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們。
恩。
小宅就說。
今天說什麼好？！
－－－－－－題外話－－－－－－
所以，後面的路，咱們拭目以待。
顧耀其，不真的是，姜老的才會辣，有些才出土的小幼崽，也會有它不能被掰掉的，稜稜角角。
還不是，毀約了。
她就說，簽了，也不代表什麼。
喬汐莞看著顧耀其此刻的模樣，冷笑著轉身離開。
顧耀其拿起那兩份文件，想都沒有想的撕碎，撕爛，瘋狂無比。
用盡了心思，鋌而走險，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居然落得現在的下場。
他狠狠的看著桌子上的那兩份喬汐莞剛剛簽下字的文件，看著看著越發的覺得諷刺，如果子寒真的被警方查出來了洗了黑錢，那~麼這筆交易也隨之變成了泡沫，因為這筆錢肯定不可能還能夠用得出去，也不敢動這筆錢。
「喬汐莞你給我閉嘴閉嘴！」顧耀其有火發不出！
「這個時候爸是不是應該找找關系，看看二弟還有沒有得救？如果真的證據確鑿，二弟就真的完了。洗黑錢的罪名不小，別讓二弟在監獄里面過一輩子……」
顧耀其已經氣得說不出一個字，整個人一直不停的在呼吸，呼吸，一直在控制調整控制調整。
喬汐莞就這麼看著他。
「誰說他有勾結了？！」顧耀其氣得身體都在發抖，隨手將那個昂貴的紫砂茶杯扔在了地上，響起破碎的聲音。
「爸，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耍花樣是什麼意思？！何況，我怎麼知道二弟會和洗黑錢的犯罪團體有勾結……」
房間內突然想起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顧耀其怒火沖天，「喬汐莞，是不是你又耍了什麼花樣？！」
好久。
動作一氣呵成，從顧子寒開門到離開，所有人仿若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般，默默地看著房門的方向，看著他們離開。
「得罪了。」警察直接拿起手銬，拷在了顧子寒的兩個手腕上。
顧子寒直接杵在那里，仿若是沒有反應過來。
警察出示工作證，口吻嚴厲的說著，「顧子寒，我們懷疑你和一樁洗黑錢的犯罪團伙有業務勾結，現在需要你跟我們回警局去一趟，協助調查。」
門口處站著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
顧子寒走向大門，用鑰匙打開了下面一個暗鎖，房門打開的一瞬間。
失了一個顏色給顧子寒。
顧耀其臉色一沉。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腳步剛剛走向辦公室的大門。
「爸，還是那句話，這個家所有的支離破碎所有的不幸都不是因我而起，最多就是，這個家的咎由自取。」說完，喬汐莞轉身，離開。
「喬汐莞，你別給我玩什麼花樣，你真的以為你這麼一個女人，可以和我斗了？！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後悔莫及。」顧耀其一字一句威脅。
他臉色極難看，狠狠的瞪著喬汐莞。
顧耀其越發的懷疑這里有蹊蹺。
「沒什麼意思？只不過就是覺得，簽了就簽了而已。」喬汐莞不多做解釋，說多了，浪費口舌。
「等等。」顧耀其叫住喬汐莞，對于現在的喬汐莞他是防備得很，所以自然有些不放心的開口，「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兒，我就先走了。」喬汐莞說。
顧耀其臉色一沉。
「字面意思。」
顧耀其皺眉，「你什麼意思？」
喬汐莞放下包金鋼筆，把文件遞給顧耀其，雲淡風輕的說著，「簽了，也不能代表什麼。」
顧耀其一看著她的簽字後，整個人送了一大口氣，臉上也浮出了欣喜的笑容，無法掩飾的說著，「喬汐莞，這才是聰明的人選擇。」
喬汐莞猶豫著，緊握著的包金鉛筆突然下筆，洋洋灑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說再多也沒用，喬汐莞，簽字吧。」顧耀其引誘著說，「簽了之後，你還是我們顧家的長媳，子臣回來後，你還是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們顧家也不會因為你之前的一切種種而對你有偏見。」
盡管，沒有誰會去承認自己的，無能。
這種人其實就是無能。
因為不自信，所以把所有的錯都責怪在了喬汐莞的身上。
一切確實如喬汐莞說的那樣，所有的內幕他都清楚得很，一切的矛盾點都在喬汐莞的身上，但這所謂的矛盾點，全部都是來自于他們對喬汐莞的不能容下，因為她的能力所膽怯。說得直白一點也就是，他們對自己的不自信。
對于喬汐莞的煽情，顧耀其顯得無動于衷。
「其實，從我到顧家以來，從出獄後到現在，也就半年時間，半年內，顧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你們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你們說是因為我，讓這個家支離破碎。可是爸你真的有認真地想過嗎？這到底是誰的責任？！言欣瞳和二弟的離婚直至言欣瞳的死亡，這其中的緣由，外人不知道，爸和二弟還不清楚？！葉媚的咄咄相逼，明理和明月的離開，媽的癱瘓，哪一件事情仿若都和我關系，但是哪一件事情，真的是我引起的？！再說顧氏，我自認為在顧氏我盡心盡責，短短半年時間，我拿到了詹姆斯先生的合作，我幫你打壓了齊凌楓，現在又拿到了傅氏的國際項目，讓顧氏在短短時間，獨領風騷。而到了這個時候……」喬汐莞說，「爸卻依然不我。」
至于在別人兜里面的，他只會恐慌。
，這個世界上，他就自己，他就在自己名下，自己手心上的東西。
顧耀其諷刺一笑。
「爸，為什麼你就是不我？」喬汐莞問他。
當然，最極端的念頭他也盤算過，就是錢在沒有到位的情況下，直接逼迫喬汐莞簽字轉讓，不過這樣就有極大的風險，喬汐莞這麼聰明這麼狡詐的人，指不定就抓住了什麼把柄讓他得不償失，所以在對付喬汐莞的方式上，他有所保留。
錢只要一到位，不管用什麼方法就會讓逼著她把字簽了。這樣一來，有價合同，合情合理的有價合同，喬汐莞就算是去告也告不了她。
顧耀其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
顧耀其和顧子寒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看著她沉默的樣子。
包金剛筆在自己的手邊，她沒有下筆。
喬汐莞低垂著眼眸，沒有。
「我知道你一向是個聰明的人，犯不著吃了眼前虧。我能夠給你一筆錢你就應該慶幸，否則……你會讓你一分錢都得不到！」顧耀其狠狠地說著。
她一步一步走向顧耀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兩個人，終于為了權勢了利益，開始做如此，殘暴的事情。
看著兩個人，狼狽為奸的模樣。
喬汐莞轉身，看著顧耀其，看著顧子寒。
「你以為我叫你來，就真的只是在求你簽字嗎？！喬汐莞我告訴你，你今天簽也得簽，不簽，就算是用強的也得簽了！錢已經到位，你別給我耍花招！」顧耀其冷哼。
喬汐莞捏著手指，不停的控制自己的脾氣。
顧耀其得逞的笑容陰森的口氣，「姜是老的辣，喬汐莞你今天進了這個門，就別想著能夠這麼輕松的出去！」
不管她怎麼用力，扶手都紋絲不動。
整個人突然一怔。
她直接走向辦公室的門，拉著扶手。
喬汐莞當沒有听到。
「喬汐莞！」顧耀其叫著她。
她也難得和這家人演戲。
說白了，更好。
「要是，我說我不簽字呢？！」喬汐莞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現在之所以不動顧氏那是因為你現在還在處理環宇的事情，要是環宇的所有軌道都上路了，你指不定就開始對顧氏指手畫腳了，所以我怎麼可能讓顧氏的股份長時間的留在你這種不安好心的女人身上！」顧耀其一字一句，冷血無比。
喬汐莞就這麼看著顧耀其，看著他盛怒的臉。
只是那個貪婪的人，到底是誰？！
「看，看，承認了吧！喬汐莞你承認了你就是想要更多，就是貪婪吧！」顧耀其諷刺無比的說著，仿若抓住了喬汐莞的把柄一般，狠狠的說著。
「爸，如果我想要佔為己有，我現在就已經開始在重組顧氏了，我作為顧氏最大的股東，我現在可以讓你離開的。但是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改變顧氏什麼，我現在拿到手上的股份我承認我是為了得到一部分傅氏項目的利潤，因為現在環宇缺錢，齊凌楓幾乎把環宇的錢敗空，環宇現在成了空殼，岌岌可危。我這麼做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錯，而且當時傅氏的合同是我一手促成，我分一杯羹，我並不覺得有什麼錯。」
顧耀其終于也裝不下去了。
喬汐莞諷刺一笑。
「夠了喬汐莞，這段時間我也算忍夠了你！你說什麼不想要簽合同，說什麼不會要顧氏的股份，但現在就一直的推月兌，你安的什麼心我還不知道？！大不了就是想要分掉一部分傅氏的項目利潤而已。我給你講，你的如意算盤我不會讓你得逞，而且你這種人出爾反爾，說不定得到利潤後還是把股份留在自己手上，你就心大的想要把顧氏佔為己有！」顧耀其發怒，對著喬汐莞咄咄相逼。
「我說過，我不是不簽，我只是提醒你……」
喬汐莞和顧子寒都這麼看著他，看著他的不受控制。
「喬汐莞，你是在找什麼借口，不想要簽訂合同是不是？！」顧耀其突然動怒，聲音嚴厲。
顧子顏和她說過的話，她承認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但終極而言，她不想做得太絕。
「爸，我只是提醒你，不要這麼極端，我沒想過要顧氏的股份，等傅氏的合同金下來了，其實也不會改變什麼。」喬汐莞一字一句，真的是在提醒。
「你什麼意思？！」顧耀其臉色一沉。
她拿起筆，準備簽字的時候，抬頭看著顧耀其，「爸，為了得到股份，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真的會得不償失。」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股份轉讓。
她拿過那份協議，看著里面的協議內容。
反而還會被顧耀其抓著小辮子說，說什麼，不團結，佔便宜。
但是顧耀其已經強勢的說到這個地步，她無力反駁。
其實，按理，喬汐莞應該支付更多。
支票上的金額不少，喬汐莞數了數，確實是當時在銀行抵押的錢。
說著，顧耀其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旁邊放著一份協議。
「那行。」顧耀其開口道，「這段時間我靠著我的關系也想方設法的湊集了些錢，按照當初抵押給銀行的金額，你將顧氏的股份轉讓給我，這部分錢，我通過現金支票給你，上海XX銀行你只需要提前一個星期預約，就能夠取到現金。」
「是的。」
「你當時說過只要錢到位了，股份就賣給我，是嗎？」。
喬汐莞恭敬的點頭，說道，「爸，有話您就直說吧。」
那麼大一堆話，終究最後還是落到了重點上。
他說，「喬汐莞，你是我們家的長媳，有時候我也覺得，在子臣的不在的時候，承擔起家里面的責任也無可厚非。但畢竟，你現在有了一個公司在管理，再這麼也顧不過來。而且我一直想著，等子臣回來後，你還是回家幫幫你媽，你看她現在不方便，不有個人回去照顧家怎麼能行，當然，這些都是你自己以後要考慮的事情。我今天叫你來，主要就是說說我們顧氏股份的問題。」
這是顧耀其的習慣，茶不離手。
坐定之後，顧耀其喝了一口濃茶。
「謝謝爸。」
「你先坐。」
喬汐莞也識趣的沒想過能夠從顧子寒的身上得到什麼好東西，轉眸熱情的對著顧耀其，「爸，你找過過來做什麼？」
顧子寒冷哼了一聲，沒有多說。
「還是這麼敬業。」
「今天。」
「二弟什麼時候回來的？」喬汐莞打招呼。
顧子寒西裝革履，轉頭看著她的時候，眼眸微緊，臉色冷漠。
意外的，這次推開顧耀其的辦公室門後，就看到了顧子寒也坐在那里。
她答應了，把文件放在了環宇，然後去了顧氏大廈。
與此同時，顧耀其打讓她去顧氏大廈。
關于顧子寒在沈陽一舉一動的文件。
喬汐莞收到了瀟夜的文件。
三天後。
……
也或許哪一天自己真的厭倦了，也許哪一天顧子臣真的完成了所願，或許，她也可以描繪這麼一副，讓人心醉的畫面。
她只是突然有些羨慕而已。
顧子臣有很多很多未能夠完成的人生抱負，她不會強求他舍棄一切，包括舍棄他的同伴，包括舍棄他對國家的承諾，何況，她也沒有那個能耐左右。
顧子臣不會。
她只是找不到人，和她一起這麼平淡的生活下去。
她不是不願意追求這種平淡的生活。
那麼溫馨而浪漫的一幕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漸漸消失。
喬汐莞的車子緩緩駛出。
古源對她微微一笑，月兌上的外套披在了古源縴細的肩膀上，兩個人相擁著彼此走了進去。
顧子顏身體一怔，沒有再開口，打開車門離開，走向古源。
「子顏，很多事情如果能力不夠就不要強求，抓住自己能夠抓住的幸福，才是對自己這輩子最好的交代。」身後，是喬汐莞婉轉動听的聲音。
顧子顏咬著唇，轉身拉動車門。
喬汐莞突然說，「古源在等你。」
兩個人都這麼平靜的看著彼此。
沉默的夜。
她是很自私，因為她站在了她的家人立場上，她考慮不了喬汐莞的感受。她只會認為喬汐莞做的一切切都是心狠手辣，她不會認為是正當防衛。
一個女人，一個強大的女人，才能夠說出這麼，霸氣的話。
看著她，其實真的很佩服的一個女人。
她找不到詞語反駁，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喬汐莞。
喬汐莞的話在顧子顏的耳邊，陣陣回蕩。
「子顏，我不會答應你，也不會回答你關于我和顧家的關系，我現在只會這麼對你說，如果他們不逼我，我不會出手，如果他們逼我，我會反擊，絕不手下留情。」
「是很自私。」沉默的听著顧子顏一點一點訴說的話，打斷她的話說道，「子顏，從你出生開始，就一直被蒙蔽在一個美好的世界里面，或許你覺得你自己經歷過很多難受的事情，畢竟人都有七情六欲，不是誰可以一輩子都笑著，但是終究而言，你還是不太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而你應該慶幸，你現在嫁的人，古源，嫁給的他的家庭，都是你誤打誤撞撞到最好的幸福。所以你真的不知道，我面臨了些什麼。我可以非常直白的告訴你，你二哥一家人的支離破碎是我一手造成，而造成這個的背後，你想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說讓我把你顧家當成家人看待，你們顧家的誰把我當成了家人看待？！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愛顧子臣，很愛。而且我敢肯定，顧子臣也愛我。但事實就是你說的那樣，如果哪天我們離婚，我們會走得非常瀟灑。這是為什麼？！這就是現實。我們生活在一個現實的世界里，這個世界告訴我們物競天擇，強者為王。」
「我知道我對你而言其實是波瀾不驚的，起不了什麼漣漪。但是有些話我還是想要給你說說，你就當听听就行。」顧子顏咬了咬嘴唇，說道，「你和大哥的感情我們都不知道，恍惚覺得你們是相愛的，又恍惚覺得，其實你們一點感情都沒有，我總是在想，如果哪天你和大哥離婚應該也會是心平氣和的方式，兩個人分道揚鑣會灑月兌而瀟灑。所以我其實不知道，你對我們家而言算什麼？！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還是……其實也會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我想一家人不管怎麼看不慣誰，也不會讓家人太難過。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真的，不要再針對我們家的誰，我爸也好，我媽也好，我二哥三哥我小妹也好，我希望看到我們家以前的和樂融融，我知道很久以前的時候你經常被家里人欺負，你應該不想要回到，那個時候家里面所有人都看不起你，但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卻是我們家最熱鬧的時候，那個時候才真的像一個家。我知道我的想法可能自私了些……」
喬汐莞看著顧子顏，開口道，「你給我說這麼多，是想要表達什麼？」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我回家我媽對我說，她說這個家都是因為你才會這麼四分五裂。說二哥一家已經徹底的被你毀了，前前二嫂，前二嫂，兩個孩子，還有二哥。還說自己這下半身也是因為你，變成了這麼糟糕的樣子。說我爸也是，現在一把歲數了，因為沒有人在身邊，還得自己去處理公司的事情，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好……還說了很多，關于你的壞話，說自從你出獄後，就像惡魔一般的，不停的在腐蝕著我們顧家，不停的讓我們家變得，每況愈下。」顧子顏看著喬汐莞，繼續說道。
「大嫂。你不在這一個星期，我回了幾次顧家大院，我第一次覺得家里面那麼空，我去的時候就看到我媽在家，她現在基本上是癱瘓了，听醫生說肯定是不能再站起來的。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想怎麼家里面都會多些人吧，意外的，就只有我爸，我媽，我三哥和我，听佣人說，平時基本就只有我爸和我媽，我三哥偶爾會在外面吃，我小妹現在這頓時間考研忙著學習，家里真的比以前冷清了很多。我們家以前吃飯都是圍成一桌的，有時候還有三個小屁孩，明路，明理和明月，當時覺得這三個孩子太討厭了，特別是明理，調皮搗蛋的看著讓人鬧心，可那一天回去的時候，我反而有些想念顧明理，想念他在家里面制造的噪音。」顧子顏開口，用平鋪直述的口吻，沒有帶著任何極端的感情。色彩，仿若也只是在單純的說一件無關緊要事情而已。
兩個人其實真的不太熟，彼此對彼此不說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但至少是沒有多少感情的，能夠有些牽扯也完全是因為古源，和顧家倒是沒有半點關系。
顧子顏直接坐了上去，古源在車下面等她們。
喬汐莞點頭，「你上來吧。」
「就耽擱你幾分鐘。平時看你那麼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到你。」顧子顏說道。
古源也有些詫異。
喬汐莞一怔。
顧子顏已經小跑步的走了過來，對著古源甜甜的笑了一下，轉頭對著喬汐莞，「大嫂，我能上來和你說幾句話嗎？」。
古源笑了笑，打開車門。
喬汐莞催促著古源快下車，別讓人家等久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舉動，反而讓人真的有些感動。
那晚的秋風有些涼，女人站在門口處瞻望著等候。
古家別墅外有個女人站在那里。
直到到達目的地。
兩個人一路沉默。
上海的夜色聞名世界，到處燈火闌珊，美不勝收。
兩個人坐在後排，看著已經夜幕降臨的上海街頭。
古源沒開車，喬汐莞送他。
吃過晚飯後，喬汐莞和古源才離開姚家別墅。
結局都不是太好。
仿若。
姚貝迪一直在自己的愛情道路上掙扎，最後卻付出了比誰都慘痛的代價。
古源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過著將將就就的生活。
霍小溪被人算計，死後重生，一個人面對豺狼虎豹。
回想起來，他們三人。
他們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大家還可以拉扯著嘴角，放肆的笑，無憂無慮。
那個，古源和喬汐莞就這麼一直陪著姚貝迪。
何況，她一直以為弱不禁風的姚貝迪，應該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走出陰影，甚至于，有可能一直都走不出來，而現在這麼正常的姚貝迪，是姚貝迪真的有著她沒有看到的堅韌，還是說，一切其實都是假象，姚貝迪沒有那麼堅強，只是一直在讓自己，變得堅強……
這種事情不管是發生在誰的身上，應該都接受不過來！
鼻子那一刻，自己反而有些酸。
姚貝迪的床頭櫃上，還有瀟笑的相片，笑得很燦爛，那種天真到無邪的笑容。
「哦。」喬汐莞點頭，隨意的打量著這個房間。
「我爸在，我媽在房間睡覺。這段時間她身體也因為……」姚貝迪哽咽了一下，微微又笑著說，「身體有些不太好，吃完飯後我讓她回房休息去了。」
「對了，叔叔阿姨呢？」
姚貝迪笑了笑，點了點頭。
「我們也就是來坐坐而已，好久沒有到這里來過了，順便看看阿姨和叔叔。」喬汐莞隨口說著。
終于回到了那個姚貝迪，回到了那個，總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悲傷和難受表露在外人面前的姚貝迪，總是很怕麻煩別人的姚貝迪。
「我現在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姚貝迪說。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古源也帶著顧子顏來看過她，那個時候的自己幾乎都出來渾渾噩噩的狀態中，已經記不得古源來說了什麼，又呆了多久……
古源一直以來比較懂禮節，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嗯，中午一起吃了飯，就一起過來了。」喬汐莞說，自然的坐在姚貝迪的床邊。
「你們一起來了？」姚貝迪開口。
就像很多年前一樣，他們兩個來家里找她玩，而她就是這麼般的，溫順而乖巧。
她嘴角拉出一抹笑。
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她眼眸轉了轉，然後看到了喬汐莞和古源。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就知道，姚貝迪並沒有睡著。
喬汐莞和古源推開了姚貝迪的門。
……
不管怎樣，她姐身邊有這麼兩個，真是萬幸……
嘴角突然笑了一下。
他坐在沙發上。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就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那個時候自己也是這麼看著霍小溪、古源上樓，然後厭惡的不讓他跟著，把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留在客廳……只是那個時候的霍小溪，變成了現在的喬汐莞。
姚貝坤看著他們的背影。
喬汐莞和古源已經走上了樓。
「喂……」
「不用了，我和古源自己上去。」
「在房間休息，剛剛睡著，你要上去看她嗎？我陪你上去。」姚貝坤依然激動。
「你姐呢？」
「女神……」
想起曾經那個小小跟班姚貝坤，別提這小子對小溪當年有多迷戀了，就算是對比起他，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古源也忍不住笑著。
翻了翻白眼。
喬汐莞和古源一起出現的時候，姚貝坤在客廳看電視，臉上難得看到那麼深沉到讓人捉模不透的模樣，卻在下一秒看到喬汐莞後，臉上就天翻地覆的發生了變化，整個人激動無比的站起來，「女神，女神你到我們家來了？！」
卻陡然覺得，冷清了很多。
別墅還是那棟別墅。
兩個人這麼一直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吃完飯之後，去了姚家別墅。
古源笑著點頭。
「一定會的。」喬汐莞肯定道。
「嗯。我想終究有一天，我應該也會愛上另外一個女人的。」
「這樣嗎？」。
「現在我們都知道，我們的感情不穩定，至少我們的談婚論嫁沒有在我們一個成熟的感情基礎下，所以給彼此點時間，讓彼此更容易接受對方更容易接受孩子後，再考慮孩子的問題。」古源靜靜的解釋。
「為什麼？」喬汐莞詫異無比。
「我和子顏商量過了，孩子等過兩年再要。」
古源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個人不管怎麼變，脾氣和秉性都是變不了的。在外人看來十惡不赦從小調皮搗蛋的壞孩子霍小溪，其實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其實是一個，願意為了兩肋插刀的好孩子。
霍小溪總是這麼沒心沒肺的，關心著別人的事情。
「我沒有放在心上，就是隨口問問。」喬汐莞看上去無所謂的說著。
「子顏流產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只是覺得子顏上次流產，想問問什麼時候會有好消息。」喬汐莞補充說明。
仿若就是這種有些越界的話題，才會讓他們回到，曾經那個不會顧忌的年齡。
「都是成年人了，你還害羞什麼啊？」喬汐莞不以為然。
古源連忙拿著餐巾紙擦嘴，非常抱歉的表情，「你的問題太勁爆了。」
喬汐莞有些嫌棄的看著他。
「噗。」古源剛剛喝了一口湯，全部噴了出來。
「你和子顏的房事如何？」喬汐莞直白的問道。
他們生活得還算和諧，是和諧。
所以。
古源笑了笑。
喬汐莞笑著，「子顏在顧家的時候挺刁蠻的，不像是居家的人，沒想到嫁給你後，就突然變得這麼的溫柔賢惠。」
「還行吧。子顏這段時間陪著我媽做陶瓷，我媽突然心血來潮對陶瓷產生的極大的興趣，子顏一天陪著她，看上去挺好的。」古源說。
「你現在過得如何？子顏什麼樣？」喬汐莞問道。
「環境變了，人變了。」古源重復，重復著，呢喃。
喬汐莞微點頭，「環境變了，人變了。」
「沒想到，我們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古源突然笑了一下，說道。
其實他們兩個人吃不了多少，很多菜都只是動了一點點而已，沉默的空間，突然有了些壓抑的氣氛。
兩個人突然都有些安靜。
「好。」喬汐莞點頭。
「不喝了，吃了飯一起去看看貝迪。」
她微微一笑，「喝酒嗎？」。
總是為了遷就她。
古源已在，點了滿桌子的菜。
她跟著服務員，走進一間包房。
這個地方是他們的「老地方」，見證了他們多年來的友誼。
坐著車一路到達溪水人家。
至少齊凌楓能力不錯，她處理起來並不是想象中那麼費勁。
至少。
她直接關上滿桌子上的文件，看著被自己處理了差不多7成的樣子，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個點吃午飯，正好。
喬汐莞掛斷，看了看時間。
「好。」
「溪水人家，我定房間。」
「在什麼地方？」
其實那個時候大家都清楚，很多感情就真的有了，忌諱。
「放心吧，我給子顏說過，她沒意見。」古源玩笑的說著。
喬汐莞沉默著，似乎是在猶豫。
「嗯，我們倆。」古源說。
「我們倆？」
「方便出來吃飯嗎？」。
「有幾天了。」
「听說你回來了。」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抿唇接通，「古源。」
正思索著，突然又響了起來。
所以現在，就等瀟夜那邊的情況了。
「時間到了我會通知你。」說完，喬汐莞掛斷。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來環宇，我……」
「暫時沒有。」
「喬總還有吩咐嗎？」。
顧耀其應該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去栽那麼深的跟頭。
「好，我知道了。」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
「財務室有我一個好基友，暗中打听了一番，顧氏這段時間並沒有和任何外聯銀行有過接觸，至少明理上是沒有的，而且據說這段時間的財務情況也都是順暢的，沒有出現資金突然短缺。」milk說。
「嗯。」
「喬總。」那邊傳來milk恭敬的聲音。
她拿起，接通。
在耳邊響起。
她轉動著辦公椅，低頭處理文件。
鼻子胃酸。
眼眸微紅。
她看著空中花園，那是她當年強行讓她爸給她設計的，她爸對她寵愛有加，只要不是太過的要求她爸都會同意。
這是她曾經的辦公室，她坐得理所當然。
喬汐莞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面。
環宇大廈。
……
隨風而去。
但願。
不知道這樣的悲傷，這樣的難過，彌漫在他們心里的痛苦，何時才能夠真的，到頭。
秋風襲來，吹起誰的衣裳，凌亂了誰的頭發。
他默默的看著面前一幕，默默的不發一語。
可，如今。
那個時候他總是想，等自己哪一天長大了，他一定要報復好這兩個女人，一定要保護他們，不能受到一點點傷害。
他記得小的時候，他因為不听話老是被他爸用鞭子伺候，每每被打了之後就會哭得撕心裂肺天翻地覆，那個時候他爸還不準他姐和他媽來看他，照顧他，每次都是半夜，兩個人偷偷模模的溜進他的房間，給他上藥，給他好吃的，還安慰他。
姚貝坤腳步停在她們身邊，從小到大，調皮搗蛋那個人從來都是自己，被爸打得痛哭的那個人從來都是自己，他印象中沒見過他姐和他媽哭成這樣，仿若天都蹋了下來一般，那麼的絕望。
姚貝迪蹲坐在地上，姚母陪在她身邊，兩個人抱在一起，痛哭。
姚貝坤接到阿彪的後，匆匆忙忙的趕到游樂區。
姚家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