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皇女 第三百二十七章 廣陽城篇55

作者 ︰ 北城十三夜

五日之期一到,就連本來已經坦然的謝天承也開始心慌慌的。

挽歌陪著他去了大堂,她很自然地找了個地方坐著,然後就看著謝天承坐立不安,一直在堂屋里轉悠著,雙手緊緊握著,連指尖都有些泛白。

一直在眼前亂晃,挽歌感覺自己眼前一抹黑,她趕忙搖搖頭,忍不住出聲道︰「謝大人,你冷靜點,丞相又不是洪水猛獸……」

謝天承一听,心中立刻咆哮,丞相當然不是洪水猛獸,他比洪水猛獸可怕多了!

這話當然是說不得的,謝天承克制住自己顫抖的手,道︰「臣,盡量……盡量……」

挽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悠悠道︰「那你站遠一點,太近了孤看著眼花。」

謝天承听後趕忙退後幾步,一臉歉意,道︰「抱歉,公主,下官剛才沒有注意這麼多。」

挽歌擺擺手,「沒事,你開心就好。」

謝天承听後更是慚愧,身子又不動聲色地往後面挪了點,希望不要打擾了對方才好。

挽歌也不管他心里是怎麼想的,拿起放在一邊的待會兒要給寧遠行看的提案,老農的改良水稻確實增分不少,寧遠行既然知道老農的事情,那個水稻肯定也不是秘密,而就在昨晚上,無言就把改良水稻詳盡的資料整理了出來,她也更加有底氣。

最讓挽歌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魚的糞便能改善土壤。

回想起昨晚上無言對她的解釋。老農的田地收成之所以回比別人家的好,除了改良水稻的緣故,還是另外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改良了土壤。

在田里面養魚,魚排泄的糞便正好能讓原本貧瘠的土壤變得肥沃起來,而水稻上的下蟲子不慎掉入水中,又可以成為魚的食物,兩者互利共生。

當無言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的時候,挽歌听得一愣一愣的,對對方知識的淵博無比崇拜。

只要其他農民能效仿老農種植的方法。且不說水稻的收成能有極大的提高。還能多一項副業,每年養出來的魚也能給百姓們富裕不少。

不僅是水稻問題,旱地的收成問題也得到了進展,據說土地的貧瘠是因為缺少了某些成分引起的。剛巧黃豆能夠解決這一問題。因為其中的某種成分剛好能填補土壤中缺少的成分。

「無言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家伙。等後,一定要再向父皇舉薦他才行。」

因為無言口不能言的問題,所以皇帝對他並不重視。挽歌雖然提及過,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解決了廣陽城內這麼大的問題,總能吸引對方的注意了吧!

挽歌對無言贊賞有加,知道內情的司晨司暮卻有些迷惑了,無言是洛延川假扮的,這個他們兩人都知道,可是這人怎麼突然對耕種的知識這麼了解了?

當昨晚對方把一疊疊資料擺在挽歌面前時,司晨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簡直不敢相信。

隔了好一會兒,挽歌又把那一疊方案看完了一遍,寧遠行還沒有出來,她有些坐不住了,「這個人怎麼搞的?都快日上三竿了,還不?難不成還要我這個公主等他?」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司晨搖頭,雖然他跟寧遠行一樣是住在東廂的,可是他一貫起得比較早,基本上是天還沒有亮就爬起來了,一般這個時候對方還在睡。

「都等了多久了?他怎麼還不來?」挽歌不悅地發著牢騷,她瞅著前方背後都被打濕了的謝天承,為他鞠了一把辛酸淚,等待是煎熬的,偏偏對方還硬是作對似的,就是不出現,可想而知,謝天承此刻的內心是多麼的焦急的。

挽歌覺得再等下去也沒有用,就直接對司晨道︰「你去東廂看看,那個人在磨嘰什麼?!」

「誒?我嗎?」。為什麼下苦力的時候總是他啊?!司晨撇撇嘴,在司暮跟挽歌的雙重眼神攻勢下,以及謝天承幾乎泛著淚光的目光下,還是任命的點頭,「我去就是了。」

司晨去了東廂,卻沒有見到人,他當即就納悶了,喃喃道︰「奇了怪了,怎麼沒人啊?」

他又在整個謝府轉悠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正在懷疑對方是不是失蹤了,誰知,就看到寧遠行從府外往里面走,而他身邊,赫然還跟著一個紅衣女子。

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陽城城主之女,白子茹。

司晨干脆就愣在原地了,這是要干什麼?剛走了個小瑾,又來了個更厲害的角色?

寧遠行見司晨正站在門前不遠處,眼楮一眨不眨地往他們這邊看,正確來說,是一個勁兒地往白子茹身上看,眼眸輕挑,走,道︰「是公主叫你來找我的?」

司晨因為跟寧遠行有些過節,所以見面的時候還有些別扭,他將黏在白子茹身上的視線收回來,平淡道︰「公主等你很久了,請快點。」

話剛說完,人「嗖」地一聲就沒影了。

白子茹見司晨對寧遠行的態度幾乎能稱得上無禮了,見面不行禮,說話也不用敬語,處處都透著一股輕浮散漫的氣息,這就是公主身邊的下人啊~

她忍不住掩唇一笑,道︰「那位就是公主的貼身侍衛吧,好大的架子呢,完全不把遠行放在眼里呢。」

她偏過腦袋,看著寧遠行,很好奇的模樣,「公主身邊的下人都是這樣的?」

「是個很怪的人罷了,用不著在意。」寧遠行淡淡一笑,並未氣惱,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白子茹臉上的笑淺了幾分,眼眸下斂,浮現一絲灰暗,對那個人的下人都這麼縱容嗎?

「公主真是幸運呢~」白子茹半開玩笑一般說著,但是言語中又透著一股艷羨。

寧遠行回過頭也笑了笑,道︰「這話又是在哪里听說的?」

白子茹搖搖頭,「我親眼看見的,要是別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你,遠行還會這麼寬容嗎?」。

「我在你眼中就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寧遠行失笑,扶額無奈道。

白子茹沖他調皮地眨了眨眼楮,「雖然不至于是小肚雞腸,可遠行不是最討厭不懂尊卑之人嗎?像剛才那樣的情景,怎麼會容忍?」

寧遠行微愣,他想了想,確實,他不喜那種不懂尊卑,任意妄為之人,而挽歌大概就是打破常規的典範吧,他確實,很少在那個丫頭身上因為這些動怒,就算是她的僕人,他也只是一笑而過,並未真的生氣過,他是不是給他們太多的特權了?

寧遠行還記得在寧海被換下去之前,他曾經對他說過,挽歌總是讓他失去常態。

當時他還不以為意,他之所以會那般對她,是因為挽歌是平衡皇室的重要棋子,隨後,挽歌一步步地成長,一點點地擴大自己的勢力,最後站在了與他平等的位置上,那時,她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公主了,他身為臣子,自然應該多方容忍。

可是經白子茹這麼一說,寧遠行又有些迷惘,他真的是因為那些原因,才會對挽歌多加寬容的嗎?還是因為別的亂了心神?

「遠行,遠行……?」白子茹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中來,寧遠行雙眼頓時清明,看到白子茹對他露出擔憂的表情來,寧遠行還有些恍惚,「怎麼了?」

「你剛才是在發神嗎?是不是有心事?」白子茹剛才對寧遠行說了好些話,他都沒有回應,轉過頭來,就見對方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這讓她警鈴大作。

她有預感,剛才寧遠行會出神,肯定跟那個甄寧公主有關!

寧遠行搖搖頭,給了對方一個寬慰的笑容,道︰「沒介意,只是一點私事而已。」

「能給我說說嗎?說不定我能替你分憂呢?」白子茹心中更緊張,可這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既然對方說了是私事,她這樣貿然出口,顯得太不矜持了。

可是……若是對方真的願意跟她分擔的話,她也會很樂意的。

不過,白子茹還是想多了,寧遠行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未答復,這個時候,只要是知趣的人,就該知道對方是拒絕了,更何況是心如明鏡的白子茹。

她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化解尷尬道︰「我們還是快些去大堂吧,公主不是久等了嗎?」。

寧遠行也點頭,無奈笑道︰「公主肯定一定等得很火大了吧。」

不得不說,寧遠行對挽歌的情緒把握還是很準的,挽歌確實等得很火大!

當他看到寧遠行跟白子茹施施然走時,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她眯著眼看著對方,語調森冷道︰「丞相,你不覺得你來的太晚了嗎?」。

「還請公主恕罪,臣是有要事在身,抽不出身。」寧遠行回答得輕描淡寫。

挽歌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的目光落到一邊的白子茹身上,要事是指的白子茹嗎?

白子茹見挽歌對寧遠行如此不客氣,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公然指責,也有些惱怒,不過礙著身份,還是不得不強忍下心中的不滿,對挽歌心里,「白家長女白子茹,見過公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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