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一家親 第一百七十六章 旨意(上)

作者 ︰ 古代言情

太後派人來傳旨意,這是為了建昌侯二掃尾的,打了他,羞辱了他,再派人過來賞些東西,再說幾句好話,這件事便了解了。

章延笑道︰「既然是給我傳旨,怎麼會到老爺府上?」

「不知道,想來宮使當大人在老大人府上住著。」

可是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是要拿章老爺壓制章延,太後派人到家里傳旨,那還是為了進一步壓制此時事,或許已經要從章老爺口中傳話出來。

章延笑笑︰「走,咱們回去,見見那位大管事。」

「呃。大人,老大人府上管事的已經回去了,留了話說是請您直接上老大人府上。」

章延指著自己的雙臂︰「你到老爺的府上,就說我身體不適,走不了那麼多的路。」

章延只在自己的小屋子坐著,慢慢的吃著茶,他不著急&amp}.{},反正他是個病人。

果然,一盞茶還未吃完,章家的大管事匆匆趕來,一見面便連連的催著︰「二爺,老爺命您回去,千萬別叫宮使等急了。」找二爺就花了不少的工夫,怠慢宮使,太後娘娘若是要怪罪下來那便不好了。

章延看了大管事,示意吊著的胳膊︰「哦。年叔啊。我身上實在不適,實在過不去,你就同宮使道,我就在這里接旨。」

話說到這,世芸趁機挑了簾子進來︰「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香案,你去看看行不行?」她又佯裝這才看到大管事,忙道。「年管事,許久未見。您可好?我年紀小,沒遇過這樣大的事。還請您幫著看看,看看這麼著可行?」說著竟是要請管事出去看香案設置的可好。

年管事見二爺要在這里接旨,心里著急了。別說二女乃女乃從未經歷這麼大的事,章家什麼時候接過太後娘娘親自賞的東西,長房已經開了宗祠,只讓族里的人都去。二爺不去,他哪里能交差。

「老太太已經命人開了宗祠……」

章延受寵若驚的道︰「別,這麼點事,怎麼驚動了老太太。還開宗祠。我不過是個庶子,又已經分了家出去,到底不好。」

年管事深深的吸了口氣︰「二爺,還請看老爺的面上……听說太後娘娘傳旨褒獎二爺,老爺格外高興…….」

章延垂下眼瞼,是覺得自己爭臉了,也好,自己就往那府上走一趟︰「,你也換了衣裳吧。咱們也不好讓大伙等急了。」

章家族人都等在祠堂。等了許久也不見來人,忙忙打發著人再去看,偏此時有人來回話︰「老太太,老爺太太。五老爺家的延二爺已經到了。」

「人呢?快叫進來。快去請宮使。」

下人氣喘吁吁的道︰「宮使已經往五老爺家去了。延二爺在家接旨了。」

章老太太只氣的氣血翻涌︰「這是怎麼弄的?把老五那個孽障給我叫來!」

「老太太,兒子已經領了這個孽障來給老太太賠不是。」章老爺也不好捆著章延,只叫人押著送過來。自己先跪下,側頭訓斥著章延。「孽障,還不過來同老太太請罪。」

也不知道章延是不是故意寒磣人。他們夫妻倆穿的都頗為寒磣,章延尋了一件半舊的七品官服,而世芸亦是一身半舊的衣裳。

再看章家的其他眾人,男的各個嶄新的衣裳,女的則是插金戴銀,一身的珠光寶氣。往等待接旨的眾人面前一站,到顯得那些人才是接旨的正角兒。

章老太太一看章延極為的不情願,再加上先前的事早就落下了臉,她卻是不對章延,而是對章老爺道︰「老五,你如今有了這麼個硬氣的兒子,也瞧不上我這個嫡母了。哎。」

章老爺是連連磕頭︰「老太太。兒子怎敢,怎敢。」

「你卻是敢了!」章老太太雙眼中迸發出一道寒光,她隨即又變成一幅病怏怏的模樣,「算了,我也不想說什麼,你心里有氣,怪我這輩子都冷落你。」

章老爺一句句︰「老太太這樣不是讓兒子死無葬身之地麼?」向章老太太賠不是,可是章老太太卻根本不理會這些,聲淚俱下的同人說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無非就是一句話,養大了庶子,庶子卻忘恩負義。

章延突然冷笑一聲︰「老太太這話我听著就不明白了。老太太多少年沒見老爺,何來對老爺的好了?旨意是給我的,我在我家里接哪里不對了?長房接誥封時,也沒叫我們去接是不是?再說老太太,我們這庶出的可分出去許多年了。」

章延的話刺激章老太太,他那每一句話都說,章老爺是分家出去的人,已經算不上是一家。

老太太依舊不同章延,只是同章老爺理論︰「你果然還是怨,還是……「

「孽子。」章老爺抬手便了章延一巴掌。他在瞬間中爆發的力量是駭人的,清脆的巴掌就響在眾人的耳邊。一巴掌似乎不夠,章老爺還要再來一下。

世芸快步的走到章延身邊跪下︰「老爺,明日二爺還是要巡城的……」

世芸的話非但沒勸住章老爺,還讓章延又多挨了兩下。

章老爺下的是重手,沒有作假的樣子。長房的人看著章延被打幸災樂禍,有人帶著憎恨的眼光盯著受辱的章延,還有那帶著憫憐的目光,只是無一人勸解。

章太太今日卻很是滿意章延的動作,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庶子出息,而開始到底沒在長房接旨,讓長房落了面子,到也讓她出了口氣,看著章延又叫章老爺打了,覺得兩邊也舒服了,到上來勸解道︰「老爺仔細手疼。兒子不好教訓便是了。二小子如今都這麼大人了,還是個御史。你怎麼也要給他留份面子。」

章老爺大聲的道︰「他忤逆!」

「老爺這話就不對了。二小子只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你也曉得皇上任他為御史就是因為他講大實話。」章太太冷冷的瞧著長房的人。轉頭對世芸道,「你還不把老二攙起來。」她看著章延裂開的嘴角。心里痛快的笑著,「他在外面叫人欺負了,回到家還叫人欺負,這樣還不叫人寒心。」

章太太說了話,也不去管那什麼面子,領了人便走。她最是討厭長房那自以為是的嘴臉,活像只要是人都差上他們一截般。今日借老二出了口多年的惡氣,總算是舒服了。

章太太前頭走了,章延也站起來走人。這正角兒不在了。其他人也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只留著章老爺對著章老太太磕頭請罪。

「怎麼能下的了這樣的手。都流血了,明日還怎麼上衙。」怨了章老爺世芸又怨章老太太,「老太太怎麼這樣,不叫老爺打死你,她不舒服麼?」章老太太是陰壞,她沒有理由,卻拿著章老爺是庶出的身份,一句句的割章老爺的心。逼得他出手教訓章延。

章延揩了嘴角︰「沒事,我從小就被打慣了,這點不算什麼。咱們回去,該做的都做了。咱們回去。」他只瞧了一眼長房那高大的院牆,這地方,他最後一次來。至于章老太太。她會讓她記得今日的所作所為。

章延第二日沒有去上衙,可是朝廷上卻因為他鬧開。雪花般的奏折送到皇帝的手中,都察院數十名御史聯名上奏。齊參建昌侯二當街責打侮辱御史;大理寺參建昌侯教子不嚴。

一時之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昨日闖禍的建昌侯二及建昌侯。建昌侯帶了二入宮請罪,可是皇上根本就不見,建昌侯只好求見太後,希望通過太後求情。就在太後派人去請皇帝,為娘家佷兒求情,皇上卻命人來傳話,只說了周王的故事。

張太後在听了所謂周王之事,頓時渾身冰涼。周王,周王是什麼故事,她能不知曉?周王是太祖的兄長的遺月復子,太祖對這個佷子疼愛異常,可是這個佷兒日後恃寵而驕,為非作歹,太祖得知後,親自賜死了周王。

皇帝的佷兒犯了罪賜死,那太後的佷兒就能免了?皇家子嗣尚且不能免,而外戚呢?皇上要說的是這個。

張太後有些不敢,不敢這是她兒子的答案。一把懸掛在她頭上的大刀似乎隨時準備落下。

章延笑著同錢師爺在屋子里討論著今日得到的消息。

「大人,若是沒有大人忍辱負重,這事情怎麼能進展的如此之快?」

「我也沒想到建昌侯的那位二那麼的不經事,一惹就爆了。」他嘲弄的看著自己的胳膊,「舍了這兩個胳膊倒也值得!」

世芸端著豬骨湯打算送進去,卻听見章延的話,他那是故意的?故意弄成那天大街受辱,世芸踫的推開門,盯著章延︰「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錢師爺哪里想得到這話就叫世芸听見了,忙道︰「沒,我同大人在說建昌侯二的事。如今不只是參建昌侯二,連帶著建昌侯也不參了。」

世芸只看著章延,只听章延的解釋。

章延坦然的看著世芸︰「是。我是故意的。」不鬧大,根本就動不了張家。張家的人都不是那麼好對付,想來想去,只有設計這位脾氣暴躁的建昌侯二。而他也成功了。

「你瘋了是不是?為什麼要殘害自己,參他有多少法子,你…….」

「可我卻選擇了這一條最快的法子。」章延伸手將世芸攬在懷中,錢師爺已經退了出去,「為了你還有湘兒,就是丟了這條命我也願意。」

他不是皇帝可以等,他有一家的人,他的家人不能受牽連。

「不會了,以後都不會有事了。」他的作用就是把水攪渾,水已經混濁了,如今就沒有他的什麼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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