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奴婢能跟著您嗎？」。杜鵑問道。
石月嬋等的就是杜鵑的這句話，她雖然想要杜鵑留在自己身邊，可也要她自己願意才行，包括香雪和蝶蘭也是如此，她們若是不願意，她絕對不會勉強她們。
「可以。」石月嬋笑道。
杜鵑愣怔，眼里滿是激動，「奴婢必定好好伺候大。」
「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留在石府的事情之後再說吧。」石月嬋卻笑著說道。
安頓好杜鵑後，石月嬋便讓丫鬟照顧她。
猶豫楊翠嬌已經被發落到了農莊，如今已經不需要盯著偏院了。是以，蝶蘭和花枝都已經回來了。
石月嬋讓花枝和綠蘿留在屋里伺候，香雪和蝶蘭放在院子里伺候，等杜鵑好了那便也是個貼身的。阿彪和阿炳放在外面盯人，大槐在外院守著，這下手里的人手總算是夠了。
杜鵑的身子還沒好，石月嬋便不願意出門，約莫七八天後杜鵑能下床了。
石月嬋繡完最後一針，喜道，「沒想到連夜趕了七八天，這身衣服竟是做好了。」
這一身冬衣是給石墨禪做的，里面的衣裳料子好但是顏色畢竟素淨，並且沒有什麼花俏，只是衣邊繡上了別樣的花紋十分細致，外面的衣裳則是厚實又好看，配上好看的披風，石墨禪穿在身上一定是俊朗。
綠蘿過來瞧見衣裳眼神便是一亮，這麼好看又精致的衣裳真是想也想不出是如何做出來的，若不是她親眼看見石月嬋每天一針一針的做。還真不敢這是人手做出來的，這怕是天仙做出來的也只能是如此了吧。
綠蘿將衣裳疊好放入了箱籠中打算過年的時候才拿出來送去小少爺石墨禪那兒。
石月嬋起身。綠蘿和花枝便緊緊跟隨。
杜鵑已經好了，這會兒在霽月園的偏院屋子里發呆。她不敢到處走動，怕招人嫌棄被趕走，她心里其實是很想去看看大，看看她的恩人。
石月嬋縴細的身影走進屋子里的時候，杜鵑便是嘴角勾起來走對她施禮道，「大。」
「快起來。」石月嬋說道。
杜鵑起身來站的筆直，想將自己最好的狀態呈現出來。
石月嬋卻笑道，「你別緊張。」她仔細看了看杜鵑，發現她氣色還是不是特別好。大概是因為傷了元氣，所以恢復的慢了些，「你的身子底子好，若是換了其他人受了你的傷怕是就沒有命了，但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好好養補養補。」
「多謝大掛念，奴婢謹記。」杜鵑神色虔誠，瞧著石月嬋的目光流轉，里面滿滿的都是尊敬、愛戴、喜歡、感激。
杜鵑是不是真心的。石月嬋感受的十分明白，言語以及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親近，她瞧的很清楚。相比之下蝶蘭和香雪卻總是和她隔著一層一般，兩世她們都認識了。可卻有這麼大的不同，原本和她都是親如的三人，如今卻只有杜鵑對她是真心真意。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就在這邊休息，等完全好了就來找我。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石月嬋說道。
杜鵑喜出望外，「奴婢不會讓大失望的。」
石月嬋點頭帶著綠蘿和花枝回了屋子里。「明天去清虛觀吧，好多天都沒去了。」她拿了新的布料和針線來開始給母親做冬衣，「我想請大人來家里做客一起過中秋節。」
綠蘿也開始給自己縫制冬衣了，不過她做衣裳就沒有那麼麻煩了，雖然學著石月嬋的模樣做的比以前精細多了，卻也達不到石月嬋的境界，不過她給自己做的就不必要那麼講究，隨便做做就可以了。
杜鵑端了茶水進來，「大您渴嗎？奴婢讓香雪教奴婢泡了茶來。」
石月嬋笑道，「你拿進來吧。」
杜鵑端了茶水進來放到桌子上，說道，「奴婢以前沒有這樣泡茶過，從小只在雜耍班里過活，這樣的精細的活都沒有做過，泡的不好喝大可以不喝，不過奴婢會盡量改良，泡出好茶來，做出好事來。」
石月嬋說道，「好……只是我不是叫你休息嗎？你怎麼做起事情來了啊？」
「奴婢的身子跟鐵打的似得，這會兒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下個床做些雜活兒還是可以的。」杜鵑卻說道。
石月嬋心疼她，「不必這樣給自己壓力的，我不會要求你什麼，你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杜鵑眼眶濕潤了片刻後清明了起來，「奴婢沒有給自己壓力呀，奴婢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她若不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對石月嬋好，她也不會做這些瑣事了，「奴婢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福氣能來伺候大，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大。」
石月嬋笑道，「你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好了，不必想多了。」
「是！」杜鵑說道，「奴婢會些雜耍，還會武藝等等一些粗使的手藝，不會的細致的活兒可以慢慢學，大隨便拆遷奴婢，不用將奴婢當成女子。」
石月嬋噗嗤笑了起來，「你看你哪點不像女子了？」
石月嬋起身來走到杜鵑身邊去。
杜鵑呼吸都緊張了起來。
石月嬋抬手模她的臉，她的臉紅了紅抿了抿嘴巴，「這模樣這麼水靈兒，皮膚卻有些干了，要多喝些滋潤的東西補補。」拉了她的手也模了模，「這手也有許多繭子，得多用些好東西泡一泡少做些雜活兒養養才行。」
石月嬋瞧著杜鵑的臉蛋笑道，「這要是養好了再略施粉黛，必定是個大美人兒。」
杜鵑臉通紅。她還沒有被別人這樣親切又溫柔的對待過，「奴婢是個粗使的下人。大不必這樣待奴婢。」
「不不不，我屋里的人兒都是這樣的。你若是不這樣就不要呆在我屋里，我帶不出去你。」石月嬋卻收了笑嚴肅的說道。
杜鵑聞言惶恐，「大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听您的話就是了。」
石月嬋見狀哈哈大笑了起來，見杜鵑茫然亦詫異的模樣說道，「逗你的。」
杜鵑愣怔，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主子會調///戲自己，她活了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她不知所措。卻也十分竊喜亦感覺自己和石月嬋更親近了幾分。
「大，您別逗杜鵑了。」綠蘿說道。
杜鵑靦腆的笑了笑，「不礙事，奴婢是大的人，大怎麼著都行。」
石月嬋神色溫和下來，「你不用這樣，和綠蘿她們一樣好好做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
杜鵑說道，「是。」
石月嬋重新坐下，「你既然想留在這兒就在一旁伺候著吧。」
杜鵑道是。退到一邊候著，只見石月嬋拿了針線手靈活如蛇一般穿針走線，繡出來的花樣子卻是十分靈巧又生動好看，關鍵是她沒有一針是錯的。雖然她不懂針線，卻知道她一針也沒有錯。
石月嬋舌忝了舌忝嘴唇，似乎是口渴了。
杜鵑見狀去拿了水來給她添上。
石月嬋才發現茶壺里已經沒茶了。「貼心。」
杜鵑抿嘴笑了笑退了回去。
石月嬋放下針線，起身來活動了一會兒。杜鵑便說道，「奴婢給您開開背按按摩吧？」
「你還會這些嗎？」。石月嬋卻問道。
「奴婢懂得武藝亦知道人體的穴位。按摩只是變個法子用手法來走穴，奴婢是會一些的，奴婢放輕些動作便是了。」杜鵑說道。
石月嬋便坐下了來。
杜鵑便給石月嬋按摩了起來。
還別說，被她這麼一按，身子的血液都感覺到暢快多了，石月嬋直笑道，「我撿了個寶貝。」
綠蘿默默起身出去讓廚房準備晚膳。
吃過晚膳，石月嬋休息了一會兒，等著星圖出來按照自己和淮淵告訴她的方法結合了默默看了起來。
等石月嬋睡下了。
綠蘿才進了耳房，「你要不跟我一起睡吧。」
「奴婢不睡，綠蘿您睡吧。」杜鵑卻說道。
「不睡怎麼行啊？不睡明兒個怎麼能好好的伺候大。」綠蘿卻說道。
「奴婢自小睡的少，一會兒瞌睡一下就行了，奴婢打算去屋頂上去守夜，明早還得練武呢，往後少不得要保護大的安全，所以一刻也不能落下。」杜鵑說道。
「那怎麼成呢？你要累壞了怎麼辦？」綠蘿說道，「看大對你這麼上心的模樣，你若是病了她怕也不會高興的吧？」
是嗎？
大對她特別上心？
杜鵑不知道石月嬋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給了她再世為人的機會並且救出了水深火熱的境遇中，「奴婢說的是真的，這樣告訴吧，奴婢自小就每天都有訓練，睡覺的時辰比一般人少，一天睡個兩個時辰就神采奕奕了，這已經是這麼多年的習慣了。」她這說的不是假的，她如今想要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伺候石月嬋，「如今太閑了奴婢反而十分困惑。」
綠蘿想她是雜耍班的頓覺她說的是真的，「還有這樣的事……那你不要太勉強了……你畢竟身子還沒完全好呢，若是不好也不能保護好大了。」
「奴婢知道的。」杜鵑說道。
綠蘿聞言笑了起來，「你跟我就不要奴婢奴婢了，叫我就行了。」
杜鵑不知道是不是太關注石月嬋了，所以石月嬋對什麼人好，她就對什麼人十分尊敬，相比之下，蝶蘭和香雪是二等大丫鬟，她對兩人便沒有和綠蘿這樣尊敬又喜歡的。
「。」杜鵑听話的說道。
綠蘿笑道，「那我先睡了，你要睡就過來。」
杜鵑點頭道是。
綠蘿便吹滅了燈後躺下了。
杜鵑便是幾個翻身到了門口，出門將房門關上，隨後又兩個縱身躍上了屋頂，就在她躍上屋頂的前一刻，一道縴細的身影從屋頂悄然離開。
麻姑回到清虛觀向淮淵稟告石府今天的動靜，「……那杜鵑的身手不錯，雖然沒有比試過，卻看樣子也不比奴婢差多少。」
「那怕是等閑的人都無法靠近石月嬋了，如今有杜鵑在，看來你以後都不能好好觀察石府的動靜了。」淮淵說道。
「那怎麼辦？請主人明示。」麻姑說道。
「那就算了吧。」淮淵說道。
麻姑道是，打算離開。
「等等。」淮淵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石府如今的運勢太洶涌，石月嬋也屢次出事，他很擔心，「你還是去守著吧，些便是了，不要讓杜鵑發現了。」
麻姑道是後便離開清虛觀再次去了石府，這一次她則是放遠了距離盯著。
石月嬋起來的時候，杜鵑已經在院子里頭練武功了，「好身手！」
杜鵑趕緊過來對石月嬋施禮，「大起了？奴婢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早膳，這會兒應該快起鍋了，要吃嗎？」。
「恩……你給我表演一段吧。」石月嬋笑了笑說道。
「大要看什麼節目？」杜鵑問道。
「你就給我唱個小曲兒吧？」石月嬋笑著說道。
「好！」杜鵑先去廚房讓廚房端吃的來，後又站在了石月嬋右手不遠處開唱了，「……啊……」
杜鵑為了討石月嬋開心，竟將戲曲改了，「從前有一過姑娘，她美麗有聰慧，似天仙……」
石月嬋听了直笑。
一頓早飯吃的歡快極了，石月嬋日盼夜盼將杜鵑盼來，卻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開心。
香雪進來說，「的丫鬟來說，老爺和吵起來了。」
「這又是為了什麼吵？」石月嬋就不明白了，如今沒有楊翠嬌唆使，怎麼父親還能和母親吵起來？這樣看來父親厭惡母親已經不完全是楊翠嬌的功勞了，而是父親自己的原因。
石月嬋趕緊去了正院正堂，一行丫鬟跟在後面。
杜鵑走到前面去將石月嬋扶著，並且用功力帶著她跑。
石月嬋只覺得自己跑的快了不少，腳就好似踩在空中一般在飛，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危險，反倒是穩穩當當的，她抓緊了杜鵑的手任她帶著自己跑去了正院。
撫廊下，父親母親爭吵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現在要任職了，你先給我些銀子，就當做是我找你借的。」石原甫又在和母親要銀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