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冷男獻上無名指 第十五章

作者 ︰ 石秀

一場簡單的蜜月旅行後,兩人共築愛穴。

下班後,葉雨晴看到天邊飄散的小雨,有些失望地看看濕漉漉的街頭那一頭,撐開了自己手中的傘,快步走進雨中。

不知道是過于敏感還是期望過高,婚後的葉雨晴明顯感覺到了些許現實與理想的落差。

就在她失落地走著時,一輛車子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她面前。隔著雨簾,她看到坐在駕駛座里的仲厲正示意她上車,還為她推開了車門。

沒想到他還是來了,葉雨晴心里涌起幾分暖意,那些落差感也煙消雲散。

「抱歉,剛才被一些事耽誤了,不然也不會讓你淋到雨。」仲厲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幫她抹去肩上沾的雨水。

葉雨晴感受到他的體貼入微,隨即臉上浮現笑容,「沒關系,今天我發工資了,請你吃大餐。」

「好啊,看老婆請我吃什麼大餐。」仲厲笑笑,啟動車子。

「听說路上新開了家意大利餐廳,我們就去吃意大利餐怎麼樣?」葉雨晴興趣盎然的樣子說。

仲厲看一眼葉雨晴,「只要你喜歡,我奉陪到底。」

「是奉陪到底才好,別等一下又要臨時有事。」葉雨晴嘟嘟嘴,她已經被她的事業狂老公放過很多次鴿子。

「其實我也是為了想要給你,還有我們將來的寶寶創造更多好的條件。」仲厲很認真地說。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簡簡單單地和你在一起啊。

還沒等葉雨晴把話說出口,仲厲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眼神示意她稍等一下,便接通了電話。當掛斷電話,仲厲眼神有些復雜地望向葉雨晴。

葉雨晴心中猜到幾分,她又要被放鴿子了。

婚後這半年以來,她總感覺異常地孤單,仲厲總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她雖然能理解,可是理解總有限,她想要的,不過就是和另一半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可是連吃飯、睡覺都變得奢侈,更別說那些在一起時間了,更是少得可憐。

一開始她會乖乖地幫仲厲找一萬種理由安慰自己,可是慢慢的,她說服不了自己。對比起他的事業,自己似乎在仲厲眼中顯得微不足道。

「我不管,我要你兌現你的承諾!」葉雨晴不依不饒地,已經不開心地望向車窗外。

「公司突然有急事要處理,不能耽誤,你要听話點。」仲厲加快了速度,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將葉雨晴送到餐廳。

「有什麼事情能比吃飯重要啊?」葉雨晴一點都不能理解。

仲厲把車子開到餐廳門口,剛把車停穩,他便雙手抱緊葉雨晴,語氣很溫柔,「不要鬧了,你先吃飯,我先趕回公司把工作完成,晚點再過來接你回家。」他是一個對工作高度負責的人,只要把工作處理好,他會好好陪她。

「我不要,明明已經說好了,干嘛要放我鴿子?」葉雨晴的好心情被一掃而光,失望再次洶涌而至。

仲厲看著眼前鬧別扭的葉雨晴,寵溺地吻了她一下,「乖,我馬上就會回來,先下車。」

葉雨晴沒辦法,只好下了車,可是當她悶悶不樂地看著仲厲車子遠去,已經沒有胃口吃飯。生活又好像回到了答應跟仲厲復合前,她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回家。

仲厲總有忙不完的工作,應酬也很忙。她以為,身為妻子的一定要體諒,可是她總是賭氣,總是跟他鬧,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同時她也覺得仲厲對她其實也沒有足夠用心,只不過是想把自己圈養著,彌補他的遺憾而已。

可是她愛他,她跟自己發誓,一定要好好盡到妻子的責任,哪怕他對自己真的不夠用心。

于是這個周末晚上,葉雨晴早早回家準備好了晚餐,準備等仲厲回來一起用餐。因為仲厲平時忙工作,她擔心打電話他會打擾他,所以她不知不覺習慣了等待。

時鐘已經指向七點多,等待已經讓她焦慮,她打通了仲厲的手機,听到那邊是吵雜的聲音,可是仲厲沒說開口說話,很快電話就被掛斷了,當葉雨晴再打過去時,接電話的是一位女生。

「你是誰?」嬌嗲的聲音讓葉雨晴警覺地發出疑問。

「我啊,我是晚上一直陪在仲先生身邊的人,他喝了很多酒,現在在洗手間。」

「他回來,你讓他給家里打個電話。」葉雨晴說完,掛斷了電話。

她就知道,仲厲出去應酬就一定會有女人陪,他那麼優秀,一定會有不少女人圍著他打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知道是他落下手機才會讓別的女人接他的電話,她還是會那麼地難過。

有種不安攫住她的心,自從陷入愛里面她就有種隱隱的不安,婚前是這樣,婚後也是這樣。

手中緊握著的手機響起,她才發覺掌心出了很多汗。

「你找我嗎?我在應酬,你吃了晚飯先睡,別等我。」仲厲說話的時候,身邊仍有不少的女聲,而他掛電話的速度是那麼的快,以致于她不能跟他好好說上一句話。

葉雨晴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婚姻有多失敗,她現在不過是仲厲養在籠中的小鳥,或許不過是他不甘心五年來的缺席,彌補她而已,可是于她而言,卻是想逃。

葉雨晴決定了,她要離開一段時間,哪怕頂著仲厲妻子的名分,她只想到外面走走,透透氣、散散心。

幼兒園方面她早請好了長假,她已經決定了,如果她想不明白,她會辭職,然後離仲厲遠遠的。

在仲厲的身邊,雖然他在她身邊會很疼她、很寵她,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他能在下班的時間把工作擺到一邊,以她為重。可是他做不到,她也不能勉強他,她只好自己一個人離開,或者出去走一圈再回來,又或者是一走了之,反正她有積蓄,能夠維持她的生活。

她已經把信寫好,收拾了行李。

看著仲厲為他們買下的婚房,大房子冷冷清清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早上上班前,她還給了他一個吻,只是他出門後,她的淚水就流下來,因為那個吻也許是最後一次。

就在她把信件放好,提起行李箱準備離開時,胃中一陣翻山倒海的嘔吐感讓她發出干嘔,她丟下行李箱跑進洗手間,對著馬桶一通狂吐。

她回想了一遍,她早飯還沒吃,應該不是吃錯東西。她突然意識到些什麼,心里不由得一沉。

測試過後她發現自己應該是懷孕了,她很喜歡小孩,她不希望小孩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可是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離開他,現在又來告訴他他要做爸爸了,不是很諷刺嗎。以事業為重的他,會真的把這當回事嗎?

可是此時自刻,她真不能再自私地跑掉,那樣做實在太任性。她想再給仲厲一個機會,讓自己可以看到他的真心。

她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家庭,一家人其樂融融,多一些陪伴。而不是像現在,仲厲把自己排除在他身邊,卻讓自己感受不到他的愛,他忙事業,她守著家,雖說是夫妻,卻更加孤單。

她把道別信收起來,把行李箱里的東西放回原位,她打算告訴仲厲事實,畢竟孩子他也有分。如果她從他那里仍然得不到關心、得不到她想要的在意、得不到那份安全感,那麼,她會離開。

仲厲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葉雨晴靜靜地躺在床上,她沒有睡意,只是閉著雙眼。

仲厲走到床邊,彎下腰,一個吻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為她蓋好被子,轉身準備去洗澡。

「老公……」葉雨晴伸出手來,拉住了仲厲的衣角。

仲厲回過頭,「你還沒睡啊。」

葉雨晴坐了起來,她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人,按捺住內心的喜悅,她臉上浮現一個淺笑,「老公,我……」

仲厲走回她面前,臉上有幾分邪魅,「等我洗完澡回來,再好好滿足你。」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葉雨晴臉上羞紅了。

「那你是哪個意思?」仲厲疑惑地看著她。

「我、我懷孕了。」葉雨晴顯得很激動。

「真的?」仲厲一向是一個內斂的人,但听到這個消息,他顯得很欣喜,「我真的當上爸爸了嗎?雨晴,你太棒了!」

仲厲看著自己的妻子,是那麼地滿足。以前他覺得葉雨晴是他的一切,他恨不得把世間最美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可是當他知道自己有了寶寶,他更覺得擁有了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從這一刻起,他要好好地照顧他們的愛情結晶。

「雨晴,為什麼要等我回來才告訴我消息,你應該一早就告訴我啊!」仲厲模著葉雨晴平坦的小骯,感覺小生命正在孕育、成長。

葉雨晴嬌嗔地拉開他的手,「你是工作第一,我哪敢跟你說。」

「雨晴,我覺得你可以照顧自己,才放心工作,可是我更以你為重,因為我工作是為了你,現在,還多了我們的寶寶。」天知道,他曾經一點都不想要寶寶,覺得會特別麻煩,他覺得自己會無暇照顧一個小女乃娃,可是當葉雨晴告訴他懷孕了的消息,他卻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欣喜、激動。

「好啦,我理解。快洗操,已經很晚了。」葉雨晴推開仲厲的手,她也很想知道,接下來仲厲會不會因為她懷孕了而多陪陪她。

仲厲洗完澡回到房間,葉雨晴已經睡著了,看到她又踢了被子,仲厲搖搖頭,都要當媽的人了,還是那麼不懂照顧自己。

他以為這麼多年她會變得成熟點,很懂照顧自己,但其實沒有。他真的很想知道,這麼多年她到底是怎樣活過來的。

為葉雨晴蓋好被子,仲厲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沉睡的臉,他的手輕輕地按在她巴掌大的臉龐上。

曾經明媚的笑容如花朵在她臉上綻放,深深吸引他,讓他慢慢愛上她,無法自拔。可是自從他再次找回她,她的笑容始終沒有當年那麼天真。他承認他找回了葉雨晴,但不是當初的葉雨晴了,她似乎隱藏起了那個快樂的自己,小心翼翼地保留了一部分,不屬于他。

每次看到她眼神里有所防備的樣子,他知道她仍有不安,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讓她徹底地相信自己,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把她鎖在身邊。

可是當他越是想抓緊她,她卻距離越遠,他不得不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不讓自己與她產生那樣的距離感,因為產生距離感的時刻正是他最自責的時候,他不應該扔下她一個人出國的。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就算是綁架她也要把她綁到國外,又或者,他會留下來,一直一直陪伴在她身邊。這該死的自責一直折磨他,哪怕她此刻已經是他的妻子。

如今,葉雨晴懷上了他的寶寶,無論如何他要好好照顧他們母子,讓葉雨晴慢慢消除對他的那份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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