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婆的代價 第一章

作者 ︰ 葉晴

第一章

十二年後法國,金曦寒從廚房端出一份意大利面,這就是他的晚餐了。

不管是在英國還是法國,他總是一個人用餐。不是為了突顯他的孤獨,而是他不知道該找誰吃飯。

突然,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是母親的電話,他便不自覺皺眉了,又來了,她都不累嗎?

他沒拿起手機,只是按了擴音鍵,讓她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客廳,而他還神態自若地吃著面。

「金曦寒,你又騙我!」金母氣急敗壞地大吼。

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在法國有事。」

「有事,你能有什麼事。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各個國家到處亂竄,這就是你所謂的有事!」金母生氣地數落著。

她之前真的太忽略他了,才會讓他現在變成了一個只會玩樂的富二代,但是奇怪的是,他這個富二代完全不依靠家里,也不跟她要錢,一個人就能在歐洲各個國家到處游走。

金曦寒默默地吃完面後,拿起紙巾擦拭了一下薄且紅潤的雙唇。實在不懂母親為什麼著急,多年來對他不管不顧,現在反而緊張起他的事情來了,會不會太多余。

十二年前,她毫不猶豫地用不想讓他父親看望的理由讓他出國,並且禁止他回國探親,多年來只有她偶爾抽空到英國看他。這是為了顯示她對他還有親情,可是對于他來說,有跟沒有是一樣的。他怨恨她,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是怨恨的。

「或許母親不知道有事的定義是什麼,我出門到一個地方坐下,跟一個人說話就是有事。」他就是喜歡激怒她,雖然這是後來她開始管他時才有的毛病。

「你能不能少氣我一下。」金母對他疏于管教,現在反而是把她給氣得跳腳,「讓你學飯店管理,你就去給我學廚藝;讓你回來繼承飯店,你又給我逃跑,你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母親了!」

金曦寒並沒有因為她的話有太多的動容,「是母親覺得我不太重要吧,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要出現在母親面前比較好。」

他學廚藝不是因為母親,只是因為自己對一個人有一個很重要的承諾,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做廚師有什麼不好,起碼現在的他已經在全世界擁有不下百家的Family連鎖餐廳,而且名聲可比母親的飯店要大太多了,這是就算母親現在努力很久也都趕不上的,他的總資產已經超過母親很多倍了。

「好,我不跟你算這筆帳,趕緊給我回來。」她本來就打算讓他回來,結果他卻給她跑到法國去了。

他當然會回去,不過不是因為她,「下個月吧。」他淡定地說。

「不行!下個星期,最好明天你就給我回來。」不然她就進行不了自己的計劃了。

金曦寒雖然怨恨母親,但是也十分了解她,她會那麼急,肯定是有事,「妳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他的心思是很敏銳的,所以她有什麼不同,他很快就可以察覺。

金母知道瞞不過他,便說︰「我是想讓你回來相親。」

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會需要相親?

「不要。」馬上拒絕。

金母被氣到了,「什麼不要,你最好快點給我回來,不然我會對外公布即將把飯店交接給你,逼你回來。」

金曦寒眼眸微瞇,明知道他沒有意願繼承,卻還要讓他回去,還用那麼惡劣的手段。雖然他對她是沒有太多關于母親的好感,但是他也不想做得太絕,畢竟在關系上他們還是母子,他也知道她只有他了,可是他還是不願繼承她的飯店。

「好,我會回去。」最後他只能妥協。

「太好了,我會馬上準備,你最好在這幾天給我回來。」金母在最後還特地警告。

掛了電話之後,他便走到書房,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女人,正在一家店門口站著,單手插腰,另外一只手還放在額頭上,顯然是遇到難題的樣子。他微微一笑,輕撫著照片。這張照片是最近拍的,抽屜里一堆她的照片,還有她的資料。

「本來想等妳二十七歲生日那天出現的,現在看來我要提前出現了,妳準備好了嗎?」他對照片中的女人說。他在看到她時,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加深。

他會答應母親回去並不是受了母親的威脅,而是時間快到了,他必須要回去見她,並且完成諾言。等了十二年,不知道她還記得他嗎?

◎◎◎

國中三年級時,寧偲偲和金曦寒一起回家。金家司機被金曦寒嚴重警告,才妥協地開著車在後面跟著,絕對不能打擾兩人放學回家的時光。

「曦寒,你的夢想是什麼?」寧偲偲突然用手肘頂了一下他問。

金曦寒認真地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並沒有什麼夢想,而且他們家是母親主事,所以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也是繼承母親的事業,並不能有什麼夢想。

「先說妳的吧。」他讓她先說。

寧偲偲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所以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很幸福。

「我想要開一間屬于自己的餐廳,像家一樣的餐廳。」這是她很久以前的想法,而且從來就沒有變過。她媽媽做的飯菜是最好吃的,小時候她從幼兒園回來,就會馬上爬上餐桌偷吃媽媽做的菜,每次都會被抓個正著,但是媽媽又拿她沒辦法。自從爸媽不在之後,她就再也沒辦法吃到帶著溫暖味道的菜了。

「妳想當餐廳的老板?」他沒想到她的夢想會是這個,一般的女孩子不都是幻想當老師之類的嗎。

「對啊,你覺得棒不棒?」她想著大學畢業之後就開餐廳,而且要開一間很大的。

金曦寒覺得她燦爛的表情很美,卻又忍不住想要捏她的臉,「是很棒。妳開餐廳,那我就當廚師好了,我們一起經營餐廳。」

寧偲偲生氣地拍開他的手,「你怎麼這樣,你難道沒有真正的夢想嗎?我的夢想你也要參與哦?」

他認真地點頭,「當然,我們可是好朋友,有什麼事當然是要在一起做啊。而且我的夢想就是當廚師,我家是開飯店的,做廚師又有什麼關系。妳不讓我做,我也可以到我家飯店做。」他說得頭頭是道,雖然自己有些想跟著她的意思,但是他確實也是因為沒有夢想才這樣說的。

寧偲偲想想也對,自己好像沒有理由阻止他,雖然不知道他家的飯店有多大,但是開飯店就是需要廚師的,可是他好像說了要跟她一起開餐廳?

「你不是不喜歡你媽媽一直關心飯店不理你嗎,你還要去幫她?」她懷疑地問。

他笑嘻嘻地摟著她的肩膀,「妳也知道,那始終都是我媽媽,違抗不得的。不過如果妳願意跟我一起開餐廳,我倒是非常不介意跟著妳哦。」

寧偲偲的臉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的靠近總是會讓她臉頰發燙。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小嘴噘得高高的,「姊姊說,如果一個女孩身邊一直跟著一個男孩,會害得她嫁不出去的,我嫁不出去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娶我呀?」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對她說︰「好呀,如果妳二十七歲還嫁不出去,那我就娶妳。」

她驚訝,他居然答應了,「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娶我?」她十分的懷疑,因為這件事可不是能隨便答應的,要是她到那時真的沒有嫁人,他可就真的要娶了。

「是。」他都答應了。

她滿臉訝異地看著他,「那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擔心結婚的問題了?」

他笑著揉她的頭發,她總是不扎馬尾,但是頭發卻非常的柔順,「是啊,反正別人不要,我就要。」

她有些不滿,說得好像她真的會很晚才嫁人似的,「感覺我好像真的沒有人要,一定要等到二十七歲一樣。」

「有可能哦,像妳這樣關心過度的性格,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只有我能受得了妳。」他們會成為朋友,也只是剛好因為他需要別人關心而已,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那麼多關心的,她無時無刻想要對任何人好的性格,估計在感情路上也會很艱難。

她挽著他的手臂,倔強地說︰「我就是要過度關心,特別是關心你,我們也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你可不許離開我,我還等著嫁不出去的時候找你呢。」

「好,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的。」金曦寒嘴角噙著一抹笑說。

「那你高中、大學也必須跟我在同一個學校哦,不然根本沒辦法在一起呀。」她天真地說。

「好,我會努力考得跟妳一樣差的。」他調侃說。

「什麼呀,我成績很好的。」寧偲偲生氣地鼓著腮幫子說。

「是嗎,我怎麼听說有人考不及格呢。」他上前兩步,為了避免被她襲擊。

她惱羞成怒地追上去,「我才沒有!」

兩人在馬路邊上跑跑停停,打打鬧鬧,為自己的未來想著各種事情。

最後卻還是抵不過金曦寒的離開,父母離婚之後,金曦寒便被母親送出國留學了,而之後的十二年,他也從來沒有回來過,更沒有跟寧偲偲再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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