罷了,但是如此想,比想象那楚憶如何神通廣大瞞過眾人眼楮做下此事要容易得多。」葉西辭只是覺得問題出在白雅山莊身上便好解釋了,也可以解釋為何白傅之如此輕易地便將這舊的白雅山莊送給了鹿鼎書院。

「也可能是鹿鼎書院的人做的。」風紫見葉西辭搶了他的話,于是更像是抬杠一樣道。

「不可能。」葉西辭搖頭。

「為何不可能?這武林大會是由鹿鼎書院主辦,這白雅山莊舊址都是由鹿鼎書院著手改造。拆除了各種建築,抹平了廢墟,卻偏偏留下了那帶著火藥的宅子?怎麼想都是萬分可疑。」風紫不依不饒。

那些之前睡在宅子里的武林人士要是知道自己睡在一堆火藥之上,恐怕魂兒都能嚇掉半個。

「白雅山莊之前將鹿城舊址送給了鹿鼎書院,此次之後,無論如何,鹿鼎書院都會背上嫌疑。」葉西辭卻道︰「之前鹿鼎書院在江湖中也算是名聲赫赫,且它的聲名十分正面,即便主辦了武林大會,也不過是漲了些聲望罷了。幫助魔教中人,根本得不償失。不僅會讓他們多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揮霍殆盡,還可能引起那些死去的人的門派或家族的敵視,得與失全說不通。」

「也許是苦肉計呢?」風紫狠狠的瞪了葉西辭一眼,而後看向了方笑語。她想知道方笑語會認同誰的觀點。

「嗯,看來這白雅山莊很可能有問題。未必是白傅之,也可能是白雅山莊的其他人所做,但白傅之的嫌疑最大。」方笑語華麗麗的無視了風紫那無辜的小眼神。

方笑語向來不慣著這人。一把年紀了,都能當她爹了,賣的哪門子的萌?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是白傅之的問題了。他竟然勾結了魔教,莫非他與蕭近也有合作?還是只是單純的接觸了魔教之人?」風紫很沒有節操的就改口了。

葉西辭哭笑不得,心說你還有沒有點自我?

在風紫的胡攪蠻纏下,白雅山莊就莫名背上了這口黑鍋,原因只是因為方笑語她們的‘猜測’,都還未經查實,卻被風紫說的就跟坐實了似的。

「若真是白雅山莊有問題,那就太好了。」方笑語突然就興奮起來了。

「嗯?這是怎麼的說法?」風紫和葉西辭盡皆是一愣。

「白雅山莊有的是銀子啊。若是從前,總不能憑白搶人家的。可若白傅之真與魔教勾結殘害武林同道……那銀子就都是我的了!」方笑語眼楮都快要冒光了。

風紫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方笑語,竟然惦記著人家的銀子是個事兒?這是得多財迷才會第一時間就想著這個?

葉西辭听了這解釋反倒是見怪不怪了。不是第一次了,愣著愣著就習慣了。

「還請葉公子與方姑娘出手相助。」方笑語他們聊得正歡,也不知道就被誰給逮著了,圍攻楚憶的人群中突然就出現了這麼個聲音。

那楚憶實在是太難對付。他身上的輕功實在是太詭異了,若不是他們這麼多人封鎖了他逃走的路徑,恐怕早就被他逃了。

而偏偏他們發現,原本寄予厚望的葉詞和方嫣然夫婦竟然還在和錦城春秀樓的那個戴著面具的樓主解決私人恩怨呢。他心說私人恩怨何時不能解決?反正錦城春秀樓就在大裕朝立著呢,同為大裕朝之人,你們回去慢慢解決不就成了?此刻難道不是斬殺魔頭最為重要嗎?

但是想想兩人的武功,他也不好指責,只能如此說,就是為了逼著兩人出手共同對付魔頭。

「是誰突然出聲嚇人一跳?打死他!」風紫冷哼著。

「就來。」方笑語低聲說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語。

「你們兩個不用出手,在後頭擺個姿勢模魚就好,正好,我得叫楚憶活著離開這里。」方笑語冷笑。

不管蕭近有著什麼打算,既然要跟蕭入爭皇位,那免不了就是敵人。

但即使是敵人,也不妨礙暫時合作。

所以,就見方笑語沖天而起,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到了楚憶面前,將楚憶那煥魔大法的攻擊給輕而易舉化解。

眾人都有些發愣。這個魔頭發起瘋來對別人狠最自己也狠,他拼著走火入魔的危險,強行使用煥魔大法的奧義,可這奧義他卻根本還沒有完全掌握。如果強行突破,沒有藥材輔助,走火入魔的可能性是八成,剩下的一成九是身死的下場,而只有短短的零點一成才可能成功。

魔教的功法大多嗜血,殘忍,煥魔大法更是如此。

蕭近將煥魔大法交給楚憶的時候,這功法本就是殘缺不全的。蕭近倒是提前與他說了練成的後果,但是急于報仇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楚憶根本別無選擇。

而他大仇得報後,很想就此擺月兌蕭近的奴役,但是,蕭近一開始便給他服用了九星七葉草的毒藥,讓他不得不受困于他。

而九星七葉草,是沐王府的藥師培育的一種雜交的毒草,與其說雜交,其實不如說是嫁接。將七種九星毒草的葉子嫁接在一個根睫之上,培育出來的草藥,擁有著七種交接的劇毒。而這九星七葉草究竟是哪七種草藥,卻得看那藥師心血來潮又找到了哪種毒草。

且劇毒是交叉的,單一的解藥未必能解毒,反而可能加重毒性,所以他一直以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靠著蕭近給的暫時壓制毒素的丹藥支撐著,不得不繼續听命于蕭近,不敢背叛。

否則,他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擁有著魔教眾人的效忠,又何懼蕭近一個小小的皇孫。

如果不是被毒藥威脅,他今日不會來此,明知是個必死的結局,可為了那微薄的生還希望,他卻不得不拼上一拼。

但是,這些人太無恥了,一擁而上就算了,還各種夾縫里偷襲。他不僅要面對那些招式凌厲的攻擊,還要防備那些小人的暗中出手。

爆炸固然讓他得到了喘息,但是後路被人封退,哪怕他輕功絕頂,也難以找到退路,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剛剛原本打算以傷換傷,拼著自己重傷,不管其他人的攻擊,就專門對付龍王一個人。若是能把龍王斬殺,其他人必定人心大亂,他就有逃走的可能性。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女子突然出手,輕松將他的最強一擊化解,且還一掌擊傷了他。

可怕。

這是他對這個女子的第一印象。與其他人齜牙咧嘴的猙獰不同,這個女子面對他的最強一擊,竟是輕描淡寫的化解,嘴角還掛著戲謔的笑,就像是對他的嘲諷,嘲諷他的自不量力。

方笑語也是沒辦法,她看穿了楚憶的企圖。

如果說,楚憶打算斬殺的人不是龍王,而是別人,或許她還不會出手,就讓楚憶的計策得逞,或許也能放跑了他。

但是龍王不行。

蕭近的計策是為了讓江湖人仇視老皇帝,引起兩方的戰爭。這一場戰爭,龍王才是真的主力。

不僅僅是他在江湖中的聲望,也不僅僅是他的武功高強,還因為他一開始就對朝廷有著化解不了的仇恨。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他對付朝廷必定更加用心。

何況,蕭近恐怕也有著將一切目標轉移對準老皇帝的謀劃,龍王這個有力的助手,如何能讓他死在楚憶這個魔頭的手中?

方笑語一點也不可憐楚憶。雖然楚憶確實也很可憐。為仇恨蒙蔽而落到如此下場,與虎謀皮反遭拋棄,或許就應了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但,那又如何?那又與她有什麼關系?這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她的同情心能有多少?分的過來嗎?

大周只是一個過客。她要將蕭入捧上皇位,是為了大承的安定。老皇帝才是真正的敵人,所以她會想要救楚憶逃月兌,不是因為覺著他可憐,而是因為做為一顆棋子,他還有那麼一點利用價值。

其實他一點都不可憐。至少那些他為了練魔功而殺死孩子與少女不會覺得他可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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