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紀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表白

作者 ︰ 這名要火

五看著眼前漂亮的料子,知道這麼珍貴的料子,只怕是鄭國公府也只有這兩匹,忙推回給英姑,輕聲說道︰「三的心意,我收到了,這個嬤嬤帶回去,替我跟三說,這一次去宮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麼打眼的料子,還是不用的好!」

英姑听了五的話暗暗頷首,笑著說道︰「難得五這麼懂事,若是知道了,定會放心的,這料子五收著,宮里向來不缺好東西,穿的太寒酸,只怕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奴才,欺負,有的時候該高調就要高調,該立起來就不能縮著,你是榮國公府的五,到哪里都不比別人差的,更何況還是去為祖母祈福,就這一個孝字,就足以讓五立起來了!說了,遇到什麼事別慌,咱不惹事,更不必怕事,萬事梢了信出來,第一時間都會想辦法的!」

見五淚花閃閃,英姑笑著點頭︰「行了,東西我送到了,話也說了,祝五一切順利!」說完笑著起身,給五行了福禮,五忙回了半禮,親自送了英姑到了院門口!

英姑一路回了鄭國公府,把五的情形和雲想容說了,雲想容暗暗點頭,覺得經歷了這一次,五成長了不少,對五進宮,也就不那麼擔心了!

這邊五,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折騰了一夜,待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整個人還蔫蔫的睡不著,起身簡單的洗了把臉,看著鏡中,面色清白的自己,眼楮像抹了炭般,雖然看得出沒睡好,倒是讓五的眼楮深邃了不少,看著別有一番味道!

小丫鬟茭白走了進來,看著已經起身的五,淚花閃閃。因是去宮里。五不能帶著茭白,還不知道自己幾時能回來,茭白年紀也不小了,五看著激動的茭白。輕聲說道︰「昨日英嬤嬤來時。我還沒問過你。也就沒有提起,等一下我就要進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想著,要不你去鄭國公身邊,以三的心性,定然會對你好的,而且她身邊這會兒只怕是也缺人,你怎麼想?」

茭白看著認真的五,知道五都是為了自己好,也不矯情,輕聲說道︰「好,奴婢都听的!」

五頷首,看著茭白更加滿意了,知道自己要什麼,也能夠看清自己的位置,就這份明白,這丫頭她日也定會有一個好的前程,五突然有些可惜,只是身不由己,看著茭白笑著說道︰「好,去收拾下東西,等下我就跟祖父說,讓人送你去鄭國公府,雖然你定能做的好,我還是再提醒你一句︰從今往後,你的主子只有三了,記得!」茭白再一次流下了眼淚,看著五慎重地點頭,五退下手腕上的鐲子,給茭白套上了!

茭白忙就要把鐲子還給五,五送給茭白的鐲子,正是雲想容當日送給五的添妝!五按住了茭白的手,輕聲說道︰「帶著吧,留著做個念想,帶著這個,就算你做錯了什麼,三也會網開一面的,當然我更希望你不出錯,去收拾東西吧!」茭白哭的咕咚一聲,跪了下來,給五磕了三個響頭,還沒等起身,就听到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這是鬧的哪出,可是茭白做錯了什麼,惹到了我們五!」

五看著已經走進來的二,示意茭白起身,也不起身迎二,輕聲說道︰「母親過來可是有話要說?」

二一看五冷淡的樣子,心里就十分膩歪,但是又一想到雲想容送來的東西,心里又像是長草般,也懶得虛偽,笑著說道︰「昨兒個英嬤嬤可是來給五送來了禮物,讓母親看看都有些什麼,你也知道,如今這家里啊……」二話還沒說完,五就嘰笑著說道︰「就在那邊,母親打開看看吧!」

二掃了一眼,見炕桌上放著一個繡著蓮花的包袱,也不覺得難看,直接走,打開了,一看雪錦的料子,當即就眼熱,翻了翻,見里面並無別的值錢的東西,二蹙眉,忙回頭笑著說道︰「這料子倒是沒見過!」

五也不客氣,笑著說道︰「是進貢的雪錦,不要說京城,就是宮里也不多見,母親若是喜歡,不如拿去做件裙子吧!」

二還真有些心動,正想要說些場面話,就要收了雪錦,結果卻是听到五喃喃的聲音響起︰「三還說,過幾日看看我做了裙子,穿著什麼樣子,……」五話沒說完,臉上帶笑,認真的看著二,二心里這叫一個嘔啊,暗道︰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以為靠上了雲想容,能進宮陪伴太後,就多了不起了,以後的婚事,還不是賺在自己手里,看著五,二燦爛的笑著說道︰「等下你就要進宮,定是忙著,那我就回去了,你好自為之,不要給府里惹什麼麻煩才好!」說完甩袖,人趾高氣揚的走了!」

茭白一臉擔憂的看著五,正想說什麼,五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快去收拾吧,別等下人沒走成,那就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茭白臉色刷的就白了,二最近在府里給二老爺選姨娘,有一次遇到茭白,還笑著說道︰「這丫頭倒是機靈,若不是跟了五,正合適!」這些日子,茭白一想到那日二的話,和那挑揀貨物一樣的眼神,就膽戰心驚的,就怕二再舊事重提,一想到五進宮後,自己還留在這邊,有多危險,茭白忙小跑著,去收拾東西了!五看著嘆氣。本來她也舍不得茭白,但是一想到二的不要臉,還有對自己的態度,她也就只好把茭白送走了!

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換了一件青色的抹胸長裙,外面罩了同色的紗衣,越發襯得五輕逸月兌俗,也不掩蓋眼楮的烏黑,五拿著簡單的包袱,來到了書房!

榮國公知道五會來拜別自己。早就等在了院子里。見五緩緩上前,心里嘆氣,可惜這孩子命不好,不然就憑著這姿色。就是嫁作皇子妃。也是夠格的!

正想著。五已經緩步上前,給榮國公恭敬的行了福禮,榮國公忙說道︰「好孩子。去了宮里萬事!」五頷首,輕聲說道︰「麻煩祖父送我的丫鬟茭白,去鄭國公府,我會寫封信給三,說明緣由!」

榮國公頷首,二有多不著調,他還是知道的!這些日子,雖然他一直呆在外書房,但是府里的大事小情,還是有人報給他,當然也包括二的言行!榮國公心里嘆氣,頷首說道︰「放心吧,這件事祖父會幫你處理的!」說完叫過來管家,輕聲吩咐道︰「去帶了茭白,送去鄭國公府,親自對容丫頭說,是我的意思,讓她多照顧那丫頭,對了送五的馬車,可安排好了?」

管家忙躬身應了,輕聲說道︰「都安排妥當了,小六子趕車!」榮國公頷首,示意五可以出門了,五緩緩跪下,給榮國公磕了頭,才起身離開,榮國公眼角有淚花,看著姿態挺拔的五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

沒有人知道等待五的是什麼,可能是遍布的荊棘,也可能是錦繡的前程!只是沒有人知道未來,除非那一天到來,不然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

五上了馬車,見到管家帶著茭白,上了邊上的青布幃車,緩緩地放下了車窗擋簾,對外面吩咐道︰「走吧!」

六子也不多言,揚鞭啟航,一路上只听到外面吵嚷的聲音,五知道這定是走在了繁華的大街上,不一會兒外面的聲音漸漸低了,五還在納悶,怎的這麼快就到了皇城根,就听到六子慌亂的聲音喊道︰「五!」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五一陣眩暈,正想掀開車擋簾看看外面怎麼了,一陣冷風,面前已經多了一位虎背熊腰的俊俏少年!

五整個人傻住了,俊俏的少年紅著臉,看著五輕聲說道︰「怎得這麼瘦,多吃些,爺喜歡白白胖胖的!」說完又覺得不妥,看著傻愣愣的五,笑著說道︰「我是武狀元王喜,鄭國公可是有和你說過了,我母親想要讓我娶你,知道你今日進宮,我就過來看看,不錯,樣子爺喜歡!」

五驚訝極了,三可沒說起這個什麼武狀元,但是看著面前的俊俏少年,五盯著王喜黑又亮的眼珠,深深的陷了進去!

王喜見五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就有幾分不喜,冷聲說道︰「爺可不喜歡花痴,你干嘛這般看著爺,可是沒見過爺這麼俊俏的男兒?」說完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五噗呲一聲笑了,看著王喜,笑著說道︰「你平日里都是這般厚臉皮的,先不要說三姐夫鄭國公就長得比你好,我們家里的六弟,也是翩翩美少年,還有……」說到最後五突然停了下來,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會兒想起肖逸安!

敏感的王喜感受到了五不開心,忙問道︰「怎麼了,可是覺得我長得不好,不喜歡!」

五無語,這什麼人呢,有這麼問人家姑娘家喜不喜歡自己的嗎!一想到雲想容並未提起這位武狀元,心里多少有些清楚,看著王喜,笑著說道︰「不過是第一次見,無所謂喜歡不喜歡,先生對于我,還只是個陌生人!」

王喜一听,愣了一下,憋悶的說道︰「怎麼會,我就一眼喜歡上你了,罷了,以後你也會喜歡上爺的!」

外面的侍衛實在是听不下去了,低聲說道︰「爺,時候不早了,不能耽誤去宮里的時間!」王喜笑著看著五,低聲說道︰「這個你留著,若是有人欺負你,就給我梢信,找機會我會去看你的!」說完丟下一個大布袋,人一陣風般離開了!

五看著腳下的袋子,正發愁,外面小六子慌亂的聲音響起︰「小……沒事吧,小的技不如人,讓驚到了!」

五知道不怪小六子,人家可是武狀元,不要說小六子了,就是榮國公也未必會贏下那般自信的少年吧,忙輕聲說道︰「無礙的,快些趕路吧!」

小六子忙再一次揚鞭,馬車明顯比剛才走得快了,五十分好奇,彎腰拿起布袋,打開一看,好家伙,忍不住嘴角翹起,這還真像是那個魯莽的少年會做的事!

只見面前的袋子里放著各色的銀角子,有梅花形狀的,有元寶形狀的,還有如意樣子的,還有不知道多少銀瓜子,難怪東西那般重,這要是砸到自己腳上了,那腳趾恐怕就斷了,好在王喜手下有分寸,看著滿袋子的銀子,五心里暖暖的,一看就知道,這是王喜送來給自己打賞下人的!只是這樣一袋子,自己若是拿著去拜見太後,那還不累死在皇宮里啊,五嘴角翹起,下馬車時,看著面前紅漆宮門,低聲對六子說道︰「車里的袋子,回去交給祖父,祖父若問你,就實話實說!」

小六子忙應了,五拿著包袱,緩緩地走向了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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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容看著面前的茭白,快速的看了五寫的信,知道了二的無恥,放下信,看著茭白,輕聲說道︰「五把你托付給我,等到她回來了,你再去她那里就是了!」說完就要示意英姑帶人下去!

茭白忙說道︰「誤會了,五讓奴婢來這里,是想要奴婢投奔,以後奴婢就跟著了!」

雲想容看著面前這個面目較好的丫鬟,她這會兒的確缺人,還真有點瞌睡遇到了枕頭的意思,而且茭白出自榮國公府,比起別人自是可信了不少!雲想容看著茭白,輕聲說道︰「好,那以後你就留下來吧!」

茭白不悲不喜,安靜地給雲想容磕了頭,跟著英姑去了自己的住處,英姑一路上觀擦著這個安靜的丫鬟,心里暗暗頷首︰這丫鬟還真是不錯,模樣好,人安靜,知道自己要什麼,看著做事也謹慎盡心!

茭白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英姑的眼,一路上低著頭,也不敢四處亂看,生怕丟了榮國公府的臉面,仔細的記著腳下的青石磚樣子!

走了一會兒,英姑突然問道︰「若是讓你現在走回去上房,可能找到路?」

茭白忙抬頭,自信地笑著說道︰「奴婢可以!」英姑頷首,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試試吧!」倒不是英姑有意刁難啊,而是鄭國公府布局復雜,認路就是一個合格的丫鬟,該學會的第一個本事!

見茭白輕車熟路的找了回去,英姑狐疑的看著茭白,見茭白也不觀察四周的景色變幻,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記住這條路的!」

茭白笑著看著英姑,低聲說道︰「一路上的地磚都有不同,我只是記住了磚上的花紋!」英姑豁然,因自己在宮里呆了多年,早就習慣了抬頭走路,也就忽略了腳下的世界,原來這府里的路看著復雜,若是用了心,也就不那麼難了!

英姑笑著看著茭白,輕聲說道︰「好丫頭,你以後一定會比我有出息的!」說完帶著茭白,一路上兩個人都盯著青石地磚,回到了茭白的住處!(未完待續……)

PS︰(今日的更新,呵呵火姐有些任性,總是想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寫出來,希望大家喜歡,呵呵,期待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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