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國嫡妃 第053章 背叛友誼

作者 ︰ 吳笑笑

哈哈,有人以為自己斷袖了,吼吼……。

------題外話------

秦王世子不高興了,冷下了臉子,盯著容凜,恨不得咬這家伙一口,然後掉頭望向容臻,無比憂傷的說道︰「殿下,虧我先前那樣費心費力的幫你,還主動幫你分擔了責罰,可是你現在卻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友誼。」

秦灝瞪著容凜,眼珠突突的,好半天有些不能反應,這貨怎麼會在太子府里,他為什麼會在太子鳳宸宮里,明明鳳宸宮外面設了大陣,他進不去,可是他卻進得去,這不是說明他們不一樣,容臻兩眼看待嗎?

容臻話落,她身後的容凜冒了出來,懶洋洋的倚在門上打招呼︰「秦王世子,好早,我們剛睡醒。」

「沒興趣。」

容臻氣不打一處來,她半夜沒睡,現在只想睡覺,玩什麼玩,何況她和他交情有這麼好嗎?

秦灝一看到容臻出現,立馬眉開眼笑的打招呼︰「殿下,你醒了,今兒個乃大年初三,我們一起去玩怎麼樣?」

他罵完元寶又想叫,容臻已和容凜下了馬車,她一路走出了鳳宸宮,臉色黑沉沉的瞪著鳳宸宮門前的秦灝。

元寶說完,外面的秦灝愣了一下,隨之碎了一口︰「傻子。」

容臻沒,鳳宸宮里的元寶姑娘卻不滿了,扯著嗓子朝外面怒罵︰「秦小賊,你是不是**癢,相不本姑娘的暗器打得你滿臉開花。」

馬車里,容臻臉色有些黑,這一大早的便跑到太子府里來做什麼?她看到他們都煩死了,這一個賴著不走,外面又來了一個。

其實若不是鳳宸宮外設有大陣,秦灝早就闖進來了,可惜先前他在外面轉了一圈,實在找不到這座大陣的陣眼,所以才會在外面大叫,他就不他叫不醒容臻。

這聲音乃是以內力發出來的,即便離得遠,卻依舊響在耳邊一般。

秦灝罵完了人,又自朝著里面叫︰「殿下,起來了,太陽曬**了。」

可惜秦小爺向來沒有同情心,瞪了那幾個太監一眼,冷笑︰「本世子和你們家爺的交情可好著呢,本世子來找他,他豈會罰你們,真是沒有眼頭見識的東西。」

除了秦灝的聲音,還有太子府下人的聲音︰「秦王世子,我家殿下還沒有醒呢,你快別叫了,若是吵醒了殿下,奴才們全都沒活路了,秦王世子你可憐可憐奴才們吧。」

外面秦灝響亮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殿下,起床上,天不早了,今兒個我們一起出去玩。」

這大嗓門的聲音如旋轉的音波一般的進了鳳宸宮,馬車里的容臻一驚倒是被驚醒了,飛快的翻身坐起來揉眼。

鳳宸宮外,忽的響起爽朗的叫聲︰「殿下,你該起來了,太陽曬**了。」

馬車內,一片安靜,半個時辰後,容臻依舊沒醒,容凜也閉上眼楮休息。

容臻自然不知道榮親王爺的糾結,此時她睡得正香,甚至還做了一個好夢,夢到自己逃離開了東宮太子府,逃開了所有的一切,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生活,真是很美好的夢啊。

容凜越想越驚駭,俊美的臉上,一點點的變白,變紅,變深了。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男人有些不一樣的感覺呢,難道說他其實是?這些年討厭女人,不喜歡女人,歸根究底的真相卻是這個嗎?

不過當他的眼光瞄到容臻細女敕的唇時,心跳再次的加快,喉頭干澀,容凜不敢再看,趕緊的掉首靠在廂壁上,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緒,然後暗罵自己。

馬車內,容凜瞳眸瀲灩的盯著容臻,看這家伙睡得很香,因廂壁空間狹小,熱氣四氤,所以整個人睡得紅撲撲的,好似涂了胭脂一般,說不出的水潤俏美,整個人少了平時的劍拔弩張,多了些許柔軟,看得容凜心不由自主的深陷進去,柔軟得好像棉花一般。

很快,四周安靜了下來,妙音不遠不近的守著馬車。

鄭同的臉立馬黑了,轉身便跑,理也不理花公公,身後的花公公如何會放過他,一路追著他跑。

「小同同,你帶我認認太子府,以免我以後過來模錯了路。」

鄭同不敢,順帶的瞄了一眼里面的容臻,殿下沒有吃虧吧,不過瞄到容臻睡得很好,並沒有任何吃虧的樣子,鄭同總算放下了一顆心,一回身便看到滿臉紅光,雙眼冒紅星的花公公湊了過來。

「你家殿下睡得正香,不要打擾他。」

容凜難得的沒有鬧她,閉上眼楮歪靠在廂壁上閉目養神,太子府的馬車一路從側門駛進了鳳宸宮,待到馬車停下來,外面有人掀了車簾,正想請了太子殿下下來,便見到榮親王探出半個身子,冷瞪了外面的鄭同一眼。

她可比不得容凜,他武功厲害,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恐怕也沒什麼事,她大半夜沒睡便累得慌。

容臻總算不動了,閉上眼楮休息,只一會兒功夫便睡著了。

她說完果真閉上眼楮睡覺,容凜溫融輕笑,抬手取了身側榻上的軟毯細心的替容臻蓋上,容臻抬手便想掀掉,她一點也不想承這家伙的情,容凜卻不滿的出聲︰「別鬧脾氣,若是生病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離得我遠點,若是再招我,看我不抓花你的臉。」

容臻不想再看這家伙的嘴臉,和衣側身倒到床上去,同時還抬腳踢了踢容凜。

「不喝,我要睡了。」

容臻是拿這家伙無語,瞪著他好半天不吭聲,容凜倒了一杯茶遞到她面前︰「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容大爺說完沉聲命令外面駕車的太監,太監等了一會兒,沒听到自家太子的話,便自駕車一路離開簡府。

「你的我的不是一樣嗎?」。

容凜理所當然的說道,容臻瞪他︰「這是我的馬車。」

「那我送你回府。」

容臻氣得想吐一口血,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喘了一口氣,平息一下情緒,認真的說道︰「容凜,你施展輕功回去也好,你武功那麼高,施展輕功,分分鐘便可以回你的榮親王府了,我累死了,不想送你回府。」

容臻看容凜霸著自己的軟榻,絲毫沒有要下馬車的打算,氣得抬腳便去踢他,可惜被容凜躲開了,同時挑眉睨著容臻︰「你別招我,招我我逮你的腳,讓你動不了。」

「有何不可?」容臻挑眉,她才不這貨會計較這個,大不了讓那花公公滾下馬車就是了。

「殿下沒看到後面的馬車是花公公的馬車嗎?難道你讓本王坐一個奴才的馬車回府。」

容凜已懶散的躺了下來,伸手拽了薄毯往自己身上蓋,順手拿起容臻的茶杯準備喝茶,他一邊倒茶一邊挑眉望向容臻。

容臻臉色立馬不好看了,指著後面的一輛馬車︰「你們榮親王府不是有馬車嗎?」。

容凜笑得比花還要嬌媚,俊美的面容上滿是瀲灩的神彩。

「我沒法回去,你送我回榮親王府,或者我送你也行。」

容臻無語的瞪著這家伙︰「你不回你的榮親王府上我的馬車做什麼?」

簡府門外,容臻上馬車,容凜緊隨其後的爬上太子府的馬車。

認識她不好的一面,都一直纏著她了,若是再認識她好的一面,她得多倒霉啊。

容臻擺了擺手︰「別,你還是記著本宮不好的一面吧。」

容凜一听她的話不樂意了︰「殿下,你忘了我們是最好的了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心地善良,我很高興,本王慶幸認識到殿下這麼美好的一面。」

她說完打了一個哈欠,為了救簡,她都大半夜沒睡了,真是好累啊,還是回太子府補眠。

容臻翻白眼︰「我有情無情,都和你無關。」

容臻話落,容凜沒,眸光深邃的望著容臻,忽地勾唇輕笑︰「本王一直以為殿下是個冷心冷情的,現如今看來,殿下其實是個有情的。」

容臻聳了聳肩︰「我說什麼,我說她是母親,簡玉珩是她的兒子,是她的,不是別人的。」

容凜走在容臻身側問她︰「先前你和簡說了什麼,害得她哭得那麼傷心。」

天色已亮,簡府內下人已經起床開始做事,當看到風華瀲灩的榮親王和清俊飄逸的太子殿下時,所有人忍不住看呆了眼楮,齊齊的望著他們。

「我的兒子,」母子二人在房間里失聲痛哭起來,容臻和容凜二人一路出正屋,往外走去。

簡玉珩飛快的上前︰「母親。」

「珩兒。」

簡陡的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她的兒子啊,她的兒子。

簡腦袋嗡嗡作響,他是她的兒子,是的,他是她的兒子,是她的,不是別人的,不關任何人的事情。

容臻說完,站直身子,朗聲輕笑︰「簡,安心養病吧,本宮告辭了。」

容臻走到簡的床前,湊到簡的耳邊輕聲說︰「人說母愛是天下最偉大的一種愛,你別忘了,你是他母親,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從來不是別人的。」

簡的眼淚流下來,一顆一顆,宛若珍珠。

簡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呆呆的望著簡玉珩,想著他小時候可愛乖巧的樣子,追著她後面叫,母親,母親抱抱,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抱過他一次。

簡玉珩撲通一聲跪下︰「母親,只要你沒事就好,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只求你好好的活著。」

簡被他的話給驚住了,飛快的睜大眼,掉頭望向簡玉珩︰「榮親王說的是真的。」

容凜眸光深幽的望向簡。

容臻話一落,容凜懶懶的接口︰「沒錯,他賣身給太子了,從此後太子讓他生他就生,讓他死他就死。」

容臻挑眉望向簡,神容淡淡的開口︰「簡,你該謝的不是本宮,而是你的兒子,因為是他用他自己一生換來的這兩樣的東西。」

簡望向容臻,眸光十分的復雜,慢慢的勾唇輕笑︰「謝太子殿下了,恕臣婦沒辦法起身行大禮。」

本來簡得救,容臻挺高興的,但是現在她高興不起來,臉色冷了下來,望著床上的老女人。

容臻忽然想到簡玉珩的淡漠疏離,不習慣與人相處,也許這種種原因都是出自于這位母親。

听說簡老御醫早死了,他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如果這個女人討厭簡玉珩,那他過得該多苦啊。

容臻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不由得眸色微冷,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個的兒子,她可知道她兒子為她付出了多少啊。

簡的眼楮瞄了一眼簡玉珩,竟然十分的冷淡,甚至于那一閃而過的眼神中還有著嫌棄。

容臻失神,簡玉珩已經恭敬的上前輕喚︰「母親,太子殿下來了。」

房里,陳設極清雅,妝攏幾櫃,應有盡有,一張寬大的黃花梨木床上,歪靠著一個虛弱的女子,蒼白的面容,渙散無光的眼神,灰白的嘴唇,臉頰上有著細密的皺紋,頭上白發早生,整個人看上去哪里有一點當年二美之一的風彩,根本就是市井老婦。

容臻倒是挺好奇的,一行人跟著簡玉珩身後走進了簡住的房間。

「好,」容臻點頭,听說這位簡和自己的母後一般,曾是當年大歷的二美之一,自己母妃的美貌她已經看過了,簡的容貌倒是不清楚,而且也沒听人說起過。

簡玉珩向容凜道過謝後,望向他身後的容臻︰「殿下,我母親想見見你。」

「謝榮親王爺。」

簡玉珩倒是不介意,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興奮,母親的毒解了,多年的冰蠶毒終于解了,這真是太好了。

「簡御醫,恭喜你。」

不過容凜搶先一步抓著簡玉珩的手,笑容滿面的說道。

正屋門外,簡玉珩正翹首張望,看到容臻和容凜過來,他高興的迎了過來,激動的想抓著容臻的手向容臻道謝。

簡的院子同樣的栽滿了蘭花,花海之中一排雕梁畫棟的房屋,攏在輕霧之中,說不出的夢幻。

容臻和容凜跟著簡府的下人身後,一路進了簡住的院子。

天近亮的時候,簡玉珩的母親,簡中的冰蠶毒解掉了,當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解了冰蠶毒,是因為容臻幫忙的時候,她堅持要見見容臻,親自向容臻道歉。

容臻瞪了容凜一眼,不再看容凜,自顧欣賞起蘭花來,不管她相不愛情,不過這蘭花開得倒是挺嬌艷的,在青暮的光輝里,形成一片花海,美麗至極。

「本宮相不關你什麼事啊。」

這世上有所謂無私的愛嗎?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一份愛,她看到的一直是背叛,傷害,所以她是不愛。

容臻氣息一滯,她是不。

容臻正想得入神,身後的容凜忽地湊過來,鬼魅似的開口︰「殿下,你有些不以為然,難道說你不這種情意?」

若是那位美男子簡老爺還在世的話,誰又能保證他不花心不風流,不會愛上別的女人,若是他喜歡愛上別的女人,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一段愛情佳話嗎?

容臻望著蘭花,唇角是譏諷的笑,她沒有常人的那種感動,她想得更多的是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若是這簡老爺還在,夫妻二人未必依舊情深意種,可惜偏偏因為一個人死了,反而成全他們之間的一段佳話。

容臻點了點頭,跟著下人身後一路往簡府內院走去,只見一路上滿眼皆是蘭花,看來這下人說得沒錯,整個簡府只有一種花,便是蘭花。

不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的,自從老爺去世後,便失了心似的冷冷淡淡的,就連對少爺也提不起那份熱情。

下人低嘆,若是老爺還在的話,簡府要熱鬧得多。

「是的,老爺和是很恩愛,老爺生前是個美男子,大歷京中不少女子喜歡他,但他只喜歡一個,是老爺的表妹,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來成親,生了少爺,可惜,」

「喔,簡老爺和簡真恩愛。」

「我們老爺生前喜歡蘭花,後來他去世了,便在整個府邸里種了蘭花,在我們簡府,只有一種花,便是蘭花,再沒有別的花。」

容臻問前面的下人︰「你們簡府真漂亮,這麼多的蘭花。」

簡家,容臻是第一次來,景色不同于其他地方,雖然府邸不大,但是整個府邸里里栽滿了蘭花,雖然是冬天,但是蘭花卻開得十分的美麗,而且整個府邸里暖洋洋的,看來為了養這些蘭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容臻跟著簡府的下人身後,一路往里走去。

簡玉珩一看到九葉紫葉,整個人欣喜得狂顛了,撲緊緊的把紫檀木盒給摟在懷里,他顧不得招呼容臻和容凜,只吩咐下人帶了兩位客人去招呼著,自己則帶著兩樣東西去他母親的院子。

少卿點頭,奉上了一只紫檀木的錦盒,盒中裝著的正是九葉紫蓮。

容臻懶得理會這家伙,問少卿是否從宮中取了九葉紫蓮出來。

榮親王爺有些郁悶,為什麼太子身邊都是這些出色的家伙,難道就不能是那些矮笨挫的嗎?

太子的手下竟然這麼出色,這麼的厲害。

容少卿一出來,容凜俊美的面容上黑線攏上了,陰森森的盯著容少卿,容少卿不但人長得俊,而且身手極端的厲害,他一眼便看出這人的身手,若是拿到江湖上,只怕也是頂尖的,所以這個家伙是個勁敵。

簡玉珩一下馬車便急奔進簡府,容臻則喚了少卿出來。

最後她扔下一句︰「真是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

鄭同嗚聲起,抬眸望向容臻,此時容臻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了,望了望鄭同,再望了望花公公,然後望向容凜。

「小同同,你放心,以後我會對你負責的。」

花姐拽著鄭同的手,一臉認真的哄著。

不過等到眾人一路趕到簡府,下了馬車後,只見鄭公公滿臉都是口紅,不但如此,鄭公公還眼眶紅紅,兩手緊拽著衣衫,似乎一副不堪蹂躪的樣子,再觀另外一位,只見他眉眼清爽,分明就是到手了的得意。

可惜那雙手很快被里面的人給拽了進去,然後只有唔唔的聲音響起,再沒有半點聲音。

他說完扒拉著車簾,朝前面的車駕叫起來︰「殿下,救命啊。」

鄭同心口撲通撲通的跳,捂住臉︰「媽呀,鬼呀。」

花公公眼淚流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樣子別提多磣人了,人家美人梨花帶雨是好看,可是這位花姐,臉上本來就擦了很多脂粉,涂了紅唇,鬢邊還戴了一朵紅花,此刻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毫無美感可言,不但沒美感,還特嚇人。

「小同同,你去哪里,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多說嘛,你說,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我改還不成嗎?」。

可惜鄭同一動,花公公便感受到了,手指一凝,勁氣攏在手心,他長臂一伸,便把鄭同給拽回了馬車。

他一聲落,便打算棄車逃月兌,他不坐車總行了吧。

救命啊,我受不了啦。

听著花公公嗲人的話,鄭同身子抖簌如風中的殘葉。

花公公說完往鄭同身邊擠過來,兩個人挨得很近,可憐鄭同已經滑到軟榻最角落的位置了,還逃月兌不了這人的蹂躪。

「小同同,人家就是個女的,你看我們是不是很般配。」

鄭同話一落,花公公不滿的嘟嘴,蘭花指中的帕子甩了鄭同一臉。

鄭大太監抖簌了一下,趕緊的搖頭︰「沒有沒有,花公公,我性向正常,我喜歡女的。」

「小同同,你對人家有意思沒有?」

後面的馬車上,可憐的鄭大太監正遭受著榮親王府花公公的騷擾,花公公一雙柔眸不時的對著鄭同送秋波。

總之兩個人終于安靜了下來。

馬車里,兩個人一個神容愉悅,好似拂曉春花一般的明艷,一個臉色愁苦,好似惡運降臨。

容凜听她的話,看她的動作,越發覺得有趣,他發現這人不管是什麼情緒,都與別人不一樣,有趣得緊,哪怕是他生氣,他也覺得他怒目相向的樣子十分的有意思。

容臻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這貨並不打算放過她,所以嗷叫一聲,直接仰躺到軟榻上,朝著馬車的廂壁上低吼︰「老天,饒過我吧,收了這家伙吧。」

容凜笑起來,眸光明艷如明珠,盯著容臻,就好像看到一只感興趣的獵物似的。

「本王有興趣就行。」

她眼下水深火熱的,可不負責管別人的寂寞,孤獨什麼的。

「我沒興趣。」

「別人我也不感興趣,就是對你來了興趣,先開始以為你是假太子的,後來知道你是真太子,可是本王還是喜歡與你交往。」

容臻氣狠狠的瞪著容凜,早知道那天晚上她就不偷溜了,何至于踫上這家伙,從而被他給盯上了。

「所以你就緊盯著我,這大歷有多少人,你為什麼不盯?」

他望著容臻輕聲低語︰「本王只是太寂寞了,很寂寞很寂寞,雖然所有人都認為本王是高高在上的榮親王爺,可是榮親王府里,本王沒有父母,沒有兄弟,雖然有一個爺爺,但是爺爺常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所以我的身邊從來只有我一個人。」

容凜瞳眸一瞬間暗沉,好似萬年寒潭一般的幽冷。

容臻呵呵冷笑,盯著容凜︰「其實我最感興趣的一件事是為什麼王爺一直盯著我,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吧,你說你一直盯著我,有意思嗎?」。

「我們可以談談小時候的事情?還有談談殿下的興趣,總之要談的事情很多。」

容臻氣得一下子掀了身上的薄毯,柳眉倒豎的瞪著容凜︰「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你說?」

容凜見容臻沒理他,伸出一只縴長的手輕推了推容臻︰「我知道你沒睡,我們說。」

不過听到容凜喚她,根本不理會,她現在听他便覺得煩了,何況是理他。

容臻此刻正醒著,這麼一個鮮活的大活人歪在她的馬車里,她如何睡得著,整個馬車里都充斥著他幽淡的香味,她真是不習慣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共處一室,所以一時竟睡不著。

榮親王爺再激再勵︰「殿下,你睡沒有,若是睡不著,咱們聊聊天。」

容臻沒動靜。

「殿下,你睡了沒?」

容凜看她真的火大了,倒也不敢再招惹這家伙,逐收回眸光,百無卿賴的四處打量著馬車,手一伸取了一本書來看,不過只一會兒功夫,他便收起了書,因為這書不是他喜歡看的類型。

容臻臉色不善的轉身面朝車壁,用力的一拽身上的薄毯,再不理身後的容凜。

「容凜,你信不信再招惹我,我就把你攆下馬車去。」

容凜總算滿意了,不再糾纏她,讓她睡覺,不過一雙眼楮卻緊盯著容臻,打量她的容顏,想起上次曾經模過的手感,容凜的手忍不住伸出去,眼看要模到容臻的臉了,容臻卻陡的睜開了眼楮,一雙黑瞳烏光灼亮,狠盯著那只手。

容臻說著打了個哈欠,似乎真有些睡眠不足,容凜瞄著她,看她確實有些困了,總算放開了她的腳,容臻生怕這貨再抽風,趕緊的睡好,不過只睡在自己的那半邊的榻上。

「好了,我躺好就是,你趕緊的松開,我困死了。」

容臻嘆口氣,踫上這貨算她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若不是這家伙,她現在何苦受這些罪。

幸好她先前沒月兌鞋子,若是月兌了鞋子,她可不敢保證這貨不會發現,現在穿了鞋子,鞋子有些大了,里面前後塞了一絲棉布,所以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

容臻算是怕了這貨,而且若是容凜一直抓著她的腳,會不會發現些什麼。

容凜眸光深邃瀲灩,唇齒笑意荼緋,懶洋洋的開口︰「那你要睡就好好的睡,若是你再這麼縮著,我便拽著你。」

一時有些怔怔的,容臻率先反應過來,冷喝︰「快放開我的腳。」

容凜一邊說一邊按著容臻的腳,兩個人的姿勢十分的曖昧,馬車之中雖然地方不小,可是軟榻上的地方卻不大,拉拉扯扯間,氣息交纏,喘息聲都清晰可聞,兩個人都听到對方的心跳較之往常有些快。

容凜伸手按著她的腳,讓她動都動不了,無語的冷哼︰「我是讓你好好的睡覺,你縮成一團離我那麼遠干什麼,我還吃了你不成,還有本王性向正常得很。」

容臻氣得抬腳朝著容凜踹去︰「我說過不要吵我,不要吵我。」

不過先前他似乎也想多了,容凜想著,伸手拽了容臻的身子。

容凜本來不自在,听到容臻惱羞成怒的話,心情忽地好了起來,掉首望著容臻,只見他瘦長的身影倦縮在一角,似乎生怕再踫到他似的,容凜不由得好氣又好笑,至于嗎?

「困死了,我睡了,不要吵醒我,等到了簡府再叫我。」

容臻先是不以為意,待看到容凜的古怪的神色,慢慢的想起了什麼,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端著的茶杯,這是容凜先前喝過的,容臻的臉頰噌的一下紅了,同時心里真正是別扭得要死,踫的一聲把手中的茶杯給砸到了案幾上,自己往軟榻上一倒,拽了薄被蓋上,嘴里低聲嘀咕。

容凜倒是被她的動作搞呆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一雙瀲灩瞳眸盯著容臻手中的茶杯,然後那美眸慢慢的移到容臻的唇上,容臻的唇淡粉色,光滑柔潤,好似盛開的桃花一般,看得容凜的心跳忍不住加快起來,只覺得整個人有些燒燙,喉頭干澀,似乎想做些什麼似的,容凜不由得心驚,再不敢看容臻的臉,眸光若有似無的望向別處。

容臻氣狠狠的瞪了容凜一眼,看他端著茶杯喝得悠哉悠哉的,不由得火氣更大,伸手便搶了容凜的茶杯過來,大口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得意的望著對面的容凜,哼,打不了你,我就搶你的東西。

「容凜,算你狠。」

容臻眼一黑,差點氣得吐血,等她的武功大成,估計這輩子她都別想了,難道她要一輩子吃他的虧。

「殿下,別費那功夫了,等殿下的武功大成了再來對付本王也不遲。」

反觀容凜氣定神閑,懶散優雅的伸手自取了馬車里的茶杯倒了一杯過來,輕輕的品嘗起來。

可惜容臻一拳襲擊到,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壓根打不到容凜的臉。

容臻忍無可忍的抬起手,一拳便朝容凜漂亮的臉蛋上砸了,這個妖孽,老天怎麼不收了他。

兩個人離得極近,容凜身上幽淡的檀香味,混合著他身上獨特的所息,包裹著容臻,讓她十分的不舒服,偏偏這家伙離得她極近,吐氣如半的氣息便在她耳邊響起。

容凜笑容魅惑的說道︰「殿下,什麼事都有第一次,這一次便為本王破個例吧。」

容凜話一落,手臂一抬,藍色袍袖卷起一道勁風,吸附著容臻的身子,直往榻上墜去,踫的一聲把她卷落到榻上,正好歪在容凜的另一邊。

「那本王就來做這個唯一如何?」

她說的是事實,前世她被自個的父親傷了心,心中十分的憎恨男人,所以一直以來都與男人保持著距離,不喜歡與男人離得太近,這位爺已經算是個例外了,不但與她走得近,還對她動手動腳的,這些她都容忍了下來,難道現在還要她與他共睡一榻,光是想想,容臻便有些來火,黑瞳寒凜凜的。

「別裝了,本宮不喜歡與人太親近。」

容凜修長的手指輕拂自己的胸口,好似西子捧心似的,容臻沒看過西子捧心什麼樣子,但是看這位爺西子捧心,絕對是賞心悅目。

「看著殿下對本王這樣疏離,本王的心好痛。」

容凜眯眼望她,眸光瀲灩,幽暗的燈光下,只見他臉如暈開的薔薇,說不出的醉人,說出口的聲音也越發的溫潤柔和。

容臻氣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自在軟榻下面的凳子上坐下來,不想再與這家伙多說一句話。

容凜說得邪魅妖嬈,不等容臻再說什麼,他自在的上了軟榻,佔了半邊的位置,整個人懶散的歪靠在榻上,看容臻站在一邊,怒氣沖天的瞪著他,容凜一臉好心的說道︰「殿下,快來,本王留了半邊給你,咱們正好窩著說。」

「殿下這麼見外做什麼,先前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嗎?既如此,正好坐一起,好聯絡聯絡感情。」

簡玉珩上了簡府的馬車,容臻上了太子府的馬車,容凜便緊隨其後的上了太子府的馬車,容臻立刻臉色不善的瞪著他︰「你王府沒有馬車了?」

一眾人一路說著往榮親王府門外。

嗚嗚,他是不會吃了他,可是他會蹂躪他啊。

「你怕成這樣做什麼,他能吃了你不成。」

容臻回首望了一眼鄭同,再望向後面緊追不舍的花姐,有些無語的瞪了鄭同一眼。

鄭同都快哭了,朝前面的容臻叫起來︰「殿下。」

身後的花姐立馬緊追著鄭同,大叫著︰「小同同,等等我,我們一起走,好交流交流感情。」

他說完再次拋了一個大媚眼給鄭同,鄭同立馬抖簌了一下,臉色越發的慘白了,趕緊的追上前面的自家主子。

花姐一听容凜的話,立馬發出一聲歡呼,咯咯輕笑,扭著自己的細腰,甩著帕子,柔聲柔氣的說道︰「謝王爺,謝王爺。」

「不錯,花姐,這一次本王準了,你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這倒有些意思,一向對于花姐這嗜好無感的容凜,難得的伸手拍了拍花公公的肩膀。

容凜望著花公公的神情,一眼便看穿這家伙是看上了太子府的這位大總管了。

花公公說完朝著一側的鄭大太監猛甩媚眼,鄭大太監嚇得臉色發白,拼命的往後退,不要啊,他不要被這家伙追求啊。

「王爺,奴才想陪爺去簡府。」

「花姐,難道你又相中誰了?」

這貨便懶懶散散的一路跟著她的身後出了榮親王府,身後的花公公,不時瞄著自家的主子,容凜心情不錯,所以分外好心的問自家的奴才。

簡玉珩滿臉焦急,容臻自然知道救命如救火,確實是耽擱不得的,所以逐不再理會容凜。

容臻話沒有說出口,前面的簡玉珩已經心急的開口︰「殿下,王爺要跟便讓他跟著吧,我們不能再耽擱了,若是再耽擱,只怕我母親她。」

「容凜一一。」

不過容臻可不會被這家伙給迷惑了,這人陰險得很呢,所以她才不會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本就長得風華絕代的人物,再刻意擺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竟然讓人十分的不忍。

他說完一雙狹長的美眸盯著容臻,瞳眸之中寫滿了,本王空虛寂寞冷。

「殿下不是說榮親王府陰森森冷嗖嗖的嗎。本王也覺得冷嗖嗖的,所以想出去暖和暖和,這王府實在是太冷寂了,本王寂寞啊。」

「你去干什麼?」容臻冷睨著容凜,想不出這家伙去簡府干什麼,他和簡玉珩應該是八桿打不著的關系吧。

「殿下若是答應本王,讓本王一起去簡府,本王便同意替殿下保守這個秘密。」

容凜眸光深幽,盯著容臻,只覺得這家伙做事,實在是讓人猜測不透他做事的目的。

簡玉珩以後為她所用,若是九陽草的事情泄露出去,那麼別人會很容易猜出簡玉珩是她的人,這樣做起事情來,有些沒法得心應手。

「好,」簡玉珩簡潔的說道,拿著白玉盒便走,容臻緊隨他離開,走了幾步想起一件事,她還沒有向人家榮親王爺道謝呢,容臻回首望向容凜,抱拳明朗的說道︰「謝榮親王爺了,改日本宮請你吃飯,不過本宮能請王爺幫個忙嗎?關于九陽草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

「我陪你去一趟簡府吧,母後手中的九葉紫蓮應該拿出來了。」

容臻把九陽草遞到簡玉珩的手里,溫和的說道。

簡玉珩心中激動,血紅的瞳眸慢慢的染上了潮濕的霧氣,飛快的望向容凜和容臻︰「謝王爺,謝太子殿下。」

這下母親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

容臻身後的簡玉珩激動的看著她手中的白玉盒,這是九陽草,真的是九陽草,沒想到他真的可以拿到這種草。

容臻接了過來,打開白玉錦盒,盒中躺著一株女敕綠的三葉小草,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卻充滿了生機,躺在白玉盒中,鮮活好似生長在山野叢林一般,一點也沒有枯萎,仿佛是剛剛采擷下來的一般。

容凜點頭,伸手接過花公公手里的白玉錦盒,緩緩的遞到容臻的面前︰「這九陽草只能存放在這種玉盒中,若是離了玉盒,它只能保持半個時辰的時間,過了這半個時辰,可就失效了。」

容凜正想著,身後腳步聲響起來,花公公尖細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響起來︰「王爺,九陽草取來了。」

容凜看他刺猥似的柳眉倒豎起來,那微瞪的圓眸,水汪汪的一片霧氣,白晰的肌膚瀲上了點點紅暈,甚是迷人,為什麼他覺得太子生氣起來也是別有風韻呢。

「本宮說過了,以後不準隨便動手動腳的。」

他修長如玉的大手伸出來輕揉容臻的頭,容臻一怔之後,直接的後退,拿眼剜他。

容臻反唇相譏,容凜哈哈笑起來,這才像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心疼了,我心疼肝疼渾身疼,都是為你心疼的。」

「你那是什麼小眼神,身為,難道不該心疼著些本王嗎?」。

容凜看容臻瞪他,不滿的望著容臻。

容臻只當他說玩笑話,瞪了他的一眼,不過眼神倒底還是捕捉到了這位主,眼底那一閃而逝的落寞,這句話似乎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可是想想這位爺的惡劣,容臻心里冷哼了一聲活該,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容凜挑了長眉,一臉憂怨的望著容臻︰「所以殿下能了解我空虛寂寞的心靈嗎?本王實在是太寂寞太無聊了。」

容臻輕嘆︰「本宮還以為這榮親王府應該很不錯,現如今看來也不怎麼樣。」

諾大的府邸只有兩個主子,再加上奴才不多,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冷清。

容臻點頭,難怪這麼陰森森冷嗖嗖的,沒有一點人氣呢,原來是人太少了。

「這諾大的榮親王府,總共只有兩個主子,能熱鬧到哪里去,一個是我爺爺,他老人家喜歡清靜,自在自己的院子里靜修,不讓任何人隨便打擾他,就是他住的地方總共也不過三四個奴才,至于本王,也不喜歡熱鬧,所以榮親王府里的下人很少。」

容凜邪魅輕笑,懶洋洋的開口。

容臻說完,鄭大太監和妙音二人飛快的四處瞄了一眼,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似乎隱藏著無數的凶獸,隨時準備撲出來吞噬他們。

「容凜,你們榮親王府怎麼陰森森冷嗖嗖的好似鬼冥幽靈之地似的,感覺一點人的氣息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容臻眯眼望著這家伙,越發覺得這家伙高深莫測,心思詭異莫測,不過她懶得糾結這話題,轉移到另外一個話題上。

「殿下,這下本王當殿下是知已了吧。」

花公公奉命去取九陽草,這里容凜挑高鳳眉,鳳眉之下的漆黑瞳眸瀲瀲輕輝,滿臉笑意的望著容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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