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盡的月華(上) 第二十章

作者 ︰ 四方宇

月帝有些怔凝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白發、紫瞳,一身盎然生機,雖以下屬自稱,但那雙看向他的紫瞳,眉宇揚挑幾分不馴與。火氣?月帝困惑,為何?

「七殺。」月帝輕吟此名。「你能代表春之聖使?」「我與春之聖使情誼深厚,她之心,我懂,臣之言亦同代表春之聖使所希望的每一件事。」

「是嗎?身為星宮神將之一,你的派頭。不小。」紫薇身為神將領頭者,廉貞和破軍也同為星宮神將之一,此刻看來,倒像她的隨護。

「臣有另一個身份,妖精界和坦洛慕的使者,今天除了以星宮神將身份面見聖君之外,也是以使者身份來此。」

「妖精界和坦洛慕的使者。嗯,朕確實記得星宮神將有幾位身份特殊者。」十四星宮神將中,有幾個身份較特殊,「七殺」是其中一個,她出身坦洛慕皇族,是坦洛慕女王最小的妹妹,雖是星宮神將,若有需要,也身負使者之職。「但是,現在這個身份是…想怎麼樣?」沙婷先回過神,不解問。

「銀星石反沖出這麼大的力量,傷害了聖君,妖精界與坦洛慕女王都深感歉意,也清楚會出現這樣的力量必定導致銀星石裂解,為著邊界將起的『稜界光』著想,銀星石必需靠月帝聖輝之力才能修復。」她話中有話的,眼神掃過四周每一個知道內情的人。

「當下情況,一切都以北方大局為先,個人之事微小,銀星石對月帝造成的靈識沖擊情況。尚屬不明,若臣為使者能暫解僵局,直到下一個金色雙月到來,那麼這個份身份顯然是七殺最適合的。」言下之意,月帝在失憶的情況下,與其去賭月帝的個性,是否會做出什麼對雙方還有光城聖院不當的決定,不如她先以這個方法穩定情況。

「七、七殺大人,您確定要這麼做?」伊爾貝問。「少相都喚我七殺大人,可見您已接受我這個使者身份。」紫瞳看向伊爾貝,堅定地道︰

「幾天後,四大聖君將在稜界光劃出時注入聖氣,此事緊要,延誤不得。」「你們認識?」看他們的互動,月帝蹙眉,記憶中,這位七殺神將不曾到銀月古都來。

「她、她…」「哎呀!她是月帝您。那位無緣的未婚妻至友,少相當然認識。」席斯一開口,眾人全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氣,深恐他又要說出什麼嚇人的事,

直至他說完,大家才又松口氣。「銀星石讓月帝遺忘了這一年多的記憶,月帝也可問問長久隨行的月影武士,還有其他三位聖君派出的守護者,看看大家是不是認識七殺這位神將!」只見原本在四周護衛的月影武士和其他聖君派出的守護者,忽個個一僵,卻都很快又恢復神色堅定的人形盾牌,對他們而言,聖君人身安危重于一切,不負責介入紛亂的感情事。「我說紫薇、廉貞、破軍,都保護七殺到東方城堡,可見接受她的使者身份,大伙是在煩惱什麼呀!」太好玩了,這種演變,事情越來越妙了,席斯熱血充沛。

「大司聖,你說呢?」沙婷再次問向眾人的長者。大司聖開口前先清清喉嚨,才一派老成的撫著白須道︰「飛。咳咳,是七殺,看到你出現的那一剎那,本司聖覺得自己被殺了七次,但是,事已至此,就照七殺所說的辦吧!」「一個神將兼任使者身份就讓眾人這麼緊張?」月帝對他們個個神色錯愕,面色僵硬的神態冷目。

「朕還不至于棄大局于不顧,更不會不接受妖精界和坦落慕派來兼任使者的神將,稜界光朕會協力完成。」

「月帝,大家緊張才不是為了七殺的使者身份,而是——做什麼——喂,紫薇、破軍——」只見七殺眉眼一抬,興風作浪的席斯已被紫薇和破軍給架走!

「光城聖院感謝月帝陛下您的明智包容。」蘭飛道。「春之聖使為何沒有一道從妖精界回來?」既是他的未婚妻,又需要他的月輝聖華協助,卻始終沒有見到此人。

「春之聖使到妖精界時,靈氣之傷加重,目前接受妖精界的特殊方式修養靈氣,直到下一個金色雙月到來,等待月帝之助。」

「你說這樁婚事從頭到尾都是朕一方定奪,如此說來春之聖使是不願意接受婚事的那方?」

「曾經。是如此。」紫瞳垂斂。「那就不用勉強,讓她回到曾經吧!」另一個女子聲傳來。「與聖君大婚時何等光榮,卻一再逃婚,還傳出玩弄聖君的丑事,在此情況下,月帝有想解除婚約的念頭,相信眾人能諒解。」大家看著來到花苑的花理夫人,這下好看了,舊情人和新情人齊聚,但只怕月帝一點都不清楚。

「七殺大人,這位是花理夫人,與銀月古都淵源頗深,曾負責教導過月帝。」伊爾貝有些僵硬地介紹。「月帝出事當晚,在荒魁之原的夫人就趕來探望月帝。」

「七殺見過夫人。」蘭飛朝眼前的女子斂首致意。「七殺。星宮神將。」花理端詳她。「你的出現讓周遭的百花,竟在夜晚更加盛放,花氣也更加醉人,在百花中的你生氣勃勃,若不說,我以為你該是……春之聖使本人吧!」花理此言讓四周一陣鴉雀無聲,大家像是連呼吸都沒了,因為月帝不但一怔,藍瞳更轉為深沉地看著七殺。

「夫人說笑了,或許才從妖精界探望春之聖使而來,身上帶有她的氣息而讓百花騷動。」蘭飛從容地道。「是嗎?看來,春意的盎然影響深遠呀!」花理笑意淺盈。

「春之聖使若受傷沉重,朕走一趟妖精界探望她,順便檢視她的傷勢狀況。」始終未曾得見傳說中的未婚妻,就算他毫無記憶,道義上也該一探。

「妖精界以特殊方式將春之聖使置入花苞內修養靈氣,目前只怕不便于月帝見面。」她端出早已想好的說詞。

荒魁之原的東方土壤肥沃,繽燦的花卉繁盛,大多與樹同高,碩大的花朵與葉脈里住著妖精界。唯東方城堡內的花卉和人界繁花一般大小。

「稜界光完成,金色雙月一到,朕助她恢復靈力之後,就昭告天下,解除與春之聖使的婚約!」蘭飛換換斂下眉。「就照月帝之意吧!」頓時,四周眾人抽息聲此起彼落!

「各位若嫌東方城堡氣場不對、空氣不佳,可以另覓居所。」一場花苑會談,個個都在那練呼吸,連伊爾貝也跟進。

眾人全努力壓下心中哀號,只希望在下一個金色雙月前,月帝可以恢復記憶,否則一切好看了。「臣代春之聖使承諾月帝,當春之聖使靈氣一復,定達成聖君之願。目前銀星石的修復最為緊要,盼月帝能盡快一展聖輝之力。」這也是她為何此身份而來。「為何銀星石的修復需要月帝的力量?」花理開口問。

「稟夫人,月暉是最柔和的力量也是最接近星群的力量,荒魁之原入夜的雙月聖華,由月帝引導,注入銀星石中,才能再次激活石內的星玄之力。」

「但是銀星石傷害過月帝,這個方法確定不會再造成月帝的傷害?」「夫人盡可放心,銀星石釋盡力量,此刻像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不再有任何反沖的能力,極需溫柔照顧。」

蘭飛解釋著。「七殺,你雖身兼使者身份,但既身為星宮神將,保護聖君時重責,那麼在東方城堡內也是月帝屬臣,對嗎?」「。是。」她不解花理夫人想說什麼。

「月帝,臣妾斗膽建議,七殺看來是個相當有能力的武者,不如命她成為聖君的隨侍者,護您安危,寸步不離。」

蘭飛僵住!「嗯,這個建議不錯,相信七殺的能力足以擔當此任。」就在大司聖點頭應和時,已走到他身旁的廉貞附耳低語。「什麼——小女孩?!這…」

「陛下,恕臣無法答應!」「你說什麼?」原本並不打算接受這個建議的月帝,被她斷然拒絕的神態激到。「光城聖院放任聖使玩弄聖君,如今連神將都可違逆聖君嗎?」

為何眼前的七殺,拒絕在他旁邊的感覺,讓他如此憤怒與。難受!「請陛下見諒!」蘭飛忙單膝跪地請罪。

「因、因為臣百日得協助妖精國進行寶石花的納光,暫時無法擔任重責。」時間封印在身,她白日變成小女孩會露出馬腳,只能找一個理由搪塞。尤其她一身月帝的封印,

沒讓月帝感受到或看出,全是因為妖精國借寶石在隨身掩護的力量,若長時間跟在月帝身邊,怕是瞞不住!「也許,晚上月帝要借雙月之力修復銀星石,既然此石修復是你對妖精界和坦洛慕女王的承諾,合該為月帝的安危盡這一份力量。」花理掩唇笑著再道。

「這。」「白日不行,晚上也有問題嗎?」月帝藍瞳微眯起,唇角卻開始淺勾,頓時,蘭飛久違的感覺全都回來,那是月帝要動言靈的前奏,胃開始糾結起。

她,只能,垂首,接令︰「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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