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麼噠。
明天9點20。
居然這個點才更新，真是罪過罪過罪過啊……
－－－－－－題外話－－－－－－
這就是，這個男人的魄力所在。
但從顧子臣的嘴里說出來，仿若那些不成真的事情，也就變成了真實的存在。
總覺得有些天方夜譚。
武大沉默。
「能。」顧子臣斬釘截鐵。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大，我們真的可以摧毀基地嗎？」。武大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凡是都要，量力而行。
所以，他決定這次，听听喬汐莞的。
喬汐莞說，顧子臣怕死一點！
生命只有一次。
「一個對我們有用的人，那個人一出現，我們的計劃才能夠，徹底的實施出來。」顧子臣意味深長的說著。
「誰？」武大說。
「我在等一個人。」
「葉嫵現在離開了，基地肯定會派其他人過來，我們現在就坐以待斃嗎？」。武大詢問，「其實我一直听尹翔說，我們要計劃著去基地，但到現在，我始終沒有看到，你的行動。」
顧子臣從來不輕易承諾。
「我不會失敗。」這是顧子臣的承諾。
武大點頭，「是。」
「武大，喬汐莞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听到從你口中說出來。」顧子臣提醒。
盡管葉嫵最後回去了基地，卻都沒有對顧子臣的決定有過半點質疑。
然後，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異議，四分五裂的走了。
顧子臣只說，「從今天開始，基地我們不回去了。」
她記得當時路遠死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對著他的尸體，尹翔、莫梳、溫特森、葉嫵還有她，都哭了，本以為不會掉眼淚的，還是都哭了，唯獨他們的老大顧子臣沒有流一滴眼淚。
她其實很久沒有看到過顧子臣臉上除了冷漠還有什麼其他的情緒。
她看著顧子臣，看著他此刻的堅決的模樣。
武大突然啞口無言。
我的，我沒有道理讓她離開我，我不想後悔。
「武大，我帶你們離開，最終目的就是要讓你們以及我，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狀態，我們不是機器不是給人賣命的傀儡，所以。」顧子臣狠狠地說著，「所以，我們那麼拼命地要讓我們過上平凡人的狀態，到了這個時候，我的，我沒有道理讓她離開我，我不想後悔。」
武大緊咬著唇。
「在于，阻止我們過回正常人的生活。」顧子臣一字一句，「在于，讓我們在死的那一刻，都在不停地為他賣命！」
她考慮不了那麼深刻。
武大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基地殘忍的地方在于什麼？」顧子臣繼續問道。
「基地的殘忍。」武大一字一句，說到這里的時候，眼眶中甚至有明顯的火焰，激怒的火焰。
「路遠的死讓我們認識到什麼？」
「因為路遠死了。」
走廊上再度有些冷場的安靜，顧子臣對著武大，突然開口，「我們為什麼會離開基地？」
服從不代表沒有疑問。
這些話，私底下，她、莫梳和尹翔都討論過，但因為是老大的決定，習慣了服從而已。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隱忍著的話。
「這是對我們而言，對她而言都是好的。我承認我一點都不討厭喬汐莞，甚至不得不說，我很佩服她，我一直以為只有從基地出來的人做事情才會如此的不拖泥帶水，喬汐莞打破了我對世人的看法。但是老大，你知道的，喬汐莞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從3歲、5歲、7歲就在那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死亡的地方拼殺著走出來，我們可以死，死的毫無價值死的沒有牽掛，但是她呢？她不能。不是因為我們身邊沒有沒有親人，而是我們從小就被灌輸了這種願意奉獻的精神，我們是被洗過腦的。喬汐莞沒有，喬汐莞是一個完整的人，她應該按照自然的生態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武大說，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
「武大，你覺得喬汐莞不應該留在我身邊是嗎？」。顧子臣開口，問她，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表情。
和葉嫵接觸的時間不短，這個女人，並不是那麼冷血無情。
「葉嫵只是在告訴我們，喬汐莞真的留不得。老大，何不考慮一下葉嫵的建議，我真的覺得葉嫵做了這件，在我們看來有些卑鄙的事情，卻也都是為了我們著想。」武大不是為了當說客，只是覺得葉嫵真的不壞。「而且不得不說，葉嫵真的很愛你。」
顧子臣臉色緊繃，不發一語。
「剛剛葉嫵給我打了，問我喬汐莞的狀況。」武大解釋，「葉嫵說，這是在離開上海時，做的最後一件事。沒有想過對喬汐莞致命，但是想要給她一個教訓。」武大看著顧子臣的神色。
喬汐莞的懷疑是對的。
「是葉嫵。」武大開口。
武大和顧子臣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這是超級VIP病房，為了保證VIP病房絕對安靜，走廊上幾乎沒人，所以此刻，就只有他們兩個，有些僵硬的氣氛，在走廊上回轉。
……
她是真的，很怕就這麼再一次的，死去。
她其實是睡不著，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還歷歷在目，觸目驚心……
喬汐莞閉上眼楮，在閉目養神。
房間里面就剩下她一個人。
顧子臣微點頭，跟著武大走出去。
武大敲門而進，似乎感覺到里面有些不一樣的氣氛，武大抿了抿唇，說道，「有點事情找你。」
安靜的房間。
她想法很簡單，當一切結束後，所有事情浮出水面，顧子臣會理解她現在的所有種種，以及她偏激的行為，她想的真的很簡單，當完成所願，她會跟著顧子臣，巴心巴肺。
「謝謝。」喬汐莞垂下眼眸。
顧子臣身體僵硬了一下，緩緩轉頭看著她，「你覺得是對的，你就按照你的方式做。」
「顧子臣對不起。」喬汐莞說，對著他的背影。
他突然推開喬汐莞，從病床上站起來，走向一邊。
好久。
顧子臣看著喬汐莞一臉的堅決。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真的崩潰了。
如果這次失敗了。
「怕。但比起死，現在工作對我而言更重要。」因為，那是比死，來得更加讓人痛心的事情。
「那你不怕死了？」顧子臣揚眉。
這個時候，她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也怕任何人來插手。
「我不想做任何解釋，我現在只是很嚴肅的告訴你，公司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一點都不能，否則，我真的很恨你。」喬汐莞看著他，嚴肅到近乎有些冷漠的表情。
「所以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顧子臣揚眉。
「我知道。」
「喬汐莞，傅氏的合作案是我拿下來的。」顧子臣說，臉色嚴肅了很多，「你真的以為傅博文會放棄這麼多的企業，和顧氏合作。」
她覺得這其實和兩個人「愛或者不愛」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只她自己。
「對，我不你。」喬汐莞沒有半點委婉，「這個時候，我誰都不。」
「你不我？」顧子臣揚眉。
「不。」喬汐莞一口拒絕，「這個時候不行。」
「你的工作，我可以幫你。」
「不行，我要。」
「喬汐莞。」顧子臣對著她一字一句，「你暫時就待在家里面哪里都不去。」
喬汐莞揚眉，「你信嗎？」。
顧子臣一直沉默。
所以說，她懷疑葉嫵。
「我才接了葉嫵的，葉嫵說讓我別落在她的手上，她會讓我死無全尸。」喬汐莞靜靜的說著，「然後我出門，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顧子臣沉默著，沒有。
「那你知道，那個想要殺我的人是誰嗎？」。喬汐莞問。
「我知道。」
「有那麼一秒，真的怕自己就這麼死了。」喬汐莞說，「顧子臣，我真的很怕死。」
顧子臣的身體一怔，反手抱住他。
她放開他，看著近距離下，那張完美的臉部輪廓，看著他薄涼的唇瓣上，那紅潤的光澤，她說，「顧子臣，剛剛我真的差點死了。」
蜻蜓點水般。
喬汐莞突然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唇就這麼直直的親在他的唇瓣上，一秒，兩秒，三秒。
顧子臣坐，做到她身邊最近的位置。
「你過來點。」喬汐莞繼續說道。
顧子臣眉頭一動。
喬汐莞似乎是笑夠了，她嚴肅了些，對著顧子臣說，「你過來點。」
好久。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一些怪異的氣氛在兩個人身邊流淌。
顧子臣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行。
喬汐莞笑得更加狡黠了。
我懂的。
解釋就是掩飾。
「我說了看不慣。」顧子臣狠狠的說著，極力解釋。
「那你這麼揍齊凌楓做什麼？」
「我沒吃醋。」
「覺得你吃醋的樣子很好笑。」
顧子臣皺眉，「你笑什麼？」
心里這麼想著，嘴角就已經上揚了，還不怕死的笑出了聲。
還為了掩飾的，故意黑臉。
是吃醋吧？！
越來越覺得顧子臣這廝就是在吃醋。
喬汐莞有些生氣，卻陡然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笑。
顧子臣幫她擰了擰被子，霸道的無比。
「……」喬汐莞看著顧子臣。
「喬汐莞，你閉嘴。」顧子臣冒火的說著，「不準再說一句話，睡覺。」
「顧子臣。」
「喬汐莞。」
「睡不著。」喬汐莞眼楮故意瞪得大大的。
顧子臣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強硬的把喬汐莞推到在病床上，冷冰的聲音，「睡覺。」
「我……」喬汐莞狠狠的看著顧子臣。
顧子臣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喬汐莞，你是被砸壞了頭嗎？！話這麼多。」
「……顧大少你可以再幼稚點嗎？你還小嗎？多大一個人了，就因為看不慣就要去揍人，你不會用大鬧去解決事情的嗎？」。喬汐莞沒好氣的說著。
「看不慣！」顧子臣突然開口，口氣有些大。
「你啊，你干嘛揍齊凌楓？！你丫的有暴力傾向嗎？！」
顧子臣沒有，一**坐在沙發上。
喬汐莞皺著眉頭，有些不悅的說著，「你為什麼要揍齊凌楓，今天這次，真的是齊凌楓幫了我。」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房間中，就只剩下顧子臣和喬汐莞。
齊凌楓轉頭看了一眼顧子臣，看了一眼喬汐莞，離開。
武大走向齊凌楓，看上去很輕巧的就把齊凌楓這麼大一個人從地上給拉了起來。
「我的忠告就在此，武大，送走。」顧子臣不耐煩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齊凌楓，對著武大厲聲說道。
齊凌楓冷笑著，冷笑著看著他，「顧子臣，你真當我還是小時候那個，任由你們顧家欺負任由你們顧家呼來換取的小破孩嗎？你以為我真的就還是那麼不堪一擊嗎？」。
顧子臣丟下一句話，「遲遲留著你，你知道是我媽在護著你。自己好自為之。」
齊凌楓有些狼狽的蹲坐在地上，擦著嘴角的血漬，冷笑著看著他，卻沒有說一個字。
武大靠在牆壁上，很淡定的環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喬汐莞坐在病床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整個人往後仰著，踫撞出激烈的聲音。
齊凌楓始料不及，猛地一下摔在地上。
「 。」顧子臣突然一拳。
「正在試。」齊凌楓不畏懼的說著，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顧子臣眼眸一閃，一道凌厲的眼神轉身即逝，他修長的手指微動，骨節處似乎響起了「咯咯」的聲音，他說，「試試。」
「如果我說，我想要她呢？」齊凌楓指著喬汐莞，字字句句的說道。
「你說。」顧子臣薄唇微動，聲音冷冰。
齊凌楓沉默著，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他突然一笑，「表哥，你準備怎麼幫她還？」
表情冷漠，不動聲色。
「她的人情，我幫她還如何？」顧子臣對著齊凌楓，重復。
也不覺得這個男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但總覺得，氣勢有那麼一刻是，懾人的。
齊凌楓眉頭一緊，看著突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顧子臣。
如此挺拔的身高，似乎是習慣了他坐輪椅的人，都有些不習慣。
所有人轉頭，看著顧子臣從外面走進來。
「她的人情，我幫她還如何？」房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嗓音，不冷不熱，不緩不急。
齊凌楓你欠我的地方多多了！
說起誰欠誰？！
人情？！
喬汐莞冷笑。
「不管如何，我保護了你喬汐莞，你欠我一個人情。」齊凌楓死不要臉的說著。
喬汐莞冷冷的說著，「少在這里假情假意。」
「你難道就不清楚這起事故是故意的？就算你不跟著我出去，總有一天也會遭遇。你應該慶幸有我在你旁邊，我保護了你。」齊凌楓一字一句。
「你什麼意思？」
「喬汐莞，你不像是很笨的人。」齊凌楓突然一笑。
「如果不是被你強拉著去什麼鬼墓地，我能遇到這種事情。」
「今天的事情不應該對我表示感謝？你看看我的身體？」齊凌楓說，身上確實也有些傷痕。
「我知道。」喬汐莞表現的有些冷漠。
齊凌楓從病房外走進來，身上應該也做了簡單的清理和包扎，「醫生說你沒事兒。」
正時。
「麻痹。」喬汐莞低罵了一聲。
武大沒。
「他還沒來？」喬汐莞皺眉。
「大概你進去的時候。」
「什麼時候打的？」
「打了。」武大說。
「你沒給顧子臣打嗎？」。剛把自己安定好，喬汐莞就直白的問道。
看著她出來後，齊凌楓直接走向了醫生，似乎是在詢問情況，武大則是跟著護士一起把她推進了病房。
她從急癥室里面推了出來，走廊上齊凌楓和武大在。
而她身體其他受傷部位，也根據輕重程度進行了消毒和包扎。
醫生對她的頭部進行了清理，傷口不深，卻因為失血過多，里面有了一小塊的淤血，好在，沒有壓迫到神經也不會有特別的傷害，通常會自動消失，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建議留意觀察幾天。
車子一路到達市中心醫院，她被送去了急診室。
她靠在椅子上，臉色越來越蒼白。
喬汐莞一直以為，齊凌楓不會開快車。
武大速度也很快的，直接背著喬汐莞就跑了上去，有些氣喘吁吁，但沒用幾分鐘就把喬汐莞給背了上去，放在齊凌楓的小車內，車子一路有些快的飆去了醫院。
齊凌楓快速的跑上堡坎，去開自己停在車邊的小車。
喬汐莞整個人很虛弱，求生願望卻尤其的強烈，她強忍著疼痛和心里突然的不適，狠狠的捂著自己的後腦勺。
齊凌楓本來是有些猶豫的，這個堡坎不算低，路也不好走，面前的女人是不是真的可以背著喬汐莞爬上去？但剛剛看她的身手和力度，也沒再猶豫的把喬汐莞交給了武大，低聲在喬汐莞耳邊說著，「自己把這里壓著，別讓血流太多了。」
武大一腳踢開那個男人，蹲體，「你去開車，我背她上去。」
齊凌楓一直把喬汐莞抱在懷抱里，手一直放在她的後腦勺上，後腦勺和他的手都沾上了鮮紅的血液。
武大轉頭，看著喬汐莞蒼白的臉色。
「喂，你現在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喬汐莞？！」齊凌楓突然開口，狠狠的對著武大。
「你是準備讓我報警了？」武大狠狠的問。
男人咬死都不說。
男人被武大桎梏在地上，一動不動，武大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狠狠地說著，「是誰讓你來的？！」
男人不是武大的對手，三兩下功夫就被武大狠狠的踩在了地上，可能那個男人自己都沒有想到，會被一個女人，在這麼兩三秒的時間內擱到。
武大和那個棒球棍的男人廝打在一起。
而這個女人齊凌楓自然認識，喬汐莞的司機武大。
齊凌楓仰頭，看著那個拿著棒球棍的男人突然和一個女人廝打了起來，女人很高，看上去有些魁梧，卻也不是一般那種五大三粗的模樣，總之給人感覺，精干能打。
預想中的，那個疼痛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曾經那個，還沒有撕破虛偽時，給她的溫暖。
當時，喬汐莞處于有些昏沉的地步，卻還是能夠感覺到，一個寬敞的懷抱狠狠的把她護在身體內，那一刻恍惚讓她覺得，她被狠狠的保護著，也恍惚讓她想起了，曾經那個熟悉的溫暖。
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男人的腳步停在兩個人面前，居高臨下，臉上帶著猙獰的表情，一臉凶殘的模樣，他揚起棒球棍，準備再次往喬汐莞的額頭上敲下來時，齊凌楓突然一把把喬汐莞護在懷抱里面，整個人抱得很緊。
她狠狠地強迫著自己睜開眼楮，她怕一閉上眼楮，就永世長眠。
喬汐莞還有些意識的，但面前的一切看上去真的好黑，她覺得很累，很想要閉上眼楮，腦袋上面的疼痛讓她整個人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是她不想死，不想死，她不想要經歷上一世的一切。
兩個都停了下來，蹲坐在了地上。
「喬汐莞！」齊凌楓沒有扶住喬汐莞，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喬汐莞覺得自己頭一疼，一股溫熱的液體似乎從頭頂上往下流，她覺得面前有些昏花，眼前越來越看清楚，整個身體不自覺得往地上跪了下去。
「 ！」
頓時。
後面那個男人就已經追了上來，手上的棒球棍直接就往喬汐莞頭上砸了下去。
還未打通。
後面的人越來越近。
一邊跑，一邊撥打。
齊凌楓快速的扶起喬汐莞，喬汐莞歪著腳，跟著齊凌楓往前跑。
喬汐莞痛的眼淚都不自覺得流了出來。
齊凌楓撿起，跑看喬汐莞。
齊凌楓連忙從衣服口袋里面拿，剛剛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太急的原因，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齊凌楓彎腰去撿，喬汐莞往前跑，兩個人這麼一拉扯，喬汐莞就猛地一下栽了個跟頭摔在地上，面前是一塊大的石頭，她的雙腿就跪在了石頭上面，痛得她咬牙切齒。
聲音又急又快，氣喘吁吁。
喬汐莞和齊凌楓跑得很快，喬汐莞邊跑邊找自己的，卻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滾下來的時候掉了，喬汐莞大聲對齊凌楓說，「你給138XXXX0623打，快點……」
黑衣服男人看著兩個人跑了，腳步更快了些。
齊凌楓現在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一抬頭就看著一個全身肌肉的高大猛男往他們這邊快速的跑下來，頓了一秒，下一秒拉著喬汐莞，大步往前跑去。
喬汐莞一把反手抓住齊凌楓，「快跑。」
而此刻，喬汐莞只是傻了一般的一直看著兩輛相撞的車，看著那個急速而來的小轎車突然彈開了車門，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手上拿著一個棒球棍，二話不說的從堡坎上面翻下來，大步的往喬汐莞和齊凌楓這邊跑過來。
齊凌楓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看著喬汐莞的身體，手也不停的檢查著她的身體，在確定她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齊凌楓把喬汐莞拉起來，兩個身上都有些傷，但明顯的都不是特別嚴重。
她心里一緊，毛骨悚然。
喬汐莞心驚的看著那一幕，要是剛剛不是被齊凌楓突然這麼推下來，兩輛車的中間，就是她待的位置，那麼她現在……
好久，兩具身體停了下來，還未反應，就看著那輛黑色轎車已經和武大停在路邊的轎車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兩輛車都已經變成扭曲。
堡坎不高，但到處都是泥土和碎石，身體被擱得難受無比。
下一秒，身體被突然一個蠻力猛地推了一下，武大的車當時停在路邊，路邊是一個堡坎，她被這個力量一推，整個人就從堡坎上面滾了下去，身體也在同時被一個懷抱狠狠抱住，仿若就是剛剛那個蠻力推她的時候，自己也因為用力過猛合著喬汐莞一起滾了下去。
喬汐莞驚嚇著，就看著車子往她這邊開過來。
心里還想著這麼些東西時，有些敏感的發現這個車子好像是直沖沖的往自己這邊開過來，分明這麼寬的鄉間國道，怎麼都覺得行駛的路徑的有問題，而自己那一刻，像是傻了一般的一直看著前方，腳步都沒有挪動一點點。
眼眸突然看著前面駛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速度很快，仿若飆車一般的往公路上粗狂的行駛著，喬汐莞心里面正在想是不是尹翔飆車的速度，在車外看到就是這個樣子，想起不禁有些心驚，自己在尹翔車上還不自知，在外面看來果然是嚇人的。
喬汐莞皺了皺眉頭，也沒太在意的等候。
「有，一個。」說完，就掛斷了。
「難道這里還有你的親戚，或者？」喬汐莞問道。
「我馬上下來。」
「嗯。」
「你完事兒了？」
過了好久，才接通，她有些不爽的說著，「你人去哪里了？上廁所去了嗎？」。
她拿起，撥打。
她站在車子旁邊，晚夏的天氣有些熱。
武大的車停靠在那里墓地的公路旁邊，但是武大不在車內。
她大步的離開。
不是女兒不來孝敬你們，是現在女兒，沒臉見你們。
爸，媽。
走得那一秒，她眼眸看了看霍小溪旁邊那兩塊墓碑。
「或許我就是。」喬汐莞說完，就走了。
齊凌楓笑了一下，「我從不妖魔鬼怪。」
「是嗎？」。喬汐莞說，「你是覺得，霍小溪化身厲鬼要來討債的嗎？」。
「昨晚那個夢我還沒說完。」齊凌楓說，「在夢境結束的那一秒，我看到霍小溪的樣子，變成了你。」
喬汐莞眉頭一揚。
「猜對了一半。因為我總覺得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我不需要隱瞞。」齊凌楓從地上站起來，眼眶依然很紅，那一刻卻突然又恢復了他平常一般，不動聲色，「另一半是因為，我覺得你和霍小溪太像。」
「你不是就似乎找個人陪你懺悔嗎？」。
「不好奇為什麼我會叫你來這個地方嗎？」。
喬汐莞的腳步停了下來。
「喬汐莞。」齊凌楓轉頭看著她的背影。
突然不想要知道任何來龍去脈，因為不想要原諒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她不想在自己最後要實現的時候，有任何隱忍和不舍。
「齊凌楓，我要走了。」喬汐莞轉身，準備離開。
樹葉伴隨著地上的塵埃飄飄灑灑。
時間流逝。
那個時候天氣很好，樹木林蔭，夏風颯颯的吹拂在身上，周圍很靜，陽光就這麼零碎著照耀在身體上，整個世界都這般的安詳而寧和，卻籠罩著讓人崩潰的憂傷，隨風飄蕩。
不知道在難受什麼，就是看著那張黑白照片，眼眶就紅了，紅透著，越來越模糊的視線。
莫名有些難受。
喬汐莞咬著唇，狠狠的咬著。
仿若連自己也感覺不到的淚水，就這麼不停地流了下來。
他坐在地上看著那個黑白照片，眼淚就這麼往下掉。
喬汐莞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齊凌楓哭，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沒見過這個男人哭，哭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虧欠了他一般，就好像他被全世界所遺棄亦或者，被全世界所欺騙了一般的，哭著。
齊凌楓突然笑著，迸發了眼淚。
好諷刺。
真是好諷刺。
齊凌楓突然又說道，「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過了好久。
喬汐莞等得有些毛躁，她強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齊凌楓似乎是沉默了很久，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殺人犯？！」喬汐莞眉頭一緊，狠狠的看著齊凌楓，看著他有些激動的情緒。
「真的，我喜歡過。所以我從來不踫你。所以我踫你身邊的人，我一遍一遍的在提醒自己，不可能會愛你，不可能會愛上殺人犯的女兒。」齊凌楓說著，眼眶陡然很紅，紅潤無比。
既然喜歡，還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是真的有深仇大恨，還是真的這個男人已經到了慘無人道的地步，只要達到目的，可以肆無忌憚的，不折手段！
狠狠的捏在一起，那一刻似乎是想要控制心里面的顫抖，亦或者，心里面的憤怒。
喬汐莞緊捏著手指。
「喜歡過。」齊凌楓說，突然對著墳頭，狠狠地說著，「霍小溪，其實我喜歡過你。」
在她死的那一刻，接到的就是齊凌楓的，一字一句用殘忍而冷漠的聲音說著，他不愛她，他和楚以薰早就心心相映……
其實這個問題，答案不言而喻。
其實這個問題，又有什麼重要？！
「你喜歡過霍小溪嗎？」。喬汐莞突然問道。
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從來不會想起霍小溪，他能夠選擇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霍小溪，就不會良心悔過的對霍小溪產生任何愧疚。
喬汐莞緊緊的抿著唇。
「昨晚上我夢到了霍小溪。」齊凌楓突然說，臉色依然保持著，原有的模樣，很多時候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股市那邊的雲淡風輕，「夢到她又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的，對著我笑，笑著叫我的名字，笑著膩在我的懷抱里，笑著說我愛你……感覺很真實，就像還在我身邊一樣，當我睜開眼楮的時候，有那麼一刻似乎已經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
喬汐莞氣得身體發抖，拳頭緊捏著，狠狠的看著齊凌楓。
「不是白痴，是愚蠢。白痴是天生的，愚蠢是後天。」齊凌楓說。
「你告訴我這些，是在炫耀，所有人都覺得驚嘆的女人，在你身邊，就是一個白痴的存在？」喬汐莞問他，諷刺無比。
是的，她當年花在齊凌楓身上的智商就是為零，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他身上落得如此下場。
喬汐莞冷冷的看著他。
「以前我很討厭她，很討厭。她總是不停地粘著我，而我還要不停地偽裝著很喜歡她的樣子，對她虛寒微暖寵愛有加。外界都說她是商業奇才，有時候我反而覺得，這個女人花在我身上的智商基本為零。」齊凌楓字字句句的說著，說得很輕說得很淡，仿若沒有任何感情的，就這麼在闡述一個事實。
「然後呢？」喬汐莞揚眉，看著坐在地上的齊凌楓，看著他莫名有些落寞的樣子。」
齊凌楓似乎是諷刺的笑了一下，才拉開話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她的關系吧。」
她回眸，覺得不能再這麼去多想。
以前的時候，霍小溪挺喜歡坐地上，即使這樣看上去一點都不淑女，有時候齊凌楓會寵溺的責備她，說地上那麼不干淨，說地上涼什麼的……
他穿著西褲，穿著正式的白色襯衣，看上去干淨職業，此刻卻沒有顧任何形象的坐在地上。
齊凌楓突然坐在地上。
她很久沒有看過霍小溪的樣子了，真的很久沒有看過，也不會刻意的去看，看了反而會覺得，自己就是妖魔鬼怪。
墓碑上有一個黑色照片的女孩子，笑得一臉白痴。
齊凌楓走在前面，走在石板路上，穿過一個一個整整齊齊或新或舊的墳頭，最後到了其中的一塊墓碑上。
喬汐莞下車。
「怎麼了？不下來？」齊凌楓揚眉。
面前是一片綠樹成蔭的墓地，這是上海風水最好的一塊，上海的有錢人都埋在這個地方。
是的。
喬汐莞臉色一沉。
「不是要談霍小溪嗎？在她的墳頭，應該更好。」齊凌楓說。
喬汐莞看著他，「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齊凌楓下車後，走過副駕駛台，紳士的拉開車門，「到了。」
喬汐莞坐在副駕駛台，看著這麼一片山野。
半個多小時，車子停下。
後面的武大跟得有些肆無忌憚。
車子開得很慢很穩，車輛越來越少。
齊凌楓像是不在乎一般的，開著車，依然用他穩定的車速行駛在約見偏遠的地方。
「嗯。」喬汐莞答應，沒有半點婉轉。
「這麼不放心我？」齊凌楓眉頭一揚。
所以身邊的齊凌楓突然冷笑了一下，透過後車鏡看著後面那輛轎車，嘴角的笑容很明顯，還顯得很諷刺。
她現在不可能對齊凌楓毫無防備，她能夠這麼邀約，肯定會做好事前準備，所以她離開顧氏大廈的時候，就讓武大跟在了她的後面，有意無意，也或者，就算被發現，也如此。
她拿起，看似漫不經心的在玩，其實，她在通過GPS定位，看武大有沒有跟在她的後面。
對于這個男人，她沒辦法不防備，很多時候似乎都是從他手上，死里逃生，即使不做殺她的事情，也絕對是痛不欲生的事情。
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她表情很淡定，很淡定看著齊凌楓開著車，往郊區走去。
全部都是心寒。
直到心在。
想起上一世自己在這個男人的副駕駛台，總是會情不自禁的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看著他認真開車的模樣，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讓自己的心那麼暖，那麼暖……
心里其實有些諷刺。
喬汐莞看著車窗外流利的景色，陽光很好，透過樹枝，映襯出斑駁的影子。
坐在齊凌楓的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