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重生之長媳難為 第五十一章 纏綿悱惻(二)

作者 ︰ 恩很宅

偌大的房間中。

耳邊只听到「嘩啦啦」的聲音。

襯托著房間更加安靜。

過了一會兒。

「嘩啦啦」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姚貝迪放下「它」,然後端著盆子走進廁所。

好半響,她從廁所走出來。

眼眸看了一眼瀟夜,看著他深邃的目光那一刻也放在自己身上。

兩個人四目相對。

姚貝迪忙的轉頭,臉猛地一下爆紅,紅到脖子根。

她連忙轉移視線,然後有些局促的坐在瀟夜的床邊。

瀟夜也沒有,兩個沉默的人,就這麼一直沉默著。

時間在滴答滴答一分一秒的過著,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瀟夜躺在床上,一身都痛,動彈不得,姚貝迪安靜的低垂著眼眸,手指捏著衣角,衣角處似乎已經皺巴巴。

這樣安靜的房間,太陽漸漸落山,昏黃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耀進來,拉出一道長長的光線,讓原本有些冷色調的房間染上了一絲溫暖之色,也勾勒出房間的兩個人,柔和的臉部輪廓。

如此和諧的房間內,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姚貝迪一怔,轉頭,「進來。」

佣人端著飯菜,恭敬的說著,「大少爺的晚餐。」

「放這里吧。」姚貝迪指了指一邊的茶幾。

佣人規矩的放下,有禮的說著,「老爺說,請大少女乃女乃到樓下吃飯。」

姚貝迪點頭,「好。你喂大少爺吃飯。」

「不用了。」趴在床上的瀟夜直接開口,「我現在不餓。」

「你中午只吃了點稀飯,過了這麼一個了。」姚貝迪勸說。

按理,瀟夜的食量不止這麼點。

是因為身體受了傷,影響到胃口了嗎?!

「你要吃飯快去吃,我現在不餓。」瀟夜臉色有些沉,口吻也不太好。

姚貝迪咬了咬唇。

瀟夜的脾氣……她實在不好恭維。

她無奈的對著佣人說著,「先擱著吧,等他餓了再給他吃。」

話音剛落,就听到誰肚子叫的聲音。

不是很大,但絕對不小。

房間中的人,都听到了。

姚貝迪轉頭看著瀟夜。

瀟夜的臉色有些異樣,不過此刻趴在床上,臉靠在枕頭上,看不太真切。

「腸子的正常蠕動。」瀟夜一字一句。

姚貝迪真的很想笑。

這個男人每次說謊的時候,似乎全身都不自在,看上去那樣的尷尬。

佣人忍不住說著,「大少爺是不是只要大少女乃女乃喂飯啊?」

話一出,讓房間的姚貝迪一下子愣怔住了。

是這樣嗎?她從來沒有想過,瀟夜是這個原因,因為,她總是那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太會去揣測他的心思,有些愚昧的,按照他說的去想。

她抿了抿唇,眼眸看著他,「我喂你吃飯後再下去吃吧?」

「不用了,我沒餓。」瀟夜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口氣中還有些暴躁,「你要去吃飯就快點去吃!」

是尷尬吧。

姚貝迪看著瀟夜的臉色,嘴角忍不住一笑。

她從床邊站起來,聲音還是柔柔的說著,「那我吃完飯再上來,你要是餓了,就讓她喂你。」

瀟夜不,自己趴在床頭,頭靠在枕頭上,一動不動。

姚貝迪也不再多說,打開房門,下樓去飯廳。

依然和中午一樣,飯廳中的飯桌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飯菜,瀟老爺子坐在主席位,旁邊站著黑壓壓的一排黑色保鏢,恭敬無比的伺候著瀟老爺子用餐。

姚貝迪出現時,瀟老爺子只是一個眼神,示意她吃飯。

姚貝迪坐在他旁邊最近的位置,拿起碗筷,安靜的吃著飯菜。

兩個人都不。

安靜得,仿若嚼飯的聲音都能夠听到,還有細微的呼吸聲,似乎是因為緊張所致。

「我都是一個人吃飯。」瀟老爺子突然開口。

姚貝迪一直有些緊張,沒想過瀟老爺子會突然,整個人完全是怔了一下,緩緩,暗自的調節情緒,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的,听著瀟老爺子接下來的話。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讓廚房多做了些。」瀟夜老爺子說著。

多做了些?

是多做了好多吧!

姚貝迪連忙擦了擦嘴角說著,「爸,我不怎麼挑食的,這些我都喜歡吃。」

「是嗎?」。瀟老爺抬頭看了一眼姚貝迪,又說著,「瀟夜從小就挑食,基本不吃蔬菜。」

「特別不喜歡吃胡蘿卜和面食,但很喜歡吃培根和紅燒肉。」姚貝迪說。

瀟老爺子難得的,那一刻嘴角似乎是浮現了一點點笑意,很努力才能夠看出來的,一點點笑意,他說,「你都知道。」

「和笑笑的生活習慣,幾乎一樣。」姚貝迪月兌口而出。

說出來後,就有些後悔了。

瀟笑幾乎是她的全部,但是對于瀟家兩父子而言……

她嘴角淡淡的一笑,「笑笑是瀟夜的女兒。」

沒什麼好隱瞞的,也沒什麼好回避的,瀟笑是瀟家的孩子,不管她做了什麼,但對瀟笑而言,瀟笑是無辜的,她不需要故意的回避這個話題。

瀟老爺子點頭,「我知道。」

姚貝迪抿著唇。

就是知道而已。

她低垂著眼眸,靜靜的吃著飯菜。

瀟老爺子放下碗筷,依然是黑色保鏢恭敬的為他盛湯。

「有空,把瀟笑帶到別墅來。」瀟老爺子突然開口。

姚貝迪有些不的看著他。

「既然是瀟夜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孫女,讓她到家里來玩玩。」瀟老爺子解釋道。

姚貝迪猛地點頭,「好,等周末,我帶笑笑過來。」

「嗯。你慢慢吃。」說完,瀟老爺子就離開了。

姚貝迪看著瀟老爺子的背影。

一個人住久了,會不會真的很寂寞?!

她知道瀟夜幾乎不會回到這個別墅來,不知道是不是家庭背影所致,瀟夜和他父親的關系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彼此很疏遠,和一般的父子之間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听剛剛瀟老爺子說起瀟夜,分明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冷漠,瀟夜的喜好,瀟老爺子分明清楚得很……

姚貝迪靜靜的吃著飯,瀟夜會有這麼冷漠的性格,應該也是,這個家庭造就的。

吃完飯。

姚貝迪走向瀟夜的房間。

房間中,佣人依然站在那里,茶幾上的飯菜絲毫未動。

姚貝迪看著瀟夜,轉頭對著佣人說道,「你先出去吧。」

「是,大少女乃女乃。」

姚貝迪走向茶幾,把飯菜端到瀟夜面前,「吃飯吧。」

瀟夜轉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很自然的張嘴。

姚貝迪嘴角突然一笑,輕揚的弧度,讓她本來就年輕的臉龐,此刻更加的生動。

瀟夜眼眸頓了一下。

「啊。」姚貝迪示意他張嘴。

瀟夜回神,吞下飯菜。

姚貝迪一口一口細心的喂他吃飯,隨口說道,「剛剛和你爸爸一起吃飯,他談起了你。」

瀟夜眉頭一皺,「他說我什麼了。」

分明,有些排斥的口吻。

「沒說什麼,就說你比較挑食。不**吃蔬菜。」姚貝迪自然的說著。

瀟夜眼眸微轉。

「還說,讓我有時間把笑笑帶到別墅來玩。」姚貝迪繼續說道。

「別帶過來。」瀟夜突然一字一句。

姚貝迪看著他,心里劃過一絲,難受。

她抿著唇,不著痕跡的收拾自己的情緒,「還是很排斥笑笑嗎?」。

瀟夜沒有,眼神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仿若是想要解釋,又似乎是說不出口。

姚貝迪當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她只是低垂著眼眸看著碗里的飯,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既然你不喜歡,我就不帶過來了。」

瀟夜咽了咽喉嚨,手指微微捏緊。

「啊……」姚貝迪又送了一口稀飯在他嘴角,示意他張嘴。

瀟夜看著她,看著她依然淺笑著的模樣。

心里莫名動了一下,有些細微的顫動,卻清楚明了。

他一口吃掉飯菜,狠狠的嚼著,仿若在掩飾某種無法壓抑的情緒。

兩個人這麼安靜的吃完飯,姚貝迪把碗筷放在一邊,收拾妥當,等著佣人拿出去。

她坐在瀟夜的床邊,房間隨著太陽的日落越來越暗,姚貝迪打開房間里面的水晶燈,整個房間瞬間透亮無比。但因為別墅坐落在山上,且是獨棟,到處都一片安靜。

姚貝迪拿起一邊的遙控器,問著瀟夜,「看會兒電視嗎?」。

「要看你自己看。」他這麼趴著,也看不了電視。

姚貝迪覺得房間真的太安靜了,安靜到她會胡思亂想,所以她打開了電視。

她喜歡看一些綜藝節目,這倒是和他弟弟一樣的喜好,總覺得生活太累了,偶爾需要自己這麼的放松自己的情緒。

瀟夜不是那種特別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所以整個晚上都很安靜。

阿彪進來找過瀟夜幾次,談了一些他們道上的事情,她也幾乎沒怎麼听,總覺得那些事情她听了也不明白,偶爾甚至還會膽戰心驚。

夜幕降臨,越來越晚。

姚貝迪在看完一個綜藝節目後,看了看時間,已經9點鐘,按照瀟夜那段時間在家的習慣,這個點可以睡覺了。

她放下遙控器,對著瀟夜說著,「要洗漱一下嗎?」。

「嗯。」瀟夜應了一聲。

「洗漱前,上廁所嗎?」。

「嗯。」依然只是,應了一聲。

姚貝迪點頭,去廁所先拿出來一個上廁所的盆子,然後就像今天那樣,她幫著他,臉紅彤彤的,陪著他上廁所。

上完廁所,她擰了人毛巾,給他洗臉,洗手,然後擦拭身上還能夠擦拭的完好肌膚,以及他的「它」。

她這麼伺候他,仿若也已經理所當然了。

但是臉上,還是忍不住的,紅潤到不行。

把瀟夜處理妥當了,姚貝迪就走進了浴室,準備洗澡。

完了。

她看著偌大的浴室,她沒有衣服。

她急匆匆的趕過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邊過夜的。

她有些焦躁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不換衣服,她受不了。

她有潔癖,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每天必須洗澡,必須換衣服,要不然會全身不自在。

她在浴室這麼待了好一會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把拉開浴室門,鼓起勇氣對著瀟夜說著,「我沒衣服,能不能借一件你的衣服。」

瀟夜眉頭一揚。

「就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讓家里的佣人送過來,現在太晚了,不想麻煩他們。」姚貝迪解釋,臉蛋微紅。

「那邊。」瀟夜用眼神示意衣帽間的方向。

姚貝迪連忙走。

偌大的衣帽間里面,整整齊齊全部放著瀟夜的衣服,正裝,休閑裝,運動服,領帶,鞋子,手表……

瀟夜幾乎都沒有回來過。她想,瀟老爺子或許也很想瀟夜能夠回來住吧。

她轉眸,翻找衣服。

找了一間白色的襯衣,長度基本上就已經到了她的大腿以下,差不多膝蓋處,然後又找了一條瀟夜的內褲。

其實沒有穿過的,連商標都還在。

卻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總覺得彼此之間太過曖昧,曖昧到,甚至很親密。

她抱著衣服,急匆匆的跑進浴室。

然後放水,清洗自己的身體。

洗的很快,她換上瀟夜的衣服,白襯衣不是很透的那種,但是還是很明顯的看得出來,她里面沒有穿內在。

她咬著唇,讓自己盡量不要多想的,三兩下吹干自己的頭發,然後又在浴室里面待了幾分鐘,似乎是在做思想動作,才打開房門走出來。

房間內,瀟夜依然躺在那里。

現在是有些睡不著了。

睡了覺,也躺了會兒,此刻到了這個點,就怎麼都睡不著了。

他一轉頭,就看到姚貝迪臉紅紅的從浴室走出來,不知道是下完澡後的自然紅暈,還是……

他喉嚨處微動。

姚貝迪穿著他的白色襯衣,因為很大,襯衣看上去像一條裙子,縴細而均勻的雙腿若隱若現,仿若那一刻有些拘謹的不知所措的交錯著,原本是不好意思的舉動,卻不自知的,滿是誘惑。

瀟夜的眼眸轉向一邊。

他抿著薄唇。

他似乎還看到她白色襯衣下的,並沒有穿內在的身體結構……

姚貝迪害羞的說不出一個字,她躺在瀟夜的旁邊,然後把房間的光線調暗了一些。

房間里面安靜無比。

姚貝迪睡在離瀟夜有些遠的床邊,瀟夜趴在床上,兩個人不,呼吸越來越明顯。

陡然。

房間里面響起的聲音。

姚貝迪一驚,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向自己的,看著來電,忙的接起,「笑笑。」

「媽媽,你在哪里?」

「我在……爸爸這里,怎麼了?」姚貝迪聲音很溫柔。

「你好久都沒有到外公外婆這邊來了,他們都在念叨你。而且你好久也沒有來看笑笑了,笑笑很想你。」那邊有些抱怨,又很是可憐的說著。

姚貝迪內心一怔。

這段時間瀟夜持續受傷,她的經歷幾乎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內疚感涌上,她轉頭看了一眼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瀟夜,好半響才說著,「媽媽過段時間就來接你出去玩好不好?」

「過段時間是多久?」

「大概,半個月吧。」

「那麼久啊。」瀟笑有些哭腔的說著,「我不要,我要這個周末媽媽就來接我玩。」

「笑笑乖,媽媽真的有事兒。」姚貝迪柔聲安慰。

「什麼事兒?」瀟笑孜孜不倦。

「我要照顧爸爸,爸爸受傷了。」

「爸爸哪里受傷了?」

「很多地方都受傷了,爸爸現在不能下床,等爸爸好了,媽媽就來陪笑笑好不好?」姚貝迪輕言細語的說著。

瀟笑似乎是想了一會兒,「好吧,那你好好照顧爸爸,等爸爸好了,我們一起出去玩。」

姚貝迪沉默了一下,「媽媽陪你玩就行了,爸爸很忙。」

「哦。」瀟笑有些失落的點頭。

「不早了,笑笑早點睡覺,晚安。」

「媽媽晚安。」

掛斷。

姚貝迪心里終究還是有些內疚。

她放下,躺在瀟夜的一側。

房間內依然安靜,瀟夜不是喜歡的人。

姚貝迪輕輕翻身,對著瀟夜。

瀟夜趴在床上,頭扭向的另外一邊。

姚貝迪咬著唇,好半響才說道,「瀟夜,其實笑笑……」是無辜的。

她的話,又陡然的說不下去。

她其實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質疑的生下女兒那一刻,瀟夜就說過,他不會對這個孩子,有任何期待。

到現在,她說這些,又能有什麼用。

她咬著唇,狠狠的咬著,咬著嘴唇都開始泛白。

她想她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在生下瀟笑這一刻,從沒想過,生下她後,會對她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從沒想過一個不完整的家庭會給她帶來什麼,反而是自己,為此來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依然沉默的空間。

瀟夜突然把頭轉過來,直直的看著姚貝迪。

姚貝迪此刻狠狠的咬著唇,唇瓣間似乎都已經咬破,她眼眸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難過,在發現他看向自己時,很快的收好,然後垂下眼眸,不發一語。

瀟夜看著他的模樣,開口想要說什麼,又突然說不出來,他眼眸一緊,「姚貝迪,你睡過來點。」

姚貝迪看著他。

「睡過來點。」

姚貝迪挪動著自己。

「再過來一點。」

姚貝迪繼續挪動著自己。

瀟夜看著近距離下的姚貝迪,「把牙齒放開。」

姚貝迪一怔,連忙松口。

嘴唇一放開,原本白透的唇瓣,瞬間充血,紅透。

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飽滿而妖艷。

瀟夜的頭微微往那邊靠了,唇吻在她的唇瓣上。

姚貝迪瞪大眼楮。

她沒想過他會做這種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沒想過。

他們之間在上次他受傷的時候,就已經這麼親密了,好幾天,每晚睡覺前,兩個人都會這麼吻一會兒,每次都會吻到彼此氣喘吁吁,甚至于……

她閉上眼楮,回應著他的糾纏。

原本有些冷寂的房間,在這一刻突然就升了溫。

兩顆腦袋靠在枕頭上,唇瓣深深的融入在了一起。

姚貝迪覺得,這會像每一個他們曾經經歷過的那個夜晚一樣,兩個人吻一會兒,吻到彼此不受控制的時候,就會放開,然後兩個人各自冷靜一下,漸漸入眠。

但是今晚,卻莫名的,讓她有些,僵硬。

瀟夜原本不能動的身體,不知道怎麼就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身體纏著繃帶,沒有穿任何衣服。

所以她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體不一樣的變化……

「瀟夜……」

話剛起,唇瓣再次被封住。

不是說。

不能動的嗎?

不是說。

要半年時間嗎?加上這次受的傷,不是應該要等上一年嗎?

不是說。

身體痛得動都不能動嗎?

不是說。

要讓她守活寡,一輩子嗎?

……

房門外。

Doctor莫從走廊上走過來。

他承認他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因為在睡前,他沒有對病人做身體的常規檢查,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這個點了,剛剛看碟片看得太起勁,實在是不想來查房。

這麼毫無內疚感的走到瀟夜的房門口。

門前依然站著兩個男人,看著他都是恭敬的鞠躬,也不阻攔他的腳步。

他很自然的推開房門。

昏黃的房間不是特別暗,所以能夠清楚的看到,大床上那兩具身體……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關上房門。

門前的兩個男人有些詫異,「Doctor莫,你不進去看看嗎?」。

Doctor莫說,「我想,等會兒。」

門前的兩個人很是詫異。

Doctor莫很淡定的靠在房門外的走廊欄桿上。

門前的兩個人看著Doctor莫的模樣更奇怪了,也不走,也不進去,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兩個人也不敢推開房門,只能這麼莫名其妙的看著Doctor莫。

正時,阿彪從樓下上來,似乎也是準備回房間睡覺。

看著Doctor莫站在那里,一樣的有些奇怪,「你站在這里做什麼?」

「等著收尸。」Doctor莫說。

阿彪眉頭一皺。

「有煙嗎?」。Doctor莫對著阿彪。

阿彪從衣服里面拿出煙支,打火機,「你很少抽煙。」

「因為接下來要做大事情。」Doctor莫看上去很平靜,平靜到不像是會有大事情做的人。

阿彪覺得這個男人本來就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心思去不搭理。而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趁著今晚沒事兒就睡個早覺,想著明天還有得忙,就抬起腳步準備離開。

「你別走。」Doctor莫叫著他。

「怎麼了?」阿彪看著這個男人,莫名其妙。

「等著陪我做大事情。」Doctor莫說著理所當然。

阿彪皺著眉頭,總覺得這個人神叨叨的。

「放心吧,我沒空玩你。」Doctor莫說。

阿彪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而且跟著瀟夜這兒多年,也習慣了瀟夜的處事方式,很多時候就是只做不說,也就按照Doctor莫的要求,站在那里,看著Doctor莫抽煙,抽得,很起勁。

走廊上很安靜。

別墅很大,坐落在山上,獨棟,不只是別墅很安靜,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當然,一扇門之內,就不一樣了。

不過隔音效果好,半點都听不到。

半個小時。

阿彪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被Doctor莫這個男人給耍了,臉色有些不爽的皺了皺眉頭,「我要回房了。」

「時間也差不多了。」Doctor莫說,「能夠堅持半個小時,還真的出我所料。」

「……」阿彪看著他。

「不信,3、2、1……」

話音一落,房門突然被打開。

姚貝迪出現在門口,看著Doctor莫和阿彪站在走廊上,頓了一下,下一秒又快又急的說著,「瀟夜的傷口崩裂了,現在在流血。」

Doctor莫一派了然。

阿彪完全一臉霧水,「怎麼會流血,不是的時候都是好好的嗎?」。

姚貝迪不說了。

但是臉上紅得那麼的明顯。

「走吧,進去看看。」Doctor莫說著,大步走在前面。

阿彪連忙跟上。

房間里面已經換上了璀璨的水晶燈,涼的就跟白天差不多。

瀟夜的白色繃帶已經染上了血漬,甚至于,床上也都有了血跡。

阿彪連忙走,緊張的說著,「大哥,怎麼突然這麼嚴重,發生了什麼事?」

瀟夜咬牙忍著痛,什麼都沒說。

阿彪緊張無比的又吻著姚貝迪,「今晚上都是你在陪著大哥,到底怎麼了?」

姚貝迪低著頭,咬著唇,更是說不出一個字。

「你就別問了。」Doctor莫笑了笑,「過來幫我把他抬起點,我剪開他繃帶,看看情況,重新上藥。」

「哦。」阿彪連忙,幫忙。

姚貝迪就站在旁邊,除了穿了襯衣,還穿了一件瀟夜的外套,穿了一條瀟夜的睡褲,大大的,她一直拉扯著,看上去很滑稽。

此刻也沒人注意到她滑稽的樣子。

她緊張無比的看著瀟夜血淋淋的一身。

剛剛。

都說了,不要了。

現在……

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房間內。

瀟夜忍著痛,卻還是響起悶哼的聲音。

Doctor莫在瀟夜的鞭傷上一個傷口一個傷口的檢查,然後洗淨,消毒,上藥,再包扎。

這麼一直持續了至少2個小時,滿地都是血色繃帶,血色棉簽,看上去猙獰無比。

「好了嗎?」。阿彪問著。

其實上藥的時候很痛,特別是傷口原本開始愈合又裂開,然後再深度清洗,消毒。上藥的過程,真的比承受的時候還要痛得多,阿彪因為經歷過,所以很清楚,所以整個過程有些觸目驚心。

「早得很。」Doctor莫說著,似乎是這麼僵硬著了2個小時有些不舒服,動了動身體。

阿彪皺眉,「還要做什麼?」

「腿。」Doctor莫看著那條腿。

其他地方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重點還是他這條腿上。

他剪下繃帶,看了看那明顯臃腫到不行,且腿型似乎有些不太正常的小腿,用手指模了模骨頭。

瀟夜一陣抽疼。

Doctor莫一副淡然,似乎是這麼模了好一會兒,抬頭對著阿彪,「你去拿個毛巾過來。」

「哦。」阿彪連忙跑進臥室,隨便找了一張毛巾,「怎麼用?」

「讓瀟夜咬著。」

「做什麼?」阿彪納悶。

「你照做就行了,這麼多廢話。」Doctor莫斯文的鏡片下,一道不耐煩的眼神掃過。

阿彪無可奈何,將毛巾放在瀟夜嘴邊,「大哥,你先咬著……」

瀟夜看了一眼Doctor莫,將毛巾一口狠狠的咬住。

「阿彪,你把瀟夜的兩手壓住,防止他用力。」Doctor莫繼續吩咐。

阿彪這次不問原因的照做。

「嗯!」阿彪剛壓住瀟夜的手,瀟夜就突然傳來一個悶哼聲,伴隨著,骨頭「咯咯」的響聲。

阿彪轉頭,忙的看著Doctor莫。

Doctor莫斯文的鏡片投射著水晶吊燈的光線,整個臉色也比平時嚴肅得多,手一直在瀟夜的小腿上游走,撫模,力度有些重。

瀟夜的身體已經緊繃。

「放松點,傷口要不然又要破了。」Doctor莫提醒。

「大哥,你放松點。」阿彪連忙說著。

姚貝迪站在旁邊,看得心都緊了。

分明說過,腿在用力就要打碎了重新來的……

她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Doctor莫模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找準了點,猛地一下。

「嗯。」瀟夜忍痛,青筋暴露。

Doctor莫抬頭看了一眼瀟夜,沒什麼其他情緒,他一直和模著,然後找準了幾個點,均是一個用力。

瀟夜的頭上,已經開始冒汗,一顆一顆往下掉,臉色也變得無比慘白。

好半響。

Doctor莫終于放下瀟夜的腳,「阿彪,幫我隔壁房間的石膏拿過來。」

「是。」阿彪迅速的放下瀟夜。

Doctor莫漫不經心的說著,「如果這次的石膏再破了,這條腿你還能不能要,我也不能肯定。」

瀟夜似乎在喘氣,此刻說不出一個字。

姚貝迪走,整個人擔心無比,她看著瀟夜紅腫的腿,連忙問著Doctor莫,「這次,會好嗎?」。

如果不好,怎麼辦?!

她緊張的看著Doctor莫。

Doctor莫抬頭看了一眼姚貝迪,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你們再在床上多折騰幾次,我敢肯定,以後他都可以和你一直在床上這麼折騰了。」

「……」姚貝迪咬著唇,原本有些緊張到發白的臉,瞬間就臉紅透。

她和瀟夜……

她低垂著頭。

阿彪急急忙忙的把石膏給拿了過來。

Doctor莫一點一點的幫瀟夜固定好,然後纏上繃帶和支架,然後再起身檢查了一下瀟夜的傷口,這麼折騰了有事一會兒,想了想,還是給瀟夜輸上了消炎水。

這麼一直到現在已經凌晨2點。

大家都有些疲倦了。

Doctor莫似乎也累了,坐在瀟夜房間的沙發上休息,沒急著離開。

阿彪站在房間中間,一直擔心的看著瀟夜,看著他明顯虛弱的臉,不知所措。

姚貝迪坐在瀟夜的旁邊,去給瀟夜擰了熱毛巾,一點一點的幫他額頭上的汗水擦拭趕緊,在擦拭了一下其他完好的房,做完所有一切後,此刻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坐在那里,低垂著頭,不說一句話。

還算安靜的房間,阿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大嫂,大哥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就傷得這麼嚴重?」

姚貝迪覺得自己的頭垂得更低了。

Doctor莫坐在沙發上,有些累的揉了揉太陽**,笑著說道,「你是木頭腦袋嗎?孤男寡欲的在一張床上,你說做了什麼,可以讓瀟夜突然就跟殘疾人似的……我捉模著,這個世界上,能**把自己腿給上瘸了,除了瀟夜應該沒第二個人了,申請一下世界紀錄神馬的……」

這麼直白,姚貝迪簡直無地自容了。

她捏著自己的衣角,咬著唇。

這麼一說,阿彪猛地反應過來。

但是。

不是說兩個人之間……

好吧。

阿彪覺得,信息量有點大,他得好好順順。

「你們出去。」瀟夜似乎是緩過了神,听著Doctor莫故意打趣的聲音,低沉的說道。

Doctor莫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懶腰,「那你等會兒自己拔點滴。」

說完,就一派輕松的離開了。

阿彪頓了一下,也跟著Doctor莫的腳步,想了想,又轉身對著姚貝迪恭敬的說著,「大嫂,大哥現在身體不好,還麻煩你擔待一下。」

姚誒

深鞠躬,說完離開。

姚貝迪覺得自己那一刻很想要鑽地縫。

擔待?

她咬著唇,臉上已經紅得泛血。

「過來睡覺。」瀟夜說,吩咐。

「我幫你看著點滴。」

「不用了。」瀟夜口吻不好。

姚貝迪咬著唇,月兌掉鞋子爬上他的床上,躺在他的一側。

瀟夜現在很虛弱,臉色看上去都不太好,有些慘白。

但是整個人依然散發著,似乎是天生懾氣。

姚貝迪挪動著身體,讓自己靠他更近了些,在他耳邊關心的問道,「瀟夜,你是不是很痛?」

瀟夜不,整個身體卻莫名又有些緊繃。

「下次,如果你想了,你就不要動了,我可是試試的。」姚貝迪說。

因為瀟夜的臉背對著她,所以才能夠說出這麼大膽的話。

她把頭埋在枕頭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

想起彼此剛剛的那一幕……

瀟夜依然沒有,身體卻起了莫名的變化。

房間里面一直很安靜。

「你快點睡覺吧,我幫你看著點滴。」說著,姚貝迪還起身,在他頭頂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瀟夜整個人有些緊繃。

姚貝迪也沒太注意,她輕輕的給瀟夜蓋著被子,然後自己半坐著靠在床頭,看著點滴水一點一點,往下滴。

依然安靜的空間。

瀟夜突然開口,「你還痛不痛?」

姚貝迪一怔。

「不是剛剛說痛嗎?」。瀟夜皺眉,耐煩心不好。

姚貝迪咬著唇,「剛開始有點痛,後面,就不痛了……」

然後,整個臉,又火辣辣的。

瀟夜分明剛剛說了,姚貝迪,你不準給我害羞,看著我。

可是,她就是這麼害羞,怎麼辦?!

瀟夜突然回頭,依然是趴著的姿勢,看著半坐著的姚貝迪,看著她的模樣,喉嚨處動了動,「穿這麼睡覺,你不嫌多?」

姚貝迪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

不是他讓她這麼穿的嗎?

她咬著唇,又把外套月兌掉,把褲子月兌掉。

身上又只剩下一件白色襯衣,以及一條他的內褲。

其實他的內褲,基本都能夠當她的短褲穿了。

她這一身看上去很性感,卻一點都不暴露。

鬼使神差的,在姚貝迪起床那一秒,他卻莫名的不想要姚貝迪這麼出去見人,所以吼著她穿上了衣服。

他眼眸頓了頓,又把頭扭向一邊,「我睡了。」

「嗯。」姚貝迪忙的點頭。

這是距離上一次,6年了。

6年前那一個晚上,她現在想起,似乎都有些模糊不清,但總覺得和今晚上的一切都不太一樣,那晚上在一個酒店的大床上,沒有什麼經過,仿若就只有一個結果。

一個,他們彼此開始糾纏的結果。

到現在,6年了。

她嘴角驀然一笑。

眼眸一直看著點滴。

今夜,伴隨著點滴一滴一滴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開始怦然心動,也不知道是誰的心扉開始開啟。

也或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伴隨著,一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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