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要管教 第九章

作者 ︰ 宣綾

「不然這樣好了,我們來比喝酒吧!喝掛的那個人,就向對方認錯道歉。」于麗那狡獪的雙眸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于麗,今天就算了,我會說服她向你道歉的。」邵天齊可不希望朱璨璨真的喝掛了,太傷身了。

朱璨璨原本還在猶豫,不想跟她硬踫硬,但听到邵天齊說的話,一氣之下竟然點頭,還阿莎力的卷起袖子,「好,我喝!」

邵天齊氣到不想理她,但看著她明明不會喝酒,還逞強的一杯接著一杯,他煩躁得快要喘不過氣,再看到她手腕上一大片的紅腫燙傷時,再也沉不住氣了。

她怎麼還能毫無痛覺的繼續喝酒?

「好了,不準再喝了!」他硬是搶下她手中的酒杯,扶著步履蹣跚的她離開餐廳,完全忘了于麗的存在。

「我還要喝……」朱璨璨用力推開他,還想回去拚酒。

「璨璨,別鬧了好不好?」邵天齊干脆攔腰抱起她,任由她的雙腿晃動著,逃不出他的懷抱,搭乘電梯來到樓上。

他在走廊上和一對夫妻擦身而過,婦人多看了一眼他懷里的人兒。

「咦?這不是下午遇到的那位小姐嗎?」

「這是內人,你們認識?」邵天齊訝異的追問。

「就是這位小姐啊!她今天英勇的幫我從搶匪手中搶回皮包,我很感謝她呢!」婦人開心的說。

邵天齊當場象是被炸彈的強大威力波及,驚駭萬分,腦袋呈現一片空白。

半晌,他終于恍然大悟,為什麼她會失蹤兩個小時,還髒兮兮的回來……

因為我看到一個太太被搶……

該死!為什麼當時他不讓她把話說完?

如果知道事情真相,他就不會刻意冷落她,找于麗一起用餐,還故意和于麗有說有笑的想氣壞她,那麼什麼不愉快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邵天齊的心沉甸甸的,此時她蜷縮在他懷里的痛苦模樣,全都化為心疼的折磨著他、懲罰著他。

進入房間,邵天齊先幫朱璨璨冰敷手腕上的燙傷,再在浴白里放滿熱水,想說讓她洗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但她的樣子有點奇怪,頻頻把手伸入衣內猛抓。

太不對勁了!

他連忙撥開她的手,看到她的臉上、手臂上不知何時長滿了紅色斑點,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她怎麼了?他還敢問!

「我全身癢死了,都是你害的,王八蛋!」朱璨璨本該是醉醺醺的入睡,但發癢的皮膚卻讓她的思緒異常清明,使勁的抓癢,抓得好痛快又好氣惱。

邵天齊任由她怒罵,心疼不已。

「傻瓜,對酒過敏,為什麼不說呢?」他終于明白,為什麼上次她和爸媽一起吃飯時,會那麼堅持喝果汁的原因了。

「這麼丟臉的事,我怎麼可以隨便讓人知道!」她理所當然的咕噥道,癢到只抓手臂和胸口是不夠的,真想把衣服月兌了,用力的抓到破皮為止。

「璨璨,我不是別人。」邵天齊嘆息道,語氣間有著連他都意外的沉重,一看到她忙著拉背後的拉鏈,嚇了一跳。

「你月兌衣服干嘛?」

「抓癢啊!」她全身發癢到快要受不了,頭部卻因為酒精作祟而暈暈沉沉的,一時勾不到背後的拉鏈。「快幫我把拉鏈拉下來,我要抓癢……」

幫她拉下拉鏈?

邵天齊暗自吞咽口水。沒搞錯吧?她要他幫她月兌衣服?他突然覺得空氣變得很稀薄、很悶熱。

「璨璨,這樣不太好……」

哪里不太好了?朱璨璨不悅的嘟起嘴巴。

「算了,我自己來……」

但是努力了一會兒,她怎麼樣都無法將拉鏈拉下來。氣死了,她怎麼不知道自己的手變短了?

邵天齊嘆息一聲,幫她拉下拉鏈,露出一大片雪白卻布滿紅斑的背部,他看了觸目驚心,一雙大手溫柔的輕輕撫過。

他的手很大,指月復略帶著繭,當他撫模過她的肌膚時,朱璨璨只覺得好舒服,幾乎眯起眼楮。

「再大力一點,用力抓,感覺更棒……」

若非知道她指的是抓癢,他準會誤會。

「不行,你會受傷的……」他怎麼舍得弄傷她光滑的肌膚?

「我都不怕受傷了,你怕什麼?」朱璨璨索性自己來,雙手往後一抓,不夠勁,更拉下洋裝,露出渾|圓的肩膀,用力抓搔胸口。

邵天齊看著她粗暴的行徑,氣急敗壞的制止,「好了,別抓了,我說過,你會受傷的。」她是女孩子,胸口怎麼可以有傷痕?

她卻覺得他是假好心。「我受傷,關你屁事啊!你今天對我一直冷冰冰、愛理不理的,現在連抓癢都不讓我抓,是存心讓我癢死嗎?我不是你老婆嗎?為什麼你老是要欺負我?」

他不讓她抓癢,她只好用力搥打他。

「只會說我讓你丟人現眼,我也是很努力的想要當你的好老婆啊!為了你,連有蕾絲邊的惡心洋裝都穿了,為什麼你連听我解釋都不願意?晚餐時就只會和那個叫于麗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太過分了!你害我好丟臉,知不知道啊?」

邵天齊任由她發泄情緒,如果她這麼做能好受一點的話。

她說得沒錯,他害她很丟臉,再怎麼說他們都是夫妻,有很多員工知道她是他的新婚妻子,他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于麗太親近。

現在他只能盡量補償她,讓她好過一點。

「璨璨,我出去買藥給你擦。」他幫她拉好洋裝,遮掩住她**的肌膚,還細心的叮嚀道︰「忍著點,不要再抓了。」

听到他說要出去,朱璨璨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狽,緊抱著他的手臂不放。「你不要走,你是不是又想把我丟下,跟那個于麗約會了?」

她真怕他一去不回,他一直在欺負她,誰知道他說要去買藥是不是認真的!

「我現在這樣滿臉紅斑,是不是很丑?于麗比較漂亮,對不對?」

她怎麼會以為他要去找于麗?她是在吃醋嗎?

邵天齊好笑又好氣的捧起她的臉,安撫的說︰「璨璨,你不丑……」

他在她臉上留下的牙印不見了,他的眼眸微暗。

當牙印還在時,他懊悔過毀了她這張漂亮的臉,現在消退了,他卻感到重重的失落,彷佛那個牙印是他烙下的專屬印記。

他好想再咬她一口……

等等,現在是什麼狀況?他還在遐想什麼?

「璨璨,我出去買藥,等我。」

听到邵天齊的承諾,朱璨璨雖然很沒有安全感,但還是松開了他。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再次懇求他留下來,總覺得這樣管不住心的自己很可怕。

他會回來嗎?真的會信守承諾回來嗎?

這飯店的位置有點偏僻,他要去哪里買藥?

朱璨璨蜷縮在床上,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消逝,愈來愈不安,不知不覺間,她變得依賴他,她討厭這樣,她似乎把他看得太重要了……

一個小時後,邵天齊還沒回來,她等到有點心涼,此時她發癢的狀況更嚴重了,已經忍耐到極限,她不想再听他的話了……

她把洋裝卸到了腰間,手指不斷的抓搔,讓原本紅斑滿布的肌膚更加紅腫。

她一邊哭一邊抓癢,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癢到受不了而哭,還是等不到他,心里不舒服而哭……

又過了二十分鐘,邵天齊終于回來了。

他開車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一家藥局,火速買了藥膏趕回來,卻看到她把洋裝褪到了腰部,不安分的抓著癢。

「璨璨,你真不乖!」

听到頭頂傳來的聲音,朱璨璨這才意識到他回來了,又驚喜又丟臉的抹去不爭氣的眼淚,拉起棉被蓋住全身。

他真的回來了,他信守諾言了,她好高興……

「都月兌光了才害羞,來得及嗎?」邵天齊拉開覆在她背部的棉被,完全不顧忌男女有別,幫她涂抹藥膏,眼光變得好溫柔。「藥師說擦了藥膏之後會舒服點,睡一覺後,紅斑也會慢慢的消退。」

涼涼的,好舒服……

朱璨璨半眯著眼眸,享受著涼爽的軟膏摩擦過肌膚的感覺,和他輕柔呵護到快要讓她睡著了的涂抹動作,舒服到沒有力氣反抗他的非禮,像只小貓般溫馴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差點便原諒他的「罪行」。

對,差點,他以為這樣就夠了嗎?

是他讓她吃了那麼多苦,還讓她吃醋似的搥打著他,苦苦哀求著他不要走,做了好多難堪丟臉的事,她當然要小小的回報他一下。

「璨璨,前面你自己擦好嗎?」

朱璨璨體內的酒精早就因為渾身發癢而逐漸消退了,她假裝困了,翻過身子,僅穿著白色胸|罩的上半身大剌剌的呈現在他面前,擺明要他幫她擦。

邵天齊的表情有點僵硬,托著額頭,象是在忍受什麼。

她半luo的橫陳在床上,是想考驗他的自制力嗎?新婚之夜那天,那軟軟的、小小的美好觸感,他至今記憶猶新。

「真是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男人啊?」他無奈的說,試著坐懷不亂,幫她涂抹臉蛋、頸子,還有她的肩膀、鎖骨……

該死!她內|衣的肩帶還滑下了手臂!

他深吸一口氣,才得以繼續幫她擦藥,雙眸卻無法做到非禮勿視。

她穿的胸|罩款式很保守,包裹住她小巧的胸脯,雖然一點都不性感,但她的皮膚很光滑、很雪白,如果不要有那些紅色斑點就好了。

如果他能早一點從她堅持喝果汁的言行舉止中,讀出她不能喝酒的訊息就好了。

他對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也沒想過要去了解。

他對自己說好了要保護她的,卻總是在做些傷害她的事,總是忘了她是個需要他用心呵護的女孩子,不只是他買來的妻子!

他想要多寵愛她一點,再多一點……

「璨璨,我幫你把洋裝月兌下來,讓你睡得舒服……」他迅速幫她褪下洋裝,再趕緊用被子蓋住她半luo的身子,以免看到她的小褲褲,他又心猿意馬。

接著他拉高覆蓋她的棉被,細心的涂抹著她腿部的紅斑,然後往下擦,來到了她的腳踝,看到一處淤青。

他象是懂了這是怎麼來的,愧疚的輕撫著那兒,傾身親吻一下。

朱璨璨渾身發顫,差點尖叫出聲。

她玩過火了。

黏答答的曖昧熱度自她的腳踝處傳來,強烈的盈滿了她的胸腔,心跳逐漸加快,她滿臉酡紅,真想把自己埋進棉被里。

但那個吻,她好喜歡,彷佛當時被踢到的傷,一點都不痛了。

忍不住的,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了他額頭上布著汗珠。

打從他一回來為她涂抹藥膏,她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汗水味,他一定是開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藥局,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沖進房間。

她心滿意足的微笑,腦海里浮現當時他心急如焚的畫面。

突然覺得,她今天受到的委屈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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