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紀事 第七十七章 吵架

作者 ︰ 這名要火

一進門就見到念兒正在燈下讀書,雲想容笑著上前,輕聲問道︰「晚上吃了什麼,這會兒可餓了!」

念兒一看是雲想容,一臉激動的笑著說道︰「三去了哪里,我今日把弟子規都讀完了,你看這是我寫的大字!」說完一臉驕傲的舉起自己寫的大字,雲想容看著整齊的厚厚一疊紙,眼眶發熱,忙吸了口氣,笑著說道︰「念兒做的真好,三有好消息告訴你!」

念兒一臉期盼的看著雲想容,雲想容笑容燦爛,輕聲問道︰「念兒可願意隨三去鄭國公府!」念兒笑著點頭,急急的說道︰「念兒願意跟著三!」說完撲在雲想容的懷里,雲想容緊緊的抱著念兒,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把念兒養大,榮國公不能給這孩子的,就讓自己加倍補償給念兒吧!

和雲想容這邊的溫馨不同,四小姐和五小姐剛進了後罩房,本還有說有笑的二,看著連缺進來的姐妹,淡了笑容,柔聲說道︰「怎得這麼晚了,可是有急事?」

四小姐臉上有些尷尬,五小姐卻是愕然,覺得自己這一趟走的,似乎有些多余,也懶得和繼母寒暄,笑著上前,給二老爺行禮問安,二老爺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嘆氣說道︰「可惜父親沒有本事,不能讓你風光大嫁,好在你祖父有安排,可見到了嫁妝,父親這里還給你準備了些首飾,看看可喜歡?」

五小姐一臉挑畔的看著繼母,歡快的上前,坐在了二老爺的邊上,拿起匣子,笑呵呵的打開一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匣子里孤零零的躺著一枝牡丹點翠簪子,她還記得,這是生母的遺物,自己小時,父親常常拿在手里,她和都不陌生!

見女兒愣住了,二老爺一臉傷心,輕聲說道︰「這是你母親最喜愛之物,父親一直帶在身上,好在放在身上,不然那日離開榮國公府,怕是連這僅有的念想,都沒了!」

四小姐也有些失神,怎的父親的話句句的意思,都是不會再給他們添妝了呢,想著生母的那些個嫁妝,四小姐低頭陷入了沉思!

五小姐本就是爆竹性子,也不及四小姐沉穩,一看自己的添妝,就剩下一枝樣式老舊的簪子,就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問道︰「母親的嫁妝,不是裝滿了三間庫房嗎,聖上不是也允許我們帶走那些嫁妝嗎,怎麼會?」

二老爺臉上有了可疑的紅色,卻是不言語!

二臉上帶笑,溫柔地說道︰「看五小姐說的,難道我和你父親,還會私吞了你生母的嫁妝不曾,那日走的慌亂,後來知道可以帶走嫁妝,你父親就帶了信得過的小廝,去把我的嫁妝搬了,只是你母親的那些東西……今日既然你問起來,那我就和你說了實話,當年你母親,確實有不少嫁妝,這些年你父親仕途不暢,我們上下打點,花了不少的銀子,那些個古董字畫,也就變買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這一次,被那些個見財眼開的下人,順走了不少,如今剩下的卻是沒什麼了!本來我的嫁妝倒是還有,想著給你們姐妹添些個,也好讓你們嫁的有面子!只是最近你顧家舅舅們也是遇到了難處,連祭田都要變賣了,我和你父親商量,我的那些嫁妝,畢竟是顧家給的,看能不能先給你舅舅們救救急!」

五小姐臉色微寒,說什麼母親的嫁妝都沒了,說什麼顧家遇到了難處,歸根究底就是不想給自己添妝罷了,母親當年出嫁,那可是盛京多少年的佳話,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妝,堪比王孫公主,怎會就一點都沒了,想到這兒,五小姐眼楮紅了,就要追問,四小姐見勢不好,忙拉住五小姐,這一拉,五小姐更氣了,想著平日里繼母對四小姐的照佛,聲音犀利地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這會兒討好顧氏女,你不就是想在出嫁時,能多得些嫁妝嗎,我告訴你,你別傻了,你我都不是她肚子里出來的,誰對誰又會有真心……」

五小姐 里啪啦,嘴倒是痛快了,竟把平日里自己私下對二的稱呼喊了出來,二出自江寧顧家,五小姐平日里都稱她為顧氏女!

二老爺本還有幾分愧意,這會兒見五小姐這般對繼母不敬,對長姐不恭,沉聲說道︰「父母已經盡了自己的心意,你若是不滿意,那就當沒有我這個父親,以後我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好了!」

五小姐微愣,轉瞬哇地一聲哭了,跑出了二房住的屋子,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廂房,還撞上了剛要進門的六少爺!

五小姐顧不上跟六少爺道歉,一路飛奔進了廂房,趴在大迎枕上哭得傷心!

五小姐這邊的情形,英姑第一時間回了雲想容,雲想容嘆氣,只是輕聲說道︰「怕是和二嬸吵起來了,哎她這個性子,若是不改改,去了肖家只怕艱難!」說完就陪著念兒講故事,沒再說什麼了!

英姑心下嘆氣,二的事情,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不少,沒了生母的孩子,就像是浮萍,能像四小姐、五小姐這般,有個不錯的歸宿,已經是難得了!

只可惜五小姐並不懂這個理,若不是國公爺和老護著,就沖著五小姐和二的關系,不被嫁給死了原配的老頭做填房,那都是在菩薩面前燒了高香了!英姑嘆氣,搖頭下去給雲想容和念兒準備夜宵去了!

榮國公正準備歇下,容嬤嬤輕聲進來,低聲說道︰「五小姐那邊不知道為何,鬧了起來,您看要不要問問……?」

榮國公擺了擺手,低聲說道︰「這幾日你也辛苦了,今日外間不用留人守夜,你自去休息吧!」容嬤嬤輕聲應了,幫著榮國公掖了被角,才悄聲退了出去!

榮國公看著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老,嘴角翹起,低聲說道︰「沒事的,是那孩子自己看不開,這些年你也知道,老二媳婦本就是個吝嗇的,能對小四那般,已經是那孩子難得了,至于五丫頭,她這個性子,是該收斂了,若是經歷了這一遭,還不知悔改,那日後只怕還會吃大虧!」

老搖了搖頭,榮國公看著嘆氣,輕聲說道︰「二兒媳的那些嫁妝,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雖不清楚,但恐怕是老二這些年給動用了,江寧顧家,還沒有那個膽子,敢動李氏女的嫁妝,畢竟都是有賬冊的,若是李家真追究起來,難看的還是咱們,這事你別跟著著急了,我會處置的!」

老嘆氣,眼角滑下了一行清淚,榮國公看著心疼,輕聲說道︰「我知道你跟兒媳婦感情好,可惜那孩子福薄,這些年若不是你護著,五丫頭還指不定如何呢,我們已經盡心了!」說完摟著老妻,低聲說道︰「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做出讓你為難之事!」

老雖說不出話,但是卻能感受到榮國公的真心,念兒的事情,她明白,就算是為了自己,榮國公也不會認下,只是每日看到那孩子,就會忍不住去想榮國公和長公主的過往,腦子里的片段,像是野草般風長,這些日子,連做夢她都沒安生過,這一晚,老做了一個好夢,夢到了自己年輕時,第一次見到榮國公的情形!

穿了白色棉袍的少年,就那樣坐在馬上,樸素的衣著,並沒有掩蓋住少年的英氣,只一眼老就深深的把少年裝進了心里,老嘴角翹起,連在夢中都是甜蜜的!

五小姐哭的累了,哽咽著趴在大迎枕上,四小姐還沒回來,就連七小姐也沒回來,五小姐有些泄氣,覺得這個家里好像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連個說話人都沒有,正嘆氣,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五可是口干!」

五小姐循聲望了,六少爺正端著一個茶碗,站在炕沿邊!

五小姐看著,又濕了眼眶,哽咽著說道︰「你怎麼來了?」

六少爺忙手忙腳亂的放下茶碗,如做錯事的大孩子般,輕聲說道︰「五你別哭,若是不想見到我,那我這就!「

五小姐忙拉住六少爺,抽泣著說道︰「別走,陪五姐坐會兒!」

六少爺頷首,安靜的坐在炕沿邊上!

五小姐看著拘束的六少爺,也有些郁悶,這麼些年,自己似乎沒和六少爺說過幾句話,看著明顯已經是青澀少年的六少爺,五小姐輕聲說道︰「你最近在忙什麼,整日見你早出晚歸的?」

六少爺臉紅紅的,一直紅到了脖子根,半天才諾諾的說道︰「沒什麼,就是瞎跑,五為何哭,可是要離家了,舍不得?」

(今日的更新,諸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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