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司雪衣看了他一眼,道。book.ruokan.若看
「皇叔,走到今日,軒兒不曾後悔,也謝謝皇叔曾經一路扶持,但是現在,軒兒希望皇叔能交出虎牌,還有青青是軒兒的女人,還請皇叔好好待錦瑟。」
司雪衣抬頭看了一眼天,突然笑了,「皇上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他一直都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只是青青……他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都給你,本王從來就不想要這些。」了卻一身包袱,他才能坦然的去見她。
司徒軒沒有想到他會答應的如此爽快,不免有些疑心他有別的目的,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道︰「皇叔為軒兒一直勞心勞力,如今皇叔是時候休息了。」
司雪衣聞言淡淡一笑,絲毫不在意。
雖然早料到會是如此,卻總是讓人有些心涼。
臨走前,他對司徒軒說道︰「軒兒,皇叔什麼都不後悔,惟獨後悔一件事,只悔當初沒有正視自己的心去接受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司徒軒臉色變得難看,望著他的背影,緊緊握住拳。
攝政王府。
遠遠的,司雪衣就看見錦瑟站在門口,他看著,覺得心中有些內疚。
卻也僅僅只是內疚而已。
「王爺,你終于回來了。」錦瑟朝他奔過來,撲倒他的懷里,低聲哽咽著。
「我沒事。」手臂有些僵硬的想拉開錦瑟,卻被她抱得更緊,嘆了口氣,罷了,由她去吧。
良久,錦瑟才抬頭看著有些憔悴的司雪衣,道︰「王爺,現在已經沒有事情了嗎?」。種種謠言,她停在心里有些難過,師兄這樣一個淡然的人,卻為了柳青青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以往對青青的好感早已消去,如今只有一絲怨恨和羨慕。
「錦瑟,我有話對你將。」他認真的看著她,想要跟她說清楚。
錦瑟看著他認真的眸子,心中一慌,下意識的不想讓他說出來,勉強笑了笑,道︰「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王爺剛剛回府,先進去吧。」
司雪衣知道她在逃避,道︰「錦瑟,本王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
「王爺!」錦瑟驚呼,道︰「是皇上的意思嗎?」。
司雪衣垂目,淡淡嘆了口氣,錦瑟與自己,早已沒有可能,只是如今他的心里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不如早說了好。
誤了錦瑟這麼多年,他不想在誤她了。拖著,本就是一種傷害。
「不是,是我的意思。」
錦瑟怔怔的看著他,眼淚頃刻留下,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錦瑟,交出虎牌後,我會離開京城,你也走吧,回神仙谷去……」師傅,終是徒兒不能遵守諾言了。
錦瑟轉身,呆呆的看著司雪衣獨自走進去,片刻,天空突然下雨,她站在雨中,任由雨淋濕自己。
北之極。
在房間呆了兩天之後,冷心突然在青青睡醒睜開眼楮的一剎那出現,青青被嚇得個半死,任誰一睜開眼楮,就出現一頭銀發,金瞳的妖異男人在床頂,誰都會被嚇得不輕。
推了推夏末,「快起來,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將你帶到這里來的嗎?」。
「誰?誰來了?」夏末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坐起來朝冷心看去,猛地驚叫一聲︰「妖怪啊!」
冷心呵呵的笑了笑,道︰「你說沒錯,我的確是妖怪。」
屋子就一張床,青青和夏末兩人睡在一起。夏末被冷心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往青青身後縮了縮,小聲的說道︰「,他……他……怎麼進來的?」
「好像憑空出現的,我也好奇他究竟是怎麼來的。」她試過,用傾城給自己的那點真氣,她根本出不去。
難道這間屋子被冷心下了結界?
冷心手一指,那張冰雕的椅子自己飛過來,他撩了撩袍子,坐下,道︰「睡了幾日的冰床,濁氣果然少了些。」
青青問道︰「什麼濁氣少了些?」
「你與男子有染,體內不純,自然有濁氣了。」冷心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點也不覺得戳破人家的私事有什麼不妥的。
青青紅了臉,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你將我們帶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睡這張冰床?」
冷心沒有,看著夏末,手一揮,夏末不受控制朝他而去。青青趕緊將她拉住,但她怎麼可能拉的住,一眨眼的功夫夏末就到了冷心的跟前。
「你的血倒是奇特,嗯,不錯。」冷心支起下巴,像看一樣物品般打量著夏末。
夏末嚇得直發抖,青青心中大駭,冷心該不是打算……他又不是吸血鬼……應該不會吧!
「你繼續留在這里,她,我要帶走!」說完,也不管願不願意,直接帶著夏末消失在屋子里。
「放開她,不準傷害她!」屋子里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散著霧氣的屋子中,她就像迷路在山間的孩子,無助和驚慌。
她使出最大的力氣拼命的敲打著冰壁,四面像是無縫一樣,根本就沒有門,也沒有什麼機關。她擔心夏末會出事情,情急之下,運用許久不曾用過的那股靈力,在芳花園中傾城渡給她的靈力,她並不太會用,用過之後身子會有損。
為了夏末,她也顧不得了。
冷心喜怒無常,誰知道他會怎麼對夏末。
心,慢慢靜下來,靈台慢慢清晰,仿佛出現一名女子的面孔,含著最溫柔的笑,笑臥花間,姿態慵懶。
「心,你還是這般的討厭。」女子手撐著頭,嗔笑道。
青青微微皺眉,畫面一轉,女子一身紅衣,臉上閃著開心的笑容︰「心,我要嫁人了,你看,我這身衣服美嗎?」。
最後一個畫面,依舊是那個女子,一身紅衣,不,本是素衣,那一身紅是被鮮血浸染而成。在那片芳花園中,目光淒涼而哀戚,「心,我錯了,錯不該信他,等我,千年人,不過一個輪回,等我歸來。」
是誰,在耳邊留下一道輕輕的嘆息聲。似從遠古的時空中傳來,那一聲嘆息,如鵝毛劃過平靜的湖面,蕩起淺淺的漣漪,在又慢慢的歸于平靜。
青青睜開眼楮,眼中多了一絲不屬于她的情緒,冷艷而傲然,似兩個靈魂在爭奪主權。
「原來你就是炫異的娘。」最後,青青清晰的吐出這一句話。
耳邊傳來冷心的聲音︰「傾城在慢慢的蘇醒,你果然是她。」
青青抬頭,不在像剛開始那樣懼怕他,道︰「你將夏末怎麼樣了?她若有事情,我絕不會饒你!」
冷心看了她一眼,道︰「她去了該去的地方,這是傾城的東西,你好好看看,對恢復記憶有幫助。」
「恢復記憶?」青青皺眉,「我為什麼要恢復記憶?傾城的記憶為什麼會在我的腦子里面?」
「你無需多言。」冷心說道︰「你來自千年前,傾城早有預言,千年人,便是她歸來的關鍵,除了你,沒人能毀了芳花園,所以,你就是傾城的寄主。」
「寄主?」青青覺得不可思議,一眨眼自己又變成了什麼寄主,這不是搞笑嗎!
「你若不願意,我大可抹去你原本的記憶,讓你乖乖的听從我的安排。」冷心不覺得她願不願意有多重要,他認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神經病!」人都死了快千年了,復活了又怎麼樣,她就是她,不是什麼傾城。怪不得當初在芳花園中,那個模糊的影子告訴自己不要離開炫異,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她是想借自己的身體復活,笑話,那也要問問她答不答應。
冷心掃了她一眼,若有所思,片刻後道︰「我便給你一次機會,你終會心甘情願恢復傾城記憶的。」
恢復了傾城記憶,等同于擁有她強大的妖術。
周圍環境陡然一變,不在是無門無窗的房間,而是一片桃花鋪就的一座林子,湛藍的天,嬌艷的桃花,風微微拂過,桃花落下如漫漫花雨,她走在小道上,花雨灑下,宛如花仙子降臨。花香四溢,空氣變得格外清新,青青微微抬手,飛身而起,向下看去,一片粉紅。
林子中有一座亭子,她走了進去,看著美不勝收的景色,眉頭,微微蹙起。
「早已過了桃花的季節,這里是什麼地方?」
冷心一頭銀發在一片粉紅中尤為顯眼,那雙金瞳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柔光,緩緩走進去,道︰「每一株桃花,都以心頭血喂養,情殤之極,甘願輪回。」
青青皺眉,「你說的太繞口,我听不太懂。」
冷心笑,一笑桃花紛紛落下,被風卷起,在他周身旋繞不肯落下。
「何為情殤?何為心頭血?若非傷到極致,哪個女子會自取心頭血,化作這永不凋謝的桃花。」
青青還是不太明白,這跟自己還有傾城有什麼關系。
「你娘,就是那其中一株。」霍然,冷心指著一片桃樹中,開的最艷麗的桃樹,淡淡說道。
青青下意識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亭子十步之內,有一株異常艷麗的桃樹,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那株桃花突然簌簌抖了起來,桃花飛落,落下的瞬間又有桃花綻放,如此循環,永無凋謝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