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紀事 第二百一十章 導火索

作者 ︰ 這名要火

雲想容忍不住皺眉,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六少爺去了軍營!

二見雲想容眉頭皺著,顯然不想再繼續六少爺的事情,也就沒多說,只是嘆氣!雲想容臉色難看,心里卻是在想著,不知道六少爺如今如何了,祖父把人送走,也不知道是想著避開風險,還是有了別的準備,如今看著,祖父人也不在了,還真是很不方便!想到這兒,雲想容看著二突然問道︰「六弟在哪里服役,二嬸知道嗎?」。

二明顯愣了一下,看著雲想容輕聲說道︰「我還以為你知道的,送去了邊境,說是一個離鷹部落很近的哨卡!」

雲想容瞬間臉色青白,忙問道︰「二嬸知道是誰安排的嗎?」。

二忙搖頭,輕聲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說六少爺想去軍營,後來听說去了那邊,具體父親走了誰的路子,還真是不清楚?」——

雲想容一听,顯然明白了二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以她對祖父的了解,榮國公最了解的就是軍營了,沒理由會把六少爺送進虎口,要知道那里一旦戰事起,首當其沖的就是那邊駐守的兵將!雲想容通體生寒,有些害怕鷹王駕崩了!

花文听了陳嬤嬤的回稟,眉頭微皺,猜到了雲想容的意思,忙問道︰「可有知道之前有人過來報喪了?」

陳嬤嬤忙說道︰「知道的,但是還是讓奴婢過來尋花管事。說是讓花管事去尋一下國公爺!」花文頷首,已經起身,輕聲說道︰「嬤嬤來時可有坐車?」

陳嬤嬤臉色微紅,如今的雲家,哪里有多余的馬車,可以讓僕婦出門,忙搖頭!花文叫進來一個書童,忙吩咐道︰「給嬤嬤套車,把人送回雲家,我出去一趟。爺回來。就說我去辦交代的事情了!」小書童忙應了,引著陳嬤嬤往外走去!

陳嬤嬤卻是心里有些著急,怕花文沒听懂自己的意思,怎麼不是去尋鄭國公。還說去幫著辦事呢!忙就要回頭。再問問。哪里還有花文的影蹤,陳嬤嬤急得都快哭了!小書童一看,忙說道︰「嬤嬤可是有事。您放心,文管事能當爺的半個家,既然他說去幫辦事,爺是不會怪罪的!」說完拉著陳嬤嬤往外走去!

陳嬤嬤一听多少放下心來,想著雲家如今還亂著,譚嬤嬤還沒趕回去,忙快速出了鄭國公府!小書童讓人套了馬車,把陳嬤嬤送回去了!

花文直接一路來到了雲家,一見雲想容,二話不說,忙說道︰「爺有事,可是想要送走世子?」

雲想容微頷首,卻是有些拿不定主意,花文已經輕聲說道︰「可願意听在下一言!」說完看向了二,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二回避!

二也不傻,忙說道︰「你們,我去看看外面布置得如何了!」說完快速退了出去,留下國公爺的侍衛,守著小書房,人去忙了!

花文看著雲想容,壓低著聲音說道︰「若是信在下,那就把人交給我,至于我送去哪里,您就別過問了,我會保護好世子的!」說完就要帶著念兒離開!

雲想容忙說道︰「稍等,我還沒想好,要不等晚上和爺商量一下再說!」花文停了下來,知道雲想容這是舍不得念兒,並不是不信任自己,忙說道︰「屬下覺得最危險的地,最安全,人就留在京城,只是把人藏起來,一旦有變故,我們再想辦法送走或是……」

念兒見雲想容遲疑著,忙說道︰「三沒事的,你忘記了,我身上有功夫的,等閑三五個人,是進不了我的身的!」雲想容心里嘆氣,看著念兒,輕聲說道︰「傻孩子,三不是怕這個,是不知道幾時能再見到你,再說你的課業……!」

念兒看著雲想容,笑著說道︰「三放心吧,如果我有心,在哪里都能讀書,學武藝,若是我沒有那個毅力,就算是你請來最好的師傅,也是枉然!」

雲想容頷首,對花文點了點頭,示意花文可以帶著念兒離開了,念兒卻是突然抱住了雲想容,在雲想容耳畔說道︰「三你一定要好好的,雲家的爵位總有一日,我會拿回來的!」念兒放開雲想容,看著雲想容捂著嘴哭了,忙轉身,快速跟著花文離開了!

雲想容跪在榮國公病榻旁,再也沒有壓抑著自己的傷心,嗚嗚的哭出聲來!

七皇子府七皇子背著手立在湖畔,沉聲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此刻不是最佳的時機,我們再等等!」

鄭國公一臉激動地說道︰「我等得,你等得,但是雲家上下二十幾口人命,等不得了!」鄭國公話音剛落,就有侍衛走了進來,躬身行禮,對七殿下說道︰「剛有暗稍回報,榮國公咬舌自盡了!」

鄭國公猛的回身,快速的往外走去,七皇子焦急的喊道︰「別急,我們再商量!」鄭國公已經飛奔出了七皇子府,一路都沒敢休息,一口氣來到了雲家,直接進了小書房!

看著痛苦的雲想容,心疼的上前,半抱著雲想容,低聲說道︰「我來晚了,你別傷心,我不會讓祖父就這麼離開的!」說完看著哭暈的雲想容,忙喊道︰「來人,快來人,請太醫!」說完又覺得不妥,忙喊道︰「快去請個大夫!」

跟著鄭國公的影衛和小書房外的侍衛,一齊進了書房!見影衛先一步離開了,侍衛看了眼鄭國公輕聲說道︰「這里有封信,主人說若是他去了,就交給您!」說完拿出貼身放著的信件,交給了鄭國公!

鄭國公忙把雲想容放在了軟榻上,快速地展開信紙。上面洋洋灑灑地寫著︰「我命不久矣,你選擇了七殿下,我也是看好他,對了念兒將來長大後,讓他獨立門戶,雲家也罷,榮國公的爵位也好,不過是個虛名,念兒成年後,替我告訴他。人這一輩子。皮囊不重要,虛名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本事,心中有善。腦中有文章。就足以立世了!容兒就拜托給你了。那孩子有時倔強,你多遷就她!榮國公絕筆!

鄭國公看著信紙,眼中淚花閃爍。沒想到榮國公心里什麼都清楚,把信貼身放好了,本來他可以把信燒了,但是他想要留下來,留下來給雲想容和念兒,留作紀念!

皇宮勤政殿皇上得了榮國公自盡的消息,久久的看著玉案,一句話沒說,過了許久,嘶啞著聲音問道︰「是朕做錯了嗎?」。

南屏躬身立在殿內,還在想早上鄭國公讓花月樓來給自己遞的消息!

見南屏低頭站著,皇上又問了一遍,南屏清冷的聲音響起︰「榮國公一生驍勇,就這樣去了,怕是軍中將領會有異動,聖上還是早做打算!」

皇上皺眉,看著南屏,輕聲說道︰「你選擇了哪一個?老八還是老七?」

南屏聲音清冷,沉聲說道︰「屬下選擇皇上!」皇上瞬間開懷,笑聲響徹大殿,過了許久,才收了笑容,輕聲說道︰「走吧,我們去趟雲家,老國公爺去了,鄭國公還要安撫!」南屏頷首,拿了大氅給聖上穿好!皇上輕聲說道︰「我看好老七!」

南屏低頭,掩下了眼底的震驚,隨著皇上,出了皇宮!

二手里沒銀子,急得嘴已經起了兩個大血泡,譚嬤嬤焦急地跑了進來,身後跟著八皇子,二忙上前,就要行禮,八皇子已經說道︰「二嬸不必多禮,這是王典吏,您有什麼事,就吩咐下去吧!」二這才注意到八皇子身後的書生,看著二十幾歲的樣子,有些年輕,這麼年輕就能做了皇子府典吏,可見手段了得!」二忙上前,王典吏已經拿出一疊子銀票,輕聲說道︰「這是殿下的心意!」

二眼含淚花,匆匆給八皇子行了福禮!

八皇子已經轉身,往小書房走去!二哪里就好使喚王府典吏,忙對譚嬤嬤說道︰「三暈了,嬤嬤就留在小書房,這里有我和陳嬤嬤!

陳嬤嬤已經回來了,听說花文來了,多少放下心來!

二開始忙碌了起來,終于有銀子了,王典吏被安排在花廳喝茶!

小書房鄭國公正在凝眉想著心事,八皇子悄聲走了進來,一看雲想容,忙問道︰「三沒事吧!」鄭國公回頭,見是八皇子,微頷首!八皇子已經緩步上前,給榮國公行了禮,才轉身看著鄭國公輕聲問道︰「你怎麼想?」

鄭國公抬頭看著八皇子,八皇子迎著鄭國公的目光,過了許久,鄭國公沉聲問道︰「你在宮里布置了不少人?」

八皇子嘴角帶笑,未置可否,鄭國公眼楮微眯,做了個殺頭的動作,輕聲問道︰「你敢嗎?」。八皇子只是遲疑了一瞬,轉瞬笑著說道︰「你若是願意幫我,我敢!」

八皇子擲地有聲,鄭國公卻是笑著說道︰「折日不如撞日,動手!」八皇子眼楮亮亮的,他一直等著這個日子,這麼久了,鄭國公還是第一次,這般明確的表示支持自己!兩個人就直接用了榮國公的書房,布置好了一切!

影衛請來的大夫早就到了,只是因為知道八皇子在里面和鄭國公商量事情,一直等在門口!老大夫郁悶極了,一直在盯著沙漏,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等著回家去吃團圓飯呢!本想問問病人的情況,一看兩個黑塔似的侍衛,老大夫只好等在茶房,好在有熱茶,和瓜子!

兩個人說完了話,鄭國公這才想起來大夫還沒到,回頭一看還沒醒的雲想容,忙對門外喊道︰「大夫可請過來了?」守在門外的侍衛,忙應道︰「人在茶房候著!」鄭國公低聲吩咐道︰「把人請進來!」侍衛忙使了手勢,有暗稍去茶房請大夫!原來榮國公的小書房,布置了不少的人!

很快大夫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手就跟著止不住的抖動,真是沒想到,原來八皇子在這里!八皇子顯然也認出了對方,看了眼鄭國公並未多言!

老大夫已經幫著雲想容診了脈,皺著眉搖頭,鄭國公一看有些擔憂,忙就要上前,大夫已經起身,對著八皇子輕聲說道︰「這位貴人小月傷了身子,再加上郁氣凝結,需要靜養,不過今日確實沒什麼大礙,只是傷心過度,人累得睡著了!」

鄭國公臉上帶著一絲尷尬,他早就該想到,雲想容昨晚幾乎沒睡,肯定是累極了,忙去看八皇子,發覺八皇子看著老大夫的眼神,有些奇怪!再去看老大夫,老大夫已經躬身回道︰「方子就不必開了,睡好了,人自然就會醒了,二位若是沒旁的吩咐,那老奴就告退了!」說完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

八皇子卻是突然說道︰「當年實在是萬不得已,這才讓萬太醫做了替罪羊,沒想到您一直在京城,一直想要找機會和您道歉,既然遇到了,那就受我一拜!」八皇子說完,已經躬身拜了下去!

老大夫手底微顫,並未回身,輕聲說道︰「貴人怕是認錯人了,老奴不知道您說什麼,告退!」說完快速走了出去!

八皇子長嘆一聲,鄭國公看著好奇,八皇子已經緩緩說道︰「你還記得當年文才人的事嗎,那一日的確是我做的手腳,剛好是萬太醫早上請的平安脈,文才人為了得子,請萬太醫開了方子,我就是利用了那張方子,才得以月兌身的,只是有一點,你們可能誰都沒有想到,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這事,你能我嗎?」。

鄭國公有些尷尬,沒想到八皇子會說起自己的隱秘,不過當年的事情,早已經蓋棺定論了,鄭國公對于利用八皇子的人,也沒什麼興趣,看著八皇子低聲說道︰「不管事實如何,你要我信你,我就信!」

八皇子轉身,看著鄭國公微頷首,輕聲承諾︰「就為了你的這份信任,大事若成了,我定會許你三公之位!」

鄭國公嘴角翹起,看著八皇子卻是笑著說道︰「榮華富貴就算了,等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我想要雲游四方!」八皇子微頷首,卻是沒有承諾,讓鄭國公退出朝堂!

鄭國公心底嘆氣,知道自己的想法不過是奢求,看著熟睡的雲想容,搖了搖頭,嘴角含笑,心情恢復了往昔的平靜!(未完待續……)

PS︰(今日的更新,諸位明天見了,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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