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娘子 第135章   嫁禍

作者 ︰ 竹筒糯米

此時,公堂審案已進入白熱化。

這件案子無頭無腦,無證無據,就是憑著雙方的說辭,就來定罪,似乎不妥,最起碼要找到向死者放箭的那一個人。真相才能大白。

但是這個射箭者無聲無息,悄然無波,猶如石沉大海。

中午時分,一個老大夫被帶進公堂。

「大人,我是同濟堂的大夫,在三天之前,月湖酒樓的一個伙計曾到我的店鋪買了一兩砒霜,這是憑據,您請過目。」說著,老大夫將醫館的賬目呈上。

「你胡說?我們什麼時候在你店里買過砒霜了?」一個伙計暴怒,指著老大夫大喝。

月湖酒樓就只有三個伙計,三個伙計在酒樓干了那麼多年,對酒樓倒也忠心耿耿,怎麼會做這種出賣酒樓的事情呢?

「憑據在此,你還要說什麼?」老大夫道。這個時代,去醫館抓藥,都是要記錄在醫館的賬本上的。

「你隨便記個賬目,也好意思來這里拿來做證據?」袁青怒道。

「哦,要是這賬目是我隨便記的,上面為何會有你們小二的手印?難道那個手印也是我自己蓋上去的嗎?」。老大夫模模胡子,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時代,買砒霜這種高危藥物,都是需要本人親自蓋章,簽名的。

什麼?那上面會有手印?「呵,你隨便找人在上面蓋個手印,就拿來污蔑我們?」袁青冷笑一聲。

「是不是污蔑你們。對比一下手印就知道了。」老大夫道。

「好,四里你們三個人有沒有在‘同濟堂’買過砒霜?」袁青問道。

「掌櫃的,我們三人天天在酒樓招呼客人。哪有時間出去買東西,還是去買這種毒藥?」一個伙計道。

「是呀,大人我們三個在酒樓安安分分的招呼客人,怎麼可能動這種心思,買毒藥毒害客人呢?」四里道。

第三個伙計也表示,他沒有去外面買過砒霜。

「大人,我們酒樓的三個伙計都沒有去同濟堂買過砒霜。」袁青道。又看著公堂之上自己對面的老大夫道︰「你說我們酒樓的三個伙計在你們同濟堂買過砒霜,那你指指是哪一個呀?」

無憑無據,也敢隨便冤枉別人嗎?

老大夫被袁青問得個啞口無言。酒樓的三個伙計,他都不認識,之所以要來指正,不過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

袁青看他那無措的樣子。心中冷笑一聲。指著他道︰「你分明就是在說謊,要是真的有人在你們藥館里買砒霜,你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這事是三天前才發生的,就算你是老年痴呆也應該有點印象,可現在這三個伙計就在你眼前,你竟然指不出哪一個在你的藥館里買過砒霜,老頭要撒謊還是先回家練練再來吧,我們這里忙的很。沒工夫陪你瞎玩。」

老大夫被袁青說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老臉差點就要被她的話丟盡了。

這個老大夫是同濟堂的醫生。他六十多歲的樣子,可是這人自然不是什麼好鳥,否則,他也不會站在公堂之上,捏造這子虛烏有的事情。

「老大夫,酒樓的三個伙計,到底有沒有在你的藥鋪里買過砒霜?」首座上的穆至陽皺著眉,語氣冷硬。

「大……人。」老大夫好歹活了六十多歲,他的面子好不容易保存到現在,竟然在這公堂之上被這個小丫頭一句話,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他現在話都說不全了。

這時公堂之外,一人強行闖進,他二十出頭,面龐白淨,看起來像個儒雅書生,他對著穆至陽微微一拜道︰「大人,家師可能年紀大了,容易忘記事情,就讓小生指正這三個伙計吧。」

這個男子正是老大夫的徒弟。

「準。」穆至陽微微動嘴。

袁青看著這個男子,看他也不是什麼好鳥,一張白面,卻是眼色陰戾,看樣子他的脾性比較暴虐。

白面男在三個伙計的面前細細打量,三個伙計本來就沒有去他們同濟堂買過砒霜,而那張賬目,實則是有心人早就想加害于他們。

在三天前,深夜,一個黑衣人悄悄潛進月湖酒樓,黑燈瞎火中,他模進伙計的睡房,隨手抓了一個伙計的拇指在一張紙上按了一個手印……

只是沒想到今天用到這張賬目時,他們竟然有三個伙計,而且那晚黑燈瞎火,也不好認,若是直接叫這三個伙計一一對比,這是不是有些破綻?

不過倒是這幫酒樓的人聰明了些,要是讓這些伙計一一與紙上的手印對比,總有一個人的手印與紙上的手印相符。而現在,他們卻讓藥館的人自己指……

三個人,三選一,選對,這個污蔑就成了,選錯,污蔑不成,他們自己也要吃虧。

白面男心中思索,那晚,到底是拉了那個人的手來按著紙上的手印呢?

「你,你說你不會寫字,然後就直接在紙上按個手印來著。是不是?」白面男指著四里道。

四里被他如此污蔑,心中隱隱冒出怒火,恨不得給他一拳,「你說謊,我什麼時候到你們藥館買過砒霜了?」

「你有沒有到過,將手印對一下就是了。」白面男譏諷道。

「對就對,誰怕誰。」四里倒也是個性情中人,被白面男如此一番,他也是怒了。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印泥上沾沾紅墨,印在紙上。

而紙上的手印與賬目上的手印不相符。

白面男到底是個老江湖,他自然不會蠢到,說讓四里另外一只手在拿出來對比,他直接放棄四里,尋找下一個對象。「我記錯了,那時來藥館買藥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被他指著的是酒樓的伙計柱鑫,柱鑫也是怒了,他也想四里一樣竟右手拇指伸出。

好這會上當了,柱鑫正是那天深夜,白面男隨意抓起的拇指的主人。

此時,無憑無據變成了有憑有據。

酒樓伙計柱鑫在藥館買砒霜的事情,在此時已成定局,酒樓下毒的事情是跑不掉了。

當然這事只有想打倒酒樓的人這樣想。

酒樓的工作人員算是被坑了。

「大人,小人真的沒有在他的藥館里買過砒霜呀。」說著柱鑫朝穆至陽下跪,差點流淚。

「大人,我柱鑫沒有說謊,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呀。」袁青說道。

「大人,我們酒樓的三個伙計,平日里在酒樓招呼客人,那是那麼容易就能出去買東西的?大人明察呀。」說著四里跪下一拜。

在這公堂之上,除了知府大人坐,其他人皆是站著。必要時下跪。

這個案子從太陽初升,此刻已經是太陽當空了,還沒審完。公堂外,圍觀的人沒有幾個人,全是關心此案的人,被侍衛圍在外面,不許進來,也不許有所議論。

公堂之上,為了酒樓毒殺箭傷之事,案情還是比較不透明化。

楊木生死了,他的家屬死磕不放,認為這就是袁青所為,袁青何其之冤?

兩個中毒的人,被救活了,他們也是一個勁的指責酒樓,是酒樓的人暗中在他們飯菜中下毒。

而同濟堂的人也跑來公堂作證,說酒樓的柱鑫在三天前曾在藥館買砒霜,而賬目上的手印確實與柱鑫對上號了。

使用袁青的箭弩射殺楊木生的真凶,至今未抓到。

這件案子,若就這樣結案,那真是知府太偷懶了,連射殺楊木生的真正凶手都沒找到,就這樣結案,這個案子想不冤都難。

而事實是︰這件案子大致完了。

也許是想栽贓陷害酒樓的人來頭不小,知府都不想過多追究。

此案就這樣吧。

穆至陽醒木一拍,沉著聲音道︰「此案已有眉目,楊木生在月湖酒樓用飯,酒樓的伙計下毒,至于那個射殺他的人,只怕也隱藏在酒樓之中吧。兩個中毒之人也已經之處確實是酒樓的伙計想毒殺他們不錯。」

「你們還有何話要說?」穆至陽道。

眾人正要各說其詞之時,一名侍衛將一個男人押進公堂。

「大人,射殺楊木生之人找到了,就是他。」侍衛指著男人道。

「哦?你是何人,為何要射殺楊木生?」穆至陽看著男人問道。

「大人,我名叫周晉,沒錯楊木生確實是我射殺的。」周晉抱拳說道,「我與他有殺子之仇,此仇不保不共戴天。」

「你說什麼?我兒木生什麼時候殺過你的兒子?」老婦人听到周晉如此說辭,心中一驚忙問,她的兒子向來厚道,怎麼可能會殺害別人的孩子?

「我兒命苦啊,才三個月大,就被這姓楊的殺了,我日日恨不得怕他的皮,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周晉看著很痛苦。

「你與楊木生有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要嫁禍于我?」袁青道。這個周晉在袁青的臥房,用她的箭弩射殺在她酒樓做客的楊木生……

什麼意思嘛?分明就是嫁禍。

「楊木生向來不舍得在外面下館子,這次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再說掌櫃房里有那麼好的箭弩,而且位置又正好對著楊木生所在的包間,我還有什麼好挑的?」周晉陰陰一笑。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不是被抓來了。」袁青更是冷然一笑,終于明白月兌罪是如何的輕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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