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寵妻 第一八五章 一副陳舊畫像

作者 ︰ 風吟簫

突然被陌生的男子摟住腰身,哪怕心中早已經猜測到可能出現的人,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

沈竹茹不由自主就是伸腳一踹,險些踹中炎陵的命根子,身體的本能救了他,否則這會就算不被報廢了,至少也要體會一番地獄般的痛苦滋味。

「大膽!」玉羽樓臉色一般,大聲一喝,剛想有所動作就被炎陵制止了,而他這會也稍稍冷靜下來,暫且松開了沈竹茹的身子,站在一旁,含笑望著沈竹茹。

「對不起,剛才是我魯莽了,實在是太意外,這才讓那個我失了態,還請見諒。」

炎陵這般好的態度一點都不像是傳聞中十四皇子該有的態度,即便他對女子素來不曾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聞,多數還算有禮不勉強,可這般溫和對待卻不是隨便那個人都可以享受,至少初次見面的人,決不可能被她這般好脾氣的對待過。

「殿下言重了,是我剛才失態了,這才不由自主的這般做了,幸虧不曾真的傷到了殿下,不然我恐怕就真的難辭其咎了。」沈竹茹此刻臉上立刻換上一副後悔之色,微微低下了頭。

「是我唐突了才是。與姑娘沒關系。你坐下,讓我好好看看你可好?」

炎陵的突然要求,讓沈竹茹有些意外,卻還是點了點頭依著他的意思落座一旁。

炎陵待得沈竹茹坐下後,稍微挑選了一個角度。就那般看著她,不時喃喃自語道︰「像,真是像極了。玉羽樓。今次你辦事有功,想要什麼賞賜直說,只要在我能力之內,我都答應你。另外,你也可以跟我母妃通報一聲,便說我已經有了皇妃人選,只等這次戰爭過後。奪下玉瑞國幾座城池後,便領著我的皇妃回去拜見她老人家。若是時間久些,說不得還能夠給她帶回來幾個孫女孫兒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奴才這便去通知。」玉羽樓听御靈這般一說,心中大喜,喜的方面有很多,不僅僅只是只是因為賞賜。還有一份如願以償後的信息。

玉羽樓應著直接拉住了月央的手。扣住她的脈門,將人拉出了帳篷,此刻這帳篷里便剩下二人,還有守在簾布外五步外的守衛。

「這里如今便剩下你我二人,我也不怕坦白告訴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著你了。」炎陵盯著沈竹茹看,那眼里頭火辣辣的痴迷之色。讓人無法忽視。

「殿下與我今日才是第一次見面,談何很久。莫非還能在夢里見過不成?」沈竹茹掩嘴輕笑,語氣輕快如在開玩笑般。

「小時候確實是在夢里,不過長大後,就在六年前,你便日日夜夜與我在一起,我天天看著你,這份感情便越來越深。哪怕我母妃尋來不少美貌女子,與我而言卻也味同嚼蠟,根本沒有一點興趣。直至見到你,我才發現,上天待我不薄,你便這般活生生站在我面前。莫非是老天爺听見了多年來的祈求,給我一個圓夢的機會,讓我遇見了你。」

炎陵每說一句話,眼里的炙熱便濃郁一分,直勾勾盯著沈竹茹看,靠她越來越近,近到讓人感到壓力不小。

「殿下,你這樣我覺得很有壓力。能不能稍微退後點。」

「咳咳,抱歉了,一時未能忍住。」炎陵略顯尷尬的干咳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在沈竹茹右手旁的空位處,卻是緩緩從懷中模出一塊包裹了層層的布包,打開最後一層的防水牛皮袋子,取出了一面一塊折疊的瑩白色絲絹,隨之展開。

絲絹一展開,便有一人高度,在這絲絹上畫著一個女子的畫像,畫像里的女子穿著裝扮都與沈竹茹此刻一般模樣,尤其那張面容即便是沈竹茹看見也略顯震驚。

簡直就是活月兌月兌的她的畫像,可若仔細一看,卻又發現有所不同。

畫中女子容貌與沈竹茹可謂是一般無二,但是給人的氣質卻高貴如花中牡丹,眉宇間溫婉中不失一絲英氣,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尤其那雙眸子顯露出的溫柔,明顯就是一個為人母才會有的神情。

沈竹茹自然不會以為那是她的畫像,而畫像落款期的時間,如今一推算,也是三十七年前的事情。

三十七年呀,如今的她,這幅軀體也不過是十七而已,那個時候的她甚至還未出生,甚至于連她這幅軀體的母親,說不得那個時候出身了沒有,都還是個問題呢。

一想至此,沈竹茹望著炎陵的目光都不由自主有些變了。

若是畫中女子還在世,那就是女乃女乃級別的人物了。

一個堂堂的皇子居然愛上一副畫像中的人,傳出去,她還不見得感觸太多可若是赤霄國皇室成員亦或是百姓知曉,恐怕又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當然,若是畫中女子已然過世,因為一幅畫愛上畫中人倒也不至于讓人非議太多,可若真的因為容貌與畫中人相似,將那份無果的愛轉移到相似之人的身上,沈竹茹略微想一想,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畢竟,能做這種事情的人,通常都是極度瘋狂之輩,一旦不可得時,那份瘋狂爆發出來,結果無法揣度。

如今的炎陵在沈竹茹心里頭早已經貼上極度危險的標簽,可一想到慕風華的安危,沈竹茹心里頭卻是立刻堅定了。

「這幅畫中的女子居然與我長得這般相像,就好似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若非畫上有著繪制此畫的日期,我都要以為那是我自己了。莫非這畫中的女子還與我有什麼淵源?莫非是我的祖母?只可惜,家中人早已去世。如今便剩下我一人,否則倒是能夠詢問一番。不過,殿下對于畫中人的情意我雖然能夠理解。卻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果,畢竟,我也有自己的驕傲。居然因為一副是祖母輩分女子的畫像,便得了一位皇子的垂愛,榮幸的同時又何嘗不是悲哀呢?殿下,您覺得呢?」

沈竹茹最後那句的嘲諷听在炎陵耳中卻是微微一震。

是呀,他今日里只是因為她的容貌便這般失態。是否對她就公平了?

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若就這般卻是太過敷衍了。畢竟再如何相似。也不會是同一個人,不是嗎?

「是我唐突了。想听個故事嗎?」。炎陵忽而這般問道。

「願聞其詳。」沈竹茹坐下安靜的听他。

「大約四十年前,那時我的祖父也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就在那一年,他娶了皇祖母為妻。而皇祖母是個溫柔大度的女子。賢惠婉約,在京城里素有第一美人之稱。後來一次偶然機會,祖父救了一個餓昏倒在地的小乞丐,卻沒想到這小乞丐梳洗一番之後,居然搖身一變成了畫中這般美麗的女子。只是這小乞丐明顯有著不平凡的身份,那天乘著祖父不注意偷走了錢袋,便失了蹤影。祖父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頭因為那意外留下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直至三年後。再重遇對方時,她已然成了自己弟弟的妻子。亦是我叔公的妻子,並且已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這畫便是叔公所繪,後來輾轉到了祖父手中。一直被藏在皇宮御書房隔壁小房間的暗格之中,連父皇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幅畫的存在,還是我意外觸踫機關,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幅畫,而那個時候我才十歲。」

炎陵說至此,眼神中那緬懷之色中蘊含的柔情讓沈竹茹都忍不住動容了。

「每當我受了委屈時,都會偷偷跑去哪里,打開暗隔看著這畫,訴說著自己的委屈。可以說在我的童年里,有著這幅畫的存在,才能夠一直堅強下去。直至三年前,我才有機會將畫偷出來,藏在身邊。而也正是那時,我不調查了叔公的事情,才發現叔公戰死沙場後,我這位嬸婆與兩位雙生的姑姑便不知所蹤,哪怕祖父如何找都沒有一點消息,就跟人間蒸發一般。曾經有人傳聞,她們去了玉瑞國,只可惜赤霄國與玉瑞國素來關系不怎樣,貿然派人去那邊調查這個消息的可靠性,恐怕還不見得能夠找到人,畢竟並非本地勢力,查找起來難免會有疏忽。若是能夠將玉瑞國佔領了,便是屬于自己的領土,想要找人應該會容易很多,你說對嗎?」。

炎陵的詢問讓沈竹茹還真不太好回答。

「殿下這問題著實令人有些為難。國與國之間的戰爭,若只是因為上位者要找人,那你大可與玉瑞國皇帝交涉,由玉瑞國皇帝那邊派人尋找,也會找的更徹底。何必弄得這般生靈涂炭,兩國交戰,不知道要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何必呢?」

「婦人之見。交涉若能成,自然好,可你敢保證玉瑞國那邊知曉後,不會有別個心思?一旦他們動了別個心思,將要找的人當作籌碼,那又將如何?那個時候,恐怕為了國之尊嚴,一場戰爭在所難免了。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絕了這個心思,打一場後,無論勝負,至少掌握主動權在手,比什麼都強。」

真的如此嗎?

沈竹茹听著怎麼都覺得那是在忽悠自己。

真的只是因為找人才打仗?

忽悠,可勁的忽悠,真當她是白痴,還是花痴,塑造這種逼不得已的故事,有必要嗎?

不過,炎陵這位十四皇子的話倒也不見得是假。

或許身份不敢說是否真如這般所言,可至少這畫應該真的是宮里頭找到的,而他也卻是曾長時間與之接觸過,這才優樂這般特別的感情。

「殿下所言極是,我這婦道人家對于這國家大事還真的不太懂。畢竟只是小老百姓,想得更多的也只是百姓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弄不明白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心中所想。就不做評判了。想來殿下是個重情之人,應該也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小的普通百姓。還請殿下開恩,能不能送我主僕離去。這次出現在這里本非所願,至少陰差陽錯,還請殿**諒。」沈竹茹說著為求真切,已然給炎陵跪下了。

沈竹茹這般一跪,跪得炎陵整張臉都黑了。

「待在這里就這般難為姑娘,姑娘就這般不樂意了嗎?」。炎陵半斂著眸,沉聲問道。

「兩軍交戰之地,此地乃是軍營重地,實在不該有女眷隨意出入,畢竟影響不好。」

「只是擔心影響不好,並非討厭我,想要逃離?」炎陵臉色稍稍好看幾分,至少沒那麼冷了。

「我怎會討厭殿下,只是覺得留下有些不妥。即便搬去最近的城鎮居住,也好過逗留在軍營之中,傳出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語。」

「哼,我乃堂堂赤霄國皇子,三軍督軍,我想留下誰,哪個不要命的人敢有意見,我活刮了他。你盡管安心留下,對外我會直接宣布,你女乃死我認定的皇妃,皇妃與本皇子坐鎮三軍營地,誰敢說什麼?又能有什麼意見,就不怕治他一個不敬之罪,抄家滿門不成?」

「殿下萬萬不可。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家中敗落,如今只有一個貼身侍女在身邊照顧著,家中也不過三兩個老僕,溫飽不成問題,可也僅此而已。如此的我,根本配不上殿下。」

「我說你是便是,誰敢說一句不配,我捏死他。你這點擔心完全沒必要。」

「可是……」

「茹兒,我這樣喚你可好?」

「嗯。」沈竹茹微微低了頭,用手攪著衣擺,一副不知所措之態。

炎陵伸手握著她的雙手,那柔若無骨的溫暖觸感,就好似一點點在填補他多年來的那份虛妄的念想,讓它一點點真實起來,讓他更加舍不得就那般松開這雙真實的手。

「我至今未娶,家中甚至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你若嫁我,這輩子你都不必擔心會與人爭風吃醋,哪怕我有個皇子的身份,哪怕以往傳聞我如何憐香惜玉也好,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還未出現。如今你就在我跟前,那些庸脂俗粉在不能入眼。茹兒,嫁給我可好?當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炎陵一臉渴望的望著沈竹茹,那目光灼灼。(未完待續……)

PS︰謝謝熱戀一如既往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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