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事情，大多都是公平的，你想得到一樣東西，必然要失去一樣。」凱瑟琳看著郝月，幽幽的說道。
郝月一听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意思就是如果當她的徒弟，也有可能成為凱瑟琳現在這個樣子，想想也是恐怖，郝月果斷後退一步，決定還是放棄為好。
「不過你和我不同，你可以用一樣東西來換，不一定是容貌，也可是是其他。」就在郝月決定和霍正坤迅速的離開這里的時候，凱瑟琳再次發話了，那意思也不難懂，就是如果郝月願意做她的徒弟一切都好說的。
「抱歉，打擾了，我想我妻子並不適合這些。」霍正坤將郝月攬在懷里，堅決的說道。
之前他就打听過了，要成為凱瑟琳的徒弟，就必須和對方簽訂一個契約，而這契約自然不是要錢財那些玩意，比如親情、愛情——、事業又或容貌，甚至快樂悲傷的情緒，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對方拿不到的，甚至到現在霍正坤都不知道連馨兒當初賣了什麼。
所以和這些簽訂契約，就如同將自己賣給魔鬼。
霍正坤是怎麼也不可能同意的。
「霍先生還沒有听我的條件，怎麼就這麼輕易的拒絕呢？還是你並不希望你太太健康起來？」凱瑟琳似乎看透了霍正坤的想法，悠悠然的說道，語氣清淡，偏偏依舊難听。
「想要什麼？」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個陷阱，但意識到郝月現在的情況，霍正坤只能追問一句。
「我想想。」哪知道凱瑟琳卻賣起了關子，霍正坤蹙眉，就見凱瑟琳將目光落到了郝月的身上，「你覺得你身上什麼最沒有用？」
「什麼最沒有用？」郝月奇怪的看，將凱瑟琳的話再重復了一遍，似乎有些不明白，「比如呢？」
「親情、愛情、友情……或者某種情緒喜怒哀樂都可以，將你覺得沒用的一件同我交換，而我會給你靈媒所具有的一切能力，契約成。」凱瑟琳緩緩的解釋。
「是用容貌換的這一切嗎？您後悔嗎？」。郝月沒有急急的去思考要不要交易，或者用什麼交易，而是向凱瑟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算是吧。」凱瑟琳點點頭，其實她不止用容貌還有聲音，甚至這具身體的上的所有肌膚。
「那麼最想要的是什麼？」郝月無比冷靜的發問。
凱瑟琳听此靜靜的看著郝月，「你放心，我一個老太婆，並不需要光鮮的外表，曾經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
郝月點點頭，又搖搖頭，「很遺憾雖然如此，我還是要拒絕您，對于不可控的事情，我並不想冒險。」
說完這些郝月拉著霍正坤離開，只是才走出幾步郝月突然眼前一黑便暈了。
「月兒……月兒……你對她做了什麼？」霍正坤一把抱起郝月，激動的喊著郝月的名字，可是郝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急了的霍正坤直接朝著凱瑟琳吼。
「不許對我們不敬。」一旁的守門人維護的擋在前面。
「不用。」凱瑟琳擺擺手，示意自己的人不用激動，然後才看向憤怒的霍正坤，「你將她抱過來，我先看看。」
霍正坤不動。
「霍先生覺得我需要對你太太動手嗎？」。凱瑟琳明顯有些不悅。
霍正坤低頭看了眼懷里的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最後將郝月抱到凱瑟琳面前。
對方伸出骨瘦如柴般的細長手指，在郝月的身上輕輕敲打一會之後抬起頭，「骨頭干淨，很適合做載體。」
「你什麼意思？」霍正坤一听更急了。
「她暫時沒事，不過如果不盡快解決，出事是遲早的。」凱瑟琳並不在意霍正坤的態度，出聲說道。
「那怎麼辦？」
「稍等。」凱瑟琳輕輕擺手，然後伸出整個掌心在郝月的眉心摩挲了一會，接著郝月便睜開了眼楮，居然就睜開了眼楮……
霍正坤不懂這是什麼原理，但也眼前的人確實有些本事。
「我怎麼了？」
「陰氣入體，再不處理恐怕來不及了。」凱瑟琳的聲音沒有玩笑的意思，霍正坤和郝月明白，對方也不會跟他們開玩笑。
「我到底怎麼了？」其實郝月到現在都有些懵懂。
「被黑貓沖撞，又被強行控制心神，魂力減弱，被異物入侵，短期無妨，長期必折命。」凱瑟琳說的很簡潔，但郝月也大體听明白了，就是她之前被連馨兒傷了心神，現在又被鬼纏身了。
如果不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郝月听到這些肯定要罵街，可是現在卻只感到無力。
「必須要做您的徒弟，您才肯救我嗎？」。
「對。」凱瑟琳回答的很肯定。
「那我用痛感交換成嗎？」。郝月忍不住想起年少時看的一部小說《八號當鋪》，也是同魔鬼做交易，也是可以自由選擇交換的東西，但最後卻沒有一個有好結果。
「可以。」凱瑟琳稍稍遲疑，最後點了點頭。
「我可以替她交換嗎？」。就在這時一旁的霍正坤插話。
郝月一愣，大概沒想到霍正坤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想替自己？
「抱歉霍先生，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因果循環，這件事雖然有你的因，但終歸是在你太太身上，你不能替代她，她亦是不能替代你的。」凱瑟琳對著霍正坤說完，然後看向郝月，「霍太太你想好了嗎？」。
「好像失去痛感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郝月側過頭去問霍正坤。
霍正坤搖搖頭，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郝月這個問題。
「那就用這個吧。」郝月遲疑後說道，只是多年後當郝月經歷了更多的事情，卻發現自己居然不會痛時，才驚覺自己失去了什麼，就如同連馨兒曾經以為某些東西已經不重要，卻在多年後痛苦掙扎，試圖挽回，卻終究無法挽回一般。
「好。」凱瑟琳說了句好，郝月的心沒來由的咯 一下。
「等一下，我想問問，我太太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霍正坤終究是不甘心。
「我沒有必要騙你們，而且這米國雖大，靈力比得上我凱瑟琳的卻沒有幾個。」關于這一點凱瑟琳還是很有自信的。
「哦。」霍正坤哦了一聲，突然對連馨兒的厭惡更濃，可卻無能為力。
郝月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關系，抬頭看著凱瑟琳那張略為恐怖的面龐，「，我該怎麼做？」
「好好享受你的最後一次痛的感覺吧。」說著凱瑟琳伸出拇指，那干枯的手指上有著鋒利的指甲，按在了郝月白皙的手腕上，然後略略用力郝月的手腕便破了，一點鮮紅的血液滴了出來，而凱瑟琳不知何時手上端了一個酒盅大的小碗。
一滴兩滴三滴……
就在霍正坤臉色陰冷，試圖阻止的時候，凱瑟琳放開郝月的手腕，收起小碗。
郝月的臉上因為疼痛微微皺起，接著便看到凱瑟琳將自己的血也滴進了碗里，與郝月不同，凱瑟琳的血幾乎是黑色的，濃郁粘稠，郝月看的心里發惡心，卻又不得不面對。
「喝下去吧。」哪知道凱瑟琳接下來的話更挑戰郝月的底線。
「什麼？」
「喝下去契約便成。」凱瑟琳重復著剛才的話。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下對方的聲音都有些凌厲了。
郝月沒法，只能接，心底一陣干嘔，最後閉上眼楮，捏住鼻子一口倒了進去，只是意外的是那血竟沒有她想的那麼惡心，沒有甜腥，甚至還帶著點點清香。
想到這里郝月再次一陣惡心，卻是因為她自己此刻的想法。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突然癱坐回椅子上，凱瑟琳極度疲憊的對郝月和霍正坤說道。
「啊？」郝月有些不置信的啊了一聲，似乎不這樣就好了。
「就這樣嗎？」。就連霍正坤也有些不淡定了。
「就這樣。」
「可是不是說收徒的嗎？」。郝月眨巴著大眼楮，之前的凝重氣息全沒了，有得只是不理解。
「哦。」似乎這才想起一般，凱瑟琳從身後的櫃子上抽出一本書扔給郝月，「想學自己去學吧。」
「這……」為什麼郝月有種被騙的感覺？
「既然這樣那……我們告辭了，珍重。」霍正坤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下，順便拿起那本書，只是看到封面上的猶太語眼角也跟著抽搐起來，這是耍他們嗎？
但看到已經閉上眼楮，沒有再的意思的凱瑟琳，霍正坤和郝月只能壓下心中的好奇，安靜的離開。
守門人客氣的將他們送到門口，郝月對著霍正坤聳聳肩，很想說到底什麼鬼？
「那些貓呢？」出了門郝月才發現之前一直跟著他們的貓怎麼都不見了。
霍正坤也是疑惑，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別說一群貓，就是一只貓影子都不見了，那些貓到底哪里去了？
砰！
正疑惑，凱瑟琳宅子的大門突然砰的關上了，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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