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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京都正是好時候,風沙沒了,陽光適宜,校園里到處都是穿著單衣、長裙,恣意展露風情的女生,隨便走在那里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這時節顧眉景已經要畢業了,前天才從陸軍總醫院回來,這幾天正在忙著整理畢業論文,以及給學校一個年老的教授問診。
畢業一事在其余學生看來慎重不已,對待論文更是改了一遍又一遍,唯恐答辯時過不去,在顧眉景看來,卻簡單得很。
她這幾年跟的師傅多了,秘技學了不少,見識也很廣,問診的經驗也豐富,還經常在知名的中醫報刊、國內外醫學期刊上發表文章,大致一數都有二三十篇,所以,也算得上是個名人。腦子里料很多,下手就很容易了,因而,寫畢業論文對于她來說,當真小菜一碟,不過,為表慎重,在得到同組女生發來的短信,召集她過`.``來見導師後,顧眉景也利落的給醫院告了假,回了學校。
和導師聊過後,顧眉景回了寢室,許盼和魏瀟都在寢室,還在和論文死磕,這在顧眉景看來很正常,只是喻邱言也在,就有些讓她吃驚了。
「阿言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的論文導師不是說不用改了麼?」顧眉景驚喜的看著坐在下邊上網的喻邱言道。
喻邱言將身側的凳子拉出來,招呼她「過來坐。」顧眉景將包包放下,拿了瓶水擰開,坐在喻邱言身側和她說話。
喻邱言從上年開始就一直在準備出國讀研的事情,前幾個月更是忙的腳不沾地,不是跑各種證明證書,就是去國外和目標導師談話見面,倒是很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人。
可這姑娘做事一向利落,在百忙中也查閱了不少文獻,一氣呵成寫好了論文,據和她同一組的學生說,喻邱言的論文是一遍過的,導師看過後,只簡單指點了一下結束語,其余竟是寫的都很簡練精準,很有思想不說,格式也沒什麼可指摘的,興許還可以拿去競爭這一屆的優秀論文,可見這姑娘的優秀。
「比起早回來一天,昨天上午回來的。」喻邱言關了電腦側身過來和她說話,清淡的眉目間染著笑意,還是那副文秀的模樣,看起來就讓人覺得舒坦。「事情忙完了,在外邊住著沒意思,索性回來住。」
顧眉景立馬想到什麼,驚喜問道:「是不是錄取的事情定了?」
「這都猜到了?」喻邱言秀美微挑,面上的笑意更濃了些,「確定錄取了,通知書應該過幾天就到。我填了學校的地址,到時候會直接發到學校,干脆就回學校等了。」
「真的?恭喜你阿言。哈哈,心願達成,要不要請我們吃飯慶祝一下?」
上鋪的許盼一听吃飯兩字,立馬精神了,摘了耳機垂首看她們,「必須要請,一定要請,以後想佔阿言的便宜都模不著人了,這時候便宜不佔白不佔啊。」
魏瀟立馬響應,也笑的臉上開花的道:「對,對,就是這麼回事兒。」
喻邱言自然不小氣,再說也確實高興,便一口應了,幾人就決定晚上出去吃火熱。
大熱天坐在空調屋里吃火鍋,當真再享受不過,吃過飯後又在學校旁邊的吃喝玩樂一條街逛了逛夜市,淘了幾件小玩意,幾人就回寢室了。
之後一段時間,班級學生大多從實習地點回到學校,寢室樓道里都熱鬧很多,每天往來看到的熟悉面孔增多,大家雖然已經歡聲笑語,卻多少有了些許離別的傷感。五月底答辯完,就真的該各分東西了。
班長請了人照畢業照,完事兒後,大家也都和小團體中的人一道去學校各個有名的景點照相,爭取把這五年來的記憶,全都留在相框里。
許盼拍到最後眼圈都紅了,扒著魏瀟的肩膀只道:「好舍不得啊。」
魏瀟就說,「舍不得就繼續在這呆著。唉,我說你欠虐是把吧?之前天天說恨不能一睜眼就畢業,以後再不用擔心學分、擔心畢不業了,怎麼現在又舍不得?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唉,阿言,這叫什麼?」
喻邱言嘴角微翹,接了一句,「出爾反爾,自食其言。」
顧眉景也笑道:「不,應該叫口是心非。」
魏瀟拍著巴掌叫好,「對,對,就這個成語。」就揉著胳膊上的腦袋說,「唉,你要真舍不得走,干脆再來年考個在讀研究生得了,回來給喬喬作伴。」
顧眉景現在的醫術水平絕對不低,比中醫學院幾位老教授不差那里,而且,她坐診經驗還很豐富,比之那些紙上談兵的老師可強多了。這樣的景況下,留在學校讀研似乎沒必要,只是顧眉景卻有心做些研究,不僅是中醫方面,還有西醫,考慮到這些,就干脆留在學校繼續深造,名義上讀研,實際上,和博士生們一道做實驗或研究,倒也有些意義。
她的成績很好,留校讀研自然不是難事,學校里的保送名額就有她,連考試都不用,省事多了。
許盼聞言就將腦袋搖的撥浪鼓似得,「別,別,千萬別,我盼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再也不用讀書了,你可別坑我,我對考試恨的牙癢癢的,這輩子都不想考試了。」
魏瀟就撇撇嘴,「你媽不是還想讓你進企事業單位?進單位不得考試?就是走後門也得考個試,讓大家知道有你這個人吧。」
許盼嘴角耷拉下去,「可我不想進企事業單位啊,哎呀哎呀,以後再說了,趕緊照相,趁這會兒天不熱,夕陽也美,多照些,不然之後還得跑出來。」
幾人就拍了不少照片回去,而後幾天,畢業的事情徹底提了上來,學校里也似乎更熱鬧了些。
畢業論文答辯之時,顧眉景很順利就通過了,不僅如此,輔導老師還給她申請了優秀畢業論文,雖說這證書沒多大用,好歹是個證明不是?
許盼和魏瀟的論文也順利通過了,得到通知那一天,兩人在寢室里鬧騰開了,將成袋子的薯片全都拆開,一把一把往屋里撒,可是把顧眉景和喻邱言看得氣笑不得。
畢業晚會舉辦過,學校里的學生就陸陸續續開始離校了,許盼和魏瀟瘋起來,就伙同班級其余幾個女生宿舍的學生,買了幾十罐啤酒,大家伙都跑到寢室樓頂喝酒去了。
不遠處的寢室樓中,也都是往下摔東西的聲音,以及學生們興奮的狂歡和呼號,顧眉景手中拿著啤酒,和身邊的喻邱言說話,「你也是明天走麼?」
喻邱言搖搖頭,「我不急。這幾天我叔叔在這邊出差,到時候會來接我,我和他一道回家。先送許盼和魏瀟走,我在宿舍陪你。」
顧眉景就笑了,「不用你特意留下來,學校里的學生這麼多,到時候我自己住宿舍也不怕,你要是能早點走就早點走,不用擔心魏瀟和許盼,到時候我送他們。」
喻邱言就又說,「不急,再等等。」
顧眉景就不再提這話茬了,兩人又說起別的,顧眉景道:「你什麼時候去美國?那邊有親戚麼,不行到時候我讓我哥去接你,他八月份可能比較清閑,可以讓他點熟悉熟悉學校,總比你自己在學校瞎轉悠強,你看呢?」
喻邱言沉默片刻,也道:「家里人到時候可能會送我過去。再說吧,如果我真自己過去,就麻煩你給你哥說一聲,要勞駕他接我了。」
「不麻煩,他閑的很,肯定會幫忙的。再說了,不幫也不行,誰讓你是我好姐妹?」
喻邱言就忍不住笑開了,也問她,「你呢?之前不是說,要在六月份辦婚禮麼?」
顧眉景之前確實和蕭權商量過,等她六月份畢業了就辦婚禮,婚禮的日子他們都選好了,就在畢業之後沒幾天,到時候魏瀟他們說不定還沒離校,可以等參加過她的婚禮再回家,多方便。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蕭權進了十八軍之後兩個月,就被派出去出任務了,從老爺子那里得來的消息時,他這次任務級別大概在S級,初步估計,最少用時一年。
新郎都回不來,婚禮自然是辦不成的,索性請帖都沒往外派發,知道他們要辦婚禮的人也不多,倒是沒有鬧出笑話來。
不過,寢室幾人都是知道她準備畢業結婚的,如今見沒動靜,也不免問一問。
顧眉景就很坦然的說,「再等等吧,今年是不行了,估計會在明年辦婚禮,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比往準備紅包就行。」
「你還缺那幾個錢?」喻邱言忍俊不禁,「你錢多的都做慈善去了,不是說基本每年都得丟出去兩個億麼?都是富婆了,還好意思跟我計較一個紅包,你怎麼好意思?」
顧眉景就說,「怎麼不好意思了?蚊子再小也是肉。你也知道我每年做慈善,每年那麼大花銷,不把進賬看好了,說不定哪天就變窮光蛋了呢。」
顧眉景做慈善是從舅舅和伯父兩家人,都擺月兌了上輩子家破人亡的慘事之後才有的。她錢很多,每年從喬氏得來的分紅,就是再多來幾個她也花不完,她就找了舅舅幫忙,每年花出去一個億,給那些大山中的孩子辦學校,修路,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這些的慈善事業,到目前為止已經進行了七年多了,又因為和蕭權訂婚後,他的財產都到了她手里,顧眉景手筆更多了,花出去的錢也多了一倍,倒真是應了那句話,花錢如流水。
不過,錢多到一定程度,在顧眉景看來,也真就是個數字了。舅舅有的是辦法讓錢生錢,可再多的數字定格在卡上也是無用的,索性被她拿來做好事,權當給身邊的親人積德了。
這也就是有一次喻邱言湊巧听到她和負責任打電話,才知道她原來還是個慈善人,別的人是都不知道的。
兩人聊著天說著話,不時抿一口啤酒,不知是喝的多了,還是今天的氣氛太醉人,之後竟是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魏瀟和旁邊幾個宿舍的女生,都在樓頂上嚎起歌曲來,各種跑掉破音,堪稱鬼哭狼嚎,听著實在讓人哭笑不得。若是往常,負責管理宿舍樓的阿姨早就上來訓人了,這會兒倒是安靜,听著這麼大動靜也不上來攆人,大概也顧忌到他們這些畢業生的心情。
凌晨兩點,二十多個女生互相攙著扶著下樓了,樓頂上很涼快,他們本來想在上邊睡一夜的,可惜有蚊子,一直在耳邊嗡嗡叫,當真睡不著。
第三天,魏瀟和許盼先後離開學校,顧眉景和喻邱言上午時將魏瀟送到火車站,下午時將許盼送到機場,離別時抱頭痛哭一場,回來時只剩下兩個人,也都有些怏怏的。
洗漱過準備睡覺時,喻邱言就說,「我叔叔明天上午來接我,我走以後你也直接搬到朝陽小區吧,自己住宿舍也沒意思。」又問她,「到時候有人來幫你搬東西麼?」
顧眉景點點頭,笑道:「不用擔心我,這是蕭權的地盤,他朋友都在這,隨便叫幾個就幫我把東西送過去了。即便沒他那幾個朋友,還有藍玫、徐翊呢,他們兩也在學校,到時候叫他們也一樣。」
「這就好。」喻邱言說,感覺氣氛有些傷感,也又開玩笑說,「明天省了你往機場跑了,我叔叔來的真及時。」兩人就又都笑了。
第二天,如期送走喻邱言,顧眉景回到空蕩蕩的宿舍,心里更是酸溜溜的。五年時間,雖然她在宿舍住的時間不多,可這里的人卻是她最好的姐妹,如今說散就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集起來。
蕭榆和蕭梓這對雙胞胎來幫顧眉景搬東西,也是讓顧眉景好笑不已。她原本是想打電話給藍玫的,可好老太太來電話了,她就這麼一說,老太太就直接派了兩個小將給她幫忙,偏還拒絕不了,顧眉景自然笑著應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