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紀事 第兩百零六章 祭祖

作者 ︰ 這名要火

鄭國公出了淨房,頭發直接披在身後,雲想容此刻正托著腮看著前方,目光空洞,眼神中透著悲涼!

鄭國公心下大震,不明白雲想容這是怎麼了,看著應該是在想事情,只是鄭國公想不出來,什麼事情,會讓雲想容這般憂傷,哀傷中透著淒涼,沒錯就是淒涼,彷佛是經歷過大難的人,才會有的淒慘悲涼!鄭國公緩緩上前,把雲想容環在懷里,用下顎抵著雲想容的頭頂,低聲問道︰「怎麼了,在想什麼?」

雲想容一激靈,這才意思到鄭國公回來了,再想隱藏自己的想法已經來不及,迷茫的看著面前結實的胸膛,不知道從何說起,也有些不敢說出心中所想,試問鄭國公若是知道了雲想容活了兩世,怕是會把雲想容當成妖怪,敬而遠之吧!

雲想容嘆氣,輕聲說道︰「爺怕是還不知道,咱們的孩子沒有了,前些日子發生了點意外,後來七妹在宮里出了事,玉王爺謀逆,五又受了傷,一直沒機會和爺說,我……」

鄭國公心疼極了,原來是為了這個,想著這些日子雲想容的忐忑和煎熬,鄭國公輕聲說道︰「沒事,以後我們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最近家里事情多,你若是累了,就讓花文幫你管事,好好休息些日子,等過了年,我大概還要去一趟鷹部落,答應了小郡主的請求,我準備保她登基!」

雲想容頷首,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提前預防,就能避開的,從鄭國公懷里抬起頭來,輕聲說道︰「郡主不是普通的女子,我第一次見到她,就感覺到了,只是鷹部落太亂,爺萬事!」鄭國公頷首,感覺懷里冷了許多,雲想容身體很柔。很溫暖。他有些迷戀那種感覺,只是雲想容避開了,他也不好太粘著,看著雲想容笑著說道︰「怎麼了?可是有話說!」話音剛落。英姑輕聲說道︰「面好了。爺是在這邊用。還是送去花廳?」

鄭國公錯愕,這才反應過來,雲想容這是見有人進來了。不好意思了,再一想雲想容剛才的樣子,鄭國公忍不住笑著說道︰「嬤嬤不用忙了,就放在炕桌上吧!」說完已經坐到了炕桌旁,雲想容忙把燈罩移到了炕桌旁,鄭國公聞著香氣,大口地吃了起來!幾口就把一碗面吃個底朝天,看著英姑笑著說道︰「味道不錯,也給花文送去一碗吧,著急趕路,一路上著實辛苦,只是吃了幾個硬饅頭!」

英姑忙去看雲想容,見雲想容也笑著看著自己,忙笑著應了,躬身退了下去!

鄭國公看著雲想容,笑著說道︰「花文和我提過了,你若是沒意見,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就早些幫著辦了,花文的意思,是直接搬去他新買的宅子,平日里還是在府里當值,我是想,要不就簡單的找個好一些的館子,請了榮國公做媒人,就算是給他們慶賀了!」

雲想容沒想到,鄭國公會提出請榮國公做媒人,一想到雲家那位四,雲想容嘆氣,輕聲說道︰「還有一件事,爺怕是還不知道,四據說跟了北王,做妾了!」

鄭國公一臉吃驚,看著雲想容,不敢的問道︰「莫北柳家?」

雲想容微頷首,鄭國公半天才問道︰「是榮國公給你稍來的消息?」雲想容搖頭,把二身邊的嬤嬤來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鄭國公皺眉,一句話也沒說,但是心里卻有些郁悶,那位北王野心勃勃,恐怕早晚都有一場惡戰,讓四去給人做妾,他榮國公不會這麼做,只是如今局勢已經夠復雜了,四這麼一鬧,不只是雲家,連自己也跟著不尷不尬的,鄭國公冷了臉,輕聲說道︰「等明日見過了榮國公再做打算,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去外院,有些事還要布置!」

鄭國公說完,起身出了上房,雲想容看著只穿了長袍的鄭國公,關心的話堵在喉嚨口,就是再遲頓的人,也能看出來鄭國公顯然是生氣了,還是生了雲家的氣,自己實在是沒有立場,更沒辦法對鄭國公說什麼!雲想容嘆氣,看著時候也不早了,毫無睡意,起身拿起做了一半的棉襖,仔細縫了起來!

花文面吃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和英姑說幾句話,就被小書童叫到了外書房,一看鄭國公的臉色,心里想著雲想容小產的事情,想著這下恐怕要有人要倒大霉了!

鄭國公已經冷聲說道︰「打听下那位北王!」

花文皺眉,不明白鄭國公怎麼突然關心起那位莫北柳家的門主了!

正遲疑,鄭國公已經輕聲說道︰「雲家那位四,就是之前定了給玉做王妃的那位,通過鏢局去了漠北,給北王做了妾室,動用我們的情報系統,看看是誰和北王舉薦的,榮國公的孫女,怕是沒有信得過的人舉薦,北王也不敢輕易就收用了榮國公的孫女,還是做妾室!這是打榮國公的臉!」

花文斂神,忙躬身退了下去,想來鄭國公已經沒有耐心,等到明日才能知道消息了!

鄭國公坐在書案前,恨不得下一秒就沖進雲家,他有好些事要問榮國公,按說四的婚事,早就該辦了,拖到了這個時候,只會有一個理由,要麼榮國公知道玉王爺要謀逆,還注定會失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和榮國公說了什麼,不然以榮國公的為人,不可能會把孫女送去給人做妾,更何況對方還是北王,無異于給對方送去了一個質子!

鄭國公皺眉,有些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這般發展,好像完全月兌離了自己能控制的軌道,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他控制不住局面,一直被動被牽著鼻子走!

花文輕聲走了進來,鄭國公看了過來,花文已經回稟道︰「是雲家三老爺牽的線,隱約有著七皇子的授意,怕是雲家三老爺已經跟在七皇子身後了,只是四這件事,貌似是自己求的。屬下有些鬧不明白了。三老爺不過是剛好順水推舟,鏢局走的是鎮遠,銀票付的是七皇子大通天下的匯票!」

鄭國公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輕聲說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記得去請二爺祭祖!」花文斂神。看著眉頭深鎖的鄭國公,還是沒問出口心中的話,緩緩轉身。離開了外書房,獨留下鄭國公一人在想著心事!

鄭國公坐到了天亮,換了新錦袍,回了上房!

和鄭國公一樣,一夜沒睡的還有雲想容,雲想容這會兒倒是有些困了,只是天都亮了,知道等下還要忙,雲想容忙起身,英姑已經打了熱水進來,幾次想和雲想容說昨晚的事,但是見雲想容精神不好,也就沒說什麼!

幫著雲想容換了新衣,鄭國公緩緩走了進來,見雲想容已經打扮整齊,輕聲說道︰「讓人把念兒接過來吧!」雲想容還沒反應過來,英姑已經跑了出去,激動極了!雲想容看著鄭國公,輕聲問道︰「爺不準備祭祖,就直接去雲家嗎?」。

鄭國公搖頭,並未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英姑剛出了上房,就見到過來請安的念兒,見念兒換了新衣,穿得倒也整齊,忙一把抱起念兒,往上房飛奔!

念兒嚇了一跳,忙問道︰「嬤嬤這是做什麼,我自己能走!」英姑一臉激動地說道︰「爺讓過來接世子,怕是等下要帶著世子去祭祖,等下世子要听話!」

念兒挑眉,這還是英姑第一次像是對小孩子一般,對自己!看著近在眼前的上房,念兒什麼都沒有多問!

雲想容正在和鄭國公商量,等下回雲家帶的禮品,本來年三十是不能回娘家的,鄭國公也是臨時起意,雲想容想著怎麼樣還是要帶些東西,花文準備的東西有些多,雲想容正在商量鄭國公減少一些!

雲想容問了幾次,鄭國公都只是笑一笑,並未說不帶!雲想容無語,英姑抱著念兒走了進來!

雲想容一看,嚇了一跳,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摔倒了?」念兒臉紅紅的忙搖頭,英姑這才放下念兒,輕聲說道︰「是奴婢太著急了,這才把世子爺抱過來了!」

雲想容釋然,鄭國公看著念兒,輕聲說道︰「等下隨我去祭祖!」雲想容一臉錯愕,不明白鄭國公為何會這般安排!

鄭國公已經輕聲說道︰「念兒越來越大了,以後在外讀書行走,都需要一個身份,不過是舉手之勞,將來要如何選擇,還是念兒自己決定!」雲想容心里說不出的滋味,猶如翻倒的調料瓶,五味雜陳!看著鄭國公眼含淚花,感動于心!

念兒已經笑著說道︰「三姐夫太抬舉了,我還是在外面幫忙就好了,畢竟是鄭國公府的祖先,我進去不合適!」

鄭國公挑眉,看著小大人般的念兒,第一次覺得,面前的孩子,還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暗道︰如今的孩子都怎麼了,一個女童,看著還是個孩子,就有那般的胸襟,眼前的念兒,每日圍著雲想容,看著也還是個孩子,竟能想得這般通透了,即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也不想自己為難,坦蕩,彼此都沒什麼不舒服,鄭國公看著念兒,嘴角翹起,輕聲說道︰「念兒既然這麼說,那就隨你好了,對了等下我和你三姐,回去雲家,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念兒含蓄的搖頭,並未說榮國公並不待見自己,笑著輕聲說道︰「我答應了陪嫣兒做糖人,初二再去拜訪吧!」

鄭國公頷首,隱約明白,念兒恐怕是不想見榮國公,到是能理解這孩子的不容易,看著雲想容輕聲說道︰「走吧,月樓應該已經了!」雲想容緩緩起身,她已經許久沒見過,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花月樓了!

英姑留下來照顧念兒,雲想容獨自跟著鄭國公往祠堂走去!

鄭國公臉色和緩,並看不出半夜里離開時的疏離,見又下起了雪,鄭國公柔聲笑著說道︰「看來明年的收成會不錯!」見雲想容只是嘴角含笑,並未多言,話鋒一轉︰「對了,做晚連夜花文已經調查過了,是雲家三老爺,把四送給了北王,這其中怕是有別人的算計,等下我會和榮國公商量,你找時間去見見三,看看她知道多少!」

雲想容頷首,沒想到鄭國公這麼快就查明了原委,不過也不奇怪,以鄭國公的本事,還真是沒什麼是鄭國公想要查,查不出來的!

兩個人不急不緩的來到了祠堂,花月樓並未等在門口,鄭國公四周看了一眼,花文已經從旁邊的小徑跑了過來,見到鄭國公和雲想容,忙躬身行禮,急著說道︰「二爺昨晚沒回來,人如今在哪里,我們的人並不知道!」

鄭國公擺了擺手,示意花文守在門口!回頭看了眼雲想容,輕聲說道︰「隨我進來吧!」花文神情威震,立即低下了頭!

雲想容跟在鄭國公身後,進了祠堂,有了早上鄭國公對念兒的安排,雲想容並不意外鄭國公會這麼做!

祠堂里莊嚴肅穆,迎面正中擺著兩個牌位,看上面的字,正中央擺著的,應該是老國公爺的牌位,旁邊的卻是看不出身份,鄭國公已經輕聲說道︰「是我生母的牌位!」雲想容神情微斂,她還真是沒想到,不知道老當年是怎麼忍下這件事的,怕是不容易吧!

鄭國公已經輕聲說道︰「這里只有父親和我娘的牌位,是我做了國公爺之後修的祠堂,花家的祠堂,不在燕京,在老家,我們這一支雖是嫡系,因我娘的原因,已經月兌離了族譜,獨立分支了!」

雲想容一時反應不過來,她還是第一次听說鄭國公府的事情,看著面前嚴肅的男子,雲想容突然意思到,當年把自己的生母請進了祠堂,怕是鄭國公沒少費力吧!

想到這兒,雲想容緩緩上前,拿起香,點燃,叩拜,放在了香爐里,虔誠恭敬的叩拜!磕了三個頭,才緩緩起身!

鄭國公嘴角翹起,他就知道雲想容什麼都不會問,會一直在自己身後支持自己,果然!(未完待續……)

PS︰(今日的更新,諸位明天見了!剛寫到一半,去做了個飯,每一天都在找幼兒園,還沒遇到很滿意的,想找個好老師很不容易……暫時定了一家公辦園,但是預感不好,想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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