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深愛 224. 225.其樂融融

作者 ︰ 苦柚子

A市屬于北方,在冬季,典型的晝短夜長。早上六點半的時候,天還未亮,因而,那兩道耀眼的車燈格外刺眼。

季文馨跟蔣叔來不及思考,車子就駛進院內,黑色的邁巴赫直接停在季文馨面前。

車門打開,冷天擎踱步下來。

「我來接你。」

季文馨來不及驚訝,冷天擎率先開口,而後,主動打開副駕駛座,目光示意她上車。

季文馨是打定主意去冷家,也不矯情,跟蔣叔交代將準備好的食材搬上冷天擎的車後,徑直座到車里。

一路上,季文馨一直是沉默的,冷天擎也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好似如陌生人一般,連句問候的話語都沒有。

沒多久,就到了冷家老宅。

下車後,冷天擎吩咐警衛員小張,將車上的食材搬上去,他帶著季文馨直接進去。

季文馨是第二次來冷家,這個家里的格局擺設還痛八年前的一樣。

「媽咪。」季文馨一進門,冷翔翔就朝她懷里撲過來。

「冷翔翔。」

翔翔尚未靠近季文馨,就被冷天擎攔住,警示要懂禮貌的眼神直視著翔翔。

翔翔嘟起嘴吧,不服輸的瞪了一眼,怯生生的看著季文馨,叫了聲媽咪。

「你就不能對翔翔仁慈些嗎?」。

季文馨討厭他看翔翔的眼神,好似總想教訓他似的。

停頓了下後,繼續說,「翔翔第一次請同學來家里,作為他的父親,第一次見他的同學,我希望你表現的和藹些,隨和些,至少讓那些孩子,感覺到這個家庭的溫暖。」

季文馨沒有忘記,翔翔在同學面前是何等的低人一等,而作為父親的冷天擎,沒有正式出現在他的同學跟老師面前過,這個父親根本不合格。

季文馨的話是有幾分埋怨,可听在冷天擎的心里是暖的,至少她有考慮到翔翔的感受,有為這個家庭著想。

可,這般體恤別人的她,卻對他格外的苛刻,那些決裂不相往來的話語,讓他歷歷在目。

這樣的他,讓他捉模不透,可他眉目間的寒意,還是軟化了些許,趁機摟過她的身體,「對呀,我作為父親要和藹些,你作為他的母親,是不是也要溫柔些,這樣我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

爸比突然變的人性化,無不讓翔翔有些驚訝,他也趁機鑽進他們中間,眨巴著大眼楮,「好啊,好啊。」

冷母聞聲出來,季文馨掙開了冷天擎,微笑著說,「阿姨,您好!」

「嗯。」蔡舒淺笑,「先坐下,喝杯熱水,暖暖身子。」說著,將準備好的溫開水放倒茶幾上。

「謝謝,其實不用這麼客氣的。」季文馨笑著說。

「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們。」冷母不好意思的說。

這麼冷的天,要她這麼早趕過來,充當翔翔的媽咪,招呼翔翔的同學,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她不是翔翔真正的媽咪,何況冷家曾經將她當做惡人,讓她吃盡苦頭。即便如此,蔡舒還是說不出道歉的話語。

對季文馨而言,除了冷天擎、翔翔跟冷司令外,冷家的一切都是那般陌生,面對眼前陌生的女人,除了問候,她再找不出別的話題來。

避免尷尬,季文馨匆匆喝了幾口水,就鑽進廚房開始搗鼓起糕點來。

冷母自稱要幫忙,季文馨說習慣獨自做,將冷母委婉的拒絕。

冷天擎沒有為翔翔特意做過什麼,總覺得對他有虧欠,這次聚會他格外重視,特意騰出一間屋子,作為小型宴會的會場,並且昨晚親手布置了會場。

先前布置好會場,另外也是為了,今天早上有多余的時間陪季文馨做糕點。

此刻,季文馨拒絕了母親,冷天擎果斷的走進廚房。

「我幫你吧。」他挽起袖子,看著這在打蛋的季文馨說。

季文馨正在專心致志的做甜點,有些冷的聲音響起,無不嚇到了她。

「不用了。」她直接拒絕。

她決定離開他,就不想跟他車上關系,如果不顧及翔翔,她是不會來冷家,不想跟他在同一屋檐下,尷尬的相處。

在者,即便她同意讓他幫她,他也不會,五年前,她跟他一起做糕點的事,歷歷在目。

想到此處,季文馨就會想到那次做糕點的事,就會想起花叢中跟他痴纏的一幕,她的臉頰然上了一片粉色。

可冷天擎認準的事,根本沒有回旋的余地,她不吩咐他做什麼,他就專門搶她手里的活兒。

頓時,季文馨更加手忙腳亂起來,見自己執拗不過冷天擎,只好主動吩咐起他來,很快冷天擎就上手了,雙雙忙碌的背影,格外的和諧,無不讓在客廳忙碌的冷母看在眼里。

即便沒有過多的言辭交流,可她還是能看得出,他們很默契。

從兒子的臉上,眼里,她看到不曾有過的幸福感,更加確定兒子是愛她的。

而她呢?

季文馨愛他嗎?

李嫣然鬧出了緋聞,主動放棄了婚姻,兒子再次成了孤家寡人,被兒子愛著的季文馨她會接受他嗎?

冷母說不出對季文馨的感覺,無論是喜歡,是討厭,她說不出,可她希望兒子幸福,如果兒子執意要選擇她,她會尊重他。

調皮的冷翔翔準備好送給同學們的禮物,就下樓來,看著爸比跟媽咪忙碌的背影,也加入做甜點的行列。

因為翔翔的加入,廚房熱鬧了起來,不一會三個人臉上,都被相互抹上了面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再次出現在冷母的眼前,她眉眼彎彎,眼里閃過不曾有過的柔情。

兒子少個,翔翔缺個媽咪,季文馨你真的能扮演好這個共同的角色嗎?冷母在心底一遍遍的質問著。

不到十點時,季文馨跟冷天擎已準備好所有的甜點。此刻,翔翔的同學相繼到來,廚房里收尾工作就落在冷母跟佣人肩上。

季文馨換好衣服,和冷天擎共同牽著翔翔就去門口迎接他的同學。

中午十一點,宴會正式開始,冷家充滿了歡聲笑語。

季文馨以小主人媽咪的身份,熱情招呼著每一個小,分甜點倒飲料,冷翔翔的任務就是一一幫爸比媽咪介紹他的同學,然後將準備好的禮物分發給他們。

而冷天擎只能給季文馨打下手,很快季文馨跟冷天擎被當做麻煩被請宴會廳,將這個會場徹底留給孩子們。

再次返回客廳,由于冷母跟佣人清場,跟冷天擎獨處,無不讓季文馨再次別扭起來。

冷天擎從廚房端過來一盤糕點,放在雨花石茶幾上,對她說,「一起吃點吧,忙活了一早上,應該也餓了吧!」說著,拿起一塊糕點就送到她面前。

季文馨接了過來,看著冷天擎那雙太過溫柔的眸子,有些如坐針氈,無不讓她有種想逃的沖動。

「我不怎麼餓,先上去看看爺爺。」季文馨倉皇而逃。

季文馨來過冷家,知道冷司令的房間,上樓輕車熟路的直接去了爺爺的房間。

她答應要照顧爺爺,可她因要幫女乃女乃搬墳的事耽擱,回來也因懷孕臥床沒有聯系,只是爺爺卻時時刻刻念及著她,時不時給她發短信問及她。告訴她他會在翔翔同學宴這天回家小聚一天。

季文馨尚未走進爺爺的房間,冷母就從書房出來。

「阿姨。」季文馨站在一邊,端莊的問著。

冷母微微點頭,知道她上樓的用意,直接說到,「爺爺在書房,你進去吧!」

「好。」季文馨笑著回答。

爺爺是病患,是這個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從昨晚回來後,就被冷母限制了自由,拒絕他下樓,胡亂走動,活動的空間就限制在臥室跟書房,而他的飲食有專門的人做,所以季文馨從早上七點踏入這個家,就沒有見到冷司令的機會。

而冷司令為了裝病的事,不被別人拆穿,只能乖乖限制自己的自由。

得知季文馨來了,他的心就不能平息,可他還是忍著去找她的沖動,如小孩子耍著性子,等她主動來找她。

季文馨尚未敲門,里面就傳來爺爺允諾她進去的聲音,無不讓季文馨感覺到,爺爺好似就在專程等她一般。

推開房門,走進去,就看到冷司令坐棋盤前,一個人下圍棋。

「丫頭,過來陪我下盤棋。」冷司令一個人下棋有些無趣,邀請季文馨一起。

「好。」

她的棋藝並不高,爺爺主動要求,也不好拒絕。無聊的時光用下棋來打發也不錯。

很快她就跟爺爺對決起來,舉棋落子就被爺爺順利圍堵,季文馨見招拆招,可畢竟她的棋藝並不高,很快就被爺爺死死圍住,眼見她就要陣亡,可爺爺竟然主動讓她,給她留了出路,最後,笑著說我輸了。

對于真正的棋藝對手,這樣的對弈失去意義,可季文馨卻毫不介意,而爺爺的這一舉,無不讓她聯想到小時候的那些,跟爸爸對弈的溫馨畫面。

季文馨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下棋,下棋是跟爸比學的,小時候每次爸爸探親回家,就會拉著爸比一起下棋,而每次她都是贏家,小時候她天真的以為她的棋術很高,直到長大後才懂的,並不是她棋術高,而是爸比太過寵愛的她,總會讓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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