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玦醒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宗政家宅,雲沫也迅速得到了消息。
一群人趕到了醫院。雲恬悅進了病房,見雲玦正在和秦瑤說說鬧騰,心里一陣潮濕。
「阿玦,你可算是醒了!」雲恬悅不自主地就是哭腔了,她朝前走去。坐在病床邊,想抱抱雲玦,但是他身上包扎著紗布,手上是點滴的針頭。
好一會兒,只是沒有動作,卻是滿臉的淚水。
「姐,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嘛。」雲玦笑著,臉上的笑容因為疼痛顯得有點扭曲。不過微微眯著的眼楮,讓人看著還是心情大好。
「我差點擔心死了,阿玦,以後再也不能這麼嚇姐了。」
「對不起,姐。我再也不敢了!」雲玦笑著保證。
秦瑤在一旁自責極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或許他就不會喝酒,不會飆車,不會躺在這里差點沒了命。
「恩,以後開車一定要。」雲恬悅伸手放在他臉上,只是輕微一踫。然後揚起唇角笑了笑。
雲恬悅是溫柔派的,但是雲沫就不是了。
她走到雲玦的身邊,指著雲玦的納悶就是一頓罵︰「豬腦子啊!喝了那麼多還上路,你就不怕真上路了嗎?嚇死老娘了,要是你外甥被嚇出事情了,你小子就等著吧!」
「哎呀呀…雲沫姐對不起啦~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等小外甥出生了我送他一輛車。」
「車?」雲沫忽然瞪大了眼楮問道,「什麼車?」
「玩具車……」
雲沫聞言,被逗樂了。臉上是夸張的笑容。
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高興雲玦身體好了起來。大家來的快也走的快,最後只留下了秦瑤一人守在一邊。
「時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雲玦心疼地對秦瑤說。
「我又不,在這里照顧你好了。」秦瑤臉色有些不好,拿著食盒放在床頭櫃上,「這些是家宅那邊送來的肉湯,說是滋補的效果很好,也對你的傷口恢復很好。」
「肯定是姐讓人做的,果然操碎了的心。」嘆息了一聲,但臉上卻是開心幸福的笑容。「瑤瑤,你也吃點~」
「我不餓。」秦瑤扯著略微蒼白的嘴唇笑了笑,她拿著玩剛要給雲玦盛一碗。可剛站起來,只覺得眼前天昏地暗,身子便癱軟在了地上,頃刻失去了意識。
雲玦嚇壞了,「瑤瑤!瑤瑤!」地上的人沒有一點動靜,雲玦伸手按鈴。
楊旭第一時間跑過來,一件秦瑤在地上躺著。瞬間黑了臉看著雲玦,「你干啥了?」
「她剛都好好和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倒在地上……」
雲玦一臉無辜,眉間更會焦灼注之色。
楊旭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模著秦瑤的脈搏,然後將她抱起來放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你不急救嗎?放在沙發上干什麼?」
「她壓力太大,而且有點營養不良。暈厥幾分鐘,一會兒就好。」楊旭一邊說一邊伸手掐著秦瑤的人中。
不一會兒人就醒來了,恍惚地看著身邊的楊旭,緊張地起身抓住而楊旭的手問道︰「我怎麼暈倒了?阿玦呢?他在哪里?」
「暈了幾分鐘,你家阿玦在你身後。」楊旭打趣著,緊接著又說︰「告訴你們倆一個好消息,秦瑤懷孕了~」
懷孕了?
「多久了?」雲玦忽然皺眉,面色略微凝重地問。
楊旭以為是雲玦緊張,便神秘地笑著說︰「就這一個多月吧。秦瑤這段時間要好好吃飯,吃水果。早點睡覺多運動鍛煉。」
楊旭笑著繼續說︰「秦瑤,你吃完了到我辦公室來我再做一次全面的檢查。」
秦瑤點點頭。
于是楊旭為兩人各自盛好了飯菜,秦瑤吃飽了以後起色和精神都好了一些。
隨後,秦瑤跟在楊旭去檢查了。雲玦則一人躺在病床上,心情莫測。
這孩子是自己的嗎?
他和秦瑤兩個月沒有過那方面的生活了。她要是懷孕一個多月,那麼孩子怎麼可能是自己的?他的心里情緒各種翻滾,連拳頭都不自主地攥緊了。
不是自己的孩子,那是誰的?兩人那段時間一直在爭吵,只短短的兩個月,秦瑤就迅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雲玦的心好似被千萬只螞蟻在啃食一樣,太過煎熬和心酸。
——
全面檢查了秦瑤的身體,楊旭之前的喜色瞬間變成了一種隱忍的難過。
秦瑤見楊旭表情不好,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便聲音緩和安靜地問︰「楊醫生,要是有什麼問題,你就說吧。我可以稱受得了。」
楊旭覺得自己開開口,十分艱澀。
但這件事情最好早點了斷,到了後面就更不好了。
「你月復中的孩子,致畸率很高。單單從現在就可以看出胎兒的發育狀況很不好。」楊旭知道兩人有一段時間感情很不好,那段時間雲玦酗酒,如果在酗酒時發生關系,對胎兒是十分不健康的。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秦瑤的身上。
秦瑤咬著唇,沒。她畢業快一年了,但是身上還有屬于大學生的稚女敕氣息。頭發扎著馬尾,一身簡單的T恤運動鞋,渾身散發的蓬勃積極向上的氣息。
「沒關系的楊醫生,我沒有關系。麻煩您安排手術了。」秦瑤一臉倔強,甚至在臉上扯出了一個笑容,她本想伸手握一下楊旭的手。但忽然發現自己想逃避現在的境況。
匆匆說了一聲對不起,秦瑤疾步跑出去了。
楊旭知道,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是需要時間冷靜的。尤其是從雲玦出事到現在,這個嬌小的女孩子實在是遇見了太多事情。
等秦瑤出去了,楊旭又放心不下雲玦。只得打起精神去了雲玦的病房,而且這件恐怕秦瑤也說不出口,由自己這個醫生說也好。
「秦瑤身體出了狀況。」楊旭坐在病床邊,語氣十分凝重。好似她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一樣。唬得雲玦的心忽然就被一只手抓住提起來了。
「怎麼了?」盡管懷疑,但也僅僅是懷疑。雲玦心里到底是愛著秦瑤的。所以還是打心底關心她的。
「你們的孩子出了點問題。」楊旭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耳和雲玦說。沒想到和病人家屬說病人病情這麼痛苦。女乃女乃滴,醫生果然不是個好干的活兒!
「孩子?」雲玦忽然神色發冷,「是不是要打胎?」
「額……恩。是的,你這是什麼態度?」楊旭十分不解,皺眉看著。雲玦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一個車禍成了這樣子。
「她月復中的孩子不是我的。」雲玦冷淡地回答,只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你放屁,秦瑤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你不準這麼污蔑她!」楊旭站起來指著雲玦罵道,若是雲玦現在沒有和殘廢一樣躺在床上,楊旭肯定是要給揪起來給兩拳頭。
「我們兩個多月沒做-愛了,你以為這孩子是誰的?」
「你……總是我不。」
「你其實也是有點的,畢竟你都說了她懷孕了,孩子才一個多月。」
「……」楊旭只覺得自己被雲玦套話進去了。實在屈辱了…見雲玦也是厭惡的緊,急忙出去了。
楊旭出去的時候只覺得好似有人跑開了,但走廊里沒人。也就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了許久許久,一直從傍晚到晚上十點多。秦瑤才回來,她換了一身衣服。寬松簡單,依舊是運動鞋。
「去哪兒了?這麼晚才來。」雲玦語氣含關心,其實他的心里也十分痛苦。秦瑤是他深愛的女人,所以她這一次的欺騙讓他無法忍受,可比較兩人分開,更是無法忍受。
既然孩子不能生下來,要流產。就好像的事情也就掀好了。
掀,一切都好了。
雲玦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你要不要吃點水果?最近桃子上市了。味道肥美甘甜,很不錯。」
「我現在還嚼不動唉~」雲玦露出了一個無力的表情。
要是以前,秦瑤肯定會笑一笑。但是今天她似乎精神不太好。一直都沒有笑,臉上的表情就是淡淡然,那種淡淡然好似看透了人世間一切疾苦,什麼對她都不重要了。
「那我吃了。」秦瑤拿起一只桃子,坐在沙發上。
眼神恍惚,不知焦距落在哪里。嘴巴機械地一口口咬著桃子吃。
吃完了又拿起來一個,吃完了又拿起來一個。桃子很大,吃多了肯定腸胃會不好。
再秦瑤吃完了三個要拿第四個的時候,雲玦喊住了她,「瑤瑤,你在干什麼?」
「啊?」秦瑤恍惚地了看雲玦,再看看手中的桃子。一瞬間所有的感覺都回歸了,肚子更是漲的難受。
忽然從胃里翻滾出了一種酸腐的味道。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跑去了衛生間,對著馬桶干嘔了起來。
桃子吃進去又吐出來。不如不吃,反而因為嘔吐,胃酸到了食道傷了身子。
秦瑤情緒低沉,從衛生間走出來看都不看雲玦。
「我今天有點難受,明天一早就來看你。先讓護士照顧你一晚吧。」
也不等雲玦說什麼,秦瑤就直直地沖出了病房,沖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