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的弒神者物語 第十七章 深夜赴約

作者 ︰ 數字老魔

坐在客廳的飯桌上,比企谷細細的咀嚼著嘴中的飯菜,白天的紛擾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在他的對面,比企谷小町則是完全沒有什麼心情吃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天的時候看到哥哥的時候,她高興壞了,也把消息告訴了同樣在半年來為的失蹤而感到悲傷的父母。

但是她很快就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哥哥完全變了,變的比以前更加的沉默了。

見面後激動的只有自己而已,哥哥只是拍了拍她的頭,說了句「沒事就好」。

這根本不對吧,有事的明明就是哥哥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說?

「不要問。」

比企谷小町耳邊傳來兄長的平靜的聲音。

她睜大眼楮看去,看到的是比企谷無奈和憐惜的眼神。

這種眼神把她給打敗了,以前也是這樣,不管在別人眼里比企谷八幡是一個性格多麼扭曲怪異,不好打交道的孤僻的家伙,但作為妹妹卻能夠感受到那顆細膩的心。

只是害怕受傷而已。

能夠得到信任的只有自己,盡管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因此而高興著。

「我不能跟你說,也不能跟父親和母親說,你明白麼?」比企谷放下碗筷,認真的對小町說道,「糾結于這一點並沒有意義,反而會給你們帶來麻煩,這種事情今後大概是不會發生了,相信我就好。」

這樣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但比企谷小町願意去相信。

因為的比企谷八幡從來不欺騙家人。

所以她相信不論是現在還是今後也一定不會。

「小町知道了!」抹了抹眼淚,少女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做出高興的樣子,「爸爸媽媽那邊就由小町去說,笨蛋哥哥只要像以前一樣做個笨蛋就好,盡管依賴能干的妹妹吧!」

「嗯。」

比企谷點點頭,重新拿起碗筷,細嚼慢咽起來。

吃完飯後,他默默的收拾餐具,陪著妹妹一起洗碗刷筷,清潔廚房。

這個過程是沉默的,但很溫馨。

然後兄妹兩人就好像半年前一樣,一起做了作業,看了電視,之後各自回房間睡覺。

不同的只是比企谷沒有真的睡。

等了一段時間後,他帶上了陶罐,打開窗戶,躍了出去。

半年的魔鬼修行讓他的身體如今變得很輕盈,落在地上一點聲響都沒有,完全不會吵到附近的任何人。

抬頭看了看,小町的房間黑乎乎的,此時應該睡著了。

比企谷回過頭,翻過了圍牆,順著路走了一陣子,看到了今天晚上約好要見面的人。

十幾個黑袍裹身的埃及人站在那里,看不清面容,他們目光好似毒蛇。

「終于來了麼,還以為你會逃跑。」

看到比企谷,其中一人陰笑一聲說道。

「約定了就要遵守,這是我師傅相當自豪的一項美德。」比企谷平靜的看著這些人。

他們呼吸平穩,身形堅實,顯然都有不錯的武術功底。

除此之外,他們還是一群咒術師。

今天晚上,他們將召喚祖祖輩輩所崇拜信仰的神靈。

這是拳魔邪神夢寐以求的獵物,也是比企谷的生機,他沒有選擇。

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是多麼的身不由己,他絕不會放棄生存的機會,會為此拼搏至最後。

「走吧。」埃及人轉過了身,「我們也有好好的遵守約定,傷害普通人既顯示不出我們的本事,也完全沒有必要,你大可放心。」

「我很放心。」比企谷跟上了他們,「反正你們如果違反約定的話,也離開不了這個國家。」

一眾埃及人頓時齊齊回頭,對他怒目而視。

但他們最終是忍住了,在他們眼里比企谷已是一個死人,與死人生氣是沒有必要的。

沉默中,一群人健步如飛,于房屋間穿梭而過。

當他們停下時,兩個人站在前方。

一個是賽斯,另一個,比企谷不認識。

「來了嗎?那就動身吧。」

那個比企谷並不認識的男人說道。

他突兀的出現在比企谷的身邊,將手搭在了比企谷的肩膀上。

周圍的地面開始顫動,有黃沙從土地里飛揚起來。

「不要動,否則就不知道會被傳送到哪里去了。」一旁的賽斯忽然說了這一句。

原本想掙月兌的比企谷便老實了下來。

很快,眼前的一切就被漫漫黃沙所遮蔽。

沙子像水一樣在四周不斷游動著,過了一會兒,忽然散去。

比企谷腳下所立足的地方,變成了海岸,前方則是一片平靜的海面,來自海邊城市的光芒越過漫長的距離後照映在海面上,原本黑沉的海水也反射出繽紛的微弱彩光。

比企谷認得這個地方,這里是東京灣。

看來,這就是他們打算召喚賽特的地方。

在古埃及人的觀念里,奧西里斯是尼羅河,伊西斯是三角洲的黑土,賽特卻是灼熱的干旱。

但不代表他們把所有的水都視為奧西里斯的產物。

古埃及的祭司們對于水的定義並不是一致的,他們把奧西里斯視作潮濕的代表,認為這是代表一切生命的本源和生產的力量,也是生殖的原因和萌芽的本質,一切屬于潮濕性質的東西都被他們看成是奧西里斯所帶來的。

與此相反的是大海,盡管同樣是水,但祭司們對既不能飲用也無法灌溉農田的海水卻懷有一種神聖的懼怕之心,認為大海與自然界的一切毫無相似之處,與奧西里斯所代表的潮濕更是完全對立的,他們很干脆的把大海稱為賽特,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海水這種無用的東西跟沙漠里的沙子沒啥區別,而賽特正是一切干枯的、一切燃燒的、一切變得干燥的東西的根源。

他們甚至將鹽叫做賽特的泡沫,禁止將鹽放在餐桌上,也不跟來自大海的水手說話,出于同樣的理由,他們也憎恨魚這種生物,他們認為來自大海的魚是憎恨的象征,也認為河馬是粗魯的暴力。

從這個角度,這些埃及人選擇這里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在古埃及人的觀念里,向神獻祭的東西,一定要是這個神所喜愛的東西,既然如此,這些埃及人選擇大海來召喚賽特也就不是說不通了。

想到這里,比企谷忽然有點想笑。

到了這種關頭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看來自己的心態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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