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噬妻入骨 第七章、盛崇︰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作者 ︰ 遙憶長安

下一章~顧重景就出場啦~

------題外話------

他聲音很低,竟是難得的放低了身段,在她面前示弱︰「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不干預你和娘家的往來,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家?」

盛崇握著她的手,見她臉色慢慢平復下來,小聲道︰「我媽再過幾天就要回來了,我們本來說好了,一起去葉城,然後開始籌備婚禮。我們連婚戒都定好了,結婚的新房也已經在準備裝修。」

段媗憤憤的看他一眼,然後開始喝粥。

盛崇卻道︰「你吃完了我就松手。」

段媗閉了閉眼,努力將心里的怒氣壓下去,他還握著她左手的手腕,握得很緊。她掙了掙,示意他松手。

段媗雖然不長肉,但是食量一向都挺大的,別的女人可能早上吃幾個小籠包就行了,她不行,她至少得吃個一籠整整八個,然後再干掉一碗粥,有時候還能再塞下一根油條。

他攥著她的手腕,將紅豆粥推到她面前︰「你剛剛沒吃什麼東西,再吃一點兒,不然你就會餓。」

段媗心頭火起,卻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他吵架,只好坐下來。

「不松。」盛崇語氣很硬,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人給留下來。他現在腿腳不方便,段媗走得輕巧,他要找人可不容易。

「你松手。」段媗掙扎了幾下,此時餐廳里的人已經多了起來,她在江城的知名度還是挺高的,並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引起人的注意。

盛崇臉色極為難看,甚至還有些委屈。他拉住她的手,力氣有些大,攥得段媗白皙的手腕有些發疼。

不知為何,盛崇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在夢中,段媗也是這樣,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甚至不肯再看他一眼。一種心里發慌的感覺,瞬間席卷了他。

她只是淡淡的在那碗粥上掃了一眼,然後垂下頭繼續喝她的小米粥,喝完了,一句話都沒跟他說,站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段媗沒有。

一碗紅豆粥,寄托的是他們之間甜蜜的回憶。盛崇滿以為,段媗就是再不理他,至少會嘗上兩口,只要她態度稍有些松動,他便能繼續進攻,直到她徹底放下心結。

遇上一個心思玲瓏的女人,生活中就是會多上不少的小情趣。在這件事之後,他就讓人每天早上給她送紅豆粥,一直送到他們再次見面。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說起紅豆粥,其實也是他們之間的某個小情趣。他去葉城之後,兩人一個月才能見一次面。然而,偏偏有一次,他騰出時間準備來找她,卻卻要去外地出差,于是,那個月便沒能見成。當時,他略有些失落,卻在隔幾天之後,收到了一顆她快遞過來的篩子,在那顆大紅的一點上,是一顆漂亮的紅色小寶石,樣子頗像一顆小紅豆。

「我在哄你啊。」說完,盛崇將那碗熬得粘稠沙香的紅豆粥推到她面前,溫柔的看著她。

「干什麼?」段媗抬頭看他一眼,淡淡道。

盛崇抿了抿唇,支著拐杖站起身,略有些狼狽的挪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

盛崇臉色僵硬了一下,心里有些難受。果然,腿瘸了不帥了,對她的吸引力就降低了。以前,他對著她招手的時候,她明明會兩眼冒桃心的撲過來,現在卻看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段媗直接將人當成了空氣,徑自取了早餐,坐得離他遠遠的,慢條斯理的吃早飯。

段媗冷笑,瞧瞧他那副傲慢矜持的樣子,吵架之後的第一天早上,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一句冷冰冰的‘過來’?她干嘛要啊?

此時時間尚早,酒店的早餐餐廳里也沒什麼人,顯得十分冷清,他靜靜的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結果剛剛一下樓,就看到盛崇坐在大堂正中央。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面容清冷、俊美,他一手趁著下顎,一雙桃花眼如今鎖定了獵物的豹子一樣,緊緊的盯著她。段媗包里的還震動個不停,她走進了幾步才發現,這人放在桌上,大約是按了自動重播,另一頭連著個充電寶,大有將她打爆的趨勢!

段媗看到在響,但是她不想接。過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才意興闌珊的給她個,簡直不要更敷衍。段媗自顧自的換衫洗漱,然後將震動個不停的往包里一放,準備出門。

盛崇上了車,一大早就在段媗所在的那家酒店,他在酒店大堂點了一碗她喜歡的紅豆粥,然後開始給她打。

盛崇收拾好了,才坐在輪椅上,讓人把他給抬下去,然後上了車,這副形容狼狽的樣子,讓他自己看到,都覺得有些厭惡。段媗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還能盡量不去想,體驗美人體貼溫存的美好。然而她一走了,現實便撲面而來,每天那些細碎的瑣事,對他而言,再也不是所謂的情趣,而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

只不過,他現在這副瘸著腿,頭上還有一塊毛沒長齊的模樣,哪怕精心打扮,落在她眼里,大概也和所謂的‘容’沒什麼關系。

然而,直到遇上這個人,他才明白,原來‘為悅己者容’並不單單是為女人量身定做的,對于男人而言,也一樣。

盛崇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給收拾好了,甚至用了段媗買給他的那些昂貴的男士護膚品,噴的是她喜歡的那種帶著淡淡薄荷味道的古龍水。好不容易把自己給收拾好了,盛崇對著鏡子苦笑,在遇到這個女人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他有一天會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而折騰上一個早上,就為了換衣服灑香水,他絕不會。

他不喜歡不熟悉的人太靠近自己,于是早上一起床,只好自己折騰著起身,去衣帽間里換衣服。穿褲子的時候折騰了半天,才把打著石膏的那條腿給伸進去,上身他挑了件深紫色的襯衫,然後配了靛藍的同色領帶。他記得,這是段媗給他買的,她很喜歡看他穿著一身。

盛崇躺在床上,睜眼到天明。等到天空有著微微的光亮的時候,他便起身開始洗漱。

這個夢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卻又有著一種驚人的真實,讓人心驚膽戰。可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和顧重景的聯系都微乎其微,上輩子,她活到三十歲,更是從未見過顧重景,又怎麼會像夢境中所說的那樣,因為顧重景而拒絕他?

從夢中醒來,盛崇便再也睡不著了。

夢境轟然崩潰,盛崇從夢中猛然驚醒。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下意識的向旁邊模索,卻想起段媗之前跟他吵架,現在不在家中。

她點頭︰「哪怕,你比他更愛我。」

他問︰「所以,你寧可和顧重景在一起,哪怕我比他更愛你?」

女人點頭︰「從生活作風上來說,確實是這樣。我想要穩定的感情,即便有一天激。情消退,也可以作為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不需要應付接連不斷的情人與挑戰,或者下半輩子為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又在外頭找了其他的女人,而憂慮煩心,更不想去擔心,是不是會有私生子,來分薄自己子女的財產。」她輕輕將他推開,臉上帶著笑,兩手一聳,又露出那種讓他又愛又恨的瀟灑表情︰「你知道的,我是個怕麻煩的女人。工作就夠忙了,我實在是不想再為別的事情煩心。」

「你覺得,他比我節制?」他問。

「愛情這種東西,不過是荷爾蒙分泌下的產物。」她臉上帶著笑,顯得溫和了不少,說出的話,對他而言卻殘忍至極︰「你喜歡我的時候,自然覺得什麼都好,什麼都願意做。但是,當激。情消退的時候,節制人的行為的,就不再是感情,而是理智。」

他的情緒是那樣的明顯,她自然不會錯過,心中有著微微的疼,卻並不會為他改變自己的決定,更不會更改自己所要走的路。

「就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中有傷痛,更多的是委屈。

「為什麼不能?」她開口,朱唇輕啟,即便是她臉色微涼的樣子,依舊美得讓人沉醉。

女人微微抬著頭,冷眼看他,雖然身處劣勢,卻並未顯出半分怯意,反而游刃有余。就像此時此刻,佔據上風的人,是她一樣。當然,從兩人的關系上來說,她一直都是佔據上風的那一個,從始至終。

「我承認,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曾縱情聲色,酒肉人生。」高大的男人,將面容姣好的女人圍困在自己與冷硬的牆壁之間,桃花眼里帶著渴望︰「我的,我無法否認,但是,這就能成為你拒絕我的理由嗎?」。

庭院深深,古木盎然,九曲十八彎的回廊重重疊疊,讓人看不清前路。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幾乎像是真實的夢。

她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盛崇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不去找她。在他看來,段媗從家里出去,就是不想看到他。他這個時候湊上去,只會適得其反的讓她更加煩躁,倒不如讓她自己先冷靜一下。段媗晚上睡得不好,盛崇更是糾結得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

她將開機,發現就收件箱里孤零零的躺著一封短訊,盛崇連個都沒給她打。段媗嘆了口氣,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感受。若是他沒想起來的時候,這個時候她早該被打爆了,怎麼可能就是孤零零的一條信息躺在這里?

第二天早上,段媗是被冷醒的,當下將被子再裹緊了一點兒,將空調關了,又睡了個回籠覺這才起床,換上衣服準備出門。她昨晚出來的匆忙,電腦什麼的都沒拿,光提著個包就出門了,現在倒是不知道該不該回去一趟。

段媗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個晚上,這段時間,她晚上和盛崇睡在一個被窩里頭,又是在夏天,總是覺得熱,空調便一開開一整晚。于是,這天晚上,她照樣將空調開著,睡到後半夜的時候,身邊沒了那個大暖爐,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在被子里頭縮成一團。

段媗一個人躺在床上,越想越覺得心里煩亂。前世今生在她腦子里混雜成一團,一會兒,是盛崇在星光璀璨的河灘上單膝朝她下跪,一會兒,又是他沖著她發脾氣的臭模樣,最後,段媗索性什麼都不想了,閉上眼楮,平躺在碩大的床上。這段時間,她每天晚上和盛崇躺在一張床上,睡著的時候都提著半顆心,生怕踢到他骨折的那條腿。如今,終于可以一個人享受大床了,不需要提心吊膽,也沒有動手動腳,為什麼卻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呢?

真正的愛情,應該是平等的、互相尊重的,而不是一方無限制的對另一方容忍或者退讓。

想到盛崇的腿,段媗便嘆了口氣。盛崇的臭脾氣她一清二楚,他是從來不會考慮,自己有哪里錯了的。他的天性里面,就刻著掠奪兩個字,就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不會去想,他對她家人的態度有問題。他只會想著,怎樣讓她回到他身邊。只是,段媗卻實在是覺得心里憔悴。讓她再重復一次上一世那樣的日子,處處以他為主,翼翼的伺候他,那她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只不過,為什麼一想起那個人,還是會覺得心疼呢?

段媗除了詫異,更多的是無法接受。她該是有多賤,才能毫無芥蒂的呆在一個曾經在心里恥笑過她無數次的男人身邊啊?她雖然沒什麼骨氣,卻也不至于缺男人缺到這個地步。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沒什麼真實感。她可以安慰自己,將上一世和這一世的盛崇分開對待,好不容易才做好了心理建設,讓自己忘卻那些不好的回憶。然而,他竟然想起來了!

段媗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吹干了頭發,坐在床上發呆。

她確實來得匆忙,連衣服都沒帶一身,好在酒店里有干淨的浴袍。她皺了皺眉頭,好歹還是穿上了,雖然她沒有潔癖,但是穿酒店里的浴袍,還是感覺不太舒服。洗完澡,她叫了客房服務,將衣服送干洗。

段媗自己開了車,一路開到公司附近的酒店,帶著大墨鏡開了房。

段媗從別墅里沖出來之後,一時間還有些茫然,不知往哪里去。雖然她在江城房產不少,但是那大多都是用來投資的,常年沒人住,透著一股冰涼的味道,倒還不如去住酒店,至少什麼都有。

——

秦思思心里在想些什麼,聶清河並沒有察覺。又或者說,沉浸在愛情中的男人,其實也是盲目的。況且,她就算有些什麼思又有什麼要緊呢?她不過是個柔弱至極的女人,就是給她把刀,她都未必敢見血。

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她也慢慢的變得麻木,覺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只是,她偶爾會想,如果父親不在了,她是不是還有重回自由的那一天?

只是,她卻也已經無法離開他了。父親沾上了賭癮,她只有這麼一個爸,相依為命了多年,實在見不得父親因為沒錢還債而被人毆打。呆在聶清河身邊,雖然心理上不舒服,然而至少可以衣食無憂。她父親的賭債,從來都不擔心沒有錢還,而她想要買什麼,他也從來不限制她。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父親之所以會輸那麼多錢,都是在他的設計之內。他在很久之前便開始追求她,只是當時她有情投意合的男友,便不肯跟他。結果,他表面上是放棄了,背地里卻讓人引她父親去賭博,沾上了賭癮,甚至威脅她男友與她分手。自那之後,她便心寒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可怕?為了得到一個人,可以這樣的不折手段,哪怕他再愛她,她也無法接受。

從一開始,她和聶清河在一起,便是不情不願的,不過是因為家里父親欠了賭債,到了窮途末路,她不想被那些追賭債的人抓去做雞或者賣器官,所以才委身跟了他。其實,她是很感激這個男人的,雖然她並不喜歡他,覺得他身上煞氣太重,且蠻不講理。然而他對她真的很好,甚至還送她重新去讀大學。

完事兒之後,秦思思抱著被子不肯了。她覺得聶清河不尊重她,明明她已經表明了不想要了,可是他還是那麼折騰她。

秦思思皺著眉頭,想將他推遠一點兒,卻冷不防被聶清河給進來了,當下便皺著眉頭,不太樂意的應付著。聶清河動作極為迅猛,讓秦思思最後哭了出來。

聶清河躺上床,從背後摟著秦思思,手也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揉捏,很快便將人給鬧醒了。

臥室里,秦思思正側睡在床上,在清冷的燈光下,從薄被里頭露出半邊如玉般的側臉,白皙得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他雕了好一會兒,看了看時間,放下珠子,拍了拍身上的木屑,走出房門。

掛了,聶清河繼續低下頭在佛珠上雕蓮花,如果說像他這樣的人,心中也有一片淨土的話,那約莫就是他心上的那個人了。

聶清河爽快的應了。

此時听著聶清河念叨他家那口子,盛崇只覺得他可憐,便慢慢的繞開話題︰「明兒中午,我請你在盛香居吃飯,說好了,就咱倆。」

聶清河被判了十二年,反正他重生之前,沒見著兒他出來。逢年過節,他見著人可憐,記起來的時候,也會打發人往里頭送錢送東西,至于那個女人,就真的鳥無音訊了。

結果,一轉頭,在過一段時間,就听見那女人卷著錢跑路了……

那兩套獨棟別墅地段並不好,在郊區,又頗有些房齡了,以當地的房價來看,加起來應該也就差不多一千多萬,加上對方出手得急,如果遇上別人,說不定還得被壓價,大概也就是千兒八百萬的價格。盛崇難得的沒有趁人之危,他用兩千萬的價格高價買了房子,多給的一千萬算是他略盡綿薄之力。

可是,就在這種時候,聶清河家里那位,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那女人,直接賣光了他的家產,固定資產全部套現,然後直接拿錢出國了。當初聶清河手下的一幫馬仔,還以為大嫂是要變賣家產撈人,還給她聯系買家,盛崇都高價入手了聶清河在城北的兩套別墅。

然而,常在岸邊走,哪能不濕鞋呢?上一世,聶清河在幾年之後出了事,鋃鐺入獄,涉嫌走私、非法開設賭場等多項指控。至于身上的命案,大多有他身邊的馬仔給他背了,其實在這種時候,如果外頭有人打點,肯花錢,還是能去財消災的。反正死刑可免,活罪難逃。然而,只要打點得到,進去之後一路減刑,說不定五六年就出來了。三十七八的男人,也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更別說聶清河人緣並不差,為人很講義氣,又有誠信,不愁沒有翻本的機會。

聶清河雖然這些年慢慢的漂白,然而入了那條道兒,想要白回來可就太不容易了。要麼就只能將勢力發展到極致,和傅家這樣只手通天,除非是國內最大的那幾位大佬下定決心對傅家出手,不然平常的小打小鬧,傅家屹立不倒。要不然,就只能半黑半白的呆著,將上上下下的關系打點好。

盛崇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著,心里卻是冷笑。男人寵女人,那是應該的,可是也得看看這女人該不該寵。他盛崇出了事,段媗立馬就扔下工作往他身邊趕,至于聶清河家里那位,他想起來不過是覺得聶清河有些可憐。

盛崇沉默片刻,又若無其事的跟聶清河聊了些有的沒的男人間的話題,各自說一說家里那位怎麼別扭矯情。聶清河說起他家里那個小女人,雖然話都是些嫌棄的話,什麼‘整天逛商場買東西,又不愛收拾,每次購物回來,全世界都是她的包啊鞋啊,客廳里都沒地方坐’,然而,語氣里那濃濃的寵溺,是怎麼也擋不住的。

盛崇頓時喉頭一緊,聶清河意有所指的話,正好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他張了張嘴,卻不能肯定通話是否安全。他雖然和聶清河交情不淺,但是都是暗地里的關系。至于明面兒上,他們一個是黑社會頭目,一個是豪門世家哥兒,其實並沒有什麼牽扯。以盛崇的冷心冷肺,聶清河如果有事,他提醒一聲搭把手沒問題,但是要把他自己拖下水,那可就不可能了。

「這別人,哪里比得上自己人呢?」聶清河得意洋洋道。

「老子腿骨折,又不是高位截癱,再說了,別墅里都是人,難不成我還沒人伺候不成?」盛崇雖然心里同樣不好受,然而卻多少有些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你家這位,也真是狠得下心!」聶清河的語氣了充滿了幸災樂禍︰「你腿還瘸著呢,行動也不方便,就這麼把你一個人扔下,也不想想,你要是渴了怎麼辦,餓了有沒有招待。」

盛崇將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帶而過,只說吵架了,讓聶清河幫他找下段媗的蹤跡。如今已經是晚上十點,他也怕段媗晚上一個人在外頭不安全。

「怎麼?」聶清河淡淡問。

盛崇沉默了片刻,對聶清河道︰「確實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那盛三少這麼大晚上的,不在家里抱著,怎麼反而來找我這個大老爺們兒呢?」聶清河調侃道。

「烏鴉嘴,就在江城呆著,哪里那麼多事。」盛崇笑罵了一句。

也不怪聶清河問得這麼直接,實在是之前也有好幾次,盛崇大晚上的過來找他,也是因為段媗的事情。

「干什麼?又出事了?」

聶清河如今對于大晚上接到盛崇的,已經很淡定了。他此時正在打磨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顆佛珠,他花了大半個月,竟然也已經打磨出了一小半兒。每一顆都是上好的檀香木,然後慢慢的刨成圓形,再經過打磨,最後雕上一朵蓮花。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絲毫不覺得不耐煩,雖然身處于在打打殺殺的世界里,然而做一些雕工,卻能讓他得到片刻心靈上的寧靜。

盛崇沉默了片刻,先給聶清河去了。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人給哄回來,只不過,要讓她接受眼前的事實,或許還需要一些時間。他不應該把她逼得太緊,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也是件好事。

他們經歷了這麼多,超越了生與死的差距,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能夠彌補自己曾經做過的傻事,他已經應該要感激上蒼,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再者,段媗已經答應了他,在婚後將公司整個兒搬到葉城。葉城與江城說遠不遠,說近卻也不近。到時候,他稍微用點兒小手段,讓段家人留在江城,天長地久,她的世界里,最親密的只會有他一個人——無論是親人還是愛人。

盛崇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心中的那些因為段家而引發的那些怒氣,便慢慢的消了下去。

如果設身處地的去想,遭遇這樣的事情的人是他,自己深愛的人,不過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所以才對自己好,那麼他也會覺得憤怒且羞恥吧?而且,以他的性格,恐怕再也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那麼,她到底是抱著多大的勇氣,才再次站到了他身邊呢?

想到這里,盛崇嘆了口氣,感覺胸口處有種密密麻麻的疼。他無法否認之前發生的事情,在擁有她的時候,他確實是不那麼的珍惜。當初,她那麼愛他,那麼依賴他,他在她面前,也一直保持著溫柔深情的形象。然而,一朝夢醒,她發現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那對她的打擊該有多麼大。

如果,她重生在了他們相遇之前,然後又看過了那本名為《商業帝國》的書,那麼,她的行為也就不難解釋了。抗拒的態度、對他的處處提防、一直升不上來的信任值,這些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就靠著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將真相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上一世,段媗對他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她愛慕他,依賴他,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生活上,都離不開他,這也是他肆無忌憚忘乎所以的原因。然而,重來一世,她卻有了巨大的轉變。兩人從相遇開始,情景便與上一世截然不同。她獨立、自主,雖然被他吸引,卻不肯輕易的跟他在一起,全然沒有上一世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模樣,反而像是從一開始就在提防著他。

此刻,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著,自己和段媗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其實是個思維能力極強,邏輯清晰,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男人。只是越是在乎,便越是看不透。在段媗身上,他做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傻事。有些事會讓人覺得他傻得可愛,然而也有一些,會讓人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盛崇閉著眼楮,頭靠在沙發背上,仔細的回想著和段媗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盛崇心中清楚,或許段媗沒有他,還能再投入一段全新的生活,她向來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然而,他卻再也不想嘗試一次,與這個女人別離的滋味。那種感覺,就像是五髒六腑都被人給挖空了一樣,哪怕再多的美酒,在高的成就,都覺得四肢百骸空落落的,就像是踩在一團棉花上,整個世界都沒有真實感。

他坐在沙發上,一條腿上還打著石膏,卻絲毫無損于他的俊美,有些人只需要簡簡單單的坐在那里,便是一副獨特的風景。然而,此時這副獨特的風景,卻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可憐。

段媗走得極為干脆,她那毫不留情的模樣,讓盛崇那自重生之後,便一直如同波濤洶涌般涌動個不停的情緒,慢慢的冷卻了下來。他第一次發現,或許段媗對他的感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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