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 473

作者 ︰ 妹姒

(被流感擊中,昏沉不知事~請假~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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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小孩子在膝下承歡,時間就過得快了。」鄭珠兒說到這里,不禁想到自己︰鄧長年留在京里的時間不多,若他再次離開之時,自己依舊不能懷上孩子……別的都不談,這空寂漫長的時間怎麼打發?

想到這里,她也就收起了試探的心思。

就是親母女,還能鬧出矛盾呢,這做婆媳之間,那里就能沒有一點兒摩擦?沈柔凝嫁給自己表哥做繼室,日子不知道比其他人好過了多少,又有什麼值得她這個外人費心關懷試探?她鄭珠兒成了候夫人,婆婆妯娌都沒有,難道煩心事都沒了麼?

沈柔凝看鄭珠兒有些走神,便就沒有再開口。

待鄭珠兒回過神,又問起了明嘉郡主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提到了孩子,言語之中不禁流露出羨慕之意。這樣的話題本來很容易繼續下去,但也不知道鄭珠兒想到了什麼,才起了個頭,就提到了今秋的新布料花色來。

陳厚蘊和沈柔凝沒有多留,用完一盞茶之後,也就告辭了。

送人離開之後,鄭珠兒見鄧長年就準備去書房,一咬牙,開口道︰「侯爺是在擔心沈家妹妹受委屈嗎?」。

鄧長年立即看向鄭珠兒,眼中突然迸發的冷意驚的鄭珠兒後退半步。心中一凜。但鄧長年很快又收回了目光,開口道︰「你想說什麼?」

鄭珠兒遲疑開口︰「妾身……只是……」

沒等她說出什麼,鄧長年便擺擺手,突然加快了步子。

鄭珠兒見狀心中一陣忐忑,又覺得十分委屈,遲疑一下,低頭匆匆而行,才勉強能跟上鄧長年的步子。

她又有何資格去同情沈柔凝?沈柔凝有身為表哥的丈夫細心呵護,為莫須有的「婆媳矛盾」奔波設法……她鄭珠兒看似風光,但自己的丈夫卻一句話都不肯與她說!

自己丈夫想要娶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

想到此處。鄭珠兒越發覺得心中難過,眼圈一紅,落了淚。她不敢讓鄧長年知道,低著頭又用袖子去擦。

鄧長年重新走回了剛才招待陳厚蘊和沈柔凝的涼亭。站在廊柱邊。

而他站的位置。正是沈柔凝剛才坐過的地方!

鄭珠兒緊緊咬唇。心頭一陣酸楚難過,開口道︰「侯爺……」他竟然絲毫不顧自己的想法!她才是他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啊!

「我關心她,你很難受吧?」鄧長年一開口。就讓鄭珠兒愕然。她抬頭對上鄧長年的眼楮,心中一片慌張,忙道︰「不,我沒有,不是……」一時間竟然語無倫次起來。

鄧長年嘆息一聲,沒有再與鄭珠兒對視,望著荷塘,道︰「我還記得,頭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才不到五歲,她的弟弟還都沒有出世……那時候,我身體很差,所有人都說我活不了,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活不成的,直到我看見她。」

鄧長年停頓許久。

鄭珠兒嬌軀顫抖,僅僅咬著唇。

有風從湖面吹過,她突然間覺得冷的要命。

「從我七歲到十五歲這八年里,她一直都是我的夢想。」鄧長年道︰「但世事變幻太快,快到讓我應接不暇,再回神時,卻已經錯過了她。」他搖搖頭,看向鄭珠兒道︰「你既然心有疑慮,我便也就明白地告訴你。她在我心中的確十分重要,甚至比你這個妻子更加重要一些。但我既然已經娶了你鄭珠兒,就不會對你不起……只希望你今後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

「侯爺,妾身明白了。」鄭珠兒的眼淚滾滾而落。

她的夫君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她的心,從未像現在這般安定!

鄧長年嘆息一聲,看著鄭珠兒,沒有再開口。

他早已放棄了沈柔凝的惦念,將她當成自己的朋友和妹妹一般看待。但他的心,也無法再對另外一個女人再生出波瀾,哪怕這個女人已經是他娶回來的妻子。

這世上多的是平平淡淡的夫妻。

……

陳大太太听聞陳承方和沈柔湲被送回來,卻不見陳厚蘊和沈柔凝,不禁讓人將紅纓叫到面前,皺眉道︰「大爺和大女乃女乃呢?」

「回太太,大爺和大女乃女乃說是有點兒小事要去威武候府拜訪,不多時就會回轉,請太太不必擔憂。」紅纓回道。

「怎麼突然去了威武候府?」陳大太太眉頭並未松開,道︰「突然上門,他們倒也不怕失了禮數。厚蘊怎麼也胡鬧起來了。」

言下之意,從前只有沈柔凝才會「言行隨便」,將陳厚蘊給帶壞了。

這話當然並不是紅纓能夠回答的。

陳大太太看著她平凡無奇木訥的臉,心底不喜,皺著眉頭,擺了擺手。他們陳府也是名門世家,丫鬟的也一樣能代表這府上的臉面!這個丫鬟生的面相木訥,沈柔凝怎麼還對她這樣倚重,時時刻刻帶著?

陳大太太卻是忘了,這個丫鬟,曾是她二兒子身邊服侍的。

紅纓離開之後,李媽媽勸陳大太太道︰「太太再歇一會兒?」

陳大太太揉了揉太陽穴,搖頭道︰「哪里還能再睡的著。」

她昨夜幾乎沒能合上眼楮。又怕翻來覆去影響到丈夫的睡眠,撐著一動不動地躺了一個晚上,早上早早起身,沒一會兒就覺得頭痛欲裂。硬撐著處理完了府上瑣事,用過午飯。才在榻上合上眼眯了片刻,就被陳承方回來的動靜給吵醒了。

這會兒她面容晦暗,仿佛覺得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要炸開了一樣!

「以奴婢看,太太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李媽媽勸慰道︰「人總睡不好,怎能撐得住?」

「怕也沒什麼用。」陳大太太壓住心中煩躁之意,對李媽媽道︰「算了,你先替我揉一揉吧。」

李媽媽聞言立即淨了淨手,向陳大太太施禮後,走到其身後,解開了陳大太太發髻。將雙手放在她的頭上。按揉了起來。

應該是她的手法很好,陳大太太舒適地閉上了眼楮。

「太太還是要強了些。」李媽媽低聲道。

陳大太太沉默未答。

陳大太太自小就外柔內強,踫到再為難的事情,也絕不開口向人求助。嫁入陳府之後。這上上下下的重擔立即壓在了她身上。她也咬牙承受下來。從未喊一聲苦叫一聲累!

別人有孕的時候養尊處優,連拿根針都怕受累,陳大太太生養了兩個孩子。別說大著肚子,就是做月子里,也一樣將府上的家務事打理的井井有條!而她的身體狀況也一直都不錯,便是偶爾頭疼腦熱,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多少年幾乎從未稱病過!

恐怕在陳大太太心中,若是特意請大夫看診,就是一種軟弱無用的體現!她從前四十多年都沒特意麻煩過大夫,如今又怎麼會因為失眠就大張旗鼓去請人!

在李媽媽的雙手作用下,她立即覺得頭痛輕松多了。只是她才輕松了一會兒,就又听見外面動靜不小,立即睜開眼楮,問道︰「怎麼回事?」

心頭仿佛窩著一團火,燒的人焦灼無比。

陳大太太立即端坐,待李媽媽收回手之後,吩咐道︰「你去看看。」

李媽媽匆匆走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稟告道︰「回太太,是大爺和大女乃女乃上午去花市買的花草被送到了。因為買了不少,又不是一個店家,因而來了不少人,才顯得有些喧鬧。」

陳大太太一听坐不住,讓李媽媽趕緊給自己梳了發髻,走了出去。

果然來了不少人。

碧心院的幾個大丫鬟正指揮著店家將花草歇下來,碧冬正握住錢袋子,一一與那些店家結賬。已經有許多花草擺了一地,看起來已經有好幾十盆。而後續還有店家推著小車源源不斷地送來。

從前的陳府不缺花草,如今的顯文候府更是不會缺花草。府上的花房陳大太太昨兒才去看過,各種花草都被照顧的很好……難道碧心院去討要的話,花房還能不給?

為何又大張旗鼓地買這麼多!

陳大太太皺眉巡視,也根本沒有發現多少稀罕的品種!

「碧冬是吧。」陳大太太喊人的時候,又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沈柔凝怎麼會給自己的院子取名與一個丫鬟重復了!而這個丫鬟也是乖張,居然不知道改個名字!

「碧冬見過大太太。」碧冬恭敬地道。

「這都是大爺和大女乃女乃定下的?」陳大太太沉這臉問道︰「碧心院用得著這麼多花草麼?」總不能將整個院子都擺滿了,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有了!

「回太太,是大爺說要將在東廂房布置一個花房出來,大女乃女乃覺得雅致,就同意了。這不,兩個主子興致很高,立即就將花草買回來了。」碧冬說著話的時候,又有人來找她結賬,她對陳大太太歉意行禮,忙碌去了。

陳二太太听說這個消息,也出來看熱鬧,瞧著滿地的花草十分喜歡,嘆道︰「厚蘊真是寵著阿凝啊,這麼多花草,怎麼也得幾百兩吧!更是不知道養不養的活?幾百兩眨眼就花出去了,說不定還會打了水漂,厚蘊真是一點也不心疼!」

陳二太太又故意驚呼道︰「莫不是走的公賬?」

其實她也看到了是碧冬再用現銀付賬。若是走的公中賬目,肯定就是賬房先生在記賬結算了。她就是看到心中高興,故意問出來讓自己大大嫂臉色再難看一些的。

碧冬忙道︰「回二太太,這些花草是碧心院格外要的,哪里能讓公子破費。大女乃女乃並不敢壞了規矩,一早就給奴婢準備好了銀兩,讓奴婢來結算了。」

也就是說,這花費的銀子,既不是公中所出,也不是陳厚蘊為沈柔凝破費,根本就是沈柔凝自己出的錢。

「是阿凝自己出的錢啊。」陳二太太嘖嘖道︰「差點兒忘了,阿凝可是個小富婆呢,難怪有底氣折騰在自己院子里弄花房。」她說完之後就在花草叢中左右賞看,指著一盆「別樣金」道︰「我喜歡這個色,金紅金紅的,瞧著就喜慶……碧冬,你家大女乃女乃沒說不準我們討要個三兩盤吧。」

「二太太喜歡盡管搬走就是。」碧冬笑道︰「原本大女乃女乃也是要給幾個院子里送幾盆的。如今二太太有喜歡的,大女乃女乃回來會知道買對了東西,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你這個丫鬟,小嘴挺會說話。」陳二太太原本就是個不懂客氣的人。她听見碧冬這麼說,就歡歡喜喜地又挑選了兩盤,指揮著人搬了回去,又問陳大太太道︰「大嫂不挑兩盤?也算是阿凝一片孝心。」

陳大太太只覺得人來人往吵吵的腦袋疼,又覺得各種花香混雜在一起燻的她心中越發地覺得堵,面色難看地道︰「我那院里,又不缺這些東西。」

不過是幾盆花草,值得她稀罕寶貝的跟沾了多少便宜似的!

陳大太太不願再留在這里,一轉身快步走了。

「唉,大嫂貌似不高興了。」陳二太太露出一些擔憂,卻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對碧冬道︰「大嫂恐怕是看不得你家大女乃女乃亂花錢吧。恩,回頭替我謝謝你家大女乃女乃……你忙吧,我也走了。」

碧冬領著幾個丫鬟行禮恭送。

她接完了花草,請了一些丫鬟婆子幫忙將上百盆花草搬到了碧心院,給了不菲的賞錢,口中道︰「大女乃女乃請大家喝茶的錢,別嫌少。」

丫鬟婆子得了賞錢,歡歡喜喜地去了。

關上了院門,碧冬對著滿院子里擺的花花草草,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紅纓在她身邊道。

「難道你沒有發覺?」碧冬道︰「二太太說的沒錯,大太太生氣了。」

「大太太哪里會為這點兒小事生氣。」紅纓道︰「你想多了。」她是在陳府長大了,一直都知道,陳大太太是個大氣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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