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長媳難為 第五章 回上海,錯綜復雜。

作者 ︰ 恩很宅

每次都是劇情掌控失敗,汗。

呼呼,小宅說的今天揭穿雷蕾,估計又要等到明天了。

------題外話------

齊凌楓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結果?!

喬汐莞緊捏著U盤。

「對了,這是齊先生給你的,說你看了就知道是什麼了。」張正陽遞給她一個黑色的U盤。

張正陽把那份文件留了一份給喬汐莞莞,自己收好了一份。

她拿起包金鋼筆,洋洋灑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就算有一秒的感動,也不能說明什麼。

所以此刻,她也不會有任何情緒。

她是真的很恨齊凌楓,真的很恨他,不管他有多少苦衷,但是他的罪行就是不可原諒,所以她不會為了這個男人而有任何的心軟,她覺得,他的死,就是罪有應得,不管他當初是不是手下留情的放過他,她都不會對他有任何憐憫。

狠狠的咬著。

她咬著唇。

你的如意算盤是不是打得太好了點。

齊凌楓。

所以這點真的能夠償還得了嗎?!

三條人命,一個公司。

欠我什麼?!

欠我的……

張正陽似乎也感覺到了喬汐莞的震驚,開口說道,「我當初也問過齊先生,問他是不是考慮清楚了,他說,考慮得從未有過的清楚,還說,這是欠你的,都還給你。」

她是真的不會,齊凌楓會良心發現。

為什麼?!

這是……

齊凌楓做了那麼多不是想要報復顧家嗎?到了臨門一腳,他卻突然做出來這樣的舉動?!

齊凌楓為什麼會把所有的股份都讓給她?!

喬汐莞沉默著,那一刻有些不太自己眼前看到的。

「齊凌楓」三個人,瀟瀟灑灑。

喬汐莞突然有些緊張的看著文件下面的簽字。

「環宇集團百分之四十二的股份無條件轉讓……顧氏集團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無條件轉讓……」

喬汐莞詫異,看著轉讓書上的白底黑字。

張正陽從公文包里面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喬汐莞,「這是齊先生已經簽字的,股份轉讓文件,您只需要簽下你自己的名字,這份股份轉讓合同就立即生效。」

偌大單獨辦公室內,只有喬汐莞以及張正陽兩個人。

喬汐莞點頭。

唐雲澤很識趣的說道,「我出去一會兒。」

「能不能單獨談。」張正陽一本正經的問道。

「你好。」喬汐莞伸手,與之交握。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大概40多歲的男人出現,然後非常禮節的自我介紹道,「你好喬,我是齊凌楓先生的私人律師,我姓張,張正陽。」

等了約20分鐘。

「恩。」喬汐莞點頭。

唐雲澤指著,對著喬汐莞說道,「他說馬上過來。」

說完,掛斷。

「我馬上過來。」

「在環宇。」

「喬汐莞現在在哪里?」那邊問道。

「好的。」唐雲澤連忙翻閱齊凌楓留下來的號碼,撥打,「喂,你好,齊凌楓說過在喬汐莞回來後就給你打。」

她倒是很想要知道,齊凌楓到底搞了什麼鬼。

「打。」喬汐莞一字一句。

「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在你回來後,給他的律師打。現在要不要打?」唐雲澤問道。

「找你做什麼?」喬汐莞眼眸一緊。

「沒有。」唐雲澤說,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齊凌楓消失前,來找過我。」

「除此之前,有其他事情發生沒有?」

「沒有什麼,只是你突然消失,然後我確實有些無能接手,這段時間我管理起來倒是有些吃力。」唐雲澤有些汗顏的說道。

喬汐莞看著他,問道,「這段時間公司有沒有什麼異樣?」

兩個人對立而坐。

喬汐莞微點頭,示意他坐下。

唐雲澤坐在辦公室里面似乎是在處理文件,抬頭看著喬汐莞,整個人是絕對愣怔了半分鐘,連忙從辦公椅上面站起來,「喬總,你回來了。」

他直接走向總裁辦公室,推開房門。

喬汐莞對于這些顯然沒有任何興趣。

員工又開始,行注目禮。

她的出現。

然後習慣性的準備給武大打,又陡然諷刺的笑了笑,走向別墅大門口,然後給小猴子的司機打了,坐著他的車去了環宇。

她沉默著刷牙,起床。

再累的時候,心里面想著事情,也讓自己不得安睡。

一夜幾乎無眠。

……

那個地方或許齊凌楓留下來了些什麼,蛛絲馬跡。

看來明天,她得先去一趟環宇。

喬汐莞抿唇關上房門。

「那……好。」顧子俊只得點頭。

「我很累了,需要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哦。」顧子俊點頭。

喬汐莞回神,「沒事兒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喬汐莞?」顧子俊看喬汐莞如此沉默,心里有些沒底的,叫著她的名字。

那樣的感覺就是,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

齊凌楓做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麼不謹慎,而且他當時分明從小木屋離開了一整天,那一整天時間絕對可以讓他做很多事情,重要的是,他們一起從小木屋離開的時候,齊凌楓分明有一種,要徹底離開的感覺。

不可能。

齊凌楓在出事之前沒有對顧氏做手腳?!還是說,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出事,根本沒來得及?!

難道她預估錯了?!

喬汐莞眉頭微緊。

顧子俊詫異無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氏雖然在你離開後變得有些被動,特別是在傅氏的合作方案上,不過因為工程已經開始,倒也沒有出什麼大問題,一切都是爸在親自操刀,你說的這些,是什麼意思?」

喬汐莞說,「這段時間顧氏有沒有發生什麼異樣?比如董事會有沒有發生變動,股權有沒有其他非顧氏的人來加入,公司的主動權在誰的手上?」

顧子俊點頭。

「子俊,正好,我現在有點事情問你。」喬汐莞不想去解釋太多,倒是本來想著明天再去了解的事情,正好顧子俊在,也就順便問了。

「……」

「他有事。」

「大哥為什麼不回來?」

喬汐莞沉默了兩秒,說道,「子俊,我只會告訴你,這段時間我和顧子臣在一起。」

很多好奇,想要知道。

「我只是很好奇,你去了什麼地方,突然消失了這麼久?上海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一點音訊都沒有,大哥也聯系不到。」顧子俊說。

「做什麼?」

顧子俊站在門口,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說道,「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里?」

無奈的打開房門。

喬汐莞其實是有些不耐煩的,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什麼好解釋。

房門外突然想起敲門的聲音。

準備起床去洗個澡。

翻身。

如果不是因為貝迪,她或許真的會考慮,晚點回來,等著顧子臣一起回來。

腦海里面一片混亂。

她沉默著,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面。

可是顧子臣到底要好久才會回來!

她說她要等顧子臣回到上海……

她徑直的躺在那張大床上。

熟悉的房間。

她回到房間。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真的太多太多,多到,有種地球要爆炸的錯覺。

她沒有得到顧耀其的答復,直接走向了2樓。

總覺得齊凌楓留下來的爛攤子,絕對夠她善後收拾。

所以,她需要花一點時間,了解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但這一個星期對她而言,卻像是經歷了萬多事情,不只是跟著顧子臣經歷的那些生死存亡,還有上海那些,變幻莫測的商業變動。

雖然僅僅只離開了一個星期。

喬汐莞停了停腳步,轉頭對著顧耀其一字一句,「爸,我不是不想要對你解釋,我只是現在不了解上海到底出了一個什麼情況,我明天給你一個答復。」

「喬汐莞,到了現在,你就不準備解釋一番?!」顧耀其嚴厲的聲音,顯得威嚴了很多。

喬汐莞也不在乎齊慧芬此刻的模樣,轉身欲走。

她狠狠的看著喬汐莞,狠狠的看著她,一副想要撕了她那張處事不驚的臉一般,奈何根本無法動彈,想要站起來走,也無能為力。

越是這般冷靜這般不在乎,越是讓齊慧芬氣得身體發抖。

喬汐莞說得很冷靜。

「媽。」喬汐莞看著齊慧芬,「我趕了幾個小時後飛機,又處理了些事情,我現在很累,我不想和你吵架。你的那些莫須有我現在也不想反駁你,我需要休息。」

「喬汐莞,你是啞巴嗎?!我在問你話?!到底有半點教養沒有!」齊慧芬嫌惡無比的說著。

所以現在上海所有人都不知道,齊凌楓其實已經墜崖身亡了?!

喬汐莞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齊慧芬。

「你好意思說這里是你的家?你老實交代這段時間去了哪里?!媒體都說你和齊凌楓一起消失的?你跟他做了什麼苟且之事?!你還好意思回來,你甚至還好意思提起顧子臣?!喬汐莞,是你一個人回來的嗎?!齊凌楓呢?!」齊慧芬無比慘恨的聲音,尖銳無比。

喬汐莞眼眸微動,冷冷的看著齊慧芬,「在顧子臣沒有說和我離婚前,這里就是我的家。」

「喬汐莞,你居然還好意思回來?!」是齊慧芬,尖叫的聲音。

好半響。

大廳因為她而安靜,偌大的空間似乎只有電視的聲音。

那個時候還不算太晚,所以顧耀其、齊慧芬還有顧子俊在客廳,也似乎理所當然。

她的出現,成功引起了客廳中所有人的矚目。

大廳中,燈光璀璨,透亮無比。

她沉著的走進大廳。

曾經的晚春,已經到了深秋。

一晃,都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她嘴角拉出一抹諷刺的笑。

仿若想起了剛剛從監獄出來時走進這個家的感覺,當時也是這般的帶著一絲忐忑,帶著對未知的迷茫以及帶著一絲,想要大展拳腳的抱負。

這麼沉默了兩秒,她推開顧家大院的大門,走進去。

她不是聖人,不會毫無情緒。

她抬頭看著顧家大院的大門,腳步終究還是停了停。

到達目的地,喬汐莞付錢。

司機一听到目的地,開著車瘋狂的在上海街頭行駛。

該面對的,終究會面對。

「紫陽別墅區,顧家大院。」喬汐莞一字一句。

她揚眉,看著上海的夜景。

去哪里?!

出租車司機轉頭,有些詫異,「你去哪里?」

她坐在出租車里面。

喬汐莞離開姚貝迪的家,站在小區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

……

瀟夜看著面前破碎的玻璃,看著自己在玻璃面前,被碎玻璃片撕扯得,如此,支離破碎的一張臉。

「你真的是想要逼瘋我!」姚貝迪丟下一句話,大步的走了出去。

「 !」姚貝迪隨手拿起浴室里面曾經用過的一瓶保養品,用力的扔在浴室的玻璃上,強力的觸踫聲,玻璃「嘩嘩」碎掉的聲音。

瀟夜沉默著,「我只是想要陪著你。」

「瀟夜,你非要讓我恨死你嗎?」。姚貝迪尖叫無比。

瀟夜一動不動。

「你出去。」姚貝迪怒吼。

緩緩,他將姚貝迪放下來。

瀟夜依然,沉默。

「瀟夜,放開我。」姚貝迪狠狠的說道。

她松口,雪白的牙齒上,似乎還有血漬,染在了姚貝迪的唇瓣上,讓她蒼白的嘴唇有了一絲顏色,顯得如是的猙獰。

直到,姚貝迪真的覺得累了。

瀟夜任由姚貝迪這麼咬著。

姚貝迪似乎是用盡了全力般的發泄,她甚至感覺到嘴角有了血腥味,卻依然沒有松口,恨不得咬掉他的血肉一般,報復,報復。

「嗯。」瀟夜忍著痛。

姚貝迪嗜血的眼眸冷冷的看著瀟夜沉默的臉,她突然靠近瀟夜,對著瀟夜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瀟夜的臉色微動,手臂僵硬著,卻沒有放開她。

「放開我!你讓我覺得很惡心,惡心!」姚貝迪怒吼。

瀟夜抱著她的手一緊。

「瀟夜放開我。」姚貝迪突然瘋狂一般的尖叫。

瀟夜隨手拿過一張浴巾,包裹在姚貝迪的身上,然後橫抱著她出去。

姚貝迪一絲不掛,出來後,感覺到一陣涼意。

瀟夜卻似乎沒有听到一般的,徑直把姚貝迪從浴缸里面拉出來。

「我說,不、需、要!」姚貝迪冷聲。

「你洗了很久了,我帶你出去。」

「放開我,瀟夜!」姚貝迪狠烈的聲音,那麼冷那麼涼。

瀟夜抓著她手臂的手,一點都沒有松懈。

「放開我。」她說,一字一句。

瀟夜就這麼,直直的感受著,臉上的疼痛。

一個巴掌毫無預兆的,猛地扇在了瀟夜的臉頰上。

「啪」!

她殘忍的一笑。

她木訥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他嘴角在那一刻似乎微微的送了口氣一般。

而後,就感覺到耳邊一陣急促的聲音,她突然就被狠狠的拉出了水面。

她一直溺在水里面,一直溺在水里面不出來,她想,如果就這麼去了,就這麼去了,或許她還能找到笑笑……

原來她的笑笑在離開的時候,是這般的難受。

原來,這麼這麼難受。

那種窒息感露面而來。

她把自己捂在水里面。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瀟笑掉進海水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她真的有那麼一刻想死,她洗澡,坐在浴缸里面,看著水不停的留在自己身上,她想起笑笑以前到這邊來的時候,她和笑笑坐在一個浴缸里面,她幫笑笑洗澡,笑笑還會好奇的指著自己的胸部,問道,為什麼媽媽的那里和自己長得不一樣?!

看著瀟夜滿臉的擔憂,那麼明顯到,似乎並不是裝出來的。

姚貝迪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近距離下的瀟夜。

「姚貝迪!」瀟夜上前,一把將姚貝迪從浴缸里面拉出來,整個心跳在不停的加速,加速。

一陣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就像是突然毛骨悚然一般的驚恐,他大步走向浴室,一把擰開浴室的房門,沖進去,眼眸一緊,看著浴缸里面,隱隱約約有個身影埋在里面,一動不動……

猛然。

他不知道姚貝迪去了浴室多久,他看了看時間,從他進來這個房間開始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半個小時,姚貝迪還在里面,水聲一直不斷……

眼眸一直鎖定著浴室的方向。

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想等姚貝迪出來了再走,他可以稍微動作快點的不讓她看到自己,但是他想要看到她安全的出來後,再離開。

陡然又停了停腳步。

微微松了口氣,他將熱牛女乃放在姚貝迪的床頭,轉身欲走。

瀟夜整個人一怔,耳邊似乎听到了水嘩啦啦的聲音。

大床上空空無人。

他推開姚貝迪的房間。

他不知道他為她準備的東西她會不會要,卻一次又一次的,這麼想要靠近。

醫生說,姚貝迪需要吃一些營養的食物。

他去廚房沖了一杯熱牛女乃。

他沉默著,好久,從沙發上站起來。

他真的無知了很多很多年。

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就這麼張狂的照耀在他的臉頰上,總覺得每一道璀璨的光線,都是對他人生的一個否定,一個赤。luo。luo。的諷刺……

天色已經黑盡。

他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姚貝迪不會讓他親近。

因為他,做不到。

比如在這次對姚貝迪的事情上,他第一次想要請求喬汐莞,請求她多到家里來,陪陪姚貝迪。

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會覺得自己那麼的無力,無力到,會很想要依靠外界的力量。

瀟夜坐在沙發上,沒有任何動作。

房間又如死了一般的寂靜。

喬汐莞離開。

……

她其實不知道姚貝迪能不能走出這段時間的傷痛,但是她會盡力陪著她。

說完,轉身直接離開了。

「我知道,所以我回來了。」喬汐莞說。

「謝謝。」瀟夜由衷的說著。「我不知道姚貝迪和你們的感情到底深到什麼程度,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姚貝迪能夠真正依賴,能夠真正放開心扉的,可能只會對你。」

她起身,「明天我來看姚貝迪。」

總是嘗試了才知道。

她希望能夠給他們一點時間,不知道結果如何。

所以。

但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在她面對著瀟夜的時候,卻不想要急著趕他離開姚貝迪的身邊。

她真的不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

她的目的是回來陪姚貝迪,這個時候她反而覺得,應該多給這個男人一點時間,也或許,或許……會有所改變。

天色已黑。

她看了看時間。

所以不用問太多,結果很明顯。

不管瀟夜對雷蕾存在什麼感情,但如果笑笑真的是因為雷蕾離去,那麼雷蕾也不可能會有好下場。

喬汐莞也沒有多問。

「不知道,也或許,死了。」瀟夜說得,毫無感情。

「雷蕾現在怎麼樣了?」喬汐莞問。

她看著瀟夜的模樣,原本很多,在飛機上的時候想了很多怎麼打擊瀟夜的詞語到此刻真正見到這個男人時,又默默的咽回了肚子里面,這個時候,或許不需要任何人的指責,瀟夜也已經覺得自己這個是世界上,最可惡的那個人了。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犯下的錯誤。

如果瀟夜現在放手,姚貝迪絕對不會再回頭,絕對不會。

是的。

「不敢放手。」瀟夜低沉的嗓音,顯得那麼的無可奈何,「一放手,姚貝迪就真的不在了。」

「但是你都說了,他很排斥你,或許你放手,選擇一條你們都好的方式,盡管她會一直傷痛現在發生的事情,但至少她不會一直活在仇恨里面。」

「想過,但是不想離。」瀟夜看著喬汐莞,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想離婚,我想照顧姚貝迪。」

「瀟夜,你想過離婚嗎?」。

所以。

如果真的是這樣,姚貝迪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瀟夜,一輩子都不會!

但她真的只能用同情來看待他。

喬汐莞看著瀟夜,盡管不想要對這個男人表露任何情緒。

果然。如此。

「嗯。」瀟夜點頭,「是雷蕾綁架了瀟笑,逼迫我離婚,然後發生了意外,瀟笑被海水沖走……」

如果不是和瀟夜有關系,姚貝迪應該不會這麼毫無理智的,把所有不痛快全部都發泄在瀟夜的身上。

「瀟夜,姚貝迪為什麼這麼排斥你?瀟笑的離開,和你有關系嗎?」。喬汐莞問他。

那個從來不屑和別人說太多話的男人,現在居然這麼一點一點的,在給他講姚貝迪的事情。

喬汐莞看著他的臉,那個和記憶中真的發生了變化的男人。

「只不過,這些所有正常人有的舉動,都會在見到我之後蕩然無存,她會排斥我,就像,你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樣,會瘋了一般的,排斥我。」瀟夜說得很平靜。

瀟夜沉默著,仿若在控制情緒一般的,微咽了咽喉嚨。

「應該,好些了。」瀟夜說,看上去很平靜的臉,卻是在真的,很認真的闡述著姚貝迪現在的情況,「前幾天會比較激動,見著誰都激動,亦或者一動不動,仿若不存在這個世界一般。現在基本上已經稍微有點正常人的需求了,比如吃飯,比如喝水……只不過。」

喬汐莞說,「姚貝迪現在情緒還處于很不受控制階段嗎?」。

兩個人這麼沉默了一會兒。

不管瀟夜以前做了什麼,現在畢竟失去的,是他的親生骨肉,況且,很有可能,他還會失去,樓上那個女人。

剛剛月兌口而出想要諷刺瀟夜的話,陡然又咽下了肚子。

喬汐莞徑直的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

一點也听不出來以前的,張揚。

聲音低沉暗啞。

她看著瀟夜,看著他靜靜的坐在沙發上,仿若石化了一般的,一動不動。看著喬汐莞出現,他抬頭,緩緩開口說道,「喬汐莞,謝謝你。」

到了今時今日,做這些到底還有什麼作用嗎?!

這棟偌大的房子里面,她沒有看到任何其他佣人,所以一切都是瀟夜做的。

樓下似乎已經全部都收拾干淨。

她默默的關上她的房門,往樓下走去。

鼻子微酸。

可當她醒來時……

原本那麼安靜,那麼祥和。

她看到透過夕陽穿透進來的光亮溫暖的照耀在姚貝迪的臉頰上。

夕陽西斜。

她這麼陪著她坐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後,她再次幫姚貝迪擰了擰被子,走出她的房間。

姚貝迪眼底的青影很是明顯。

應該是好不容易睡著。

她幫姚貝迪順了順凌亂的長頭發。

真的不知道這段時間姚貝迪是怎麼走過來的,她瘦了很多,很多。巴掌大的臉上,仿若就剩下了那雙大眼眸,而那雙靈動的大眼眸,變得如此的無神。

姚貝迪一直抓著喬汐莞的手,然後沉沉的睡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

……

不僅僅是多余,更是,可恥。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多余。

姚貝迪可以依賴,可以依靠任何人,除了他。

瀟夜默默的轉身,離開。

兩個人如此相擁,痛哭流涕。

曾經那個一直在自己身後躲藏著,一直崇拜她,一直對她巴心巴肺的,現在正在遭受著,人世界最殘忍的事情,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上帝一點都不公平,像姚貝迪這麼善良這麼純潔的女人,上帝為什麼不給她配備一個良婿,即使沒有那個人,讓她的人生平順點不好嗎?!

一直掉。

喬汐莞咬著唇,甚至是不受控制的,眼淚往下一直掉。

她狠狠的抓著喬汐莞的衣服,崩潰的情緒,在她的哭聲中,無比淒涼。

從來沒有听到姚貝迪這麼撕心裂肺過。

從來沒有听到姚貝迪那麼放肆的哭過。

可此刻,她卻是真的很想要,很想要給姚貝迪溫暖,給她點力量,細微的,一點點也好。

喬汐莞將姚貝迪狠狠地抱在懷里。即使那一刻,有點點牽扯到她後背的傷口。

所以她只能崩潰的,崩潰的發泄。

在經歷了這麼殘忍的事情後,一點都忍不下去了。

姚貝迪大概,再也忍不下去了。

此刻不受控制的顫抖,不受控制的將自己的難過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印象中的姚貝迪,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是默默的承受,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傷害也不會讓別人擔心,不管做什麼,總是不想要麻煩了別人,但是此刻……

那麼的撕心裂肺。

姚貝迪從來不會親近任何人,那一刻,仿若是不顧所以的一把抱著喬汐莞,崩潰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溪,我好難受,我心里好難受,笑笑不在了,笑笑不在了……」

「小溪。」姚貝迪一下子抱著她。

她早就回來了,不會耽擱一秒。

如果早知道。

她走進去,坐在姚貝迪的床邊,她說,「對不起貝迪,我回來晚了,我發生了些事情……」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這樣,有得有失。

喬汐莞想,那一刻在面對那麼無助的姚貝迪,在面對姚貝迪那麼傷痛那麼脆弱的聲音時,她做的所有決定都是值的的。

「小溪……」她叫她。

她似乎有些不的看著面前的人,眼眶的紅潤瞬間起了水暈。

姚貝迪原本憤怒的臉上,突然就變了。

她就這麼木訥的和姚貝迪對視著。

喬汐莞想,如果是什麼玻璃鋼鐵類東西,她現在肯定中彩了,她是不是應該慶幸,姚貝迪隨手拿在手上的東西,是一個枕頭。

房門剛一打開,一個什麼東西就這麼扔了過來。

喬汐莞快步的走向2樓,然後推開姚貝迪的房門。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她在2樓房間里。」

喬汐莞大步走了進去。

終于還是觸踫到了姚貝迪的底線。

終于。

瀟夜微點頭,然後什麼話都沒說。

喬汐莞問瀟夜,「是姚貝迪的杰作嗎?」。

果然,那個曾經整潔到不像人居住的房間,此刻凌亂不堪,到處都是家居被摔破後的碎渣痕跡,沙發上的墊子,茶幾上的東西,全部都已經滾在了地上,家里就像是被人搶劫了一番。

喬汐莞一怔,抬頭,打量。

「不用月兌了,家里已經很亂了。」

喬汐莞走進去,月兌鞋子。

瀟夜說,「進來吧。」

兩個人這麼對視了兩秒。

出現在她面前的瀟夜,看上去還是那個瀟夜,卻總覺得和當初印象中那個有些自大的男人不太一樣,總覺得什麼地方變了,又一時間找不出來,什麼地方變了。

大門過了兩分鐘後打開。

她沉默著,走進電梯,到達姚貝迪的樓層,走向大門,按下門鈴。

如果瀟夜還不至于那麼渣的話。

總覺得,或許姚貝迪就是會在這個地方。

只能賭運氣。

有可能在這里,也有可能在姚家別墅。

她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直接打了個出租車,到了姚貝迪家的小區。

那邊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她給姚貝迪打。

她拿出顧子臣給她的那個小包,翻出,然後撥打。

熟悉的一幕一幕,熟悉的所有一切。

回到了這座她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

她回到了上海。

3個半小時。

喬汐莞透過玻璃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越來越遠。

飛機緩緩起飛。

她躺在飛機上,閉目養神。

那一刻喬汐莞才真的實質性的感受到,她離開的那個地方,在Z國而言,是擁有著多麼大的權利。

所有一切,在短短時間,安排得井然有序。

工作人員將車子停靠在一輛客機前,一直帶著她坐進了頭等艙。

喬汐莞感謝著離開。

辛正純對她揮了揮手。

辛正純架勢著飛機直接往機場開去,2個小時時間降落在機場位置,沒有經過任何手續,而她剛剛落地,機場就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開車過來接她。

喬汐莞坐進去,高嵩把她交給了辛正純。

10多分鐘,高嵩停車,帶著她走向停在空地上的一輛直升飛機。

喬汐莞笑了笑,眼眸轉頭看向外面陌生的環境。

高嵩聳肩,「我只是隨口說說。」

對于她一個平凡人而言,那邊把目標鎖定她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重要到這個地步。

可是她也存在僥幸。

顧子臣不會說得那麼明白,就是因為他知道,她都懂。

「我知道。」她腦袋不笨,雖然她的體能在她們看來就是一渣,但是很多他們能夠想到的東西,她都能夠想到。

「哦。」高嵩點頭,「但是這個時候對你而言不太安全,你當初和顧子臣經歷了那麼多後,那邊或許已經把你成為了鎖定目標,如果他們想要從你下手,你的處境堪憂。」

「有點重要的事情。」

高嵩開著車,突然開口,「怎麼這個時候選擇回上海?」

車子穩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重生一世後,她想要珍惜很多東西,就算貪心甚至貪婪也好,她不會再讓自己這一輩子,還活在遺憾之中。

對于她而言,除了愛情,還有很多,是她放不下的東西。

但是現在,她不能不離開。

她其實怕耽擱得越久,越不想要離開。

喬汐莞大步坐進越野車。

顧子臣揚了揚嘴角,「我盡量不讓你失望。」

喬汐莞上車的那一瞬間,又陡然轉身跑向顧子臣,一個重重的吻印在顧子臣的唇瓣上,好久好久,「顧子臣,我等你回上海。」

喬汐莞走向越野車,高嵩禮節的為她打開車門。

顧子臣點頭。

「那我走了。」

「你。」顧子臣似乎是笑了一下。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喬汐莞一字一句肯定道。

顧子臣點頭,「保護好自己。」

「顧子臣,我先走了。」喬汐莞說,然後放開他的手。

門口停著一輛軍用越野車,高嵩示意喬汐莞坐上去。

高嵩已經在大門口恭候。

顧子臣拉著喬汐莞的手不自覺得緊了緊,帶著她下樓,然後客廳中的所有人都一路注目禮的看著顧子臣帶著喬汐莞離開,離開大廳,依然穿過優雅的花園小徑,門口處站崗的幾個人依然一絲不苟,井然有序。

武大微點頭,率先下了樓。

喬汐莞咬了咬唇,忽視武大的表情說道,「我走了,你們保重。」

在諷刺她的單純無知。

武大笑了一下,那個笑容有些諷刺。

喬汐莞嘴角微微一笑,「我在上海等你們回來。」

武大看著她,卻沒有說一個字。

「嗯。」喬汐莞說。

武大的手臂包得有些夸張,她看著喬汐莞和顧子臣的身影,皺了著眉頭,「听說你要回上海?」

迎面對上武大。

剛走到樓梯口。

她和顧子臣一起下樓。

他以為,顧子臣應該討厭透了她的自以為是,沒敢想象他還會主動牽著她離開。

手心傳來他的溫度。

「走吧。」顧子臣說,然後自然的牽起喬汐莞的手。

喬汐莞默默的接過來。

「這是你回到上海至少下飛機時要用到的,現金、、你的身份證。」顧子臣遞給她一個小包,包里面裝了他口上說的這麼些東西。

「嗯。」喬汐莞繼續點頭。

「我現在讓高嵩送你離開。」

「哦。」喬汐莞點頭。

顧子臣推開房門,看著喬汐莞的模樣,說道,「這里到上海,坐直升機到這里的機場,2個小時,再坐客機回上海,3個半小時。」

喬汐莞當時在房間收拾行李,她看了看,也沒覺得自己可以收拾什麼,整個房間里面,全部都是別人的東西。所以她幾乎就是沉默著,等著顧子臣。

半個小時後。

她咬著唇,不發一語。

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

喬汐莞捏著那顆磚石,看著顧子臣。

好半響,他站直身體,面對著喬汐莞,將那顆已經做成了項鏈的鑽石掛在了喬汐莞的脖子上,「我讓人送你離開。」

似乎是早就知道,喬汐莞的選擇一般。

這次顯得很平靜。

「嗯。」顧子臣點頭。

顧子臣沒有轉頭看她,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條項鏈,她看了看,這不是在當初從土著那個島嶼離開時的大鑽石嗎?!什麼時候去了他那里,她怎麼完全不知道。

「對不起,顧子臣,我要回去。」喬汐莞看著他,說道。

喬汐莞以為顧子臣去了樓下的客廳,卻沒想到,一打開房門,顧子臣就站在門口,修長的身體優雅的靠在牆壁上,似乎是在等她,也似乎只是單純的靠在那里,無所事事。

她突然轉身走出臥室。

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考慮的。

其實。

那個時候,又是什麼時候了?!

不回去上海?!等到所有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等到顧子臣完成了他的事業後再回去?!

她該怎麼選擇?!

所以。

她不能要求顧子臣,或者顧子臣身邊的誰陪著她離開,因為顧子臣剛剛說了,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他放棄,也不允許自己的同伴為了她,無謂的犧牲。

她咬著唇,努力在讓自己放松,放松。

她對他們而言,手無寸鐵之力,如果誰想要捏死她,估計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對她怎樣,她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這幾天的生死存亡讓她深刻的知道,顧子臣說的話一點都不夸張。

她趴在外陽台上。

眼眶有些紅。

喬汐莞看著顧子臣的背影。

走得,那麼冷漠。

「所以,喬汐莞,我給你一天的考慮,晚上的時候給我答案,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會送你離開,一個人。」顧子臣丟下一句話,走了。

她沉默著,眼眸垂下。

所以那一刻喬汐莞知道,顧子臣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現在我再次明確告訴你,你如果離開了我身邊,離開了這里,就相當于你就把自己暴露在了一個凶殘的世界里,沒有任何保護,如果有人要對你怎麼樣,你就會被怎麼樣,沒人幫你。而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你,放棄我的事業。同時,我也不會讓我的同伴,為你而犧牲。」顧子臣說,字字句句,都是沉著冷靜,所以不是因為生氣而故意的威脅。

喬汐莞點頭。

顧子臣在吐出一圈煙霧後,深邃的眼眸看著喬汐莞,說道,「喬汐莞,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在我身邊,才會安全。」

嚴肅道,她有點不敢靠近。

但是此刻的顧子臣很嚴肅。

她剛好到他頸窩的高度,她覺得這樣的身高差,很有安全感,所以偶爾會忍不住,靠近他的身體。

喬汐莞關上房門,走在顧子臣的旁邊。

顧子臣走進房間,直接走向外陽台,隨手拿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

喬汐莞跟隨顧子臣的腳步上樓。

「你跟我來。」顧子臣突然起身。

她實在不敢想象,現在的姚貝迪是有多難受。

喬汐莞抓著顧子臣,「馬上送我回去。」

顧子臣沉默了幾分鐘。

喬汐莞狠狠的咬著唇,身體似乎在顫抖,她對著顧子臣說,「我要回上海,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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